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二娘重傷,嶽老三歸順,雲中鶴遁逃,在慕容複與趙錢孫的幫助下,一場危機就此解除。


    就在眾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林子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大家神經又開始緊張起來。


    在場諸人中,趙錢孫內力最為深厚,耳力也最好,他側耳聽了一會兒,對慕容複和蔣把頭道:“來人約莫有五十人左右,其中不乏好手,領頭的人呼吸沉穩有力,腳步輕盈穩健,是個高手!”


    吱吱吱~


    林子外傳來幾聲夜鶯鳴叫,聲音婉轉動聽,蔣把頭皺起來的眉頭立即舒展開來。


    “大家不要慌!是自己人!”


    說著掏出一隻竹哨,也吹出幾聲夜鶯的叫聲,與對方一問一答,好不熱鬧。


    林子外的人道:“老蔣在嗎?聽到速速回話!”


    蔣把頭欣喜道:“是舵主嗎?這麽些天來,我們盼星星盼月亮,可把您給盼來了!”


    兩方人馬聚在一起,都頗為激動。


    為首的是一個方麵大耳的漢子,蔣把頭和他一見麵就緊緊擁抱在一起,用力拍著彼此的後背。


    “我們本來計劃明日才能到達,可是突然收到你的求救信號,我們斷定你這裏肯定是出事了,半刻也沒敢耽誤,快馬加鞭就趕過來了!”


    漢子握緊蔣把頭的雙手,激動的說道。


    蔣把頭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講到其中三大惡人齊聚的時候,漢子神色凝重,仿佛也為他們捏了一把汗,當講到重創孫二娘,收降嶽老三的時候,他們又忍不住喝起彩來。


    “好!好啊!江湖中果然是能人輩出啊,沒想到這麽一位年輕公子,居然能有這麽大的本事!感謝你救了我這麽多兄弟的性命,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漢子看了眼身姿挺拔的慕容複,不由讚許道。


    慕容複拱拱手,回敬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蔣把頭道:“大哥呢?前幾日來信中提到,此次是由大哥和您二人帶隊,怎麽不見他人呢?”


    漢子道:“剛剛半道上遇到了惡貫滿盈段延慶和窮凶極惡雲中鶴,他料定這二人和今天的事脫不了幹係,帶著吳長老去追他們了,讓我帶人來支援你。”


    “師父也來了嗎?”蔣把頭聽聞此言,先是一喜,接著焦急萬分道,“那段延慶號稱惡貫滿盈,是天下第一大惡人,手段陰狠毒辣,無所不用其極,大哥和師父哪裏是他的對手?我們這邊沒事了,咱們快去支援他們吧!”


    說著運起輕功,雙足點地,向林子外疾奔而去,那漢子和幾個幫中好手緊隨其後,魚貫而出,慕容複和趙錢孫對視一眼,點點頭,也縱身一躍,跟了上去。


    幾人飛身疾奔,行了四五裏路,撞見幾個叫花子,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屍體,具是胸口凹陷,料想必是肋骨根根斷絕,是被強橫的掌力震斷心脈而死。


    蔣把頭見這局麵,料定此處必然已經經曆了一場大戰,於是焦急的問道:“大哥和吳長老呢?”


    叫花子道:“我們正在追擊段延慶和雲中鶴,不料半路上殺出來這七人來,攔住我們的去路,還打傷了幾個兄弟,揚言要殺光我們。”


    “大哥很生氣,就把他們打死了,我們幾個兄弟腳力不濟,大哥就讓我們在這照顧受傷的兄弟,和吳長老去追兩個惡人去了!”


    蔣把頭看了一下腳下的屍體,昏暗的火光照耀著這塊大地,他突然眼睛一亮,驚呼出來:“這……這不是賀蘭七雄嗎?這七人可是西夏一品堂的高手,怎麽……就這麽被打死了嗎?”


    馬幫的幾個人將火把湊近,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確定道:“是賀蘭七雄沒錯!沒想到賀蘭派縱橫西北多年,就這麽隕落在這小小的邊陲小鎮上了。”


    蔣把頭心道:“半年不見,大哥的功力又精進了!”


    他們繼續向前追去,一路上到處都是打鬥痕跡,數百年的粗壯樹幹上留下的掌印、孔洞比比皆是。


    那孔洞,慕容複一看,就知道必然是一陽指留下的,而那掌印,卻看不出是什麽掌法,但是能在堅硬如鐵的百年樹幹上按下這麽深的印子,必然是一門極其強凶霸道的武功。


    “把頭你看!這裏有血跡!”


    一個馬幫兄弟高聲呼道。


    蔣把頭心中一慌,趕忙飛奔過去,見樹幹上一灘鮮血,還尚未凝幹,應該是不久之前留下的。


    隻是不知道是誰的血跡,是大哥的還是師父的?


    “快追!快!”


    一個是他最敬愛的師父,一個是他最愛戴的大哥,無論哪個出了事,他都不願意。


    他隻盼著能趕快追上二人,與他們並肩作戰,哪怕死在強人手中也在所不惜。


    嗤~嗤嗤~


    哞~


    很快幾人就聽到了激烈的打鬥聲,隻見一個青袍老者和一條莽蒼大漢對峙著。


    不遠處,一個老頭也正在和雲中鶴周旋著,雲中鶴嘴角帶著鮮血,肩頭矮了一截,想來必是被掌力打碎了肩骨,受了內傷,不敢與老頭對抗,隻能施展輕功躲閃。


    蔣把頭見狀,知曉了剛才所見的鮮血乃是雲中鶴留下的,當即放下心來,專心看青袍客和大漢這邊。


    隻見那青袍老者長須垂胸,根根漆黑。麵色肌肉全部僵硬,眼皮無法閉上,臉上自更無喜怒哀樂之情,手中兩條鐵杖,一條支在地上撐住身體,另一條則以杖代指,嗤嗤的激射出一陽指真力。


    大漢則是披頭散發,身材魁偉,看起來約莫二十來歲年紀,身穿灰色粗布袍。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國字臉,顧盼生威。


    麵對段延慶有質無形的指力,他一一躲閃過去,指力打在樹幹上、灌叢裏,木屑橫飛四濺。


    大漢斜出一掌,掌力激蕩,掌風催動空氣,發出哞哞的聲音,好似牛叫,又像象鳴,隱隱有虎嘯龍吟之威勢。


    段延慶不敢硬抗,向後疾退,一個翻身避了過去,掌風帶的他的胡須根根飄起。


    “好功夫!小小年紀竟有這等修為,老夫佩服!”


    青袍客段延慶嘴唇不動,卻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字字清晰可聞。


    他見鬥不倒大漢,而對方又來了黑壓壓一片援手,其中不乏好手,心生一計,將腋下鐵杖向著正在與雲中鶴打鬥的老頭,一道指力激射而出。


    大漢沒料想他會來這一招,雖然知道他很可能是聲東擊西,但也不得不救,否則老頭非死即傷。


    段延慶攻大漢之必救,心思之縝密陰毒,可見一斑。


    大漢催動掌力,輕輕一拂,將老頭推到一邊,段延慶嘿嘿一笑,跟著灌注內力,將鐵杖拋出,向著大漢激射而來。


    大漢暗道苦也!這一杖來勢極快,他招式已老,擋不住也避不開,眼見就要中招。


    “大哥!大哥!”


    眾人離大漢都太遠,誰也救援不得,個個急的大聲呼叫,卻什麽都做不到。


    嗖~嗖~嗖~


    鐵杖在即將接觸到大漢身體的時候,突然被一股無形真氣撞開,插到旁邊的樹幹上,接著段延慶肩頭炸出兩朵血花。


    變故突發,不管是段延慶、大漢,還是蔣把頭等人,均是一頭霧水,大家回過神來,發現原來是身旁的慕容複出指救援,食指還在指向段延慶。


    大漢虛驚一場,感激的看向慕容複,拱手抱拳致意:“多謝朋友施以援手,感恩不盡!”


    慕容複笑了笑,回了個禮:“兄台客氣了!”


    “你是什麽人?這是什麽指法?竟然比一陽指還霸道!”


    段延慶看了看慕容複站的位置,離自己這裏至少三丈遠。


    他自認為一陽指是天下第一指法,遠勝少林拈花指、無相劫指、大力金剛指。


    九品入門,修煉到四品以上就能淩虛發指,是修習六脈神劍的根基。


    他苦修三十餘年,修到三品境界,指力也不過才能激發到兩丈之外,而這個年輕公子,卻能在三丈之外以指力撞開他全力擲出的鐵杖,深深插入樹幹。


    這究竟是什麽恐怖的指法?


    雲中鶴此刻也被老頭製住,重重扔在地上。


    “老大,就是這小子!譚青是被他廢了,二姐也是被他打傷了!”


    段延慶眼中隱現狠辣之色,腹語也尖利起來:“小子!為何處處跟我四大惡人過不去?觀棋不語真君子,觀戰亦複如是!小子,你壞了武林規矩!”


    “段延慶,你有什麽資格提武林規矩?你一個武林前輩,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名宿,竟然用這麽卑鄙的手段對付一個後輩,不可笑嗎?”


    慕容複被他的臉皮驚呆了,簡直無語至極。


    一個惡貫滿盈的大惡人,一個最沒有道德底線的人,居然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譴責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高手對決,以命相搏,什麽招式不能用,什麽手段不能使?他也可以選擇去攻殺雲老四,隻不過是我絕不會分心去救他而已。”


    眾人被他的無恥整的不會了,雲中鶴也是一臉黑線,心中腹誹道,老大你這是說的什麽垃圾話?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說出來難道我不要麵子嗎?


    “小子,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你使得是什麽武功?”段延慶追問道。


    慕容複伸出食指,向著大樹嗖嗖嗖又點了三下,樹幹咚咚咚三聲沉悶的響聲,粗壯的大樹上登時被捅出三個透明窟窿,跟著那鐵杖從樹幹上反躍而出,啪的一聲,插在地上。


    此時不光是段延慶,大漢、老頭、趙錢孫等高手也驚駭莫名,他們從沒見過這麽強凶霸道、卻又微妙絕倫的指力。


    慕容複不想暴露自家參合指名稱,學著西部牛仔吹槍口的動作,吹了一下指尖道:“我這招叫作左輪指,指力所至,例無虛發!”


    “左輪指,好,我記住了!”


    說著手中將手往地上一甩,兩個圓球相撞,爆裂開來,散發出一陣濃煙,眾人生怕有毒,掩住口鼻,屏住呼吸,待濃煙散去,段延慶已不知去向,地上隻有那根插著的鋼杖。


    “老大,你個殺千刀的,跑怎麽不帶上我!”


    雲中鶴被點住穴道,躺在地上哀嚎道,委屈的像個被拋棄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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