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就在不遠處,雖然低沉,卻很清晰,秦勇冷笑道:“他們若不起貪念,怎麽會踏入這趟渾水,他們如是無辜,那我死難的大虎兄弟,田家父女,還有普通百姓又有何罪。”


    那人歎了一口氣:“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都是前世的孽債而已。”,秦勇搖了搖頭:“前世的孽債為何要我今生來還,我隻知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那人歎道:“伯仁雖不是你殺,卻因你而死,帝王之怒,伏屍千裏,可曾想到無辜者,你這一怒,血流成河,可曾想到他們的家人。”。


    秦勇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閣下如此慈悲,何不出來見上一麵。”,隻聽那人歎道:“見又如何,不見又如何。”。


    秦勇仔細尋找,隻見牢房裏的殘存的幾個人,一個個麵露驚恐,麵黃肌瘦,根本不象自己要尋找的高手。


    他懶得再理會,隻是靜靜地躺在草鋪上,他在賭博,他沒有時間再等待,黑衣人身上的令牌讓他意思到,他的危險遲早還會來到。


    他本想做個普通人,普普通通的過完這一生,所以他身邊的來往的普通人,卻沒料自己給他們帶來了災禍,害的他們丟了性命,那個人說的對,伯仁雖不是你殺,卻因你而死。


    他麵前有兩條道路,一個是繼續找個地方隱居下去,西北大漠或大海荒島,但他相信那些人還會繼續尋找自己,也許還會害死更多的人。


    還有一個方法就是找到那黑衣人背後的人,他雖然不知道是誰,但他大致可以猜出來,無論是誰,他們對秦勇來說都足夠強大,強大的可以輕易催毀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一切。


    秦勇不停地在想,時間過的如此之慢,慢的讓他幾乎認為時間已經停止。


    終於有人走進來打破了寧靜,秦勇睜開眼睛,卻是師爺和駱縣丞,師爺的眉毛也已經擰到了一起,嘴角也在歪著。


    他沒進來就嚷嚷:“老秦,長眉鷹死了,你這王八蛋害人不淺啊,這幾天又死了好幾條人命了,還要死多少你才甘心。”。


    他的衣服上滿是泥水,背上也有一大塊被撕掉,駱縣丞比他的情況也好不到那裏去,引以為傲的山羊胡子少了一大半。


    秦勇慢慢睜開眼:“我勸他了,他不聽,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駱縣丞躲腳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京城派來的,他是六扇門的人,他還是當年的冷血鷹裏麵的人,你害死我們了。”。


    秦勇笑道:“你們真的害怕嗎,別說六扇門,冷血鷹,就是關天英這北衙恐怕你們也未必放在眼裏,如果不是,我怎麽會找上你們。”。


    駱縣丞一愣,拱手答:“那是,我們是聖主陛下欽命的,吳縣令是堂堂正正的七品正堂,什麽妖魔鬼怪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秦勇冷冷一笑:“怎麽二位大人深居簡出,也弄成這樣,難道這堂堂縣衙,也有歹徒敢闖進來嗎。


    師爺皺起眉來:“這不是你想的結果,今天長眉鷹私自外出,屍體被人送了回來,放在縣衙外麵,在後廂巡邏的兄弟被人襲擊,死了二個,傷了三個。”。


    他說的有些激動:“這天一黑,就有兩拔人闖了進來,要不是關大人留了二十多人在縣衙,估計縣衙被人血洗幾遍了,這不廚房的廚子也被人打傷了,水缸裏都下了毒。”。


    秦勇也有些暈了,這效果太顯著了,比自己想要的還熱鬧,看來打這玉璣刀主意的人比自己想的多的多。


    秦勇知道這兩個人來,不是為了說這些廢話,而是另有目的,所以隻是微笑並不說話。


    過了半晌,師爺道:“大人已經和關大人商量了,要把你送到京城,連同所謂的玉璣刀,讓他們到京城去跟你要吧。”。


    秦勇立即明白這些人是怎麽想的,他們開始不送,是因為根本沒有玉璣刀,怕上麵要真的玉璣好,現在要送自己,自然是借刀殺人,讓自己和外麵的人拚個你死我活。


    秦勇笑了起來:“我已經中了長眉鷹的毒,四肢無力,到外麵就是死路一條,你這不是讓我送死嗎?”。


    駱縣丞歎了一口氣:“兄弟,我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不出去,這一縣衙的人得為你陪葬。”。


    秦勇淡淡笑道:“我就是出去,他們得不到真刀,還是會回來找你們的,你們一樣脫不了幹係。”。


    師爺歎了一口氣:“過一天說一天吧,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


    他揮了揮手,幾名衙役裝扮的人快步上前,把秦勇架了起來,這些人個個身強體健,一看就不是尋常衙役可比。


    秦勇微笑道為:“這重枷重銬幾十斤,實在是沉重,麻煩大人還是為我去掉吧。”,師爺冷笑道:“秦兄弟,你還是安安靜靜,讓大家都省些心吧。”。


    秦勇歎道:“我本來好意幫你們,你們卻不領情,要知道天璣刀一天不出現,這新野就一天無寧日。”。


    縣衙裏早就準備好了牛車,十幾名衙役混著幾名關天英的白衣司的人押送,領頭的大漢秦勇卻不認識。


    遠處的雪地上還有幾具屍體,估計這天連棺材都來不及準備,一塊白布蓋著了全身。


    吳縣令皮笑肉不笑地走了過來:“秦兄弟別怪我們,你這移花接木做的好,兄弟也隻好借力打力了,你這一路上好自為之吧。


    秦勇也是一笑:“我這一走,這縣衙必將更熱鬧,大人你也要保重。”,吳縣令走上前,壓低了聲音:“秦兄,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這是何苦為難我們。”。


    秦勇也壓低了聲音:“大人,井水是不犯河水,可有時雨大了,河水會灌進井水裏的。”,他聲音不高,吳縣令心裏卻猛地一震。


    王大虎之死和他們在很大關係,雖說是誤會,但畢竟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下,莫非這姓秦的已經發覺,還他隻是虛張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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