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這幾天都是和父母一起住在姑姑家,姑姑是結婚後嫁到這邊的,上一次比賽,徐如也是住在她的家裏。


    比賽後,她還是像往常一樣早上6點鍾起床,洗漱完吃完早飯後,就一個人呆在房間裏麵練琴。她下一個參賽曲目是《送我一枝玫瑰花》,聽說白落彈的是《天山之春》,同樣都是充滿異域風情的曲子,徐如覺得這實在是太巧合了。


    徐如練了一小會,抬起頭看看牆上的鍾表,才過了半個小時。今天的時間怎麽過的這麽慢呢,雖然心裏萬分不想再彈下去了,但是規定好的練習時間一定要完成。


    她按耐住心中莫名的焦躁,把《送我一枝玫瑰花》彈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實在受不了了,一個急掃,在一弦繃緊的斷裂聲中,琴聲戛然而止。


    不彈了,不知道彈得什麽!徐如氣惱地把手中的琵琶往床上一扔,抬頭看到牆上的指針正慢悠悠地轉到了9點的位置,以往怎麽沒覺得時間那麽難熬呢。徐如大張著手臂筆直地倒在床上,目光盯著屋頂的水晶吊燈,思緒不受控製地又飛到了她在竹林丟臉的那一天。


    “啊!”徐如崩潰地大叫,腦袋在床上亂蹭,一頭紮好的馬尾辮被弄得鬆開來,頭發亂七八糟地散在臉上。


    為什麽偏偏是白落呢?


    為什麽偏偏要在這個自己討厭的人麵前丟臉呢?


    討厭的白落!


    不行,我一定要超越她,讓她認識到我的厲害。徐如坐起身,渾身充滿幹勁,拿起琵琶來正要接著練習,就聽到媽媽在樓下喊道:“徐如,你同學的電話。”


    同學?徐如從床上跳下來,穿上拖鞋,走下樓梯後,拿起客廳的固定電話接起來:“喂,你好,我是徐如。”


    “徐如,我是小蕊,你現在在做什麽?”那頭傳來女孩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不樂的。


    “是誰?”徐如的媽媽在一旁小聲地問道。


    “小蕊,媽媽我上去跟她說。”徐如拿著電話上了樓,鎖了房門後,才放鬆地趴在床上,撐著腦袋:“喂,小蕊。”


    “徐如,你媽媽剛才在嗎?”


    “現在不在了,我回房間了,你有什麽事嗎?”徐如漫不經心地問道,手拂過琴弦,發出好聽的聲音。


    “我沒什麽事,我就是想問問你,你見到白落了嗎?”


    徐如愣了下,收回手,撐著下巴,“見到了,怎麽了?”


    小蕊的聲音一下子有些焦急起來,“你見到了!她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就是問她彈得怎麽樣,有沒有被淘汰了?”


    “淘汰?沒有啊,你幹嘛這麽關心她啊?”徐如心裏又開始煩躁了,不耐煩地抓了抓頭發,一頭秀發被她弄得跟茅草堆一樣。


    “我當然關心她了,要不是她,現在去比賽的人就是我了,我現在也不至於這麽擔心能不能考上大學了。你知道嗎,我最近煩的都吃不下飯了。”,


    “哦,是嗎?”


    電話裏的人稍微沉默了一下,繼而有些小聲地問道:“徐如,你不會被淘汰了吧?”


    “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被淘汰!”


    小蕊鬆了一口氣,話一下子又多了起來,“我就說嘛,你可是出了名的小天才,那你怎麽聽上去不開心呀。”


    “我哪有不開心!”徐如坐起聲,有些激動地開口,認識到自己的冒失後,又克製住自己,平靜地說道:“我很開心,比賽過了我當然開心,你到底有什麽事情,我還要練琴呢。”


    “我就是想問問你,你看白落第二場比賽會被淘汰嗎?”


    “那我怎麽知道,我跟她又不是一個組的。”


    小蕊急了,“你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呢,你不是說要給我報仇,給她好看的嗎,怎麽這回又變卦了呢。”小蕊見徐如不吭聲,又趕緊接著說道:“徐如你不要忘了,在這個白落出現前,你才是你師傅最傾力栽培的弟子,現在你覺得你還是嗎,不說別的,就說這次比賽,你以為你師傅是陪著你去比賽的嗎,擺明了就是不放心白落。所以白落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不是嗎?”


    徐如低著頭不吭聲,一雙泛白的小手緊緊握著電話。


    小蕊見徐如久久不吭聲,說話的語氣也緩和了下來,她了解徐如,逼急了她,她真的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小如,我不是讓你去做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樣就行了。”


    徐如這次終於開口了,“那你想讓我怎麽做?”


    小蕊鬆了口氣,迅速說道:“就比如把她的琴弄壞呀之類的,你比我聰明,肯定能想出來的。”


    徐如不屑地笑了笑:“把琴弄壞?有師傅在,她不能再去借一把?小蕊,你的腦子果然還是一點都沒長進。”


    “你!那你說怎麽辦?”


    “怎麽辦?誰知道。有機會我就幫你,不過有師傅在,勸你別抱太大希望。”說完,徐如就把電話扔到一旁,怔怔地看著天花板,也不理電話裏小蕊拚命叫她的聲音。


    徐如的媽媽上了樓梯,敲了敲門喊道:“徐如,你師傅打電話來問你,要不要下午到他那一起練習。”


    “徐如?”


    “不要。”


    “師傅,徐如她不來?”白落問道,心想不會是還在為那天的事情不好意思吧,覺得丟臉還是在生她氣?


    “幹嘛要她來呢?我們自己不可以練嗎?”齊碩盤腿坐在床上,腿上放了一疊的幹果,一邊吃一邊說話。


    “你不要落得床上到處都是,多髒呀。”白落臉上滿滿的嫌棄,她和劉德亥先生坐在房子中央的椅子上,很認真地學習,就他吃的開心。


    “齊碩說的沒錯,她可能有自己的打算,那我們就自己練吧。“劉德亥先生說道:“你再把前麵彈一遍吧。”


    “哦”白落彈下來,自己覺得彈得很順,也特別的注意到感情。可是劉德亥先生卻站了起來,走到白落身後,說道:“再彈一下。”


    白落奇怪地又彈了一個小節,就見劉德亥先生側著耳朵很仔細地聽著,彈完後,拿起白落的手,看了看假指甲。


    “指甲需要換副新的了,彈起來有奇怪的噪音,你是不是一直都沒換過?”


    白落點了點頭,一副好的指甲要十多塊錢,她哪買的起,買差點的指甲還不如用這副舊的呢,至少這一副質量好,還能用。


    劉德亥師傅用指尖敲了敲假指甲麵,然後起身說道:“把指甲摘了,咱們去買一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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