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財,大軍休息兩天,就發兵雷州府吧。這眼看快要到春耕的時期了,綠水書院的士兵還是要種田,這種田才是最重要的。”李奇說道。


    胡有財也表示同意,畢竟綠水書院的大軍要一邊打仗,一邊生產,還要一邊建設,可不是流賊,隻管搶占,不管建設。


    何況這打下來容易,建設可不容易呢,特別是社會改造工作,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綠水書院可是把每一個地方都當成是根據地一樣進行建設的。


    前麵就是雷州府了,打下雷州府後,要休息一段時間,也順便讓大軍休養生息。


    不過海軍可以繼續往前航行,攻打更多的港口。


    陸軍方麵就先鞏固所占據的幾個府縣,搞好生產,再組織遠征軍。


    “有財,你們團先在這裏經營這雷州半島,搞好生產,我帶著海軍同梁家富再往前拱一下。”李奇望著前方說道。


    “山長,我們不一同往前征戰嗎?”胡有財說道。


    “你先把這雷州府打造好,這大軍一走,各種牛鬼蛇神就跳出來了。”李奇說道。


    胡有財也點著頭,這次陽江的生員鬧事的事件就是一個例子,別看那許氏鬧的歡,她一個婦人還沒有那麽大的能量。


    其實還不是各鄉紳在背後搞鬼,他們看綠水書院的大軍遠征,陽江本部的力量有所減弱,再加上許氏一鬧,他們就躲在後麵支持,推波助瀾,要不許氏再能,也掀不起風波。


    “仗打不完的,以後還有很多仗等著你去打呢,還有更加凶狠的敵人在前麵等著你呢。”李奇望著樹林的遠處說道。


    “山長,我們二團不怕打仗,你隻管下令,我們一定把所有的敵人都消滅。”胡有財說道。


    他不理解山長為什麽總是一副杞人憂天的樣子,憑綠水書院的力量,這附近沒有對手,隻是打起仗來那後勤有點吃力。


    但這跟綠水書院的政策有關係,要是像那些流賊一樣,打到那吃到那,不需要太多後勤的話,那可以打的更遠,但綠水書院一切的用度都需要從陽江那邊運輸過來,這些打下的地方,都是民生艱難,沒有更多的餘力供給大軍所需。


    這也就是每一個民族抵抗侵略更難,而那些侵略者打起仗來更加容易的原因。


    但他不明白,李奇不是打不過這附近的明朝地方軍,他擔憂的是那北方正在受苦難的同胞們。


    李奇無數次在心裏想要勞師遠征,但這現實與理想卻有太多的差距。身邊的事都還沒有弄明白呢,哪能千裏迢迢去遠在千裏之外打仗呢。


    雷州府,這裏並不是什麽兵家必爭之地,很少在這裏發生戰略性的戰爭,一般情況下都是中原鼎定,大局已成,他們也算是順從天意跟新勢力一起過日子就成了。


    何況在這裏主政的多是不受重視的貶官,這裏遠離權力中央,不受中原王朝的重視。


    綠水書院的使者早就在城中了,使者把李奇的總督府令送達這雷州府之後,這雷州府的知府就不說接受,也不說不接受,就這樣拖著。


    城樓上,風聲呼嘯,知府與守備的臉色都陰沉得如同即將爆發的雷雨。


    守備怒目圓睜,向前一步,衝著知府大人大聲吼道:“知府大人,此刻敵軍兵臨城下,您卻還在猶豫不決,不如把那海康衛的千戶和海康所、海安所、樂民所全調過來,與那綠水書院決一死戰!”


    他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在風中回蕩。


    這雷州府附近,還有幾個衛、所,衛有午戶,所有百戶,雖然這些衛所的兵士跟農夫也沒有兩樣,但怎麽說也是一群有訓練的士兵,雖然平時分屬不同的係統,但一但戰爭來臨,知府是有權力指揮這些衛所兵的。


    守備心中焦急萬分,他深知再這樣拖延下去,城池淪陷隻是時間問題,這緊要關頭,為什麽不被告緊急事態,召集那些衛所的士兵共同抗敵呢?


    他隻一心想著這總督府不知何來頭,對不聽從命令的各府縣那是攻城掠地,那是偽總督無疑,對知府大人的優柔寡斷充滿了憤怒和不解。


    可他一個武官,哪裏有這文人想的那麽深遠,這政治的問題,就不是他一介武夫能弄明白的。


    何況這大明朝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武人就已經是沒有地位了,不要說他一個文官的下屬,就是那千戶大人在這個小小的四品知府麵前,也隻不過是一個小角色。


    那總兵大人厲害吧,武官的最高官職,也不放在這四品知府的眼中。


    知府大人臉色一沉,雙眼微眯,冷冷地回道:“放肆!你這是在指責本府的決策有誤?我乃是為了全城百姓的安危著想,貿然兵戈相見,後果不堪設想!”


    知府大人自有他的考量,他見凡不聽從總督府命令的府縣,都被那強勢的總督給攻破了,輕則成為了階下之囚,重則丟了性命,這心裏就沒有底。


    後又見那化州縣的縣令聽從綠水書院的命令,現在還是好好的做他的縣令,就心動不已,隻是還放不下他的權力,但表麵上仍要做出一副為百姓考慮的模樣。


    守備雙手緊握成拳,骨骼咯咯作響,“安危?如今敵軍士氣正盛,我們一味防守,隻會讓他們更加肆無忌憚。若不盡早調集兵力,主動出擊,打破僵局,這城遲早要破!”


    這守備曆來勇猛,手下的黎兵也可堪一戰,恨不得立刻衝出去與綠水書院拚個你死我活。


    知府大人猛地一揮衣袖,厲聲道:“你懂什麽!本府統籌全局,自然有我的考量。你隻需聽從命令,做好防守便是!”


    知府大人心裏想著,這個愚蠢的武夫,隻知道逞一時之勇,根本不明白這政治的複雜,君不見那坐鎮肇慶的兩廣總督,到現在都沒有出手,隻靜靜的看著這新任的總督東南諸省府在這裏胡作非為,並沒有下發什麽討伐公文之類的東西,這是要靜觀其變,這就是為以後的局勢發展留有餘地,這些虛偽的官員。


    現在這新皇上雖然登基了,表麵上也得到了大多數君臣的認同,但這總督東南諸省府卻打得是前皇上的任命狀,這天然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不聽從命令,那被剿滅了也沒處說理去。


    守備冷哼一聲,“您的考量?莫不是為了保住您的權力和地位,全然不顧城中百姓的生死!”


    守備覺得知府大人已經被權力蒙蔽了雙眼,完全不顧及百姓的死活和城池的存亡,心中對知府大人的失望達到了極點。


    知府大人氣得渾身顫抖,指著守備怒喝:“你這以下犯上的狂徒,竟敢如此汙蔑本知府大人,信不信我現在就以軍法處置你!”


    “這總督東南諸省府,是皇上任命的,怎麽能說不顧百姓的生死?難道這總督東南諸省府是反賊不成?”


    知府大人又氣又怕,氣的是守備竟敢如此公然頂撞他,怕的是這守備借不顧百姓的生死一事兵變。


    這皇上一死,武夫就跳出來了,一個個不再像以前那樣聽命令了,這一個小小的守備,就敢公然頂撞於他。


    兩人怒視著對方,周圍的士兵們皆噤若寒蟬,空氣仿佛凝固一般,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知府長歎一聲,說道:“公俊兄,不是我不顧這滿城百姓的生死,而是這總督大人行的是皇上的命令,代天巡狩。懂嗎?這是欽差,懂吧?”


    “欽差又怎麽樣?他有聖旨嗎,兩廣總督行文了嗎?他憑什麽對各府縣動武?”這守備很不服氣的說道,但很顯然,在氣勢上已經略輸一籌了。


    “公俊兄弟,你是不了解這官場的規矩,這不表態就是默認,你看這總督收了雙魚所的千戶,神電衛的千戶,又收了化州縣,把總部設在陽江,兩廣總督有說什麽嗎?”這知府分析道,他對這不懂政治的武夫那是恨鐵不成鋼。


    “你再看不聽從命令的高州府知府那是什麽下場,最後兩廣總督不也沒說什麽。”知府繼續說道,要不是這兵臨城下,他才懶得理這無腦的守備,直接收了他的兵權了事。


    別看這守備在這吵的歡,真有事了,還不是他說了算,那些黎兵也不會跟著這守備造他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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