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有點可惜,這個玩家好像發現了。


    ——……?別狗叫,你到底站在那邊的,講真的,這個npc屈安然總是能讓我被嚇到,他演技太好了,會根據每個玩家的不同性格作出不同的表演,幾乎沒有玩家在和他相處時發現他有問題。


    ——其實,我覺得屈神放水了,他說不定真的喜歡這個玩家。


    ——你不是被嚇出帕金森了吧,這麽恐怖的npc你都舔??!


    ——那叫福爾摩斯,廢物,其實我也覺得屈安然好像放水了,我刷這個副本四次了,這是第一次這個npc主動告訴玩家可以通過手腕傷痕來分辨人格的……以往都是玩家被殺得隻剩下幾個天選之子,才能發現這個線索,然後躲開黑暗人格。


    ——的確……如果不是憑借這個,我覺得至少進行到副本中後期他的身份才能被辨別出來。


    ——第二人格實在太強了,我幾乎沒有見過主人格被放出來的情況,這次他怎麽連續跑出來兩次……?


    ——所以我說屈安然喜歡這個玩家嘛,雖然兩個人格性格截然相反,但是心底裏都有共同的喜好,唉,可惜我媽沒給我生張好臉,我也想體驗一把被npc偏愛的感覺……


    ——做夢去,夢裏你還能當遊戲之家主神係統,艸翻這個垃圾遊戲。


    【觀眾號已被禁言】


    張純良猛然驚醒,額上浸滿了冷汗。


    “你沒事吧良哥?”魏可奕被他劇烈的反應嚇了一跳,趕快安慰道,“沒事,知道他是什麽東西就好,幸好我去的及時,他還沒來得及動手……”


    張純良擺了擺手,重重地仰躺在床鋪上。


    “良哥,早點休息吧。”魏可奕說道,“我聽說,明天是星期五,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張純良愣了一下。


    好像是這樣,住宿的學生假期會回家。


    “也不知道家裏是什麽情況,不過好歹今天晚上能睡個好覺。”魏可奕的小卷毛輕鬆地抖了抖,一翻身,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裏,“晚安,良哥。”


    “晚安。”張純良說道。


    他睜著眼,安靜的躺在床鋪上,聽著魏可奕勻速的呼吸聲,身體很困,卻生不起絲毫睡意。


    因為他知道,魏可奕並沒有睡著。


    張純良掏出了玩家剛才換給自己的道具強製睡眠噴霧,忽然坐起身來。


    “良哥……?你沒有睡嗎?”魏可奕的聲音含含糊糊,帶著睡意,似乎是被他驚醒了。


    張純良沒有給魏可奕反應過來的機會,對準他的臉噴了兩泵。


    魏可奕明白自己中招了,他猛然睜開眼看向張純良,眼裏哪還有絲毫睡意:“……良……哥?”


    他的話音未落,頭就已經沉沉地壓在了枕頭上,陷入沉眠。


    “你的理由找得很完美。”張純良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自顧自道,“但是我不信。”


    他不信一個剛玩幾場遊戲就能被分配到s級副本的玩家,會是一個熱情開朗毫無心機的小綿羊。


    所以,從見到魏可奕第一麵起,他就不相信他嘴裏的任何一句話。


    “跟我飆演技,你還是有點業餘的。”張純良禮貌地幫他蓋好了被子,從他的枕邊抽出了那張測謊門神像。


    “兔子窩有問題。”門神笑得一臉慈祥,代表這是正確的。


    “魏可奕不知道它有問題。”門神臉上的笑意開始消失,臉色黑沉下來——這是謊言。


    果然,他知道這個地方有問題,故意把張純良帶到了這裏。


    “魏可奕想借兔子窩殺掉我。”門神的臉色更差了,表情扭曲凶惡,嘴角露出帶著血絲的尖銳獠牙。


    竟然不對,張純良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他思索片刻,換了一種說法:“魏可奕想借助兔子窩裏的npc對我做一些不利於我的事情。”


    門神的表情恢複了一點平靜,看起來是認可了這個答案。


    張純良想繼續問下去,可是一種不詳的預感讓他停住了動作——他隱約能聽到一陣野獸興奮饑餓的嗚咽聲,而且離他很近。


    他看向了門神圖裏的門神,忽然發現它似乎變得靈動了許多,此時眼睛咕嚕嚕地打轉,興奮而貪婪地注視著畫外的張純良,竟有了一種要破畫而出的感覺。


    張純良不能再問下去了,這個測謊道具大概是有副作用的,使用到一定次數,門神就會複活,大概率會反噬使用者。


    他麵不改色地卷好門神圖,放在了魏可奕枕邊。


    這家夥大費周章地把他騙到這裏來,卻不想殺死他,這意味著張純良活著的利用價值更大。


    因此,在第一次使用測謊道具時,他才能問心無愧的說出“不想害死張純良”這樣的話。


    那這個兔子窩到底有什麽問題?


    沒關係,他可以找人回答。


    ……


    張東甲裹著綿軟的被子,在無邊的恐懼中流著淚。


    他最終還是來到這裏了。


    兔子窩。


    一個不會讓他死掉,卻比直接殺掉他更折磨人的地方。


    他隻是想回一次家,再看看爸爸媽媽而已……


    張東甲忽然間開始後悔,剛才在被狼人抓住的時候,他是不是應該接受命運,被一刀砍死才好。


    這樣他就不會像現在一樣,被困在這個學校,永遠再也無法離開了……


    忽然,他感覺到被子外有東西戳了戳他。


    難道是他的哭聲太大,引來了兔子人嗎?張東甲渾身僵硬,他小心翼翼的掀下被子,滿臉鼻涕眼淚:“對不起,我很快就睡覺……”


    他的話戛然而止,看向來者的目光中是無法掩蓋的恐懼。


    在他麵前,赫然站著一個氣質陰鷙的狼頭人!


    他渾身顫抖,嘴巴張大就要尖叫出聲,結果下一秒,他的頭就被狼頭人的腳惡狠狠地踩進枕頭裏,堵住了所有聲音。


    “你敢叫出聲,我就把你的頭擰斷。”狼頭人的聲音微啞,帶著陰狠的笑意,“聽懂了嗎?”


    “嗚——”張東甲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叫喊,好像是在求饒。


    狼頭人於是鬆開腳,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不,不應該的……你,你是來追殺我的嗎?不應該這樣的……今天你不能進博文樓,這,這是規矩!”張東甲的血液都涼透了,看來今天他必死無疑,就連一向在星期四不能踏入博文樓的狼人,都跑進來要殺他。


    “憑什麽我不能進,我想去哪兒就去哪,誰敢攔我。”狼頭人把玩著一把匕首,彎下身輕輕貼在張東甲的耳邊摩挲,“幹什麽要躲在這裏……讓我痛痛快快的殺掉多好啊,不比被那些兔子折磨強嗎?”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隻是想活著,我隻是想活著!”張東甲眼淚流進了嘴角,整個人狼狽不堪,“我明明已經進步了,進步了十幾名,為什麽?為什麽?還是要殺掉我!”


    “可是落到兔子手裏,不是會更加生不如死嗎?”狼頭人漫不經心地斜睨著他,忽然像是發怒一般掐住了張東甲的脖子,“你來告訴我,為什麽那些垃圾寧願被這群偽善的死兔子玩死,也不願意乖乖的當我的分數?!”


    張東甲被鐵鉗一樣的手勒得喘不過氣來,他麵色漲紅,眼皮上翻,大腦在一瞬間變得空白:“……我想活著,我……我想活……!雖然他們雖然會吸走我一半的分數……可是、可是他們不會殺掉我……”


    快要將他勒死的手慢慢鬆開了,狼頭人看著他的眼神陰冷又譏諷:“——你難道不知道,被吸收掉一半的分數……會發生什麽嗎?”


    張東甲怎麽會不知道,被吸收掉分數,代表他永遠也考不到前十名……考不到前十名,他就再也不可能從這所學校畢業了。


    可是,這些都不是最可怕、最殘忍的……他想到自己接下來將付出的代價,終於忍不住,絕望地哭嚎出來:“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吧!!!我不想在這裏呆下去了,我不想永遠提心吊膽的生活!!!”


    狼頭人·套話版·張純良被他忽然的爆發嚇了一跳,猛地上前捂住他的嘴巴,陰狠地威脅道:“閉嘴!”


    張東甲目光絕望地看向他,一股奇特的怪味在房間裏蔓延開。


    張純良快比他還想哭了,他能感覺到,這個家夥已經嚇尿了:“我和你做一筆交易——”


    他在張東甲耳邊沉聲道:“兔子們還沒有行動,他們換進你傷口紗布裏的麻藥還有一段時間才能生效,保持清醒,一會兒你將他們引到房間裏,給我創造機會,我會去博文樓裏製造混亂,你趁機逃出去。”


    張純良早在進入房間後就把自己傷口上的紗布解下來了,那紗布上奇怪的藥味帶有致人昏迷的效果,他從係統那裏兌換了解藥劑服下,才清醒過來。他猜測,兔子們的體力沒有狼人強大,為了防止獵物逃脫,所以隻能通過下藥的方法來下毒手,所以他大概率還沒有中招。


    “我,我不敢逃……你的同伴肯定還在外邊等著我……”張東甲腦子一片混亂,渾身虛軟。


    張純良閉了閉眼,忍無可忍:“要想砍死你獲得分數,老子現在就動手了——何必等他們?!時間已經快過三點了,外麵活動的狼頭人並不多,聽著,我給了你一次重新活下去的機會,你若是自己不珍惜,那活該死在這裏。”


    “你為什麽救我……”張東甲目光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狼頭人,眼裏泛著淚光,“你,你……”


    張純良已經聽到了一些動靜,看來張東甲的哭聲還是引來了兔子們的警惕,他沒有太多時間了:“少廢話,接下來我會去三四樓製造混亂,你牽製住所有兔子,等他們都走了,你再趁機往樓下跑,懂嗎?”


    張東甲心裏似乎下定了決心,鼓起勇氣用力地點點頭:“我記住了——!”


    張純良甩了甩酸麻的手心,利落地打開門,衝出了張東甲的房間。


    僅僅相隔了三四秒,張東甲便猛撲向房門,抖著手將門反鎖上了。


    “快來啊快來人啊——!有狼頭人進來啦!!!”張東甲瘋狂的叫喊起來。


    他的呼喊很快就將一大堆兔子們吸引了過來。


    “怎麽了,同學?”兔子少年走上前,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安撫道:“不要害怕,你已經安全了。”


    張東甲猛地跪在地上,向兔子們磕起了頭:“請你們、請——趕快去三四樓看看,剛才有個狼頭人……跑進來了!他說他要去三四樓製造混亂,讓我趁機逃跑,我才不會信他的話!!我隻相信你們……”


    張東甲根本就沒打算和那個狼頭人合作,就算那狼頭人說的是真的,他現在跑出博文樓也隻有一死,還不如把這個消息趕快賣給兔子們,說不定他們為了獎勵他,還能放過他——


    所以等狼頭剛出門,他就迫不及待把人出賣了。


    兔子們身後有一隻灰色毛發的兔子,他眼泛紅光,將張東甲扶起來,直勾勾地盯著他:“再把你的話重複一遍。”


    張東甲的意識在兔子的紅眼裏變得模糊不堪,他的嘴巴開始不受控製,說出了一堆心裏的真實想法。


    “他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們。有狼頭人進來了。”兔子猛然一鬆手,張東甲虛軟地栽倒在自己的尿液裏。


    灰兔子語氣驟然低沉下來:“快去三樓,別讓那些沒規矩的野狗破壞了咱們的東西——”


    大部分兔子立刻衝向了博文樓三樓。


    剩下兔子則跑向博文樓的其他樓層去搜索,確保他沒有其它同夥接應。


    因為被攝取了記憶,所以張東甲陷入了深度昏迷,灰兔子隨意安排了一個兔子來看守:“別讓他死了,這年頭,找隻主動送上門的畜牲不容易。”


    他輕描淡寫地吩咐道,然後匆匆離開了。


    留下來的那個兔頭人受不了滿屋怪異的尿騷臭味,捏著鼻子去打開了窗戶。


    窗戶外,一隻有力的大手扼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狠狠地推了進去。


    “!”兔子麵具下的目光悚然而震驚,他怎麽也想不到,那狼頭人竟然根本沒有離開!


    張純良怎麽會給他反應的時間?


    他直接劈暈了兔子,將他綁在屋子裏的一張椅子上。


    為了防止像屈安然那樣逃脫的意外再次發生,張純良狠狠地扭了好幾個死結。


    “終於逮到一隻小肥兔了。”張純良依然戴著狼頭人麵具,拍著兔子的臉,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


    可惜沒有觀眾,他隻能自娛自樂。


    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和這個被嚇破膽的家夥合作,他的作用隻是用來吸引兔子們上鉤,至於是怎麽上鉤並不重要。


    剛出門,張純良就拐進了隔壁的房間,從窗戶口返回了這個房間外麵。


    有誰會比兔子本身更清楚兔子窩的秘密呢?又有誰會嚴防死守一個剛被嚇破膽的、背信棄義的小人呢?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古人誠不欺我。


    張純良拿出了自己的道具,一隻造型奇特的海龜殼,它的名字是真實海龜湯。


    握著它的人在五分鍾內隻能強製地回答是或者不是。


    並且,持有者一旦說謊,海龜殼裏就會伸出一隻長滿利齒的烏龜腦袋,狠狠地咬下持有者的一塊肉。


    張純良下手並不狠,兔子很快就醒過來。


    “醒了嗎?”狼頭人露出一個邪惡愉悅的笑容,與一臉驚懼的兔子對視而坐。


    他學著陳躍的模樣瀟灑地在兔子麵前打了個響指,激活了海龜殼。


    “遊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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