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這才察覺到上衣已經被卷到腰上,她有些羞惱,伸頭埋進了蘇穆的胸膛,報複似地將唇角殘存的口水蹭在他發皺的白襯衫上。


    過了好一會兒,鬱清平複了呼吸,趴在他懷裏悶聲指責道:“你剛才磕到我牙齒了。”


    “對不起。”蘇穆的語氣聽起來很是愧疚,隻是臉上的饜足讓這句話沒了說服力。


    他輕撫著鬱清散落的在肩上的黑發,幽幽道:“沒有經驗,以後一定多多實踐。”


    作者有話說:


    塞點糖


    第29章


    裴詩鳶睡醒的時候,外間的餐桌上已經擺了幾碟中式茶點,鬱清捧著手機窩在沙發上看得十分投入。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些的?”


    一般人吃早餐很少會點這種精致的中式糕點。


    裴詩鳶撐著後腰晃動了一圈脖頸,這一覺睡得她精神振奮。


    看到喜歡的美食,簡直幸福加倍。


    鬱清扣上手機,衝著她翹了翹唇角,“上次在訂婚宴看你吃過。”


    這麽細心?


    裴詩鳶捏著一塊兒糕點就湊了過去,她提議道:“要不你辭職以後跟我幹吧?”


    別說是陸頌喬離不開這麽個助理,她也有點舍不得鬱清的貼心了。


    “誒?”裴詩鳶像是發現了什麽,她突然往前探了探,目光鎖住鬱清嫣紅的嘴唇,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昨晚過得不錯吧?”


    領悟到她的意思,鬱清嘴角一僵,解釋道:“你想多了。”


    “那你總不會告訴我,這是你半夜自己咬腫的吧?”裴詩鳶三兩口把東西吃完,拿出手機前置攝像頭示意鬱清看看她那紅豔腫脹的紅唇,“這沒深入交流?”


    “我不信,除非他不行。”


    鬱清重新打開手機,以實際行動來拒絕回答這個話題。


    但是裴詩鳶哪能錯過這個八卦的機會,她開始回憶昨晚的幾個極品男模,猜測道:“會按摩的那個?……那穿製服的那個?”


    鬱清的表情太淡定了,裴詩鳶一個一個試過去,都得不到任何回應。


    裴詩鳶摩挲著下巴,努力回憶昨晚的場景。


    她喝醉酒後會間歇性地斷片,所以記憶也是模模糊糊得。


    終於,她從角落裏想起來昨晚鬱清身邊好像是有個男人,而且應該不是會館裏的。


    裴詩鳶陰陽怪氣地“哦~”了一聲,斜著眼觀察鬱清的微表情,“不會是你後來叫的人吧?”


    鬱清終於舍得把目光分給旁邊的人了,她表情十分自然,毫無遮掩的意思,“嗯,我男朋友。”


    裴詩鳶被她這猝不及防的坦誠一噎,不甘心地繼續打探,“不會真的是沐助理吧?”


    她怎麽隱約記得昨晚那個男人長得好像很像薑行之?


    但是沐助理隻算得上清秀,難道是這兩年在薑行之的熏陶下相貌大變了?


    鬱清默認,“還能有別人嗎?”


    裴詩鳶氣憤拍桌,“可你昨天早上還跟我說沒有和他談戀愛!”


    “是啊,”鬱清誠懇地點頭,“昨晚才確定。”


    她殺人誅心,“說起來,這還多虧了你昨晚發給別人的消息被他同事看到了。”


    裴詩鳶握緊拳頭,她原本是想帶鬱清出來看看花花世界,結果弄巧成拙,變成了人家戀愛的踏板。


    “這戀愛的酸臭味真難聞!”裴詩鳶咬牙切齒,“你故意刺激我給你男朋友出氣是吧?”


    自己當時雖然沒有明說沐助理不好看,但是嫌棄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嗬,這才相處上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自認是‘娘家人’的裴詩鳶憤憤不平,她惱怒道:“不吃了,被氣飽了。”


    “沒有的事,”鬱清堅決不承認,她貼心地又遞了一塊兒熱乎的糕點,哄道:“涼了味道就變了。”


    糕點的香氣從在裴詩鳶鼻子下方環繞,她本想醞釀一下怒氣,結果猛吸一口氣,口水差點淌出來。


    算了,人是鐵飯是鋼。


    裴詩鳶就著鬱清的手吞掉了糕點,同時不忘‘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表示自己不會就這麽原諒她的。


    *


    有了裴詩鳶的提醒,鬱清取消了白天的出行計劃,安心窩在家裏研究陸頌喬交給她的資料。


    那天董事會上,雖然是霍瑛晗先提出來的不滿,但是據她所知,後續的備選合作商裏有一家是她女婿在協助運營的公司,而且贏麵很大。


    如果是吃回扣,顯然是爭取新的合作商對她更有利。


    反倒是方群英,他的賬麵太幹淨了,甚至有少入的資金,往日精確到分厘的人能容忍入賬虧損?


    於是她讓人想法子去接近方群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方業,套了他女朋友的話。


    果不其然,方業進幾年雖然公司入不敷出,花錢卻如流水,甚至比常規富商還要奢侈。


    再往下細究,結果是什麽,鬱清心裏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另一個嫌疑最大的許倍,資金來源問題不大,流向卻有些奇怪。


    他的一部分分紅竟然是進了一個叫文東的賬戶上。


    而這個文東現在的位置,是盧市最大的一家精神病院。


    不管如何,許倍算是脫離了嫌疑。


    她安慰自己,現在她應該鬆一口氣,畢竟真要是查出了主導是許倍,按照陸頌喬的媽寶程度,結果大概率也是不了了之。


    隻是,文東這個名字太過於耳熟。


    這件事就這麽被忽略的話,總讓她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柏林鎮就在盧市,那兒雖然也算她的家鄉,可她卻沒什麽資源可用。


    正當她有些犯愁的時候,手機屏幕適時地亮了起來。


    鬱清瞄了一眼手機的左上角,時間剛剛到十一點半,這才剛剛到蘇穆的午休時間。


    “你不會一直盯著表上班吧?”鬱清接通了他的視頻,先發製人,“偷偷摸魚?”


    蘇穆低低笑了一聲,抬起眼睛正對著鏡頭,理直氣壯地應道:“打工人不想著下班看女朋友,那才是思想有問題吧?”


    這話說的在理,鬱清點點頭,忍不住又細細地打量這個新上任的男朋友。


    他的眸光幽深,緊鎖住鏡頭對麵的自己,仿佛能透過這冰涼的電子產品穿越幾公裏傳達著他的念想。


    身上的白襯衫好像是昨晚那件,胸膛處的褶皺已經不見了,隻有衣領上還能隱約看到一點痕跡,那是她昨晚抓皺的。


    看到蘇穆現在衣冠楚楚地坐在辦公室,而自己在屋裏縮了一上午,鬱清略感不平衡,“你怎麽一點事兒都沒有?”


    “大概是女朋友心疼我,沒舍得下口。”


    “建議女朋友下次咬回來。”


    鬱清:……


    她想起了自己的正事,轉移話題道:“你在盧市有熟悉的人嗎?我想查點兒私事。”


    薑氏的業務都開到了柏林鎮,沒道理不在盧市發展。


    “有,”蘇穆沉吟了片刻,“要讓他聯係你嗎?”


    鬱清擺擺手,“不用,我把東西發給你,你直接幫我轉達就好。”


    這種線人一般都是公司的機密,她可不想害男朋友失去工作。


    蘇穆明顯愣了一下,他試探道:“你不介意我插手嗎?”


    “為什麽會介意?”鬱清失笑,“你是我的男朋友呀。”


    蘇穆握住拳頭抵在嘴上,仍沒能抑製住上翹的唇角,“嗯。”


    *


    和同為助理的蘇穆談戀愛,有一個不得不提的好處:


    那就是雙方都習慣了被老板壓迫的生活,完全不會因為陪伴時間不多而心有隔閡。


    就比如今天晚上的約會。


    由於蘇穆加班,她陪同老板參加商業晚會等正當理由而心照不宣地取消了。


    “你就穿這個?”


    鬱清一上車就看見陸頌喬打扮得‘花枝招展’,他的頭上甚至打了發蠟。


    和他比起來,自己的正裝確實有點不太夠看。


    他過於反常的打扮讓鬱清有些摸不準了。


    這次確定是商業晚會而不是相親晚會嗎?


    陸頌喬對她這略顯敷衍的態度十分不滿,抬顎道:“一個長輩的壽宴,你確定要穿成這個樣子?”


    鬱清:……還真讓她猜對了。


    “現在不去換衣服,難不成要等我換人嗎?”


    “那需要我現在聯係裴小姐嗎?”鬱清回他,表情誠懇,完全不像是在陰陽怪氣。


    那種場合,穿上這身正裝,她是以助理的身份陪老板上禮。


    換上了禮服,她就成了和老板曖昧不清的女伴。


    不管私下生活怎麽亂,陸頌喬明麵上還是有未婚妻的。


    她要是遂了陸頌喬的意,那才叫有理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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