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安寧說不燒火就不給他飯吃,萊寶立刻不幹了,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我就不,我就不燒火,媽不疼我了。”


    剛穿過來先是應付盛母,這會又聽萊寶吵鬧鬧的哭聲,安寧心裏煩躁。她賴得花時間去給小屁孩講道理,把人提起來往大門外走。


    把萊寶放在大門口的地上,安寧冷漠看著他:“想哭就在門口哭個夠。”


    小孩子就是欠教訓,家裏三個女孩可都是兩三歲就開始學著幹活了,幾個女孩都是三歲就開始燒火的,老大七歲都會自己踩著凳子做飯了。


    萊寶五歲,可以學著燒火了。


    安寧說完,沒再看地上的萊寶,轉身關門。


    萊寶坐在地上撒潑,見安寧真的要關門不管他了,他也不哭了,爬起來像猴子一樣從安寧身前的門縫裏跑進院子。


    安寧回頭看著往堂屋裏跑的萊寶:“你盡管跑,今天不管你跑到哪裏去,隻要你不燒火,就別想吃飯。”


    “我中午給你姐姐做鳥蛋麵疙瘩吃,你不來幹活,涼水都別想喝到。”


    安寧說完,大步往廚房走去,她從原主的記憶裏知道廚房櫃子裏還有半斤白麵,是原主留著給萊寶開小灶的。


    她過來了,以後家裏就不會再開小灶了,又好吃的大家一起吃。


    萊寶倔強站在院子裏,不往堂屋走了,但是也不去廚房。


    萊娣看看萊寶,眼裏精光閃過,有些討好的走向安寧:“媽,我給你燒火。”


    安寧沒說拒絕的話,大步往廚房走去。萊娣趕緊跟上去。


    萊娣燒火,看著安寧在攪拌白麵,萊娣大眼睛咕溜溜轉了轉:“媽,真給我們吃麵疙瘩嗎?”


    萊娣看著安寧攪拌的麵碎,眼裏放光。


    “做了就是給你們吃的。”


    安寧見鍋裏的水沸騰了,把麵碎放到鍋裏,隨後把鳥蛋打碎,攪拌均勻撒在麵湯裏,加了鹽和調料。


    麵疙瘩快好的時候又加了些蔥花,香油,瞬間香味蔓延開來。


    這香味勾的人忍不住吞口水,萊娣眼巴巴看著鍋裏的麵疙瘩,院子裏小胖墩也沒忍住撒腿往廚房跑。


    “媽,好香,我要吃,你快給我盛飯。”


    安寧沒理萊寶,邊盛飯邊對萊娣說:“去,喊你大姐和小妹吃飯。”


    “好。”萊娣應完話拔腿就跑,生怕慢了一步吃不上鳥蛋麵疙瘩了。


    盼娣和招娣很快就過來了,倆人進來的時候手上還都是水,安寧隻看了看她們就說:“擦擦手,吃飯。”


    萊娣聽完安寧的話率先跑過來,端起碗就找了小凳子,坐下來埋頭吃飯,像是怕安寧反悔不給她飯吃一樣。


    盼娣和招娣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小心翼翼過來端碗,然後縮手縮腳找個地方蹲著吃飯。


    萊寶看三個姐姐都吃上了香噴噴的麵疙瘩湯,平時最疼他的媽媽根本不理他,就自己跑到了灶台前,踮起腳想拿碗盛飯吃。


    安寧一直盯著他呢,看到他這樣,大步走過來直接把人抱起來:“我說過不幹活就不要吃飯,你一個男孩子不想著幫家裏幹活,還整天指望你姐姐給你做所有事情,想吃飯,沒門。”


    安寧把人抱到大門外,快速把門關上,把大院的門從裏麵插上。


    外麵萊寶在地上打滾撒潑,嘴裏不停哭喊著。


    院子裏安寧隻當沒聽見,進廚房見盼娣和萊娣看她,她淡淡說:“好好吃你們的飯,都不準去給他開門,誰去開門,誰就別吃飯了。”


    安寧說完,自己去端飯吃了。


    盼娣是大姐,左右看看,見萊娣和安寧都安靜吃飯,她和招娣對視一眼,隨後把碗裏的半碗飯留下來。


    “媽,我吃飽了。”


    怯怯站起來看著安寧:“我飯沒吃完,能給弟弟吃嗎?”


    見安寧看她,忙說:“弟弟不吃飯,會餓的。”


    安寧大口喝著麵疙瘩湯,等碗裏的飯喝完了,才悠悠看著盼娣:“你不吃給我吃,或者給你小妹吃。”


    盼娣瞬間不說話了,也不說把飯給萊娣吃了,默默低頭吃飯。


    安寧看著這一幕,嗤了一聲,這孩子被養成伏地魔,卻沒被養成聖母,看來她對自己媽媽和妹妹也沒有多好。倒是把弟弟看的很重,她自己都沒弟弟重要,這種想法不行,得給她掰過來。


    盼娣吃完飯,看安寧和倆妹妹都吃完了,她趕緊把碗筷收起來:“媽,我可以開門讓弟弟進來了嗎?弟弟哭的很難受。”


    “不許開門,他什麽時候不哭了,什麽時候放他進來。我刷碗,你們去院子裏玩。”萊寶就是被慣的,不如意就撒潑打滾加哭鬧,想讓所有人都順著他的心意做,這可不行,今天治治他,讓他以後少來這套。


    盼娣想繼續說啥,萊娣眼睛咕溜溜轉了轉,伸手把她拉走了。


    三個孩子陸續從廚房出去了,安寧開始洗刷,碗筷沒洗刷好,就聽到外麵的萊寶不哭了。


    不知道是他自己想通了,還是幾個孩子給他通風報信不讓他哭了。


    不過不管怎樣,孩子不哭了,那她說話就要算話。


    洗刷好,從廚房出來,看到招娣跑過來不等她說話,安寧就說:“開門讓他進來吧。”


    門打開,萊寶拔腿就往安寧身邊跑:“媽,我不哭了,我要吃飯,你快給我盛飯吃。”


    白白胖胖的小孩子,哭的臉上都是淚痕,還有手抓的灰印子,髒不溜就的。


    安寧把他的手拿開:“我說了,要吃飯就幹活。午飯我們已經吃好了,想吃飯晚上幫我燒火,等著吃晚飯吧。”


    “還有,你手和臉髒了,去洗洗。”


    萊寶一聽說沒飯吃,也不管安寧後麵說了什麽,張嘴又要嚎哭。


    安寧冷眼看著他:“你要是再哭,我還把你拎外麵去,晚上你也待在外麵不要進屋了。”


    萊寶不嚎了,眼裏的淚水來回打轉,就是沒敢落下來。


    他肚子餓,想吃飯,晚上不想待在外麵,外麵黑漆漆的,姥姥說過晚上外麵有鬼。


    萊寶不說話了,安寧就沒再管他,她轉身往堂屋裏走去,她要好好理理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現在是七十年代,缺衣少食的年代,出門幹啥都要介紹信、要錢要票。


    以前原主丈夫寄回來的錢,都被原主拿回娘家給她弟弟了,現在家裏是一分線沒了。糧食也沒多少了,一家四口吃飯,她要想想怎麽撐到下個月原主丈夫寄錢回來。


    安寧剛坐在堂屋想了一會,招娣就帶著洗好臉的萊寶過來了。


    “媽媽,你和弟弟在家,我和妹妹去上工。”


    安寧瞬間回神,現在是集體上工時代,原主在的時候,是趕三個女孩去拔草掙工分的。


    看看三個瘦不拉幾的女孩,安寧是幹不出來讓她們去掙工分的事情。


    “不用,咱們家有你爸爸寄回來的津貼夠養活我們全家的,以後你們都不用去上工了。”


    “媽媽,不上工,以後爸爸寄來的津貼買的好吃的,都給我們吃嗎?”萊娣腦子轉的最快,聽了安寧的話立刻詢問。


    “給。不過這會家裏沒啥吃的了,盼娣,你和萊寶在家裏看家,萊娣、招娣,你們倆跟跟我去你們姥姥家一趟。”


    原主娘這些年可是把原主丈夫的津貼本都搶走了,這些年原主丈夫寄回來很多錢,原主一分沒摸著不說,她家裏有點好吃好喝的還都被原主娘扒拉走了。原主娘家明明有錢,還來編纂原主賣閨女給她兒子買工作。


    原主娘一家都是黑心肝的,她今天就要過去把津貼本本要回來。


    “媽,去姥姥家,我也要去。”聽到要去盛家,萊寶鬆開招娣的手,跑過來抓安寧的手。


    原主重男輕女,跟原主娘的教導分不開,原主娘家可是一個勁慫恿萊寶看輕幾個姐姐的。


    她現在想方設法的想把萊寶的性格給掰過來,自然是不可能帶他過去的。


    “不行,你在家裏等我和你姐姐回來。”


    “媽,我要去,我就要去姥姥家,姥姥會給我糖吃,媽,你不讓我去你不疼我了,你現在隻疼賠錢......”


    後麵的字還沒說出來,萊寶就頓住了。


    他屁股被人打了!


    安寧打了萊寶一下,還不解氣,連著打了他屁股三下,才怒斥:“那是你姐姐,是你以後要護著的人,咱們家,男孩女孩全部都一樣,都是家裏的寶,以後再敢這麽說你姐,就不要在家裏待著了,外麵哪裏有人要你,你跑哪去吧。”


    安寧打完說完,盼娣趕緊過來拉弟弟,生怕安寧再繼續打萊寶。


    萊寶第一次被媽媽打,他這會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被打屁股了,臉上帶著兩條淚痕,呆愣愣的看著安寧。


    安寧沒管她們兩個,去房間裏翻了原主和鄭明宴的結婚證書出來,站在門口對著萊娣和招娣喊:“招娣萊娣,你們倆跟我去你姥姥家。”


    第3章 去盛家要錢


    從鄭家村出來,安寧並沒有立刻去盛家村,而是先去了鎮子上一趟。


    她貿然去盛家,盛家那一群吸血鬼肯定不會老實還她錢的,她要去鎮上郵局拉一下鄭明宴郵寄錢的底根,再去公社找人幫忙來要錢。


    安寧動作很快,帶著倆孩子到了鎮上郵局,把結婚證明遞給郵遞員,隨後向郵遞員說:“我愛人的津貼本被偷走了,上麵的錢都被被人領走了,最近這幾天發現津貼本被誰偷走了,想把錢要回來,能辛苦您幫忙拉個這些年我愛人寄錢回來的底根嗎?”


    郵遞員審查了安寧的結婚證明,又例行問了一些問題,安寧一一回答後,他把底單拉出來遞給安寧。


    “這是底根,你愛人津貼不少,一個月津貼抵得上一個工人兩三個月的工資,這次你要能把錢要回來,要把津貼本保存好了,可別再讓人偷走了。”


    “哎,這次我一定保存好,不會再讓人偷走了。”


    安寧把底根拿過去,看著單子上的數額,震驚了。


    她以為鄭明宴給原主寄來的錢,能有兩三千塊錢就很多了,沒想到整整有六千八百塊。


    七零年小縣城工人的工資也就二十多塊錢一個月,這六千多塊錢可不是小數目啊。這些錢大部分是原主丈夫的津貼,還有部分是幾百塊錢一起寄過來的,可能是鄭明宴在部隊立功的獎勵。


    這麽多的錢,竟然都被原主娘搶走了,原主還傻乎乎的相信娘家沒錢,想賣女兒給娘家弟弟買工作。


    原主是極品扶弟魔,人傻拎不清,原主娘家人是一群黑心吸血鬼,芯子裏透露著惡毒。


    這錢,她今天一定要去盛家要回來。


    把郵局的底根收好,安寧向郵遞員道謝,隨後拉住了萊娣和招娣的手:“走,咱們去公社。”


    六千多塊錢,她自己去要,盛家的人肯定不認,她得去找幫手。


    鄭明宴是軍人,根正苗紅,人在鎮子上也有一定威望,雖然多年不回來,鎮子上隱隱有人說他犧牲在外麵了,但是他軍人的聲威還是在的,她去公社找人幫忙,公社的人看在她是軍人家屬的份上,應該會出麵。


    安寧心裏有氣,走路就快,她帶著倆孩子很快到了公社。


    進了公社,拉住一個正辦事的小同誌,安寧禮貌詢問:“同誌,您知道書記辦公室在哪裏不?我是軍人家屬,過來舉報盛家村有人明搶軍人家屬的錢、虐待軍人家屬。”


    七十年代,軍人是光榮的象征,誰家要是有個軍人,那全家人出去臉上都帶光。


    公社的公職人員,都是沐浴在黨的光輝下的人,最是崇拜軍人了。被安寧拉住的小同誌聽了她的話立刻說:“我們書記在辦公室呢,你等我去和書記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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