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玨杉的唇角瞬間就翹高了,他亮出自己的尾巴,尾巴很大,狀如扇麵,粗長的尾巴很是靈活的在謝一緋的身上碰碰纏纏。


    謝一緋再次摸他尾巴上的那些鱗片,“親愛的,你們魚族的魚形不能做男女的事情嗎?怎麽沒有第三條腿?”


    墨玨杉:……


    謝一緋:“那你們變成魚形,是不是也沒有男女區別?”


    墨玨杉:……


    他的魚形可大可小,為了照顧這張床,魚尾並沒有變得很大。


    老婆一臉好奇的在他魚尾上摸來摸去,可見非常喜歡他的魚尾,不過質疑他沒有男女特征這就有點……


    墨玨杉拉著老婆的手順著一處鱗片緩緩往下,如同一個合格的老師教導自己的學生:“這邊的鱗片,你摸摸是不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樣。”


    “不一樣嗎?”謝一緋細細感受:“欸真的不一樣呢,這邊的鱗片比較碎小,比其他地方的鱗片小了好一圈哦,但是摸起來更硬,為什麽?老公你這裏受傷過嗎?”


    她的手勁小心翼翼,生怕手勁太大會讓墨玨杉覺得疼:“老公,這裏的鱗片顏色也和其他地方不一樣,雖然都是黑色,但炫彩般的流光更多。”


    她是個好好學生,墨玨杉問她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她就在努力探索尋找不一樣。


    但找著找著她震驚的發現,那一簇小鱗片在緩緩的張開,就像是人的嘴巴……哦不對,像是花朵,像一個花苞緩緩將花瓣舒展開來,露出了裏麵的花心。


    她瞪大了眼,雖然關於魚族的知識少之又少,但此時此刻,她也隱約明白了過來。


    “緋緋……”墨玨杉的聲音啞啞的,就像是一根勾勾纏纏的絲線響在謝一緋的耳邊,“別閉眼,瞧瞧有什麽不同。”


    不同之處還是挺多的,至少謝一緋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可以騎到一條美人魚的身上……


    還是超酷超拉風的黑色美人魚。


    早上謝一緋氣得很晚,起來時已經沒早飯,隻剩下午飯了。


    白薇薇坐在客廳裏,一邊做小孩的衣服,一邊認真追劇。


    聽到下樓的響動,扭頭瞟了眼謝一緋並上下打量:“你們兩個怎麽都起的這麽晚。”


    她的目光不滿,那懷疑的眼神就像是在赤果果的問謝一緋:你們昨晚是不是幹壞事了啊!


    謝一緋縮了縮腦袋:“昨晚小墨喝醉了,一晚上起來吐了好多次,睡著睡著還在那喊媽媽。”


    白薇薇一聽,愣了,“那孩子,不能喝酒也不提前說一說。”


    “估計不好意思說吧,昨天大家都很開心,我爸和斐哥都算是他的長輩。”謝一緋逃過了一劫,無比自然的坐在餐桌旁吃午飯:“媽你們都吃過了?對了我爸哪去了?”


    “你爸也在睡著。”白薇薇道:“他昨晚喝的也有點多。你斐哥和綠姝沒過來,估計也還沒起。”


    三位女士昨晚吃飯時候在選照片,三位男性在拚酒,不用猜,估計斐乘行也喝醉了。


    斐家給斐乘行在紫荊花園裏也有買了一套別墅,就在墨玨杉這套別墅的後麵一排,自從和綠姝在一起後,斐乘行就搬到了他自己的別墅裏,不過大部分時候他都是來的墨玨杉家蹭飯,順帶和謝雄下棋喝酒。


    謝一緋:“今天的排骨好香哦,像媽媽的味道,這該不會是媽你親自做的吧。”


    “是啊。”白薇薇應了一聲,又翻小白眼:“最近的飯菜不都是我做的嗎?”


    謝一緋點頭:“是呀是呀,都是老媽你做的,可這口味明顯都是為了我爸。”


    白薇薇:“怎麽,你還不願意吃?”


    謝一緋立刻搖頭:“就是嫉妒嘛,有些人對老公比對女兒好,讓人真是嫉妒的不行。”


    白薇薇:“你以後也對小墨好些,那孩子不容易。”


    謝一緋:……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果然還是有道理。


    “我知道我知道,我對他可好了,我都把我爸媽對我的寵愛分了他一半呢。”


    白薇薇很是無語:“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


    謝一緋傲嬌的扭頭哼哼:“你們當然不承認啦,昨晚上我爸可偏心了,給小墨夾菜,就沒給我夾,你也是,給小墨舀米飯舀湯,我這個親閨女都被你晾犄角旮旯裏了,哎我想想就後悔,早知道聽你們的話和那什麽在一起,就不用擔心爸媽哪天被撬牆角了。”


    “別亂說。”白薇薇橫她一眼:“小墨去樓上看你爸了,這種話別再提了。”


    尤其不能讓墨玨杉聽到,不然得多難過。


    說著說著,白薇薇又歎了口氣:“以前是媽媽想法不對,差點把你們給拆散。”白薇薇難得正視從前的問題,“幸好你們沒有分開,不得不說,我女兒的眼光是真的好,這點絕對遺傳了我。”


    想到之前母親那種令人窒息般的逼迫,謝一緋小酸澀,不過這點小酸澀又被現在母親的“認錯”安撫到了。


    幸好她堅持到了現在,幸好父母和墨玨杉都很好很好。


    她忍不住的伸手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以後的小寶寶肯定也會更好的,到時候她一定會汲取母親的經驗教訓,不會那麽對待寶寶。


    謝一緋吃完飯,見墨玨杉還沒下樓,有些好奇:“他們不會在房間裏下棋吧,我爸還沒吃飯呢,小墨也真是的,上樓喊人吃飯喊這麽久,排骨都涼了。”


    “和小墨有什麽關係,你爸多固執,小墨是他女婿,你爸要不願意下樓,小墨也不能說什麽。”白薇薇立刻為女婿說話:“你去上樓喊他們。”


    謝一緋:“哼,媽你就是偏心,人家都是胳膊肘往裏拐偏心女兒,你這胳膊肘往外拐偏心的沒邊啦。”


    雖然嬌哼哼的,但她扭頭上樓的時候,眉眼都是開心與得意。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謝雄的房間虛掩著,謝一緋輕輕一推就打了開,她手裏還拿了一小碟子洗幹淨的藍莓在啃,開門時下意識的喊了聲:“爸,我媽做的紅燒排骨都快要涼了,你還不打算下樓吃嗎?”


    老爸愛下棋,象棋圍棋跳棋,沒有他不會的,小時候沒到飯點,謝一緋都要跑出門去喊老爸回家吃飯,老爸則會在用下棋賺來的零錢給她買冰棍買辣條,這些東西老媽一直覺得是垃圾食品,不僅不買給她,還不讓她自己買,雖然喊老爸吃飯總是要到處跑好累,可老爸買給她的零食又像是魚鉤一樣釣著她,令她無比開心期待。


    喊老爸吃飯,真是一種刻在謝一緋骨子裏的習慣了,後來哪怕不再惦念那點零食,每次喊老爸也覺著好開心。


    沒人回應她,她朝屋裏走了幾步,經過小客廳,臥室的門大開著。


    她一眼就看到了臥室裏的畫麵。


    爸爸倒在床上的血泊中,鮮血在汩汩不停的從斷臂處流出,洇染了床單,又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有一雙鞋子踩在血泊中,他的手上拎著一隻斷臂,那隻斷臂也在流著血。


    斷臂的手腕上戴著一隻手表,手表的鏡麵閃爍著晶藍光芒,這是一對情侶表,墨玨杉第一次登門時為父母買的。


    她甚至不知道什麽時候父母開始戴的這塊表,也早就忘了這是墨玨杉買給父母的情侶表,還是母親某天和綠姝聊天說起,她才一旁聽到的。


    父母早就接納了墨玨杉,在她不知道很久很久以前。


    她不敢再抬頭,不敢去看那雙熟悉的鞋子主人的臉,她盯著床上倒在血泊裏雙眼緊閉的父親,努力的睜大眼睛,努力的想要去看清。


    這是她的父親嗎?她有些茫然的想:是不是她看錯了?是不是她的眼花了?


    第42章 怎麽回事


    那雙沾了血的鞋子朝謝一緋走來, 謝一緋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避開他。


    這一步也令她終於找回意識,她衝過去撲到床上,抱住父親的肩膀, 查看父親的狀況, “爸, 爸你怎麽了,你怎麽了你快醒醒。”


    父親的身體微涼,這種涼意令她心頭發抖,她掏出手機,想要撥打急救電話。


    身後有聲音說:“緋緋, 你……”


    她猛地尖叫一聲,打斷那個聲音。


    “閉嘴,閉嘴。”她尖叫著,撿起因為手抖掉落在血泊裏的手機, 她想去按鍵,眼前模糊一片, 伸手摸了把眼睛, 她這才重新看清:“急救電話是多少, 是多少?”


    明明很熟悉的電話, 她的腦海裏卻一片空白, 什麽也不記得。


    有一隻手要來摟她, 她像是隻要被侵犯的小獸, 用盡全部力氣把對方推開:“滾開,你滾開!”


    “怎麽了?這是怎麽了?”白薇薇聽到謝一緋的尖叫,第一時間衝上樓, 她也被眼前的一切震驚的兩眼發直。


    “媽, 媽, 你快看爸爸,你快來看爸爸。”謝一緋一直顫抖的身體在這一刻得到了勇氣般,她又俯身,按在父親的胸口,“媽,我怎麽聽不到我爸我心跳,我什麽都聽不到,你快過來,120急救電話是多少,我們快打電話,救護車來了就好了媽。”


    短暫的呆滯後,白薇薇邁著沉重的腳步走過去,她看似很鎮定,臉上沒有半點悲傷的情緒,她的手在謝雄的脖頸碰了碰,又按在謝雄的胸口處,過了許久許久,輕聲說:“你爸爸他沒氣了,他已經去世了。”


    她一字一字說著這話,手指似乎也後知後覺的不停在抖。


    “不會不會,我爸不會,他隻是睡著了,他……”


    白薇薇將女兒攬進懷裏。


    她的目光從謝雄的身上移開,落在床尾站著的一臉無措的墨玨杉身上。


    “是我不好,不該讓他喝酒,醫生說他不能喝酒。”白薇薇喃喃道:“過了這麽久我以為沒事了的,一定是他舊疾複發。”


    “不是的,不是的!”謝一緋窩在母親的懷裏,終於嚎啕哭出了聲,“是他,是他殺了爸爸,我看到了的,是他!”


    她猛地止住哭聲,抬頭望向墨玨杉,“你說,是不是你殺了爸爸?”


    墨玨杉不說話,不承認也不否認,他手裏還拎著謝雄的斷臂,一聲不吭的站在床尾,肩膀耷拉著,看起來那麽可憐。


    他有什麽好可憐的,明明是他殺了爸爸!!


    謝一緋突然抓起床頭櫃上水果盤中的水果刀子,直撲墨玨杉。


    “你還我爸爸,你還我爸爸!”


    她大叫著,手裏的水果刀用盡全力刺進墨玨杉的胸口。


    墨玨杉沒有躲避,他微微伸手圈在她腰身四周,防止她摔倒。


    “緋緋,不是小墨,不是他。”白薇薇大驚失色,也跑過去試圖從謝一緋的手中奪刀。


    情緒激動的謝一緋沒聽到母親的話,她甚至聽不清周圍的任何聲音,大腦撲通撲通的隻有快速的令人窒息的心跳聲。


    “我要殺了你。”她咬牙切齒,一字一字恨意噴湧,可垂眼看到手上沾了的屬於墨玨杉的血,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墨玨杉及時接住了她的身體,醫療室裏的醫生三班倒一直都有人,墨玨杉把謝一緋抱在病床上,小心翼翼將對方臉上手上的血跡全部擦拭幹淨。


    又幫對方換了幹淨的衣服,這才取出旁邊冷藏箱中的那支裝有藍色液體的針管。


    昏睡的謝一緋眉頭緊皺,濕潤的眼角不斷有淚痕滑落,墨玨杉捏著手中的針管,目貪戀地落在謝一緋的臉上,久久沒進行下一步動作。


    旁邊的醫生以為他不會注射,而且不熟練的人容易讓患者的痛感加強,或是出現腫包的情況,遂主動問:“先生,我來為夫人注射?”


    他的聲音打斷了墨玨杉的思緒,墨玨杉垂眼,聲音冷漠:“不用。”


    醫生隻覺得身邊寒意滲滲的,莫名很慌,他後退一步果斷和病床拉開距離。


    墨玨杉小心翼翼的將藍色液體注射進謝一緋的胳膊,又把棉簽按在針口處,很久後才將棉簽拿開,貼了無菌貼在上麵。


    他知道自己該走了,可目光還停留在她的臉上,指腹輕輕的,幫她一下下擦拭眼角的淚痕。


    手機響了一聲,低低的聲響終於驚醒了他,他眼中柔情瞬間收斂,筆直挺拔的身形在這一刻凜然如劍,目光掃了眼四周垂首待命的幾個醫生,他聲音冷冷道:“任何時候,保大是第一位,她如果有事,你們包括你們的家人都別想活著。”


    他平靜的說完,這才轉身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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