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一聽,瞳孔微震。


    我們明明是一起查的,你啥時候發現了新密道!


    劉創自然猜到王元的此時的心思。心中一笑:“若非我細心,功勞豈不是被你搶光了。”


    董章庭並不在意兩個下屬之間暗地裏的爭鋒,隻要不耽誤事,兩者爭一爭又何妨?


    “在何處?”董章庭問道。


    “在溪流密道中,即將到出口附近時,靠山壁能聽到輕微水流之聲。順著水流的聲音穿行會進入另一條密道,這條密道中有一條地下河。地下河另一邊有人行走的痕跡。屬下潛入那裏不久後發現有人看守,不是士兵打扮,便退了出來。”劉創答道。


    董章庭心道:“還真是層出不窮的密道。”


    不久後,探查房間和外院的六人回來,回稟並無異常。


    他道:“劉創你盡快查出那條密道通往何處,王元你帶著在望月山內探查可疑之事。”


    王元劉創點頭退下,各自帶著兩名青羽衛去做自己的事。


    董章庭則帶著剩下的兩人離開了院子,去了天壇所在之處。


    雖然都位於山頂,但是天壇位於最高處,而董章庭等人住的院子則在相對更低的位置。雖然遠遠能夠看到天壇,但是聽不到那邊的動靜。


    天壇是一座三層大理石台,石台周邊修有十八根石柱,將天壇包圍再其中。


    隻有正東方留著一個出口,約莫可供五六人並行。


    出口一路向山下延伸,是看不到盡頭的階梯。


    天壇周圍的地麵都被修的很齊整,方便通行。


    天壇內有不少工匠在幹活,而士兵則分布在石柱周圍。


    董章庭三人剛出現在天壇附近,就有士兵注意到他們。


    永春伯製止了士兵們想要上前詢問的舉動,來到三人麵前詢問道:“聽聞青羽衛的大人今日過來,想來便是三位。”


    董章庭道:“下官青羽衛千戶歲明,見過永春伯。”


    “歲千戶客氣,不知來此可有何事?”永春伯問道。


    董章庭道:“陛下吩咐歲某來此查看天壇建設進度,我等自然是想看看天壇如今修建得如何?”


    永春伯沉吟:“歲千戶要求,華某本不該拒。但是如今天壇修建正到了關鍵之處。若是讓外人進入,怕是會產生影響。”


    董章庭道:“不知是會產生何等影響?”


    永春伯麵有難色,最後帶著董章庭走到一旁低聲道:“此處是欽天監親選之地,並且每日在此地做法,溝通上天,近日仿佛產生了一絲靈韻。”


    “永春伯也信這種神鬼之說?”董章庭問道。


    永春伯顯然也有幾分無奈:“華某之前也是不信的,但是這幾日想要按照往常一般進入天壇中查看進度時,腳下大理石麵就會碎裂,且隻有我和士兵們腳下會出現裂紋,其他工匠則一切如常。”


    董章庭道:“這和靈韻有何關係?”


    永春伯道:“出現這種事後我自然立即查看了修建天壇所使用的各種大理石,發現一切如常。天壇周圍也沒有發現特別之處。隨後我將此事回稟了祁國公。”


    “接下來發生了什麽?”董章庭問道。


    “但凡是曾經手中有人命之人,踏上天壇,地麵都會出現裂紋。欽天監的官員認為一定是他們的禱告,讓此處和上天相連接。上天厭惡血腥之氣,方才做出這般警示。祁國公和我一時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讓士兵退到柱子周圍。”永春伯道。


    董章庭唇角微勾,看著不遠處的天壇:“歲某這輩子還沒親眼見過如此神異之事,不知永春伯可願意給在下一個機會滿足一番好奇心。”


    永春伯苦笑:“歲千戶自便就是。一些碎紋我們還是損失得起。”


    董章庭帶著兩名青羽衛朝天壇走去,石柱邊的士兵和天壇上的工匠們都默默的將視線移向他們。


    天壇百丈外的四個院子中,在屋頂處站著一個人,他拿著一個雙筒模樣的物件放在雙眼朝天壇處望著。


    他一邊看一邊對院子內的人說道:“老賀,又有人上天壇了。你說這次上天警示還會不會出現?”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根本沒有什麽上天警示,那一定是有人搞出來的小把戲!”院子內的人沒好氣的回道。


    他並沒有看向正在看熱鬧的同伴,而是專心研究手中之物。


    那是一個縮小的天壇,材質和構造和山頂那個完全一致,隻有大小的區別罷了。


    他正在研究怎麽能掌控大理石出現裂紋的世界。


    雖然他對誰去了天壇沒有興趣,但是他的徒弟感興趣。


    一個女孩子很快順著梯子爬上了屋頂:“齊叔,我們這些人不是早都試過了嗎?這回又是哪個不死心的想要去試一試?”


    三人正是一早就進來的齊相華和賀喬師徒。


    齊相華將手中之物遞給賀喬道:“自然是新來的青羽衛。”


    雖然失去了手中之物,但是他的目光依舊落在遠處那個模糊的身影之上,臉上出現一點笑意。


    賀喬和許多人一般,對青羽衛都有些畏懼和厭惡。畢竟誰會喜歡一個隨時可能刺向自己的刀呢?


    她道:“不會是陛下那邊聽聞天壇這邊出現的事,讓青羽衛來找大家麻煩的吧。”


    齊相華笑道:“年紀小小,倒是操心的事比我們大人都多。天塌下來都有祁國公頂著,和我們幾個教書匠有什麽關係。”


    賀喬不服:“誰知道青羽衛那幫人能做出什麽事,雖然我沒有遇到過他們,聽說他們行事那是相當葷素不忌。”


    齊相華笑笑,沒有多說什麽。


    賀喬的師父放下手中之物,看向屋內正在發表自己見解的賀喬:“賀喬,我倒是不知道何時教過你僅憑傳言斷人?”


    賀喬麵上浮現一絲羞愧:“師父,我錯了。”


    齊相華說道:“老賀你要教徒,一會再說。青羽衛的人已經走上天壇了。”


    賀喬師父重新低下頭看向自己手中的小天壇。


    走上去又如何?


    若是不能查出其中因由,也不過是又多出一些出現裂紋的石塊罷了。


    作者有話說:


    第147章


    董章庭踏上天壇之時,便察覺到腳下有一陣輕微的震顫。


    他停下腳步,示意身後兩名青羽衛繼續走。


    當他們行走時,董章庭俯下身子,貼到地麵,隱約聽到地下有輕微的轟鳴聲。還待細聽,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你們是何人!為何違反禁令上天壇!若是觸怒了上天,進而繼續耽誤工期,你們能負責嗎!”


    董章庭站起身子,拂去身上的灰塵,這才看向來人。


    一位身著道袍的中年正站在天壇嗬斥,永春伯在旁邊勸解,解釋董章庭等人的身份。


    聽罷董章庭等人的身份,道袍中年瞳孔微縮,隨後厲聲嗬斥道:“我行的正,坐的端,哪怕是青羽衛也無權質疑我!”


    董章庭眉梢微抬,自信行事無愧於心,不懼青羽衛的人自然有。


    但是其中想來不會包括一個雙眼中滿是惶恐怯懦,但是聲音卻努力帶著強硬的人。


    董章庭朝兩個下屬低聲吩咐了什麽,兩人各自離開,自己一步步走下天壇。隨著他慢慢靠近,道袍中年麵上雖然依舊強硬,但是身子隱隱在發抖。


    “不知這位是?”董章庭停在道袍中年身前問道。


    永春伯解釋道:“這是欽天監的五官靈台郎龐朱,目前負責每日為天壇祈福。”


    “五官靈台郎啊,我記得應該是從七品。聽說你可以溝通上天?”董章庭笑問道。


    龐朱道:“我誠心敬天,所行之事又是為國為民,上天自然不會無動於衷!


    “哦,聽聞龐大人說身懷血腥之氣的人登上天壇會觸犯上天,進而出現裂紋以作警示。”董章庭道。


    龐朱指著他們之前行走時留下來的裂紋說道:“那就是你們剛才留下來的,自己不會看嗎?”


    “確實看見了,不過我還想再試一試。”董章庭道。


    “試什麽試,你們這般反複觸怒上天,必然會被重罰!屆時你們自身受罰也就罷了,若是影響到天壇,你們十條命都不夠賠!”龐朱反對道!


    董章庭笑了笑,沒有理會他們,對身後重新回來的兩名青羽衛說道:“你們重新上去一次。”


    兩名青羽衛點頭,逐一上去。


    不出意外的再次出現兩道裂紋。


    龐朱一看心中大定,聲音裏就帶上了明顯的嘲諷:“我早就說過身懷血腥者登上天壇,必然會觸怒上天,收到警示!”


    “那看起來龐大人解讀的不太準確啊。”董章庭道。


    “你莫要胡說八道,兩條裂紋就是明證!”龐朱不服氣道。


    董章庭笑而不語。


    龐朱看他這模樣,還想繼續爭辯,就聽到天壇傳來一道清脆的少女聲。


    “為什麽我在上麵也會出現裂紋!”


    龐朱麵色一變,朝天壇望去。


    其中一名青羽衛解下麵具,露出一張清秀可人的少女麵容。


    這張臉龐朱也見過,正是前段時間就隨著賀師一同進入望月山的小徒弟賀喬!


    她不好好陪著老師,為何會穿著青羽衛的衣服出現在這裏!


    隨著賀喬的出現,場內隱隱有種躁動。


    賀喬不過是個十五六歲少女,又是名師愛徒,大家自然不認為這樣的人會和人命有什麽關係。


    最重要的是,天壇出現預警後,賀師一直在研究,他帶著賀喬不知上了天壇多少次了,也就是這兩天才消停下來。


    之前那麽多次,可沒有一次出現裂紋。


    龐朱袖子內的手抖了抖,他強行解釋道:“一定是她這兩天有冒犯上天之舉,方才召來警示!”


    雖然龐朱還記得顧忌一二,沒有明說,但是場中人大半都聽出對方在暗指賀喬沾了血腥之氣。


    賀喬一聽,哪裏受得了這個。


    她清清白白一個姑娘家,不過是上個天壇,就被人說手上沾了血腥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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