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秦鐫約了帶大橘去做絕育的,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秦鐫,薑杊就來了精神,一邊上樓一邊跟他發消息。


    她現在很少發朋友圈了,幹脆把秦鐫當作了朋友圈,每天發生什麽有意思的事都會跟他分享,雖然他消息回的不及時,但薑杊知道他一定會看,也就沒那麽在意他是不是實時回複消息了。


    畢竟還不是男朋友嘛。


    就這樣又忙碌了兩天,某天中午薑杊還找家附近的一位老師要到了寵物醫院的電話,她打電話去預約了絕育。


    周五這天她特地跟鄭老師說了沒辦法照顧晚自習,她還有事要早點回家,鄭老師也很好說話放她回家。


    回去的時候薑杊看著其他老師停在學校停車棚的小電動,忽然有點心動。


    她上班的那趟公交很難等,平時至少十分鍾起步,早高峰都是爺爺奶奶們,還有可能擠不上,擠不上的時候她就隻能忍痛花錢打車。


    累了一天,下公交車的時候薑杊腿都是軟了,在公交車上睡了一覺,腦袋昏昏沉沉,剛進小區下意識往花壇旁邊看,果然秦鐫已經坐在那裏悠閑喂貓了。


    “我先去樓上拿航空箱,你別讓大橘跑了哈。”薑杊說著就急哄哄跑上樓。


    趴在秦鐫腿上啃著凍幹的大橘四腳朝天絲毫沒有要跑的跡象,前爪抱著凍幹吃的不亦樂乎,根本沒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大橘吃完他手上的凍幹,討好的舔舔他手指還想要,秦鐫笑笑,捏著大橘的後頸把它提了起來,後頸就是貓咪的開關,一被拎起來就老實了。


    秦鐫掂了掂,“你是不是有二十斤了?”


    正好薑杊下樓,兩人動作利索把大橘塞了進去,跟做賊似的火速關上了門。


    薑杊對大橘的體型估計錯誤,這個航空包對它來說太小了,連拐彎都困難,大橘在航空箱內一臉迷茫看著他們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喵喵叫了幾下也沒人理它。


    這個時間正是下班的點,小區不少人都回來了,大家看見這一幕笑的不知道多開心。


    “喲,這不是我們小區貓王嘛,幾天不見這麽拉了?”


    “馬上就成橘公公咯,跟你的蛋蛋揮淚告別吧。”


    “這肥貓是該閹了,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小母貓,咱們小區生的貓崽子一大半都帶橘色!”


    “是啊是啊,你看看那隻奶牛貓,肚子又大了起來,我敢肯定這窩又是橘的。”


    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中,大橘仿佛意識到了什麽,開始使勁扒拉,叫聲也大了點。


    其實現在還沒到絕育的時間,醫生說術前要禁食八小時,所以薑杊今天也隻是把大橘帶回家而已,關上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再去醫院絕育。


    抓了貓,薑杊已經累的直打哈欠。


    “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來接你?”秦鐫提議。


    “好吧。”其實薑杊還是想跟秦鐫多待一會兒的。


    一周才能見一次麵!今天見麵時間還不足五分鍾!薑杊充不了電,心情十分鬱悶。


    這天晚上她睡的很不好,淩晨一點才睡著,第二天早上七點竟然自然醒,——該死的生物鍾。在家吃了早飯,化了妝選了衣服,也到了跟秦鐫約的時間。


    昨天晚上薑杊還是位了一點食物和水,但大橘餓了一晚上,現在已經沒什麽力氣了,當然,薑杊的情況跟它也差不多。


    昨晚上把它放在陽台它叫了半晚上,薑杊還被李女士抱怨了半個小時,直到大橘叫累了才停止,她才終於能睡著。


    比起薑杊的社畜臉,秦老板一早上精神很好,可謂是神清氣爽,開車幾分鍾就到了寵物醫院。


    把大橘交給醫生,兩人呆在外麵,醫生說可能不到半小時就會出來。


    醫院裏有不少貓貓狗狗,薑杊卻沒那個心思去撩貓逗狗,找了個位置坐下打了個綿長的哈欠,困的要死。


    “我先睡一會兒,今天太累了。”她說完,靠著櫃台閉上眼。


    秦鐫看她一臉疲憊,沒出聲,去一邊隔著籠子逗一隻正在輸液的小狗,這隻小狗明顯是小型犬,毛色黑白灰夾雜,頭頂紮了一個衝天辮兒,好像還有點自然卷,看著挺可愛的,他一伸手它就過來蹭,十分親人。


    沒一會兒就有護士過來搭話,說這是一隻西施犬,是我們中國的品種。


    “它怎麽了?”秦鐫問道。


    “骨折了,在這治療呢,這種古老的犬種挺不好養的,小型犬骨骼脆弱,很容易骨折。”


    “哦。”難怪小家夥一隻前腿包著紗布。


    “那個……跟您一起來的是您女朋友嗎?”小護士笑眯眯問道。


    秦鐫輕笑,看了眼睡得正香的薑杊,“還不是。”


    這個“還不是”就意味深長了,小護士下意識就理解為這位大帥哥還在追人家,知道人家心有所屬,她說了句“您未來女朋友好漂亮啊”就去工作了。


    秦鐫目光落在靠著櫃台睡的下巴點點的未來女朋友,莫名心情很好。


    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大橘被送出來,看見大橘舌頭還在外麵、四腳張開生無可戀的模樣,秦老板差點笑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  大橘:生無可戀臉。


    第23章 二十三隻貓


    秦鐫趕在大橘麻醉醒之前把薑杊叫醒了。


    迷迷糊糊的薑杊一看見大橘那副大聰明的樣子就來了精神,立馬掏出手機拍了張醜照發到小區業主群裏,果然收獲了一堆鮮花和掌聲,大家紛紛誇她幹得漂亮。


    他們小區苦大橘久矣,橘娘娘才是民心所向。


    大橘還癱在桌子上,舌頭無意識露在外麵,眼睛還睜著望著天花板,顯然麻醉還沒過,薑杊拍了好多照片發朋友圈,然後又等了會兒,等大橘恢複過來才打算離開。


    公貓絕育手術比母貓要簡單很多,創口也很小,恢複起來很快,但是薑杊家裏是不能繼續養大橘了,再帶回去恐怕她媽會把她掃地出門。大橘絕育完不能直接放回去,還需要在寵物醫院待一段時間,薑杊給他帶了點零食,但是貓糧她忘了帶,正跟護士商量下次帶過來,秦鐫說他車裏有。


    薑杊跟著去拿貓糧,他打開後備箱露出一車箱貓糧,薑杊被驚到了。


    一車箱貓糧,同樣的狸花貓一個壓著一個,看久了都有點眩暈。


    秦鐫麵色淡定,盡管隻有他清楚這箱貓糧他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買的。


    他彎腰拿出兩包,問她:“兩包夠麽?”


    “夠了吧。”


    聽說絕育後貓貓食欲會變好,但隻是幾天時間,兩包肯定是夠了的,還有那麽多小零食呢。


    大橘就被留在這了,他們走之前大橘已經清醒,坐在籠子裏試圖越過伊麗莎白圈舔蛋蛋。


    薑杊深深歎了口氣,拍了張照片發到業主群,果然,大橘掩耳盜鈴的行為引來了眾多人類的嘲笑。


    打完字,薑杊一轉頭竟然發現秦鐫不見了,找了一圈才發現他在收銀台處結賬。


    薑杊默然。


    為什麽一聲不吭跑去結賬啊?像是怕她搶了一樣。


    給貓做完絕育,薑杊一路正在思考要怎麽留下秦鐫。


    結果倒是秦鐫先開了口:“你過早了嗎?”


    薑杊早上是吃了一點的,但是急著出門不想遲到就隨便塞了兩口,這會兒秦鐫一問,她是真真切切的覺得餓了。


    “沒呢,去吃飯?”


    這周圍有很多早餐店,現在時間有點晚了,但不少早餐店都是全天營業的,所以還有的吃。


    薑杊是個標準的江城人,豆腐腦隻能接受甜口,但是已經十點了,一般的早餐店的豆腐腦早就賣光,她就隻能拿一杯豆漿,再點了一碗粉,加雞蛋,和一根被剩下的油條,——沒辦法,江城的早餐店競爭就是這麽激烈,早上六七點是工人和學生的用餐時間,八點是準備上班的社畜,九十點街上根本就沒人了,當然沒有新鮮的炸油條。


    薑杊剛點完,忽然意識到秦鐫一個上市公司總裁應該不常來這種小店,畢竟秦老板連奶茶跟火鍋都不太熟悉的樣子,於是貼心問他:“你吃什麽啊?這家湯麵和豆漿不錯的。”


    秦老板幾乎一眼就看出了薑杊的心理活動。


    他有點想笑,克製住,然後自己跟老板點了餐,“一碗牛肉麵,不要香菜,加雞蛋和幹子,一根油條,一碗蛋酒。”


    薑杊今天第二次被驚到。


    為什麽總裁會這麽接地氣?點個早餐這麽熟練?!讓她覺得自己好沒用哦。


    早餐店的桌椅肯定不會很幹淨的,江城的早餐重油重碳水,桌子擦的再幹淨也會馬上變得油汪汪,薑杊怕他嫌髒,抽了兩張紙先遞給他,秦鐫接過來,擦了擦桌子,順便把她那邊也擦幹淨了。


    紙巾上全是油漬,被扔進垃圾桶。


    粉麵這種容易做,很快老板就招呼他們去端,薑杊正要起身,秦鐫對她說:“我去吧。”


    他先把她的那一份拿了過來才去端自己的,又是豆漿又是油條,跑了好幾趟,弄的薑


    杊怪不好意思的。


    江城的湯麵默認帶辣油,薑杊這一碗粉麵上紅撲撲一層油,再撒上蔥花,加上浮起來的虎皮雞蛋還有跟雞蛋搶位置的配菜海帶,看著就很有食欲。


    薑杊美滋滋吃了口,抬眼偷偷看了看秦鐫,沒發現他有什麽嫌棄的表情,心裏鬆了口氣。


    他們這條街上這家早餐店算是比較大的了,有兩家味道不錯但是有點髒,她都沒敢帶他去。


    她主動挑起話題,“你經常這麽吃早飯嗎?”


    “嗯,小時候住著附近,外公經常帶我來吃。”秦鐫回著,看她是一碗素粉,裏麵可憐巴巴的就一個雞蛋一塊幹子,問她:“吃牛肉嗎?”


    薑杊搖搖頭,“不了,我吃不完的。”


    聽他解釋完薑杊才意識到他外婆住著附近,那他小時候應該也是住這裏?


    “你小時候跟著外公外婆長大啊?”


    “嗯,小學的時候過來的,”秦鐫笑了笑,“我小時候讀的是五小。”


    薑杊今天第三次被驚到,“我也是五小的!為什麽我沒見過你啊?”


    秦鐫臉上笑意更深,他笑起來的時候整個人身上的疏離感都消失,也許是今天天氣不錯,薑杊竟然有種他好像有點溫柔的錯覺。


    “我今年二十九歲,你大三?二十一吧,大了這麽多,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在學校裏碰到的。”


    薑杊這才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好恨。


    為什麽李女士不早點生她!


    不過……他二十九誒,感情經曆一定很豐富吧。


    薑杊發誓她隻是有點好奇而已,一點都沒有酸的意思,她喝了口豆漿穩住心神,然後大著膽子問他:“我能問一個冒昧的問題嗎?”


    秦鐫抬起頭看她,對上她的目光,小姑娘一雙眼睛寫滿好奇,想問的問題都寫在臉上,而且都這麽明目張膽地“冒昧”了,他是有理由拒絕的。


    “問吧。”他說。


    “你有幾個前女友啊?”


    秦鐫放下筷子,喝了口豆漿,眼中帶笑,還是迎著她的目光,直把人看的不好意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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