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鬱清隻聽啪嗒一聲,門鎖也被掛上了。


    前老板的行為,鬱清看不太懂,更懶得理會,她和陸家未來或許還有一筆債要算。


    “你不打算回去了嗎?”明明剛才已經到了那一步,可被中止後,鬱清心裏那股羞恥勁兒一下子又上來了。


    薑行之沒說話,托著鬱清的臉頰,指骨在她唇角緩慢地刮蹭。


    他的眸光好像淬了火焰,所到之處都能激起一股顫栗。


    身份坦誠後,薑行之像是解開了封禁一般,再沒有了當初那副人畜無害的形象。


    尤其在這種時候,濃烈的侵略感自上而下蔓延,空氣中都彌漫起了一種焦灼濕熱的氣息。


    煤球歪著腦袋看著兩腳獸被轄製住,汪汪叫著就直衝兩人奔去,然後咬住薑行之的拖鞋開始甩頭,試圖把這個危險分子拽走。


    它小小的身板發揮不出什麽優勢,但是止不住的叫聲實在是破壞氣氛。


    眼看薑行之的表情再次轉黑,鬱清對著契而不舍的煤球笑出了聲。


    這一晚上一波三折,再多的想法也禁不住這麽折騰。


    鬱清被他摟住腰,整個人緊緊地嵌在他懷裏,眉眼含笑地看著他略帶不甘心的神情,哄道:“煤球還小呢,它該吃食了。”


    “那我呢?”薑行之的手臂收緊,耷拉著眉眼看起來比煤球還要可憐。


    鬱清抽出雙臂環住他的脖子,稍稍踮腳在他唇角輕啄了一下,“以後補償你。”


    這個‘以後’究竟是什麽時候不得而知,至少現在鬱清畫的大餅還是足夠對付男朋友的。


    *


    通話記錄裏十多個未接通都是同一個號碼。


    童素素不死心的又將電話打了過去,丁綿綿最近忙著和公司解約的事,根本沒有時間來纏陸頌喬,這種時候,陸頌喬能去哪?


    好在,她契而不舍的精神似乎打動了對麵。


    電話那頭陸頌喬的聲音聽著疲憊而彷徨,“做什麽?”


    童素素輕撫著陸安寧紅撲撲的臉袋兒,柔聲道:“安安想你了,他已經好多天沒看到你了。”


    陸安寧在她的眼神示意下,對著電話口撒嬌道:“爸爸,我好想你啊,你最近很忙嘛?”


    半晌,那邊回複道:“我一會兒過去。”


    童素素麵上一喜,哪怕下一秒就被掛了電話,她也沒有在意。


    她捧著陸安寧的臉頰,眼裏的喜悅快要溢出來了,“安安,你看,我就說你爸爸還是在乎你的。”


    “你再去談一會兒鋼琴,等爸爸來了看到你這麽勤奮,一定會更喜歡你的。”


    陸安寧繃著嘴角,看著她興奮地眼眶都泛紅的模樣,抿唇笑了笑,“知道了,媽媽。”


    ……


    一直到深夜,兩人才等到陸頌喬。


    彼時,陸安寧已經困得眼皮不停在打顫了,他一頭埋進陸頌喬懷裏,甕聲甕氣地喊了一聲‘爸爸’。


    幾息之後,陸頌喬伸手覆上他的頭,然後將他抱起來往臥室走去,“安安早點睡覺,明天還要上學。”


    陸安寧期冀地問道:“那爸爸明天會送我嗎?”


    或許是小孩子過於小心翼翼的目光讓他心軟了,陸頌喬‘嗯’了一聲。


    童素素站在門口,看著父子二人和諧的場景,嘴邊的笑意就沒有下去過。


    這種溫情的時刻並沒有延續很久,陸安寧在屬於爸爸的溫度中沉沉睡去後,陸安寧鬆了鬆手腕,抬腳朝著門口走去。


    童素素叫住轉身欲要離開的男人,小聲道:“你要去哪裏?你不是答應了寧寧明天要送他嗎?”


    陸頌喬斜目看她,“明早我會過來的,奉勸你下次別拿寧寧做借口,我不吃你這套。”


    “還有,”陸頌喬自下而上的打量她可以的穿著,語氣輕蔑,“這身不適合你。”


    童素素嘴角微動,平靜地問道:“那適合誰?鬱清嗎?你去找過她了吧?”


    陸頌喬站定,似乎是在等她下一句話。


    “真奇怪,這麽多年你都沒有對她表露過喜歡,怎麽人一離開就好似著了魔?”童素素一步一步走上前去,仰視著陸頌喬略帶胡茬的下巴,“你隻是依賴她,依賴這種不需要費力就可以解決所有事的感覺罷了。”


    陸頌喬低頭,“你在揣摩我?”


    “我也可以啊,你看,寧寧被我培養的多好,”童素素對他的冷意視而不見,眼神癡迷的在他臉上遊離。


    “天宇和尹氏的合作,我都能幫你爭取來。”


    這是陸氏最近斷供的合作商之二,尤其是天宇集團——陸氏珠寶相當重要的一個供應商。


    “況且……你難道就不想讓鬱清看看,離開了她,你也可以辦成事,獨當一麵嗎?”


    “讓她後悔自己的決定。”


    童素素滿意地看著他鬆動的神情,麵上又恢複了她素日的單純倔強。


    不會有人比她更了解陸頌喬了,他們兩個人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


    雖說鬱清定的是三日內,但是隔天裴詩鳶的文件已經發到她郵件裏了。似乎是怕鬱清覺得條件不夠優渥,和資料同時發過來的還有一份雇傭合同,之前商談好的百分之八也漲到了百分之九。


    很難想象,裴氏的凡事業務已經給她逼成什麽樣子了。


    鬱清所接觸的工作類型不少,但是工作合同這種事,還是要找專門的律師來看。哪怕對麵是血脈至親,這一步也不能省下。


    而提到律師,她第一反應就是薑氏那業內聞風喪膽的律師團隊。


    老東家自然也有自己的律師團隊,有幾個相熟的人倒也能幫忙。


    但是她畢竟是跳槽,為了減少後患,前公司的資源能不沾就不沾。


    稍稍思索了一番,鬱清打算等薑行之晚上回來和他谘詢一下。


    薑行之既是她的男朋友,同時也是她的人脈資源,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她長舒一口氣,如果沒有意外,再休幾天她的假期也結束了,“不出門的日子可真舒服。”


    腳下的煤球正和玩具球玩得正興起,聽到‘出門’兩個字,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


    它拿鼻子拱了拱鬱清的腳踝,然後又朝著門口張望了一下。


    這樣來回幾次,鬱清終於明白了它的意思。


    “要出門遛遛?”


    煤球耳朵聽到這兩字就抖動,濕漉漉的眼珠子寫滿了渴望。


    鬱清對幼崽可憐兮兮的目光毫無抵抗力,她伸了個懶腰,無奈地坐起身。


    以前隻知道大狗的精力旺盛,哪知道這種小不點兒一天也要出去玩三趟。


    樓下就有一片青草地,據說是專門給住戶遛狗的地方。


    小區裏養狗的人不少,但是一般都是家裏的保姆或是老人出來遛狗,這種烈日炎炎的正午幾乎都在家裏納涼。


    但是煤球自己玩得並不怎麽起興,它跑了兩圈後蔫噠噠地窩在鬱清腳下不動彈了。


    鬱清輕拍了拍它圓滾滾的肚子,“不舒服嗎?”


    “這種狗自己呆著會覺得無聊,時間長了容易抑鬱,建議養一個同類會好很多。”


    鬱清聞聲回頭,身後是一個陌生男人,金絲框眼鏡在太陽的折射下看不清藏在後麵的眼瞳。


    “抱歉,我在附近的獸醫院上班,”男人說道:“職業習慣,希望沒有冒犯你。”


    鬱清抱起煤球站起身來,衝著他微微點頭,“沒關係,我也是幫別人養狗。”


    “寵物保姆這一行已經發展的這麽好了嗎?”


    意識到他是誤會了自己的話,但是鬱清隻想快速結束話題,他身上好像有一股魚腥味兒,鬱清不大喜歡這個味道,搪塞道:“對,我要回去帶狗回去主人家了,再見。”


    男人並未阻攔,目送著她離開的背影,逐漸將注意力落到了煤球身上。


    他咬著舌尖,咧開嘴巴自言自語道:“這狗不錯。”


    作者有話說:


    emm……不然放個wb準備著吧,晚點應該有二更(我盡力!)


    第54章


    自從被允許在鬱清家裏過夜以後,薑行之的下班時間突然變得極為穩定。


    這才過了下班點不久,他拎著菜就進了家門。


    鬱清恍然想起半年前她還設想過雇傭人家做煮飯秘書,現在竟然成了真。


    她自覺進了廚房,打算洗個菜,避免被養成坐吃等死的米蟲。


    薑行之按住她蠢蠢欲動的手,“這幾天別碰涼水了。”


    他意有所指,鬱清訕訕收回了手,早上撩撥了人,哪知道會有親戚造訪,這種意外也不能怪她是吧?


    鬱清輕咳了一聲,“那我總不能什麽事都不做。”


    “你一會不是還要幫我試菜嗎?”


    薑行之埋頭切著洋蔥,熏得眼眶微紅,睫毛柔軟得壓下來,在西落的太陽餘暉中顯得格外溫柔,像是個會在家奶孩子的人夫。


    “如果我老婆願意生的話,我是很樂意的。”


    被人口頭占了便宜,鬱清才發覺自己把想法說了出來。


    不過總不能這樣白白便宜了某人,鬱清看他這會兒正騰不出手來,壞心眼兒地咬了一口他的喉結。


    至於這個懲罰到底是誰遭殃,薑行之以實際行動告訴了她。


    兩人這頓飯一直吃到了月亮懸空照。


    書房的辦公桌應某人的強烈要求,變成了雙人並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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