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歆感到有些惶恐,雖然他貴為國師公,但隻是虛職,並無實權,怎麽勞煩當朝紅人登門拜訪。


    他把徐寧請進院內,問道:“不知徐司允來此,是有何事嗎?”


    徐寧笑道:“劉國師乃儒道大家,我居於山村之時,便久聞其名。故此,特來拜訪。”


    劉歆隻感覺老臉一紅,我算儒道大家,你就算儒道聖人了。


    他立馬謙虛說道:“徐司允抬舉,在下胸中點墨,不及司允大人分毫。”


    兩人接著走進大堂,劉歆立馬讓下人備上好茶。


    “劉國師,既然你我皆為文人,就沒必要以官職相稱,不如以表字相稱,如何?”徐寧輕輕抿了一口茗茶,淡淡說道。


    “哲熙所言極是,在下表字,潁叔。”


    徐寧摸了摸鼻子,疑惑道:“潁叔?我曾聽聞先生表字為子駿?”


    “子駿乃是原名,我已在多年之前改過名、字,如今是劉秀,劉潁叔。”他解釋道。


    徐寧眼中滿是震驚與狂喜,此人果然是那個曆史上被誅殺的劉秀!


    接下來,徐寧投其所好,知道他喜好古經文,便把一些現代人對古文的觀點說與他聽,讓他連連稱奇,直稱徐寧為再世聖人。


    兩人想談甚歡,他見時機成熟,掏出一塊寶玉,說道:“在下初次登門,這是見麵禮,還請笑納。”


    劉歆見到這塊寶玉,心中歡喜,但礙於禮節,反倒是推遲道:“如此寶玉,鄙人受之有愧。”


    他的反應被徐寧看在心裏,他暗自嘲笑道,此人真是一個偽君子。


    他把附靈玉強塞進劉歆手中,說道:“這隻是我等文人之間的禮尚往來,莫要推遲。”


    劉歆尷尬笑了笑,拱手道:“多謝徐司允。”


    待徐寧走後,一個黑衣人從屏風背後走出來。


    “此人心思深不可測,你可要小心。”黑衣人淡淡說道。


    然後他發現了他手中這塊寶玉,驚訝道:“這塊寶玉裏麵居然蘊含一股帝王之氣。”


    帝王之氣?劉歆聽聞此言,倒吸一口涼氣。


    黑衣人接著說道:“聽聞王莽篡漢之時,找太後索要傳國玉璽,太後怒而詈之,並擲璽於地,破其一角,王莽令工匠以黃金補之。這寶玉很可能就是那缺失一角!”


    劉歆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他之前與王莽相交甚好,也曾聽聞過此事,但現在兩人相交甚惡,他漸漸有了謀反之心。


    黑衣人單膝跪地,高聲道:“恭喜主公如獲至寶,他日定可登基為帝!”


    他本是血煞幫之人,根據宮內細作得到的情報,將會有一個叫劉秀的人顛覆王朝,便來此協助,希望能獲取一份功德機緣。


    劉歆摸了摸胡須,淡淡道:“我若為帝,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


    與此同時,陸修遠和王莽正在書房之中,看著密探打探到的資料。


    “陸先生,會稽郡劉秀,身高八尺多,力能扛鼎,結交英豪,落草為寇,可是此人?”


    陸修遠淡淡道:“隻是一介武夫,不能成材。”


    “揚州劉秀,才高八鬥,可七步成詩,可是此人。”


    他搖了搖頭:“不是,才氣有了,勇氣不夠。”


    王莽看著這些文書,隻覺得頭暈眼花,用手在桌上一砸,怒道:“那就全殺了,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路修遠皺了皺眉頭,這人怎如此暴躁,怎成大器,你全殺了倒好,可是因果卻會直接報應在我的身上。


    這時,他看到一張掉落在地的紙張,撿起之後驚訝道:“你可認識一個叫劉歆的人。”


    王莽思索片刻後,說道:“劉歆是國師公,早年與我交好,為了新室的建立,立下過汗馬功勞。”


    “此人要奪位。文書上說他現在對外宣稱,就叫劉秀。”


    “劉歆要奪位!怎麽可能。”王莽一下子跳了起來。


    他很清楚劉歆對新朝付出的心血,五均六筦就由他提出,甚至不惜得罪所有劉氏宗門,雖然他王莽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但也做不出忘恩負義之事。


    他斷然說道:“此事絕不可能。他助我取代了漢室,天下劉姓都在唾罵他啊!”


    陸修遠淡淡道:“若他是曲線救國呢?”


    “曲線救國?”王莽恍然大悟,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陸修遠這時發現他的臉上還在糾結,似乎有所不忍。


    這也難怪,王莽本身是個道德水準極高之人,篡漢也隻是為了實現自己心中抱負,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讓他去殺劉歆在他看來自己就是不義之人。


    他搖搖頭,從袖中取出一根晶瑩剔透的箭矢說道:“此乃軒轅忠箭,專殺不忠之人,你若放心不下,可以朝劉歆方位射出此箭,定然知道結果。”


    王莽接過箭矢大喜道:“如此再好不過。”


    他把箭矢放在弓上麵,把弓拉滿,朝著劉歆的府邸射去。


    王莽喃喃道:“劉歆,你最好沒有謀反之心,不然滅你滿門。”


    雖然他對劉歆還存有感情,但如果劉歆真的做謀反這種大逆不道之事,那麽他也不介意自己手上沾滿鮮血,這一切都是為了那美好的理想國。


    .........


    劉歆此時正在與黑衣人在書房討論謀反大計。


    但是黑衣人這時突然豎起雙耳,他聽到一輪破空之聲朝著這裏飛來。


    “不好,有暗器!”他急聲喝道。


    劉歆手中茶杯摔碎。


    隻見一把晶瑩剔透的箭矢,朝他射來。


    鏗鏘!


    黑衣人及時用手中寶刀,砍中箭矢。


    它擦破劉歆的手臂之後,朝著遠方飛去。


    “大人,此地不宜久留!”


    劉歆點了點頭,捂住手臂跟隨黑衣人朝門外走去。


    卻發現自己院邸已被牢牢圍住,而王莽拿著那柄箭矢一臉陰沉站在門前。


    “不知皇上到此,有失遠迎。”


    他立馬跪在地上,高聲說道,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王莽麵容陰鷙,怒目橫眉道:“劉秀,你要謀反嗎?”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劉歆心中害怕,絲毫沒意識到,王莽稱呼他為劉秀,而不是劉歆。


    他如此自然的回答,讓王莽心中認定他就是劉秀。


    王莽擺擺手,冷肅道:“來人,拖下去斬了!”


    劉歆雖然膽小,但這種生死關頭給了他某大的勇氣,他大罵道:“王莽,我替你取代了漢室,又犧牲自己兩個兒子,更把女兒嫁入你家,你如此對我!”


    他接著說道:“楚伯達,你若助我,事成之後,我封你教為國教!”


    黑衣人聽到此番承諾,驟然暴起,利刃出鞘,士兵一瞬間屍首分離。


    王莽怒道:“劉歆,你這個老匹夫要抗旨不成!”


    “你以為我這些年就沒做謀劃嗎?”劉歆淡淡笑道,雖然根據之前的商定,這個代價很大,但沒有什麽比性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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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著說道:“楚伯達動手,舉大義就在今天。”


    然而楚伯達並未回話,他扭過頭才發現,楚伯達眼珠子都快出框,已經死亡。


    “這,這,這。。。。”他嚇得魂不守舍。


    陸修遠不知何時來到王莽身旁,他手上長劍沾著鮮血,淡淡道:“你現在認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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