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普深知,這個消息對於陶喜兒來說,無疑是一記沉重的悶錘,足以將她的世界擊得粉碎。


    然而,這就是殘酷的事實,永遠無法改變。


    無論是他們還是自己,能選擇的,隻有接受。


    暗黑界域是一個充滿了毀滅與殺戮的地方,被黑暗的詛咒所籠罩。


    在這裏,生命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被無情地熄滅。


    雷普自己作為一個擁有魔法的誇克族人,在那一片恐怖的領域中也僅僅是在死亡線上苦苦掙紮。


    他一心想要活下去,為了這個目標,他可以變得無比冷漠,將自己的情感深深埋藏在心底。


    但此刻,雷普的心中充滿了愧疚與無奈。


    那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如影隨形,讓他的內心備受煎熬。


    他想起了陶喜兒之前那充滿期待的眼神,那是她對母親的深深思念。


    如果當初自己能夠更強大一些,或許就能改變這一切。


    他悔恨自己的無力,悔恨自己不能救下陶喜兒的媽媽,也不能救下那些本不應該死在暗黑界域的可憐生命。


    雷普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無助。


    他沒有力量去改變命運的軌跡,沒有能力去拯救那些無辜的生命,沒有退路可走,也沒有辦法擺脫這無盡的痛苦。


    自己,什麽也做不到。


    “對不起,陶喜兒,我真的不想騙你。”


    雷普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似乎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歎息。


    “你媽媽在遇到我的時候,就已經傷痕累累了,她的身體布滿了傷口,鮮血不斷地流淌,我也是勉強才救了她。”


    雷普的腦海中浮現出當初的場景,一幅充滿了血腥與絕望的畫麵。


    陶喜兒的媽媽在暗黑族的追殺下,艱難地逃到了自己的身邊。


    雷普之後找到了一個其他種族的醫生朋友,為她進行治療。


    然而,暗黑界域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根本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雷普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還有無奈,歎息開口道:


    “他們不斷地追殺我們,讓我們無處可逃,你媽媽雖然接受了醫治,但她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在那些暗黑族的追殺下,她最終還是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


    雷普輕輕地握住陶喜兒媽媽臨終前交給他的項鏈,項鏈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承載著陶喜兒媽媽對女兒無盡的愛。


    “你媽媽用最後的力氣把項鏈給我,然後告訴我,說她有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兒,如果有機會的話,就把項鏈交給你,我真的很想救她,陶喜兒,我拚盡了全力,但依舊無能為力,對不起。”


    雷普的眼眶也微微泛紅。


    現在,別說陶喜兒了,就連他自己都想流淚。


    自己身為一個誇克族,天生便擁有著魔法,在暗黑界域生存尚且如此艱難。


    而陶喜兒的媽媽,僅僅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她在那些暗黑族的手上逃脫出來,找到雷普,這本來就很不可思議,但她還是做到了,她用自己的堅強和勇氣創造了一個奇跡。


    但是,這個奇跡,沒有持續太久。


    命運卻如此殘酷,她最終還是死在了那個黑暗的地方。


    陶喜兒感覺一陣一陣的酸楚湧上心頭,仿佛洶湧的潮水一般,將她的內心徹底淹沒。


    淚水已經完完全全將視線覆蓋,她的世界變得模糊不清。


    她的全身微微抽搐,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緊緊地抓住她的靈魂,將它慢慢抽離。


    “這不是真的,你騙我,你騙我的雷普,你說這不是真的,我媽媽,我媽媽怎麽會,不可能的,你騙我,不是的!”


    陶喜兒在雷普的攙扶之下顫抖著,她的聲音滿是絕望和痛苦。


    她想起了在地球的時候和媽媽生活的一點一滴,那些美好的回憶如同電影般在她的腦海中不斷閃現。


    和媽媽一起漫步在花園中,感受著微風的輕撫,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媽媽的笑容美麗而溫暖。


    她們一起做飯、一起聊天、一起玩耍,那些日子是如此的幸福和美好。


    但現在,這一切都已經成為了過去。


    淚水如泉湧般不斷地往外流,陶喜兒的頭腦之中媽媽的形象卻越來越清晰。


    媽媽的眼睛,明亮溫柔,蘊含著無盡的愛意。


    媽媽的笑容,燦爛溫暖,媽媽的聲音,輕柔動聽。


    可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就算媽媽離開之後,其實陶喜兒也還抱著希望,以後能夠再見到自己的媽媽。


    因為爸爸是誇克族的長老,誇克族非常的厲害,即便媽媽被暗黑族抓走,她也始終相信,總有一天媽媽能被救回來。


    但是今天,卻得到了媽媽已經過世的消息。


    長久以來的思念和回憶,湧上心頭,淚水不住的往外流。


    思維也越來越模糊了。


    她想得起媽媽的臉,卻再也感受不到媽媽的溫暖。


    隻能呢喃著,不願接受這個現實。


    陶喜兒撕心裂肺的哭喊,眼睛之中血絲彌漫。


    眼淚翻湧而出,完全控製不住,但是她心中的痛苦和酸楚,卻並沒有因為眼淚的流下有著絲毫的減輕。


    甚至,陶喜兒已經有些感覺胸口憋悶,喘不過來氣了。


    陶喜兒的哭聲在夜裏回蕩,雷普緊緊地攙扶著陶喜兒,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隻能默默地陪伴在她的身邊。


    在這無盡的悲傷中,陶喜兒如同陷入了一個黑暗的深淵,無法自拔。


    她的世界失去了色彩,隻剩下無盡的黑暗和痛苦。


    她的心中充滿了對媽媽的思念和對暗黑族的憤怒。


    她恨自己的無力,恨暗黑族的殘忍,恨這個世界的不公平。


    雷普滿心憂慮地看著陶喜兒,眼神中交織著心疼與無措。


    他從未覺得自己如此無力過,即便長久以來生存在暗黑界域,在那個充滿險惡與挑戰的地方練得八麵玲瓏,可如今麵對陶喜兒的悲痛,他卻全然不知該如何應對。


    在暗黑界域摸爬滾打的日子裏,雷普學會了察言觀色,懂得了如何在複雜的局勢中周旋求生。


    他以為自己已經能夠應對任何情況,然而此刻,他卻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陶喜兒,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也和你一樣難過,但是那是暗黑界域啊,沒有辦法的!”


    “無論是進入暗黑界域的人類還是誇克族,都是九死一生,即便是我,也是修煉了暗黑族的暗黑魔法以及誇克族的魔法才勉強生存,其他人,真的很難活下來。”


    暗黑界域,那是一個如同地獄般的存在,對於實力弱小的人來說,與煉獄無異。


    在那裏,隻有無盡的爭鬥和對實力的瘋狂追求。


    沒有規矩的約束,沒有尊嚴的守護,一切都以強者為尊。


    生命在那裏變得脆弱,隨時都可能被黑暗吞噬。


    陶喜兒沒有回應雷普的話,隻是默默地抽泣著。


    她的喉嚨像是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堵住了一般,刺痛感讓她難以呼吸,更無法說出一句話來。


    她的眼睛酸澀無比,如同被無數的針尖刺痛著,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不斷地湧出,完全無法控製。


    她的臉上寫滿了絕望和茫然,心髒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痙攣抽搐著。


    嗚咽聲哽在喉嚨裏,隻能發出微弱的哼哧聲。


    雷普看著陶喜兒,心中充滿了無奈。


    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傷心欲絕的女孩,隻能默默地扶著她,尋找一個可以讓她暫時平靜下來的地方。


    他帶著陶喜兒來到一處花壇旁邊,讓她坐下,希望她能在這裏調整一下心態。


    自己則坐在她的旁邊,讓她能夠暫時有個依靠。


    陶喜兒的眼睛哭得通紅通紅,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悲傷,一時間真的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消息。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陶喜兒就這樣一直哭著,淚水不斷地流淌,如同要將心中的痛苦全部宣泄出來。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陶喜兒已經完全失聲了,隻剩下身體還因為傷心而微微顫抖著。


    要不是雷普看著陶喜兒還在流淚,他都差點以為陶喜兒已經失去了意識。


    他真的很擔心陶喜兒的狀況,甚至考慮過直接把她送到護理室去。


    然而,他又怕這樣會讓陶喜兒更加難過,隻能默默地守在她的身邊。


    雷普意識到,自己現在真的很無能,什麽也做不了。


    就如同當初看著陶喜兒的媽媽離世之時一樣無力。


    他微微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那輪明月高懸在夜空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然而此刻在雷普的眼中,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他的眼神空洞無神,仿佛靈魂已經被抽離了身體。


    “雷普,你,你,你能送我回一趟寢室嗎?”


    陶喜兒抽泣著,聲音沙啞,微弱。


    她現在真的什麽都不想思考了,隻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自己一個人。


    雷普認真地點點頭,扶著陶喜兒朝著女生寢室走去。


    直到把陶喜兒交給宿管阿姨,雷普才朝著教室走回。


    一路上,雷普的心情無比沉重。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因為陶喜兒和她媽媽的事情,情緒被影響得這麽嚴重。


    按道理來說,自己在暗黑界域見慣了那麽多的明刀暗箭,打打殺殺,生死離別已經是家常便飯。


    在暗黑界域,生命是最不值錢的,隨時都有人消失,那裏的人們為了生存,不擇手段,互相爭鬥。


    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都有新的悲劇上演。


    雷普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以為自己的心已經變得如同鐵石一般堅硬。


    他堅信隻有鐵石心腸,沒有感情的人,才能在暗黑界域活的越久。


    然而,陶喜兒的哭聲和眼淚,卻依舊能夠讓自己情緒波動。


    雷普在心中不斷地思索著,是因為同情嗎?


    可很快他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這種感覺,似乎並非同情那麽簡單,更像是一種深深的共情。


    在陶喜兒媽媽的身上,雷普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們都是無奈地進入暗黑界域,在那片充滿黑暗與危險的地方掙紮著生存。


    暗黑界域,如同煉獄。


    雷普和陶喜兒的媽媽一樣,都在這片殘酷的土地上努力地求生存,與命運進行著艱難的抗爭。


    他們都曾經曆過無數的磨難與挫折,感受過絕望與無助。


    雷普甚至在陶喜兒媽媽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她死在了那裏,雷普本來以為自己也會死在那裏。


    他不得不感歎自己比較幸運,在暗黑界域的種種磨難中活了下來。


    然而,未來要何去何從,他真的很迷茫。


    雷普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想要將那些混亂的思緒從腦海中趕走。


    盡量不要想那麽多,先做好眼前的事情。


    他重新調整好狀態,帶著沉重的心情走進了教室。


    “不好意思啊,各位,陶喜兒有一些事情,所以先回去了,這件事情涉及到一些隱私,所以我這裏就不說了,大家吃好喝好。”


    雷普覺得還是應該和大家說一下陶喜兒的消息,不然的話,可能會讓大家更加擔心。


    眾人聽到雷普的話,心中滿是疑惑,還有擔憂。


    他們想要詢問陶喜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又聽到雷普說這是關於隱私的事情,也就不好意思開口,尤其是在這麽多人的情況下。


    之後,聚會的氣氛就變得比較微妙了。


    原本輕鬆愉快的氛圍被一層淡淡的憂傷所籠罩。


    大家都默默地吃著東西,偶爾交談幾句,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歡聲笑語。


    沒過多久,大家就各自離開,回到了寢室。


    端木燕和雷普走在回寢室的路上,夜風吹過。


    端木燕開口道: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不會連我也不能說吧?”


    雷普想了想,其他人都不能說,但是對於端木燕還真就可以說。


    因為,端木燕是最有可能幫陶喜兒報仇的人。


    雷普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呼出,想要將心中的沉重一並吐出。


    他調整了一下心態,準備將事情的真相告訴端木燕。


    “其實這件事情要講起來很複雜,但是我可以簡單和你說一下,總結就是陶喜兒的母親死在了暗黑界域。”


    端木燕聽到這句話,眼睛瞬間瞪大。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剛剛陶喜兒的情緒波動如此劇烈。


    一想到這裏,端木燕的心中就有些煩躁了,但他依舊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情緒。


    端木燕停下了腳步,指著不遠處的一條長凳開口道:


    “先坐下,我們慢慢講。”


    雷普鄭重點頭,坐在了長凳之上。


    一陣夜風吹來,即便這風比起暗黑界域的來說沒有那麽冰冷,但雷普依舊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那股寒意仿佛從心底湧起,瞬間傳遍了全身。


    端木燕也坐下,他沒有著急詢問,而是靜靜地等待著雷普的回答。


    夜空中,星星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周圍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蟲鳴聲打破這份寧靜。


    雷普看著遠方,思緒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充滿黑暗與絕望的暗黑界域。


    他想起了陶喜兒媽媽那絕望的眼神,想起了自己和她在暗黑族的追殺下艱難求生的場景。


    那些畫麵在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讓雷普的心情更加沉重。


    雷普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空洞,他緩緩開口道:


    “之前,我在暗黑界域臥底,在一群暗黑族的追殺中,我救下了一位人類女子。”


    “起先這位女子也非常懷疑我,她的眼神中都是警惕,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戒備。”


    “但後麵我將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做了解釋,同時回答出了很多她問我的問題,才逐漸取得了她的信任。”


    雷普停頓了一下,繼續開口講述道:


    “那個時候的她,已經傷痕累累,重傷垂死了,我帶著她去找了一位我在暗黑界域認識的遷靈族醫生,那是我在黑暗中唯一能為她抓住的一絲希望,然而,也隻能勉強讓她暫時活下去。”


    “在此期間,她告訴了我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誇克族,人類還有陶喜兒。”


    “當然,她並沒有告訴我關於陶喜兒的名字,隻是把項鏈給了我,或許即便已經到了那個時候,她對我還是有戒心吧,所以隻是告訴我她有一個女兒。”


    “不過,這樣的情況在暗黑界域中是最合理的,也是最正確的,不要去相信任何人,包括救了你的人,在那個地方,背叛與欺騙是常態,信任是一種奢侈品。”


    “之後,暗黑族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如同惡魔一般找到了我那位遷靈族醫生朋友的所在地。”


    “我帶著陶喜兒的媽媽先行逃離,不過我那位遷靈族的朋友,卻……”


    雷普沒有繼續開口說話了。


    能夠在暗黑界域之中認識並且被自己當做真正的朋友的,也就一兩個。


    可惜的是,在各種情況之下,他們都死了。


    雷普用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似乎是對命運的一種抗爭。


    然後轉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試圖緩解緊繃的神經。


    他繼續開口道:


    “後來,我帶著陶喜兒的媽媽逃亡,那是一段絕望的旅程,她的傷勢本來就很重,每一次逃亡都仿佛是在與死神賽跑。”


    “最後,結果就是那樣了,我們逃亡失敗了,終究還是沒有逃脫命運的捉弄。”


    “我在暗黑界域給她挖了墳,埋了身,還加了封印,但是沒有立碑,暗黑界域那種地方,可立不得碑。”


    端木燕聽著雷普的講述,拳頭捏的死死的,似乎要將心中的憤怒全部釋放出來。


    好個暗黑界域,好個暗黑族。


    真是了不起。


    人族,誇克族,遷靈族,無論是哪個種族的人進入暗黑界域,似乎都得苟且偷生,而且還隨時隨地麵臨著死亡的風險。


    端木燕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悲慘的畫麵,那些在暗黑界域中掙紮求生的人們,他們的眼神中全是恐懼與絕望。


    “惡貫滿盈!即便不去他們那個鬼地方,那些鬼東西也是四處征戰,禍害天下。”端木燕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之前端木燕還想過,如果真的到了暗黑界域,遇到暗黑大帝,先用拿瓦和馱拏多試試對方的力量。


    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改變主意了。


    端木燕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堅定開口道:


    “我讓暗黑大帝灰飛煙滅,要讓暗黑界域中的暗黑族,一個不留!”


    端木燕知道,或許在暗黑族的人之中確實有不該死的,但是那些被他們殺害的人類,誇克族,還有其餘種族,更不該死!


    為了守護好自己想要守護的一切,為了守護好那些本應該平淡生活,幸福喜樂的人。


    為了替那些被暗黑族破滅的家庭複仇!


    那些家夥,一個也不能放過!


    端木燕的心中燃燒著一團熊熊烈火,那是對正義的追求,對邪惡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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