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等賈東旭坐下後,說道:“東旭,你一個人去,身單力薄,吃虧了怎麽辦?!咱們好漢不吃眼前虧。以後再慢慢收拾他們。”


    賈東旭這時也冷靜了下來,說道:“媽!我剛剛在家裏仔細想了想。紅星小學棒梗是不能再讀了。目前看來隻能去遠一點的地方。我打算讓棒梗從一年級開始讀。現在離開學還有幾個月。這幾個月,媽你可一定要把棒梗看好了。別讓他再出什麽事!”


    賈張氏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道:“東旭,你就放心吧!”


    在邊上縫補衣服的秦淮茹聽著賈東旭母子倆的對話,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別人家的日子越過越好。他們家的日子是過的一天不如一天。賈東旭回過神,問道:“棒梗呢?!”


    賈張氏回答道:“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帶著小當在外麵玩。”


    “這小子!”賈東旭咬牙切齒的嘀咕了一聲,衝著秦淮茹喊道:“你去把棒梗給我叫回來!”


    與此同時,橋洞下麵,棒梗用一根樹枝扒拉著麵前的火堆。過了一會,棒梗從火堆裏弄出了兩個烤熟了的紅薯。等涼了一會,棒梗拿起一個紅薯,掰開看了看,遞到了小當麵前,說道:“熟了,可以吃了!”


    “哦!”小當接過紅薯,咬了一口,臉上立刻露出了滿足的神色。棒梗笑著拿起了另外一個紅薯,掰開吃了兩口,說道:“小當,等過一段時間,哥給你弄一隻雞吃。”


    小當愣了愣,看向了棒梗,問道:“哥,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麽辦?!”


    棒梗回答道:“以你哥的本事,沒人能抓到我。”


    吃完烤紅薯,棒梗帶著小當往回走。剛走到半道,棒梗和小當跟秦淮茹遇上了。秦淮茹問道:“棒梗,你們去什麽地方了?!你們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小當看到棒梗給她使得眼色,急忙說道:“媽!他們都不帶我們玩。哥隻能帶我在周圍逛逛。”


    秦淮茹歎了口氣,把兩個孩子摟到了身邊,說道:“現在外麵不安全。萬一你們遇到人販子怎麽辦?!你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怎麽活啊?!”


    棒梗說道:“媽,你放心吧!能拐走我的人還沒出生呢!”接著催促道:“媽!咱們快回家吧!要是晚了,奶奶又要說你了!”


    “好!咱們回家!”說罷秦淮茹一手牽著一個,往四合院走。


    轉眼到了四月份,都說春雨貴如油。但是今年一反常態,從春節到現在,一滴雨都沒有下。街道辦也下發了降低定量的通知。除了未成年的孩子,其他人的定量全部打八折。這個通知對於賈家來說,等於是火上澆油。


    “東旭,咱們家的糧食隻夠吃三天的了。你快想想辦法吧!”秦淮茹把做好的早飯端到了桌上,苦著臉說道。賈東旭拿起了一個窩頭,咬了一口,說道:“先對付對付,回頭我找人換些糧票再說。”


    賈張氏說道:“東旭,聽說現在外麵糧食都很緊張。就算有糧票,糧站裏也不一定有糧。要不,你去找劉海中和閻埠貴說說,讓他們幫忙想想辦法?!”


    賈東旭白了賈張氏一眼,說道:“媽!這都多長日子了,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他們兩個是不會管我們的。”


    賈張氏咬著牙說道:“他們是院裏的管事大爺。難道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餓死?!”


    賈東旭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賈張氏一眼,說道:“媽!管事大爺算什麽?!說穿了,他們也是普通老百姓。靠別人,還不如靠自己。”


    賈東旭這段幾個月雖然在廠裏掃大街,同樣他也是在踩點。沒錯,賈東旭其實早就盯上了廠裏的次品倉庫和廢料倉庫。這裏麵有很多鐵料和銅料。現在鐵回收價在一塊五一斤,銅大約在二十塊錢一斤。每天從廠裏倒騰一些東西出去賣,賺的錢絕對比一個月工資多。有了這些錢,不光能改善家裏的夥食,還能讓自己有餘錢。


    吃完早飯,賈東旭去上班了。賈張氏從籃子裏拿了一個窩頭遞給了棒梗,自己也拿了一個。秦淮茹打算伸手去拿籃子裏的窩頭時,賈張氏直接伸手在秦淮茹的手上打了一下,說道:“你明知道家裏糧食不夠吃。你不會省一點?!這個窩頭你就別吃了。棒梗正在長身體。你這個當媽的沒用給不了他足夠的油水,但是至少要讓他吃飽吧!”


    秦淮茹說道:“媽!棒梗一個吃不了。分一半給小當吧!”


    賈張氏臉色一變,說道:“賠錢貨吃什麽吃啊?!有一碗棒子麵糊糊吃就不錯了。她哪配吃窩頭啊?!”說罷賈張氏拿起了籃子裏的窩頭,當著秦淮茹的麵一掰二,給了棒梗一半,剩下的一半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上午七點鍾剛過,賈東旭已經拿著掃把開始在廠裏掃地。掃了一會,賈東旭來到了廢料倉庫附近。觀察了一會,賈東旭見周圍沒有人,立刻走到了廢料倉庫的後麵。賈東旭伸手拉了拉廢料倉庫的窗。沒有想到窗被拉開了。賈東旭頓時一喜,覺得自己運氣太好了。接著賈東旭翻窗進了廢料倉庫。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麻袋,開始往裏麵裝廢料。


    過了大約十幾分鍾,賈東旭聽到前麵傳來說話的聲音,擔心會有人過來,賈東旭立刻走到了窗邊,先把麻袋丟出窗,然後再爬了出去,接著用最快的速度把窗子關了起來。


    賈東旭不愧是盜聖他爹,心態就是好!賈東旭剛把窗關好,就看到兩個人出現在了他之前站的地方。賈東旭裝模作樣的拿著掃把在窗前掃地。因為賈東旭經常來這裏掃地,所以管倉庫的人也早就見怪不怪了。過了一會,倉庫裏的人走開了。賈東旭立刻扛起了藏在窗下的麻袋,按照事先看好的路線,跑到了一處比較低的圍牆邊,向四周看了看,賈東旭立刻把麻袋從狗洞裏塞了出去,隨後又用提前放在邊上的磚頭,把狗洞堵了起來。做完這一切,賈東旭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中午下班鈴聲一響,賈東旭第一個衝進二食堂。雖然二食堂的菜沒有三食堂好吃,但是比一食堂好。再加上二食堂抖勺沒有三食堂那麽厲害,所以賈東旭當清潔工的第二個星期,就開始在這裏吃午飯。


    吃完午飯,賈東旭跟同事說了一聲,然後出了廠。在外麵走了一圈,賈東旭確定身後沒有人跟梢,然後繞了一些路,走到了圍牆邊上,找到了他從狗洞裏塞出來的那麻袋東西,悄悄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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