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一開始,平安就拿出百分百的專注,徑直掠向蘇眠,


    蘇眠的媚術不過隻讓他稍稍停頓了一個呼吸,見狀,蘇眠驚駭地隻能挺劍相迎。


    平安這段時間的苦修就顯出好處來,蘇眠的力氣對比瀑布自然是分外綿薄,隻幾個回合,蘇眠就明顯力怯,趁平安不注意,自腰間摸出一柄飛刀擲出。


    平安反應過來時,飛鏢已經近在眼前,他大驚,迅速將飛鏢分解,才化險為夷。


    蘇眠眼見著自己的暗器被人家分解成大小相等的鐵條,頓時愣住了——她還沒見過這樣的金屬性。


    平常的金屬性不是那種硬碰硬的強悍風格嗎?她還尋思正好以柔克剛呢,怎麽這人反倒不走尋常路?


    平安已經掠到眼前,蘇眠無力抵擋,左右都是一個輸,在被拍飛狼狽下台,和認輸之後體麵離開之間選擇了後者。


    劍招不敵,媚術也不起作用,甚至暗器也能被人家一一化解。還沒開始打,手裏就一張牌都沒有了,根本沒有繼續強撐的意義。


    “我認輸!”


    蘇眠話音剛落,平安的劍也停在她眉心處。


    聞言,平安來不及停住,隻好迅速將劍反握在手裏。


    他在距離蘇眠不遠處停下,劍柄停在蘇眠的額頭前,不輕不重地點在她腦門上,像彈了一個腦瓜崩。


    這更像是自己認輸後,對手對自己的輕視和調侃。


    “你!你竟敢如此!”蘇眠氣急敗壞,覺得自己被調戲了,嬌喝一聲,場下的男修紛紛發出揶揄起哄的聲音。


    平安一愣,趕忙退回幾米:“我不知你要認輸,原本是想把你打下去的,收力不及,勿怪。”


    蘇眠哪聽得進去他解釋,更何況這個解釋聽上去實在粗魯,蘇眠氣得不行,冷哼一聲就下去了。


    平安無奈一歎,卻也沒追著去解釋,秉著清者自清的念頭下台去找樓聽許,一起回去挨罵的幾率要小一些。


    兩人才走幾步,身後一人把二人叫住:“等一下!”


    樓聽許回身,是熟悉的麵孔,青鳥秘境之中幾次想占便宜的秦承炎。


    “你調戲了蘇妹妹,還想就這麽輕鬆地走?”


    平安不解地看著他:“我並非有意,也已經道過歉了。再者,這事兒與你何幹?”


    秦承炎習慣了替美女出頭,更何況平安敢當眾“調戲”他看上的女人,這種事自然不能容忍!


    更何況,他的主要目的也並不隻是替蘇眠出頭。


    “你說無意就是無意了?蘇眠師妹國色天香,你容貌平平,修為平平,做出這種事連承認都不敢?”


    樓聽許不耐煩和他在這兒因為這種無聊的事扯皮,轉身欲走,卻被秦承炎扣上天大的帽子。


    “樓師妹,你身為大師姐,不能約束師弟的行為,被你師尊知道了,恐怕要折了顏麵吧?”


    從他第一次出現開始,樓聽許就對這人沒有好印象,現如今多管閑事不說,還把閉關許久的敬洲都牽扯出來。


    樓聽許凝眉,有些不耐地回頭看他:“你待如何?”


    秦承炎勾唇冷笑,故意提出一個無理要求:“簡單,要這小子給蘇眠師妹道歉!”


    樓聽許看他的眼神好似看一個蠢人:“蘇眠都隨她師父回去了,你做這些,給誰看?”


    秦承炎一愣,才發現蘇眠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她師父拉走了,登時有些尷尬。


    但戲台子都搭起來了,不能如願試探到樓聽許的實力,怎麽甘心呢!


    他強撐著麵皮:“我秦某向來秉著宗門的教誨行事,並非表演給誰。你們做錯了事本就該道歉,不然別想離開!”


    他話音一落,甩手在地上圈出一道火線條,火線迅速將兩個人包圍,繼而向上生長,一息之間便形成一個囚籠模樣,困住了樓聽許二人。


    炙熱的火焰烤得皮肉發緊,還有一絲火焰燒在朝宗上,雖然沒什麽破損,但熏黑了。


    見此,樓聽許也沒了好脾氣,一掌拍出,和平安兩人同時出招,把囚籠破了。


    震蕩的能量蕩開,秦承炎一隻手擋在臉前,下一秒就感受到一股令他心驚的劍氣直達眼前。


    秦承炎不敢猶豫,刀瞬間出鞘,卻並沒有傳來兵刃相接的聲音,他驚訝地把手放下來,對上樓聽許冷到攝人的眼神。


    “你今日可晉級了?”


    秦承炎才意識到那不是樓聽許的劍所傳達的威脅,而是樓聽許眸中的駭人劍氣。


    而如此防備甚至把刀都抽出來抵抗的秦承炎有點像個笑話。


    他還沒見過這種方式傳達出來的劍氣,磕磕巴巴回答她:“晉、晉級了,如何?”


    樓聽許背著雙手,漠然地看著他:“此後希望你還有這個運氣,能一直贏到我麵前。”


    運氣?秦承炎咬著牙:“你什麽意思?”


    平安瞬間擋在秦承炎麵前把他震退:“你給我適可而止!”


    不少人圍觀,秦承炎終究忌憚她敬洲唯一親傳的身份,忍著一肚子火眼睜睜看人離開。


    樓聽許,好,那就讓我一直贏到你麵前,好好殺殺你的銳氣!


    這邊的景象早已被折瀾盡收眼底,等人回來,樓聽許仍舊隻字不提,準備去練劍。


    折瀾想看熱鬧的心不能被滿足,把她叫住:“你們兩個對著石頭水流能練出什麽,相互切磋給我看看。”


    話裏話外的意思無非一個“指點”,兩人明白,當即向對方出招。


    平靜站在一邊幫她斟茶,無論是平安還是樓聽許,身姿都頗為好看,隻當看個熱鬧。


    平安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趁手的兵器,一直以來都靠瓦解對方的兵刃來隨意拚接著用。


    但這種方法也有局限,就是他分解金屬的能力等同於他的修為。


    現在他是元嬰初期,也就隻能分解元嬰初期以下,過了元嬰就不靈了。


    眼下已經進入一對一單打晉級的階段,修為比他高的數不勝數,萬一碰到一個元嬰中期以上的,他連個兵器都沒有,豈不是純純白送?


    樓聽許的毛病倒是沒有,足夠沉穩冷靜,麵對不同的對手也知道切換不同的策略,很聰明。


    但她若真的對上那個修煉九極火的秦承炎,怕是會被壓製。


    得給他們找點東西用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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