師爺陪笑道:“據說那秦匪已經被川西女匪唐惜惜殺死,這大人不就可以銷案了嗎?”,他心中實在不明白,這人在這些窮捕快身上能敲出什麽油水來,就算姓秦的不死,他還真的會為這些窮捕快不要自己的性命。


    他親眼見過何鐵鷹和黑衣人聯手抓姓秦的,可你要挾,設計,埋伏都隻是把腦袋送上去被打個鼻青臉腫。


    在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強敵越少越好,朋友越多越好,這謝伏世卻一心要抓秦勇,不能不說腦袋被門夾了。


    謝伏世眼眯了起來:“諸位難道要來教我辦案嗎?”。


    吳縣令急忙道:“下官不敢,隻是。”,他話還沒說完,謝伏世截口道:“吳大人,麻煩你讓人把我的通告貼得遠一點,從下個星期開始,如果秦勇還不來,我就隔三天殺一個人。”。


    吳縣令滿臉驚愕:“帝國法律森嚴,殺人通常要刑部三核,甚至三司會審,就算如此,也要等到秋後才能正式問宰。這謝伏世一個小小的四品,竟然三天要殺一個。”。


    謝伏世似乎看出了吳縣令的驚訝:“不好意思,我說錯了,應該是每三天意外死亡一個,這樣就符合帝國法律。”。


    吳縣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連聲答是。


    秦勇沒到新野就得知了這個事情,謝伏世,他悄悄地重複了這個名字,他對此人毫無印象,但他相信,這個人一定知道自己是誰,他奔著自己來的,那麽他和陷害自己的那拔人是不是一夥的。


    秦勇和董平到了新野,先來的兩個夥計已經雇好了倉庫,而且已經收了一大堆中藥材,秦勇很滿意,讓他們守在門市部,自己和董平去後院住在一起。


    董平的傷很快就恢複了七八成,新野縣城安靜的讓人難受,所有的人都仿佛突然消失一般,隻是江湖上風起雲湧。


    飛龍幫的老幫主彭壽臣被人發現浮屍漢水,林家莊也被強盜一把火燒了個精光,而七大世家的洛川夏侯,樂陵軒轅,川西唐門,祁陽司馬四大家宣布結盟,共同維護世家的榮譽。


    而唐惜惜折回川北,從川北轉向陝南,擊敗五大劍派之一的終南派掌門人浮塵子,又登華山,求和葉知秋一戰而未得,連傷華山兩名長老,突然銷聲匿跡,不知蹤影。


    這浮塵子是天下知名的劍客,以秦勇所知,他的武功未必會在唐惜惜之下,但這事又傳得有鼻子有眼,說唐惜惜和浮塵子約定,唐敗永不出川,浮塵子敗交出終南祖師的大夢真經。


    浮塵子被擊敗,唐惜惜並沒有帶走大夢真經,還贈藥浮塵子,終南派欠了個人情,言道,終南派門人從些不與唐惜惜為敵,見之退讓三舍。


    而在另一方麵,皇帝賜昏,將淮陽王的長女許配給鎮守關處的大將軍赫連鐵樹的小兒子,赫連笑,赫連笑卻逃婚,牽連大將軍差點入獄。


    但秦勇並沒有等多久,第一具屍體從大牢裏被抬了出來,是捕快李四的,那個天天想立功破案的青年人的。


    他是因為替秦勇窩藏贓物,被發現後羞愧自縊的,但很快他的父母也被關了起來,理由是使用贓物。


    第二個死亡的是老捕塊何四,這個老捕快帶秦勇入行,對秦勇十分好,也正是他和老捕頭陳德山等人一起收容了田家父女的屍體。


    秦勇已經憤怒了,身為朝廷官員,這人竟然用的是最下三濫的手段,用無辜人的命來找自己,如果自己真的葬身於大江之上,這所有的捕快會不會都成為冤死者。


    他在夜裏闖進了縣衙,他相信自己的武功,他相信自己能夠找到這個可惡的謝伏世,他甚至相信,如果他不放人,自己絕對會讓他成為一具屍體,就算是六扇門的五大總捕來,他也不會客氣。


    秦勇對縣衙十分熟悉,但他還是很小心,他這幾天小心觀察,縣城是蕭條了許多,但也來了許多新麵孔。


    榨油枋的老李已經不是自己認識的老李,街頭小麵館的夥計也換了新人,更妙的後街的茶館裏的人也全部換了,你明明是茶館的夥計,偏偏邁著八字方步,就差別人在他們臉上寫一個差字。


    但秦勇卻不敢小看他們,茶館說書的世人懷裏的弦書恐怕是生鐵鑄成的,那位帳房先生應該是一位使劍的好手,而麵館裏的小夥計,雙手老插在腰間,隨時要打出暗器來。


    六扇門這些年還真收攏了不少好手,這黑手小謝竟然敢壓北衙七司的人,絕不僅僅憑他的武功和能力。


    在朝廷之中,能力這兩個字是最難判定的事,文官之首並不真的滿腹錦繡文章,武官也並不真的按沙場功勞來排的,當年神劍先生也不過是禁衛軍中一個小小的統領。


    秦勇從沒有告訴董平自己真實的身份,董平也絕不問。


    十月初的新野已經很冷了,很少出現這麽大的雨,雨打的人睜不開眼睛,秦勇很喜歡這樣的雨天,這樣的雨總會讓人感到困倦。


    鼓打三晚後,秦勇鑽出了房間,他早已經找好了路線,他並不竄房越脊,他相信,縣城各個高地都會有人在觀察,觀察一舉一動,而且雨天房頂濕滑,並不適宜夜行人。


    他把自己整個人都包裹在一個黑色的雨披之中,沿著牆角,轉向了縣衙後麵。


    按照官製,縣裏的監獄應該在縣衙的西廂房,可這謝伏世卻占據了一個老官員的舊宅,把他改造成了臨時的辦案地點。


    秦勇曾經去過那個舊宅,十分大,也十分破敗,謝伏世占據此地到也說的過去,他加高圍牆,增設觀察哨,並在大宅周圍的民宅也強占設立哨位,一幅準備長久在這裏決戰的架式。


    秦勇並沒有進這個大宅,而是在等待,每到三更後,謝伏世都會從縣衙返回大宅,隨行的約有二十多人。


    當然,謝伏世會事先在必經的路上埋伏上人,一般會有三組刀斧手,兩組強弩手。


    秦勇自然不怕他們的埋伏,但如果自己隻是阻殺此人,路上反而是好機會,可自己硬闖大宅,還要麵對重重埋伏和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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