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聽後抽泣著為齊月賓塗抹完藥膏,決然的跪在地上。


    “王爺,我們側福晉被周寧海如此作賤,您可要為我們側福晉做主啊。”


    年世蘭聞言冷笑不已,靠在頌芝的身上頗為不悅的開口:


    “你這個賤婢,還敢求王爺做主?


    你是這個賤人的貼身侍婢,那碗落胎藥你敢說你不知情?


    你們要置本側福晉腹中孩兒於死地,本側福晉還沒要你的命,你反倒攀扯起周寧海了?


    周寧海不過是聽從本側福晉的命令,一報還一報,將你們給予的痛處一並還給她有何不對?”


    年世蘭雖然是屈尊對吉祥說話,可明眼人都明白,這年側福晉的眼神一直看向胤禛,顯然實際是對胤禛說的。


    一時間眾人都看向麵色陰沉的胤禛,等待胤禛的處置。


    胤禛閉上眼,吐出一口濁氣。


    齊氏是他親自請旨封賞的側福晉,此次又是在為他和額娘背鍋,更何況她身後的齊家也不是吃素的。


    如此在一個太監手中作賤,若是他沒有任何表示,隻怕會惹出亂子。


    當即眼神冷厲的看向周寧海。


    “周寧海如此犯上,不尊禮數,理應處以極刑。


    但本王念在你忠心為主,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故酌情百杖,高無庸,你去執刑。”


    高無庸聞言當即應下,揮了揮手就跟著兩個侍衛將人拖了下去執行命令。


    胤禛又看向想要張口求情的年世蘭,率先一步開口,堵住她嘴道:


    “世蘭你身子虛弱,受不得風,本王讓蘇培盛安排了軟轎先送你回去。


    萬事都不及你身子重要,稍後爺就去看你,莫要讓爺難做!”


    年世蘭被胤禛話一堵,大腦一時有些宕機,還沒琢磨過味來,人已經被胤禛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出去放進了軟轎之內。


    蘇培盛見狀連連揮手讓抬轎子的小太監快走。


    胤禛看著轎子出了院門,這才微微鬆了口氣,轉身又去哄齊月賓。


    坐在轎子裏的年世蘭此時也反應過來,厲聲嗬斥。


    “狗奴才,還不快回去,本側福晉還有話要說!”


    蘇培盛歎息一聲,勸慰道:


    “側福晉,王爺也不容易,您放心吧,王爺是不會要了周寧海的性命的。


    您這般一鬧,有理也變成沒理了,好歹齊側福晉也是上了皇家玉蝶的,咱們又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就是齊氏所為,王爺也不好處置。


    您最是愛重王爺,也好歹得為王爺想一想,若是王爺不處置周寧海,那就得罰側福晉您。


    您不知道,您肚子裏的孩子沒了,王爺一晚上沒睡。


    今天賓客雲集王爺怕被人看了笑話,那泛紅的眼睛冰敷了好久才恢複。


    甚至,王爺憐惜您,還特意吩咐了人,專門為您調製了一款香料。


    隻為了您出了小月子哄您開懷,好在懷上一胎,奴才跟著王爺這麽多年了,還沒見王爺這般為哪個女子費心過。”


    年世蘭聽此,心中的戾氣頓消,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委屈,眼眶微紅,鼻頭發酸,不免忐忑的問道:


    “王爺,當真如此嗎?”


    蘇培盛見她如此,也知道話說到她的心坎裏了,連忙指天發誓。


    “奴才可以對天發誓,句句所言非虛。”


    “那周寧海……”


    蘇培盛不等她說完,立馬保證。


    “側福晉放心吧,這梃杖裏麵的門道深著呢。


    外麵看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實則內裏不損分毫的大有人在。


    雖說杖百難免有所損傷,但絕不會要了他的性命。


    更何況,王爺怎麽也要顧及著您不是?”


    年世蘭聞言,給頌芝使了個眼色。


    “既是如此,周寧海有此無妄之災,也是受了本側福晉的連累,他忠心為主本側福晉也不能寒了他的心。


    那本側福晉安排人將周寧海接回香璃院養傷,蘇公公不礙事吧?”


    話音一落,頌芝就立馬送上來一個裝著銀票的荷包。


    蘇培盛忙推辭不受,嘴上答道:


    “側福晉也是體恤奴才,何談礙事二字。


    既然側福晉開口,哪裏輪得到奴才應允,您隻管安排就是。”


    年世蘭聽此,這才心神一鬆,小產後的乏力讓她麵露疲態。


    “蘇公公收著吧,多謝了!


    頌芝你安排幾個人將周寧海接回來,順便請府醫過來一趟。


    就說本側福晉身子不適,讓他過來瞧一瞧,順便帶些外傷的膏藥。”


    頌芝將話應下後,又將手上的荷包遞向蘇培盛。


    蘇培盛此次也沒有猶豫,而是接過荷包揣進袖子裏,對著年氏道了聲謝。


    年世蘭見他收下,便也將撩起的簾子放下,癱軟的靠在靠墊上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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