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露的腿還有點軟,心裏慌得厲害,昨天晚上說自己攢夠三百兩嫁妝的勁頭兒也沒了。雖然她早就不是玉虛觀的人了,可發生了這樣的事,她還是覺得對不起師父。而且也怕他事後不認賬。


    徐懷山不明白她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反應,自己又沒有勉強她。他道:“你這麽緊張幹什麽,不是你把我睡了麽?”


    李清露沒想到他還要倒打一耙,怒道:“我沒有,明明是你……”


    她生氣的樣子像一隻炸毛的貓。徐懷山忍不住笑了,道:“好好好,是我,都是我不好。”


    他過去把她抱在了懷裏,安慰道:“不用怕,我會對你負責的。我喜歡你,這輩子非你不娶。”


    他輕輕摸著她的背,熟悉的安心感擁裹著她。這個男人是屬於她的,從身體到心都非她莫屬。李清露漸漸沒那麽慌了,隻是還有些難為情,低著頭不說話。


    徐懷山溫聲道:“咱們去找你爹吧,求他答應咱們的婚事,然後就挑個好日子成親。”


    李清露想起師父曾經說過,人各有命,並非所有人都要清修一輩子。若是以後遇到了良人,像周師叔一樣還俗也是一件好事。她抬眼望著他,覺得麵前的人就是自己的歸宿。徐懷山低頭看著她,道:“你覺得好不好?”


    她要把一輩子托付給他似的,點了點頭。徐懷山低頭蹭了蹭她的臉頰,露出了笑容。


    作者有話說:


    答案cbcdb


    答對四題以下進入結局三:【人和堂副堂主】


    申平安微微一笑,道:“你知道的還不少,不過還是有些遺漏的地方。人和堂還缺個副堂主,就由你來當吧。堂裏的事不多,以後咱們就悠閑度日,我也有個一起喝茶下棋的伴兒了。”


    全答對進入結局四:【離火堂堂主】


    申平安驚訝地看著你,道:“全都答對了,你還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這就告訴教主,讓他親自給你個職務。”


    他寫了一封信,舉薦你去了無量山。徐懷山看了信後對你十分欣賞,白子凡逃跑之後,離火堂的堂口還空著。徐懷山便把此處的生意交給了你打理。你的才能得以發揮,將這裏管理的井井有條,成為了教主的左膀右臂,在江湖中也赫赫有名。


    第七十一章


    鐵憾嶽葬了妻子之後, 在荊州待了三個月。洛陽鐵府這邊給他送了好幾封信,說家裏有不少事要他做主,不能再攢著了。鐵憾嶽沒奈何, 隻能回了洛陽。


    他回府也依舊悶不吭聲的, 一直對著妻子的靈位出神。要不然就是去花神廟, 對著花神說一天的話。廟裏的和尚都很怕他,念著他之前捐了五千兩香油錢,又不好說什麽。苦月大師倒是不怕他,還時常跟他聊幾句,一來二去, 兩個人便成了朋友。


    鐵憾嶽沉浸在痛苦中無法自拔,覺得了無生趣,一直想追隨妻子而去。他對苦月大師道:“大師,我若是現在死了, 能見到我妻子麽?”


    苦月大師道:“施主為何要這麽想,世上沒有你掛念的人了麽?”


    鐵憾嶽道:“我還有個女兒……唉, 我還沒看著她成家, 就這麽走了, 她娘一定會怪我不負責任。”


    他這麽說著, 忽然又舍不得死了。可日子漫長, 他又不知道該怎麽度過。苦月大師說:“施主, 你會下棋麽?”


    鐵憾嶽見過人下棋, 一黑一白的,一坐大半天就過去了,很能打發時間。他搔了搔頭, 道:“不會, 是不是挺難的?”


    苦月大師微微一笑, 道:“不難,貧僧教你吧。”


    蜈青給無量山寄了一封信,說鐵憾嶽已經回洛陽了,問自己和蛛紅能不能回去了。徐懷山給他回了一封信,道:“本座要去洛陽提親,你們在那兒等著就行。”


    蜈青把這事跟蛛紅說了,兩個人都十分高興。蛛紅道:“在洛陽成親正好啊。新娘子從城西出嫁,教主從城東天覆堂來迎,一會兒就接到了。”


    蜈青道:“到時候會請很多人吧,要辦幾桌酒?”


    蛛紅道:“不知道,讓軍師他們操心去吧。”


    蜈青道:“那孩子呢,以後要生幾個?”


    “看情況吧,”蛛紅道,“生兩個就行了,多了養不過來。”


    蜈青道:“教主有的是錢,還怕養不起孩子?”


    “看孩子費神啊,”蛛紅道,“念書之前都要一直看著,萬一磕了碰了就不好了。”


    她說著,覺得好像在聊自己的事似的,臉色微微一紅,道:“哎呀,你一個男人粗心大意的,懂什麽。”


    鐵憾嶽從旁邊經過,見他倆聊的眉飛色舞的,道:“幹什麽呢?”


    蛛紅想這事得先保密,道:“沒什麽,忽然想起了件高興的事。”


    蜈青點了點頭,道:“我嫂子生孩子了,是對雙胞胎。”


    鐵憾嶽摸不著頭腦,奇怪地走了。兩個人鬆了口氣,又開始期待起來。


    隔天下午,聽說徐懷山到了城東天覆堂,一並帶來了不少聘禮。鐵憾嶽一直在府裏待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徐懷山和李清露到了鐵府大門前,段星海帶著一支聘禮隊伍等在門外,禮物擔子上結滿了大紅花球,顯得喜氣洋洋的。守衛的人見了這陣仗,十分驚訝,道:“大小姐回來了,我這就進去通傳。”


    李清露想瞧瞧父親在幹什麽,擺手道:“不用,我們自己進去就行。”


    兩人來到了鐵憾嶽的院外,透過月洞門,見一棵老鬆樹下擺著一副青石桌椅。桌子上放著一張棋盤,鐵憾嶽正在跟苦竹大師下棋。他思索了半天,放下一子,苦竹大師也落一枚。棋子輕輕地敲在旗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頗有些悠然自得的禪意。


    李清露有些驚訝,回頭看了徐懷山一眼。徐懷山也十分意外,沒想到這巨靈神居然有耐心跟人下棋。這苦月大師果然是佛法高深,簡直有伏虎羅漢之能,居然能降伏這江湖第一凶神。


    苦月大師看見了他們,微微一笑,道:“兩位施主,你們來了。”


    鐵憾嶽回頭一望,見是女兒回來了。他十分高興,起身道:“好閨女,你來看爹了!”


    李清露點了點頭,道:“爹,你最近好嗎?”


    鐵憾嶽道:“我好得很,這小子欺負你了沒有?”


    李清露笑道:“沒有,他對我很好。”


    鐵憾嶽看了徐懷山一眼,仿佛對他很不滿意,道:“你來幹什麽?”


    徐懷山知道他為什麽不高興,上前行禮道:“嶽父大人,小婿這次來是求親的。我想娶清露為妻,求您答應。”


    他一招手,段星海雙手捧著一張禮單,站在一旁讀道:“小聘禮單,黃金百兩,金頭麵一副,玉鐲兩對,美酒十擔,茶一擔,絲綢百匹……”


    鐵憾嶽等了這麽久,這小子總算開口了。他心中雖然高興,卻也不能草率。清露的母親不在了,他得替女兒把好關才行。他把大手一擺,道:“不用念了。”


    徐懷山道:“這是小聘,嶽父答允了之後,我再把大聘送過來。”


    鐵憾嶽沉下了臉,道:“老子不在乎這些。你要娶我女兒,就不能讓她受委屈。我當年娶了靜柔,就隻愛她一個人。你若是跟清露成了親,以後也不準再納小的,聽見了沒?”


    徐懷山認真道:“我保證,一輩子隻愛她一個,絕不納妾。”


    鐵憾嶽還算滿意,又道:“想娶我女兒,光有誠意不行,我還得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周圍的氣氛沉了下來,眾人都有點緊張。徐懷山笑了一下,道:“嶽父大人的意思是……”


    鐵憾嶽道:“你來跟我打一架,隻要能在我手上走五十合,我就把女兒嫁給你。”


    他不光要考驗徐懷山的武功,也是要給這小子一個下馬威,讓他不準欺負自己的女兒。


    鐵憾嶽本以為自己這麽說,徐懷山必然會感到為難。沒想到這小子答應的十分爽快,道:“好,請嶽父大人指教。”


    徐懷山的先天無上罡氣已經練到了第七重,還沒與人切磋過。鐵憾嶽的武功高強,正是個合適的對手。他眼裏充滿了自信,麵對這巨靈神也毫不畏懼。


    鐵憾嶽揚起了嘴角,道:“臭小子,可別大意了。我這拳頭重的很,打碎過不少人的腦袋瓜。”


    其他人都退到了院子邊上,李清露有點不放心,道:“爹,點到為止,別動真格的。”


    鐵憾嶽道:“放心吧,你爹分得清輕重,打不壞你情郎。”


    他擺了個起手式,道:“來,我讓你先手。”


    徐懷山以天罡無上真氣護身,衣袍無風自動。他的眼神沉了下來,道:“那就得罪了。”


    他使出無量掌法,向鐵憾嶽拍了過去。鐵憾嶽格擋了他數掌,感覺他的內力十分深湛,年輕一輩的人能有這樣的本事,已經十分難得了。他道:“不錯,不是個繡花枕頭!”


    徐懷山跟他過招不敢大意,渾身的肌肉都繃了起來。鐵憾嶽一拳朝他臉旁邊打過來,徐懷山抬手招架住了。鐵憾嶽感覺他的力道和反應都不錯,接連數拳追著打過來。徐懷山使出了鬼影無蹤步,身法飄忽如同鬼魅,每每仿佛要被打到了,卻又總能躲開他的拳頭。


    其他人在旁邊看著,都替教主捏一把汗。徐懷山趁空朝李清露這邊看了一眼,嘴角一揚,還有心思跟她傳情。


    鐵憾嶽的體型龐大,身法沒有他這麽輕靈,氣得一腳跺在地上,把厚厚的石磚踏得裂了一道縫。


    徐懷山掠到一片青竹叢前,鐵憾嶽一拳打過來,轟然一聲將幾棵粗大的竹子打得粉碎。


    竹葉紛飛,大量的碎屑濺起來,把徐懷山的臉劃出了幾道血痕。他往後退了數步,神色也凝重起來。


    段星海嚇了一跳,道:“師父小心啊!”


    李清露也有點急了,道:“爹,你幹什麽,說好點到為止的!”


    鐵憾嶽煩躁道:“他跑的我心煩,光躲不算數!”


    徐懷山方才把他的路數摸得差不多了,心中有了數,接連幾掌拍出來。鐵憾嶽一不小心中了他一掌,雖然力道不大,但切入的方位十分刁鑽。他冷笑了一聲,道:“有點本事,再來!”


    李清露見父親好像打的入了迷,忘了一開始為什麽要比試了。她怕徐懷山被父親打傷了,大聲數道:“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十!爹,五十合了,別打了!”


    鐵憾嶽好像沒聽見一般,出拳越發迅疾。他這一輩子所向睥睨,還沒遇到過這樣的對手,豈能輕易放過。徐懷山意識到他開始認真了,也沉下心來。方才兩人出招都沒用真力,此時卻用上了真本事。


    鐵憾嶽拳風虎虎,一拳打斷了一棵碗口粗的梧桐樹,轟然一聲,一大片樹蔭倒在了庭院裏。徐懷山差點被大樹砸在下麵,閃身掠到了雨廊裏。鐵憾嶽一腳踢過來,將屋簷下的欄杆掃斷了一大片。院子裏一片飛沙走石,眾人都意識到,他殺紅眼了。李清露急的不行,回頭看向苦月大師道:“大師,你有辦法麽?”


    苦月大師沒有什麽緊箍咒,也十分犯難,道:“阿彌陀佛,他怕是什麽也聽不見了。除非打出個勝負來,不然他停不下來的。”


    徐懷山被他追著一躍上了屋頂,兩人在屋上打了十來招。鐵憾嶽一腳橫掃,把屋頂上的瓦片都踢了下去。頓時稀裏嘩啦一陣脆響,眾人都往後退去。李清露大聲道:“八十六、八十七、八十八、八十九……爹,別打了!快住手!”


    鐵憾嶽的凶性被激發出來,眼裏隻有徐懷山,非要戰勝他不可。徐懷山念著他是自己的嶽父,不想跟他大動幹戈,卻沒想到惹得他大動肝火。


    鐵憾嶽發起狂來,怒吼一聲,重重一掌向他拍了過來。徐懷山咬緊牙關,回掌相接。兩股強悍的內力衝撞,竟然相差無幾。天罡無上真氣卸去了一部分力道,又有皆傷的效果,兩人各自退了一步,徐懷山的髒腑受到震蕩,感覺有些疼痛。鐵憾嶽咳嗽了兩聲,嘴角滲出一絲血,竟是受了內傷。


    眾人大為嘩然,想不到徐懷山竟然能跟鐵憾嶽打平手,天罡無上真氣練到頂層,居然有如此威力。鐵憾嶽也沒想到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小子的本事居然趕上了自己。他喘著氣,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哈哈大笑起來。


    “痛快,好久都沒打的這麽痛快了!”


    他抬手一拍徐懷山的肩膀,道:“好小子,你配得上我的女兒。這門婚事我同意了!”


    徐懷山鬆了口氣,道:“多謝嶽父大人。”


    李清露快步過來,低聲道:“你沒事吧?”


    徐懷山道:“沒事……咳,就是胳膊有點疼。”


    鐵憾嶽有些不高興了,道:“你這丫頭,還沒成親胳膊肘就往外拐。你怎麽不問問你爹怎麽樣?”


    李清露還有點委屈,道:“爹你武功那麽高,說好了點到為止怎麽不算數?剛才打了一百多合,天底下還有幾個人能接得住你這麽多招?”


    她雖然是在埋怨父親,卻又誇他武功高強。鐵憾嶽麵子上過去了,心裏就舒服了,咧嘴一笑道:“我看他功夫還行,就多打了兩招,也不算什麽。行了,趕緊挑日子,爹這就給你準備嫁妝!”


    定下了婚事,徐懷山把婚禮的流程交給了朱劍屏來處理,打算在天覆堂成親。雙方換了庚帖,幾天後要送大聘,還要給賓客送請柬、準備宴席、布置禮堂。這期間李清露在鐵府住著,蛛紅和雲姝陪她挑選嫁衣,準備應用的物事。


    兩人雖然舍不得分開,卻也隻能按捺著心情,成婚當天再見麵。


    徐懷山在天覆堂休息了數日,身體已然沒事了。他靜下來回想與鐵憾嶽切磋的那一戰,心中若有所感,仿佛領略到了更強大的武學境界。這天晚上,他打坐至深夜,忽然間有種豁然貫通的感覺,竟是將天罡無上真氣修煉成了!


    至高的武學都是相通的,若非有與鐵憾嶽的那一戰,自己恐怕還要停滯一段時間。那日與他對了一掌,卻是打通了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想明白的關竅。徐懷山低頭看著手心,感覺渾身充盈著力量,露出了笑容。能在大婚之前練成此功,也算是雙喜臨門了。


    申平安前幾天從外頭回來了,聽說徐懷山要成親了,十分高興。他來到了洛陽,幫著算了幾個好日子,徐懷山從中選了一個,讓人通知了鐵憾嶽。


    徐懷山最近一直在裏裏外外地忙碌。就算是堂堂教主,要娶心愛的人了,也會緊張的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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