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選來選去,倒是隻剩下四個第二名。


    身為侍從契約中侍衛一方的平安;和明明是防禦型修士,卻一個防禦修法都不會,隻會進攻的澄灼;以及“臭名在外”的作弊修士鬱知;和“隻會些無用符篆的公子哥”寧鶴年。


    不得不說,寧鶴年還是留了心眼的,他從一開始就在藏拙,隻靠些無用的符篆和對手交戰。


    什麽癢癢符啦,催眠符啦,簡直沒有一張正經能用來打鬥的符,不過製服同輩修士還是可以的。


    這下五人都成了挑剩下的,倒是還順利組隊了。


    五支隊伍分別站開。


    放眼望去,樓聽許這邊,防禦的不會防禦,治療師需要作弊,符篆師不會攻擊,還有一個待成長的侍衛,好似隻有她一個人是全麵些的。


    隊伍分成這樣,眾人替樓聽許唏噓不已,風隨穀見狀也有了理由找補。


    “樓聽許,你畢竟還是頭名,若對這個結局不滿意,可與其他四支隊伍交換兩個人。”


    聞言,鬱知和澄灼都有些擔憂。


    寧鶴年也擔心自己的“賄賂”失了效,心都提在嗓子眼。


    秦承炎見狀,倒想去樓聽許那隊了,畢竟樓聽許本人就實力強橫,加上那個神秘的強者,自己肯定也能得到很多機緣。


    他主動站出來:“樓師妹,若要符篆師那類的遠程攻擊,我的所有修法都可以彌補這部分不足!”


    寧鶴年一聽這是衝自己來的,登時急了:“嘿!你這人怎麽是這樣的?剛剛還在聲討樓師姐,這會兒又要加入了?憑什麽啊!憑你臉皮厚啊?”


    秦承炎被罵的臉麵都快掛不住了,紅著臉道:“我真是因為剛剛聲討樓師妹,見她一個人和你們這群烏合之眾組隊,心生不忍,才……”


    “你說什麽?!”澄灼第二個不樂意了,要不是他被樓聽許打趴下了,自己原本也想收拾他來著。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啊?天天穿的人模狗樣出來,專找漂亮的女修搭訕,什麽屬性的翹屁股烏雞啊,真好笑!”


    她罵的要更難聽些,她的父親迫於破象宗長老的視線壓力,趕緊喊停她。


    秦承炎一張嘴說不過這麽多張嘴,幹脆直接和樓聽許對話。


    “樓師妹,你可想清楚了,你們現在的組員簡直亂搭,到時候責任就全在你身上,你挑得起這擔子?更何況還有一個劣跡斑斑的治療……”


    澄灼忍無可忍,聽他說鬱知比聽他說自己還要跳腳:


    “鬱知妹妹的事兒還沒查清楚呢,你這個更劣跡斑斑的人倒是站出來了!嘿!你還真是個翹屁股烏雞,沒皮沒臉型的!”


    被同一個人這麽難聽地罵兩回,秦承炎也忍不下去了:“你好歹是個女修!不要這點斯文都沒有吧!”


    “我不更換。”樓聽許打斷他,實在也不想聽他說話,冷眼看著他,“上次我已警告你,在滄瀾宗莫要高聲,可是忘了?”


    被撫劍吟劈爛的軟甲還在儲物戒裏,他哪可能忘?


    隻不過是賭樓聽許會做出明智選擇,所以自我推銷罷了。


    這下好了,不但沒推銷出去,連剛剛選了他的青河都開始用異樣眼光看著他了。


    多說多錯,秦承炎幹脆閉了嘴老老實實在一邊。


    風隨穀也沒想到她一個不換,尤其是鬱知。


    要知道修仙界實力為尊,你自己承認實力有瑕疵,就已經是狠狠打自己的臉,往後也會始終帶著這個汙點。


    他暗示道:“若選定現有的隊員,在調令結束之前,都不可舍棄。如有一名隊員缺失,五十年內都不可以再去秘辛閣接懸賞。”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小聲議論。


    誰不知道秘辛閣的任務獎勵多豐厚,光是金靈石都是幾百幾百地拿,更別說其他修煉資源,若是五十年不能接,豈不就是平白浪費五十年光陰?


    鬱知因為秦承炎那句“有汙點的”神色黯然,她似乎已經看到樓聽許把她換掉,但樓聽許並沒有,她再次強調了一遍自己的決定。


    “我不更換。”


    鬱知訝異地看著她,樓聽許卻並未說什麽,隻是神色堅定。


    其實她並不在意自己和誰組隊,因為她始終覺得能依靠的隻有自身,所以隊友什麽樣她壓根不在乎。


    隻不過是想到剛剛看到的那一幕,若是自己要換掉鬱知,恐怕她就會順勢放棄加入其他的隊伍,以保全自己的妹妹了吧。


    折瀾看似生人勿近,其實最心軟不過,有時她閑的實在無聊,樓聽許還會看到她幫馱不動重物的螞蟻的忙。


    想來是相處久了,也難免學到些心軟的脾性。


    樓聽許的選擇出乎其他弟子的意料,也更出乎賭徒們的預料。


    折瀾坐在那把水椅上,優哉遊哉用水波隔絕出一個聞不到汗臭味的空間,一個人守著一桌子的銀靈石和金靈石。


    在樓聽許做選擇之前,許多人都屏氣凝神,唯獨折瀾十拿九穩。


    眾人都以為折瀾是傻了,紛紛不屑嘲諷,越來越多的人往“不選鬱知”那邊丟。


    隻有少數幾個機靈的,見折瀾四平八穩的樣子,選擇相信一把跟著她投。


    及至後來,錢莊掌櫃都坐在折瀾對麵,以一種勢在必得的眼神看著折瀾。


    樓聽許開口之前,他已經開始盤算把折瀾往哪兒賣了,豈料樓聽許仿佛死心眼一樣就是不換!


    風隨穀沒問“是否更改”的時候還好,這些人可以說樓聽許沒有選擇,賭局自然作廢。


    可怪就怪在她好像鐵了心就要選鬱知,這個舉動給鬱知帶來巨大的感動,也給賭徒們帶來空前的哀傷。


    一下子,局勢反轉,所有和折瀾對向下注的人都成了小醜。


    折瀾睜開美眸,欣賞了一圈兒神態各異的後悔表情,廣袖一揮,多的都流到地上的銀靈石和金靈石就被她收入囊中。


    錢莊掌櫃可坐不住了,他把半個錢莊的錢可都扔在這兒了,如果就這麽讓折瀾拿走,家底也要賠光了!


    “慢著!”錢莊掌櫃一拍桌子站起來,魁梧的身體站起來比折瀾高上一個半頭,看得出也是有些修為傍身的。


    折瀾美眸微眯:“還有何事。”


    “還有何事?”錢莊掌櫃一抬手,櫃台後就跳出幾個夥計來,雖然身強體壯,不過並無靈力,隻是普通人。


    “這些錢,你一分都不能拿走!不但如此,你——也得給老子留下!”


    他大手一揮:“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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