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我就去省隊門口守株待兔去。】


    紀璿:【……】


    懶得再搭理她,紀璿心想她應該也就跟以前一樣三分鍾熱度,還沒到手就轉換下個目標,所以直到現在沒談過一場正經戀愛,浪漫邂逅倒是不少。


    秦肆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紀璿突然想起來什麽,問:“記得你說陳烈學長是省隊的教練?”


    秦肆拿毛巾擦著頭發,坐到床邊,順手將她攬入懷,坐到自己腿上:“怎麽了?”


    紀璿:“你能不能讓他幫忙打聽個人?”


    男人眉梢微挑:“有好處嗎?”


    紀璿吃吃一笑:“你還是他?”


    話音剛落,腰肢被掐了一下,上半身軟綿綿地倒進他懷裏,男人略壞的嗓音鑽進耳膜:“你說呢?”


    紀璿嬌嗔:“哪有你這樣的?讓學長幫忙你自己要好處?”


    秦肆揉著她的頭發,理直氣壯道:“他是我兄弟,他幫我不會要好處,而你是我女朋友,這是我們之間的情趣。”


    紀璿為他毫無漏洞的邏輯目瞪口呆。


    男人手掌貼緊她後腰,掌心炙熱的溫度像是在提醒著她,目光比正午的陽光還要灼熱。


    紀璿一狠心一咬牙,捧著他的臉在頰側親了一口。


    “沒親對。”秦肆指指自己的唇,“你得往這兒親。”


    紀璿吸了口氣,緩慢湊上去,原想碰一下就離開,結果才感受到那片溫軟,就被摁住了後腦勺。


    秦肆沒給她逃走的機會,瞬間加深這個吻,長驅直入。


    上一個吻還停留在表麵,即便拉著簾子,偶爾親熱也不敢太過分,怕失了控被隔壁聽到。


    盼了兩天終於盼到病友出院,而他們很快也要出院了。短暫的二人世界,秦肆不想再忍,心底仿佛有一頭蟄伏已久的猛獸,叫囂著要把她一整個吞下去。


    他吻技算不上好,明顯沒練過,隻知道霸道地侵入和掠奪。紀璿腦袋昏昏的,被攪得天翻地覆,地動山搖,仿佛隨時可能暈過去。但即便如此還是覺得幸福,心髒在胸腔裏止不住地雀躍。


    喜歡的人一個眼神,一個觸碰,都讓人招架不住,更遑論是這樣的呼吸交纏,予取予求。


    紀璿緩緩沉入一個隻屬於彼此的夢裏,哪怕快要窒息也舍不得離開,直到一聲突兀的清咳,讓她刹那間驚醒。


    “那個,不好意思打斷一下。”陳烈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借你醫保卡去繳個費。”


    秦肆不滿地瞪著他,從床頭櫃裏拿出錢包扔過去。


    陳烈接住的那一瞬間被打得手疼:“我靠你小子謀殺啊?”


    “抱歉啊,沒控製住力道。”秦肆懶懶勾著唇,下巴朝門外抬了抬,“多謝。”


    趕客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陳烈嘁了聲,轉頭走了。


    紀璿見他摟著自己脖子又要貼近,抬手一把捂住他唇:“可以了,你該休息了。”


    秦肆低笑一聲,眼裏像有桃花綻開,說話時滾燙的氣息吐在她手掌心:“我已經好了。”


    “……那我也要休息。”


    “行。”他唇瓣微微一動,吻在她手心上,“等你休息好我們再繼續。”


    掌心被他親得一陣酥麻,仿佛全身都麻了,紀璿羞赧地把他推到床裏:“睡覺吧你。”


    秦肆懶懶笑著躺回去。


    一通鬧騰,她短暫忘記了幫白蘇打聽的事。


    直到晚上辦好出院手續,陳烈送他們回家,紀璿幫忙把行李放進後備箱。


    秦肆雖然恢複出院了,可在紀璿眼裏還是個弱不禁風的病號,說什麽也不讓他拿行李。


    當後備箱蓋落下的時候,紀璿終於看清了車牌號——江a58012。


    她整個人愣在原地。


    不會吧?白蘇要找的人居然是陳烈?


    意識被排山倒海的驚訝所吞沒,她怔怔望著麵前絕無錯誤的車牌號,看了不下十遍。


    江a58012,黑色吉普,省隊的人……


    每一個要素都完美吻合。


    隻不過原先以為是運動員,紀璿便沒想過可能是教練。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紀璿坐在車裏高興了一路,正打算給白蘇匯報情況,消息還沒發出去,立馬打住了。


    轉而給旁邊的男人發過去一個貓咪瞪眼表情包。


    秦肆正仰靠著閉目養神,手機突然震響,他本來不想看,被他牽著的女孩用力扯了扯胳膊,才睜開眼疑問地望向她。


    紀璿下巴尖點點,示意他看手機。


    秦肆這才從兜裏掏出手機。


    旁邊的人不知道玩什麽神秘,牽著手還要發微信,他回過去一個貓咪問號表情包。


    紀璿:【麻煩把陳烈學長的基本信息發給我一下。】


    秦肆挑眉:【啥?】


    紀璿:【就身高體重畢業院校家庭背景啥的。】


    秦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敲字:【身高187cm,體重80kg,畢業於北城體育學院,母親早逝,父親至今單身,家裏開公司的,你要幹嘛?】


    紀璿:【他人怎麽樣?靠譜嗎?有沒有曖昧對象,糾纏不清的前女友什麽的?】


    秦肆沒回複,盯著她看了片刻。


    紀璿用眼神示意他快點,不料這人索性把手機扔到一邊,握著她的手往自己這邊拽了拽,輕易將她抱到自己腿上,用氣聲咬耳朵:“你正牌男朋友在這兒呢?打聽他幹嘛?”


    紀璿剛要解釋,一團衛生紙從前座扔過來,還有司機陳烈涼颼颼的嗓音:“在別人車上能不能注意點兒影響?”


    不愧是省籃球隊教練,反手對著後視鏡都能扔這麽準,在紀璿毫發無傷的情況下正中秦肆腦門。


    好在衛生紙是軟的,也沒把他砸疼,秦肆捏在手裏扔進垃圾桶,鬆開紀璿,漫不經心地笑了下:“你羨慕就直說。”


    陳烈:“我羨慕你個鬼。”


    把這兩人送到樓下,他不想再耽擱一秒,車子絕塵而去,遠離這個充滿戀愛酸臭味的空間。


    紀璿還要幫秦肆背包,他沒同意,自己背上,還順手拎了個大包。


    這會兒沒有陳烈當苦力,他哪能讓她辛苦,笑著說:“我沒那麽嬌氣。”


    然後握住她的手站進電梯。


    電梯裏的老奶奶有點麵熟,紀璿很快想起來,是那天秦肆把她堵在電梯角落怪她始亂終棄要負責時,純情得直捂耳朵的老奶奶。她頓時有點尷尬。


    老奶奶看了眼兩人交握的手,臉上出現意味深長的笑:“不吵架了?”


    秦肆笑了聲,握緊她手:“嗯。”


    “就是嘛,現在的年輕人脾氣就是暴躁。”老奶奶歎了一聲,“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的,哪有隔夜仇。”


    這話從小聽得多,卻不知其深意,現在知道是什麽意思了,紀璿立馬鬧個大紅臉。


    秦肆卻無比淡定地回複老奶奶:“您說得對。”


    老奶奶點點頭,表情慈愛,見他倆牽著手跟黏了502似的,又一人拎一個包,主動問:“幾樓啊?”


    秦肆:“22樓,謝謝奶奶。”


    老奶奶幫他們按了電梯樓層,便自覺站到他倆前麵,兩耳不聞背後事。


    秦肆把她的手抬起來,放到唇邊,輕輕地親了一口。


    紀璿羞惱地瞪他,又被親一口。


    直到老奶奶出去,沒過多久,他們倆也到了。電梯裏秦肆親了她六口。


    走出電梯,秦肆依舊沒放開她,兩人站在樓道中間。


    紀璿正苦惱著是直接各回各家,還是邀請他去坐一坐。當然可能不會是簡單的坐一坐,所以她還在做心理建設。


    誰知男人先開了口:“去我家坐坐?”


    紀璿做好心理建設,裝作無比淡定地點點頭:“好啊。”


    合法談戀愛,沒在怕的。


    把行李放進門裏,她連腳都沒踏進去一步,滿心雀躍地轉身去了秦肆家。


    秦肆正在廚房切水果。


    他住院這兩天,俱樂部同事組團去探望,送了個大果籃,吃不完的全帶回來了。


    那果籃還挺貴,裏麵全是什麽金鑽鳳梨,凱特大芒,皇帝蕉,進口車厘子,等等那些她平時都舍不得買的水果。


    秦肆也從沒買過。


    她發現他現在和七年前大不一樣了,包括金錢觀。


    那會兒動不動請幾個兄弟網吧包夜,在學校超市買東西從不看價,把錢全不當錢,據說哪次過元宵還往濱河公園撒過百元鈔票的大少爺,現在會精打細算過日子了。


    紀璿站在廚房外牆邊,看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料理台前,穿著從她家“搶”去的hellokitty圍裙,水果刀落在砧板上的聲音聽著比上次更均勻更熟練了,他每次切出來的水果也總能比上次更漂亮。


    他好像一直在變,又好像絲毫未變。


    紀璿安靜地笑了笑,不忍心打擾他,拿出手機,對著秦肆切水果的背影拍了張照片。


    她沒有絲毫猶豫地用這張照片發了朋友圈,也給王女士單獨發一份。


    【媽,我有男朋友了。】


    作者有話說:


    第37章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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