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章節】【明天八點見。】【八點後刷新,不要再問,為什麽老是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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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遇到防盜章節,都要在第二天的早上八點後刷新,方法:移除書架,重新加入。】


    最好的辦法就是,前一天我晚上更新的章節,第二天白天再看。


    謝謝,比心心……


    “爺,事情已經辦好了。埃渥茲被丟去萬鬼森林了。”


    枳離暗自嘖了一聲。


    萬鬼森林,那是個什麽地方。


    就是他們,都未必有把握從那裏安然的出來。


    也不知道這個古堡的大王子埃渥茲是怎麽得罪了渡爺。


    渡爺竟然把他丟到萬鬼森林裏去了。


    緊接著枳離繼續說道:“古堡那邊也去警告過了。”


    “日後,他們不敢再來打擾顧小姐了。”


    男人坐在沙發上,蔚藍的眸子望向對麵實驗室裏的某個身影。


    長發的她,哪怕懶洋洋,漫不經心,也帶著幾分疏離。


    短發的她,卻顯得更加淡漠,更加清冷了。


    時九渡不知道顧嶠與亞木沃馬城古堡到底有什麽樣的交情。


    但是,那位小王子的眼神,讓時九渡很是不喜。


    如果說那個大王子埃渥茲眼中是赤果果,貪婪的欲。


    那麽,那個小王子,大概就是愛慕,而且是那種不打擾的愛慕。


    或許顧嶠沒有發現,但時九渡敏銳的發現了。


    也幸好,那位小王子眼中沒有邪念,不然萬鬼森林恐怕就是兄弟兩人行了。


    “國內情況怎麽樣了。”時九渡不確定顧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甚至不確定她還會不會回去。


    但,有些人,他一直有讓人注意著情況。


    如果顧嶠真的不打算回去,也不追究了;但那些賬,他不會就此算了。


    枳離將十泉傳過來的國內資料,一一遞給時九渡。


    “顧老爺子一周前,被放出來了。有一股神秘勢力的出手,我們的情報網也沒有查到背後的人是誰。”


    “顧家那位養女,與堂行會搭上了線;最近還與南城安家人接觸很密切。”


    後來,十泉順著這條線查過顧老爺子被放是不是與堂行會或者安家有關係。


    表麵上所有線索都指望他們。


    可十泉查過,顧老爺子的事情與堂行會和安家都沒有關係。


    是另外的勢力……


    “另外,十泉說,蘇子陽向蘇三房許下了一個承諾。”


    “現在舒家和京都蘇三房,也已經同意了兩個人的事情。”


    “兩個人的訂婚宴已經在落實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最快三月,最遲四月。


    舒家和顧家就會舉行訂婚宴。


    至於蘇子陽的是什麽承諾,其實也並不猜測。


    無法就是讓蘇家三房更上一層樓什麽的……


    顧家也是一個很現實,勢力的,如今顧小姐與顧家斷決了關係,在顧小姐這裏謀不到半點利。


    立馬就將顧星瓊給哄回去了,甚至讓顧星瓊以顧家大小姐的身份,與舒家聯姻。


    枳離這幾天時常跟十泉打聽這位顧小姐的事情。


    自然也就知道了一些有關於這位顧小姐的身份。


    堂堂一個正兒八經的大小姐,名字被搶,身份被搶。


    現在連唯一養大她的院長奶奶也去世了……


    也難怪她會化名為零,出現在那個生死不論的地方……


    嘖嘖嘖,這麽看起來,這位顧小姐倒也挺可憐的。


    可這位顧小姐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主兒,怎麽顧家當初就沒被她給一巴掌給拍散了。


    真是奇了怪了。


    就在這個時候,實驗室裏的人,有動靜了。


    時九渡在第一時間就站了起來,朝對麵走去。


    實驗室門打開,男人邁步上前。


    “怎麽了?”剛剛少女的眉頭輕皺了一下,雖然動作很輕微,但是他還是發現了。


    顧嶠抬了抬眼皮,搖頭。


    “沒事。”


    顧嶠將報告打印出來,遞給他。


    “目前你的血液中並沒有什麽異常。”


    “這幾天,我會在這邊,再給你多檢測幾下。”


    如果這幾天,他的血液檢測結果都沒有問題。


    那麽,那些藥物要不就對他無用;要不就還沒有注入他的體內,是虛驚一場。


    時九渡的心思卻不在這裏,而在她那張有些蒼白的小臉上。


    “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蒼白。”時九渡伸手朝她的額頭探去。


    剛靠近,一股冷意襲來。


    顧嶠的額前,冷汗密密的滲出來……


    顧嶠隻覺得下腹突然一陣墜痛。有什麽暖流,正在湧出來……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突然擴散大。


    顧嶠下腹的墜痛感,越來越明顯。


    額頭的冷汗也越來越多……


    甚至,連後背都開始冒起了冷汗……


    瞬間時九渡有些慌了,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她的身上,緊緊的裹著她。


    “顧嶠,你別嚇我。”


    “你到底怎麽了?”


    顧嶠隻覺得痛的難受,難受的,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卻依舊咬著牙在男人的懷裏搖頭。


    粗重的語氣,緩緩吐出幾個字。


    “可能累了,我想休息。”


    時九渡立馬將人兒抱起。“我帶你去休息……”


    小小的人兒在他的懷裏,輕的像羽毛。


    小朋友比以前更輕了,身上那幾個月好不容易的長出的幾兩肉,


    這一個月,又消失了。


    她現在的身子,骨瘦嶙峋,毫無重量。


    枳離看著渡爺急匆匆的進去,又急慌慌的出來。


    還以為化驗結果不好,


    結果卻看到渡爺懷裏抱著顧小姐走出來。


    “枳離,立馬帶一個最好的醫生過來。”


    枳離愣了半秒,怔怔的說:“爺,你自己不就是最好的醫生嗎?”


    渡爺的醫術,能與他不相上下的人,也沒幾人呀。


    而且目前在這裏,渡爺他自己不就是最好的醫生嗎?


    時九渡也許是太慌亂了,以至於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名非常優秀的醫生。


    直到枳離的提醒;


    將顧嶠放在床上,他朝顧嶠的手腕探手而去。


    顧嶠掙紮的將手朝自己的位置收了收。


    “我沒事,休息會兒就好。”


    “你出去吧。”


    顧嶠的臉色隨著她的每一句話,就更加蒼白了幾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一片慘白。


    額頭前的發絲都被冷汗浸透了。


    “我去給你放點熱水,你泡個熱水澡。”


    這樣會更舒服一點。


    時九渡一邊打開熱水,一邊還是不放心顧嶠,拿著外套又朝門外走去。


    剛走出門外,跟上來的枳離瞳孔一縮。


    “顧小姐受傷了?”


    時九渡的腳步一頓,手心一緊。“什麽?”


    枳離指了指時九渡外套衣服上的血跡。“這……”難道不是血跡麽?


    時九渡低眸一看,果然白色的外套上,有一點明顯的血跡,還透著淡淡的血腥味。


    可小朋友一直在自己的視線裏,他根本就沒有發現她受傷的痕跡。


    之前在亞木沃馬城古堡,也沒有發現她有受傷。


    那時,她身上都沒有血腥味……


    時九渡突然有些慌了,正準備轉身進入顧嶠的房間查看情況。


    房間內浴室門,突然被人關上。


    “砰……”的一聲,阻止了門外兩個人的腳步。


    枳離聽到屋內的動靜,再聯想到爺衣服上的血跡。


    大腦突然靈光一閃。


    枳離有些為難,還帶著一絲尷尬看著渡爺。


    時九渡一直擔心著顧嶠,哪會發現枳離的異樣。


    時九渡正欲推開門進去。


    枳離突然拉住了渡爺。


    “爺,我想,我可能知道怎麽回事了。”


    時九渡停住腳步望向他,怎麽回事?


    枳離摸了摸鼻子,拿出手機,搜索出某個字眼詞條,然後遞到渡爺麵前。


    “爺,我想此刻的顧小姐,應該更需要某些東西。”


    時九渡看到麵前手機,顯示的內容時。


    也是瞬間耳尖一紅……


    再聯想到小朋友剛剛的模樣……


    時九渡一邊拿著枳離的手機翻越著,一邊離開了別墅。


    時九渡以最快的速度出去了一趟,又趕回來。


    等他提著東西小跑上樓時,房間裏空無一人,浴室的門,還處於關閉的狀態。


    時九渡敲了敲浴室的門。


    “顧嶠,你在裏麵嗎?”


    “叩叩叩……”


    “顧嶠……”


    時九渡喊了幾聲,裏麵的人沒有動靜。


    “顧嶠……”


    “我進來了……”時九渡擔心顧嶠,不確定她是不是在裏麵出事了。


    時九渡握著門把手,正準備轉動,


    裏麵突然傳來虛弱的聲音。


    “我在……”


    小朋友的聲音虛弱無力,時九渡的心瞬間揪成了一團。


    小朋友向來要強,哪怕顧奶奶的事情,都沒有讓她崩潰。


    此刻卻,氣若遊絲……


    時九渡這一路上已經查過很多有關於這方的資料,


    再加上他自己本身就是醫生,也有接觸過……


    有些人,在那段期間,是會有疼痛的。


    明顯小朋友是屬於會痛的。


    本身,她體質不同的原因,痛感就與常人不同;


    他都不敢想像小朋友此刻到底承受著多大的痛苦。


    “你把門打開,我把東西遞給你。”


    浴室安靜了許久,門裏門外的兩人,情緒都有些複雜;


    幾分鍾後,裏麵的門,被人緩緩打開。


    男人高大的身影,背對著門。


    手朝後方伸出,手裏提著一個大袋子。


    顧嶠趕緊把袋子取過,“砰……”的一聲關上浴室的門。


    看著麵前大大的袋子,顧嶠耳朵微微泛紅。


    可下腹的墜痛,讓她整個人都有些虛脫。


    顧嶠咬著牙,對門外的人說:“我還需要幹淨的衣服。”


    時九渡立馬反應過來。


    幾步走到衣櫃麵前,拉開。


    一排排幹淨的新款女裝衣服整整齊齊的排列著。


    時九渡指尖微顫的取過掛著的睡衣,腳步淩亂的返回到浴室門口。


    “好了,你……”


    “你掛在門外。”少女低著腦袋,小聲的繼續說道。


    “然後……你出去。”


    時九渡將衣服掛在門上,腳步有些輕飄飄的離開的房間。


    但人卻並沒有走遠。


    他一直站在房門口,後背浸出了一層熱汗。


    手心也緊張的滿是熱汗……


    耳尖和白皙的脖子,也泛著一層紅。


    直到聽到浴室,再次傳來水聲,時九渡才緩緩回過勁來。


    “爺,桌上的東西,需要我讓廚房去弄嗎?”


    時九渡不僅準備了一些必備品,還按照網上的推薦,買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不用,我自己去。”給小朋友的東西,他不想假別人之手。


    他想親力親為。


    然後枳離看著那個高高在上,隨隨便便一抬手,就能轟動半個經濟圈的男人。


    挽著袖子,鑽進廚房,取出一樣一樣的東西,在廚房裏麵忙活著。


    枳離簡直不敢眼前的一幕……


    這是他們渡爺,他們時家說一不二,宛如神祇最年輕的家主?


    二十分鍾後,男人端著一碗充斥著薑味的紅糖薑茶,上樓了。


    房間內,一推開門,男人就看到那張二米的大床一角凸起的小小一塊。


    空氣還依然飄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時九渡將手裏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一個伸手,將床上的人兒,連人帶被子抱起。


    顧嶠迷迷糊糊的,掙紮著睜開眸子。


    男人低頭,在她的發絲間落下一個安撫的輕吻。


    “去我房間睡,更舒服一些。”


    男人抱著人兒就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將人兒塞進自己的床上。


    這才抽出她身上帶著一些濕意的被子。


    男人看著人兒倦縮成一團的模樣,心疼的不行。


    時九渡返回對麵房間,取過紅糖薑茶,將被窩裏的人兒攬起。


    柔聲輕哄著。


    “乖,張嘴喝一點。會好受一些……”


    顧嶠雖然味覺雖然比常人弱;但嗅覺卻並不差。


    濃鬱的薑味撲鼻而來……


    顧嶠是抗拒的。


    時九渡低頭輕聲誘哄著,一聲一聲的哄著。


    “乖,就喝一點點。”


    看著小朋友嫌棄的一點點將紅糖薑茶,喝下大半碗。


    時九渡這才將手裏的碗放下。


    將人兒塞回被子裏。


    下一秒,人兒又縮成了小小一團。


    時九渡看到這個樣子的小朋友,心裏難受的很。


    抬手將屋內的空調溫度升高幾度後,


    時九渡又將被窩裏的熱水袋換了一個。


    然後將人兒連帶被子一起,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顧嶠仿佛聞到時九渡身上那充斥著安全感的味道,迷迷糊糊的朝他的懷裏靠近了幾分。


    看著迷迷瞪瞪蹭向自己懷裏的腦袋。


    時九渡的唇角彎起了一點弧度,眸子裏滿滿都是柔情,寵溺。


    也就在此刻,時九渡才感覺,小朋友也是需要他的。


    他很喜歡現在的小朋友,但卻也不喜歡這樣的小朋友。


    他見不得她疼,他甚至恨不得能將她現在承受的痛苦,全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也不知道是因為熱水袋和紅糖薑茶起了作用;還是男人熟悉的味道和溫暖的懷抱。


    顧嶠覺得身上的痛感,減輕了一些。


    迷迷糊糊中,竟然安穩的入睡了。


    ——


    對麵房間,傭人在收拾房間。


    傭人雖然不是他們自己帶來的人,但也是專業的。


    很快,就利索的將房間重新打掃幹淨了。


    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清香味。


    兩個傭人抱著髒的被套慢慢走下樓。


    “奇怪,床單怎麽不見了。”


    “我找了大半天,都沒有找到。你看見了嗎?”


    另一個傭人搖頭。“我也沒看見。等會再去找找看。”


    兩個傭人漸漸走下樓梯,


    樓梯拐角處,聽到了兩個傭人對話的千舜和枳離對視了一眼。


    他們兩個,剛剛明明看到渡爺,異常珍重的將什麽東西,密封起來。


    然後鎖進了保險櫃裏……


    那個東西,貌似就是……


    千舜更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幕……


    貌似,當初,他和十泉也見識過;類似的一幕。


    那個時候,渡爺也像剛剛那般,將顧小姐的衣服私藏起來。


    還鎖進了保險櫃裏……


    當時,十泉以及躲在暗處的千舜都是一臉的驚悚。


    如今,渡爺更是把……


    千舜和枳離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看來渡爺這次,真的是栽到這個小姑娘手裏了。


    ——


    亞努河,某處落腳點。神色倦倦的男人看到緩緩走來的高大身影,也是嚇了一跳。


    男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走過來的霍晉淵。


    “你真的不要命了。”


    霍晉淵當時失蹤,他們整個組織都急壞了,差點將整個亞努河給翻過來了。


    後來,還是霍白得到消息,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不是說重傷麽?怎麽現在還能出現在這裏。


    霍晉淵忽略男人眼中的擔憂。


    “沒事,輕傷。她給我治療過了。”


    她?


    這個她是誰,男人不做二想。


    能從鼎鼎大名的霍爺嘴裏,聽到這麽柔情的一個她,除了那個小姑娘,沒有別人。


    “她既然也在,你幹嘛還過來。陪著她不好嗎?”


    當初不就是為了能趕回去給她過成人禮。


    他們才施行b計劃,這才突然發生意外的嗎?


    怎麽現在人都在眼前,他還能跑到這裏來……


    霍晉淵神色未改,幽幽的說道:“抓緊時間完成任務吧。”


    男人真的是氣的不行。


    霍晉淵到底是什麽毛病,這天天盼,日日盼著的人都在眼前。


    他竟然……


    男人突然腦子一靈光,該不會他跟小姑娘攤牌,然後小姑娘……


    男人看著霍晉淵那張平靜的難於猜測的神顏,更加懷疑了。


    霍晉淵再一次直接忽略了男人目光裏的打量和疑惑,抬腳朝裏麵走去。


    “安排他們開會,將最近的情況說一下。”


    他回來,整個組織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一個個都精神十足了起來……


    ——


    顧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落日時分了。


    亞木沃馬城因為地勢的原因,晝夜溫差較大。


    落日更顯的壯觀,漂亮。


    通紅的餘暉渲染著整個亞木沃馬城,仿佛給它披上了一層火焰一般嫣紅的外衣。


    日近黃昏,夕陽晚照;一縷落日的餘暉透過薄薄的紗簾,照進屋內。


    屋內床上,身形頎長高大的男人側身躺著。


    修長有力的雙臂展開,懷裏抱著一團白絨絨的被子。


    被子裏鑽出一個小腦袋。


    淡淡的餘暉灑在那兩張驚豔的容顏上,更像是給兩個渡上了一層聖潔又神秘的傳奇色彩。


    餘暉並不刺眼,卻也讓那個小腦袋動了動。


    一隻小手從白色的被子裏緩緩伸出,遮蓋在眼瞼上,也擋住了一些餘暉的光芒。


    顧嶠迷迷糊糊睡下,迷迷糊糊醒來,醒來時,身體的異樣,讓她立馬睜開了眼睛。


    當看到近在咫尺,那張熟悉的容顏,以及周圍充斥著男人身來那獨特的氣息。


    顧嶠的大腦怔了半秒。


    男人似乎察覺到了她醒來的動作,


    也沒有立刻睜開眼,而是第一時間,將她往自己懷裏抱了抱。


    腦袋低下,去探了探額頭的溫度。


    “還難受麽?”男人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嘶啞和低沉。


    更是蠱惑力十足……


    顧嶠隻覺得耳尖一片滾燙……


    下意識的後撤了一下。


    男人睜開一雙蔚藍,瞬間清明的眸子。


    溫柔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再躺會兒,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說完,男人起身,還不忘記從她的被窩裏抽出一個熱水袋,然後給她換了一個熱水袋。


    這一切,他做的異常順手,甚至,沒有讓被窩裏的顧嶠感受到一絲冷空氣。


    一個熱水袋就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她的腹部周邊。


    顧嶠垂下眸子,遮蓋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男人也不沒有再多待,端起冷掉的紅糖薑茶,離開了房間,順手還帶上了房間門。


    一走出房間後,男人哪裏還有剛剛在房間裏的從容鎮定。


    端著托盤的雙手,隱隱都有些顫抖……


    他剛醒來,發現自己竟然抱著人兒睡著了,心裏那個緊張,慌的很。


    生怕小朋友會一個生氣,就又消失。


    他得多克製,才能從容不迫的做完那些事情,再鎮定的離開。


    不讓小朋友察覺到一絲異樣……


    而屋內床上的顧嶠也並不平靜,整張小臉也已經埋進了熱氣騰騰的被窩裏。


    大腦裏,卻出現了兩個小人兒,正在打著架。


    一個在說:“顧嶠,你還在糾結什麽。這樣一個男人,你去哪裏找。”


    “他不僅陪著你吃高濃度的酸、甜、苦、辣;甚至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你體質的異樣。”


    “那個時候,他的擔心和慌亂,沒有半絲作假。”


    “這樣的絕世好男人,你上哪裏去找。你知足吧……”


    另一個則在說:“顧嶠,你醒醒;你一個連自己的命都不能確保的人,有什麽資格去牽連另一個人。”


    “那個男人,就讓他遠遠的成為那束光。不好嗎?你為什麽一定要把他拽下無邊深淵呢。”


    “顧嶠,人家不欠你什麽,你憑什麽理所當然的享受著這一切。你太自私了。”


    腦海裏的兩個小人在不停的打著架,顧嶠隻覺得大腦痛的厲害。


    甚至,比腹部的痛,還要難受幾分。


    時九渡並沒有離開太久,很快就端著飯菜上樓了。


    而此時的顧嶠剛洗漱過,換上了的幹淨的衣服,從浴室走出來。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安靜了一秒。


    少女的臉氤氳的迷迷朦朦,一雙清澈的眸子,幹淨,透亮。


    男人一雙眸子裏,蕩著一圈圈的光暈,眸底皆是人兒幹淨,娉婷流光的模樣。


    下一秒,兩人紛紛收回視線。


    “過來坐。”男人將飯菜擺在一側的沙發處。


    顧嶠擦了擦滴著水的短發,汲著拖鞋,朝沙發處走去。


    男人低眸看了一眼那汲著拖鞋,光潔白嫩,還帶著水的腳丫,


    又抬眸看了一眼她那還滴著水的發絲。


    微微擰了一下眉頭……


    下一秒,男人起身,一條大大的浴巾,落在顧嶠的腦袋上。


    顧嶠隻覺得眼前一黑,然後整個人被人抱起。


    下一秒落在柔軟的大床上。


    浴巾下,顧嶠看到男人竟然蹲下身上,拿著幹淨的毛巾,在給她擦拭滿是水的腳丫子。


    顧嶠心裏突然一陣滾燙,熱的她都片刻忽略了身體的痛感。


    直到一雙溫暖的棉拖包裹的一雙腳,顧嶠這才緩緩回過神。


    此時的她已經坐到了另一邊的衣帽間裏,男人手裏拿著吹風機。


    溫和的暖風緩緩吹在頭頂。


    男人認真的低著頭,修長的指尖,穿插在她的短發間……


    看著鏡裏,男人認真虔誠的模樣。


    顧嶠突然想自私一回了。


    就一回……


    她貪戀的不多,隻需要短短一回就可以了。


    她保證……


    ——


    晚上時九渡離開過一段時間,不知道去了哪裏。


    他是在確定顧嶠入睡後才離開的。


    但他卻並不知道,他剛離開。


    床上的人兒,就睜開的眸子……


    顧嶠輕歎了一口氣,這可怕的習慣。


    半夜,顧嶠是被痛醒的。


    第一時間在她身邊的時九渡就察覺到了,


    他趕緊取出準備好的藥丸化水,遞到她的嘴邊。


    “乖,喝一些。喝完,就沒那麽痛了。”


    藥片是他通過研究藥的特製止疼藥,重新研製的。


    是按照顧嶠的體製改製的。


    時間太短,太倉促,時九渡也不確定效果有多大。


    等日後有空,他一定要重新改製,絕不要讓小朋友每次都要承受這種痛。


    喝過藥水後,顧嶠又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時九渡卻不敢放鬆半分,時刻注意著她的反應。


    生怕那藥對她的作用不太。


    不過幸好,顧嶠迷迷糊糊又陷入了昏睡中。


    雖然眉頭依然緊鎖著……


    但,卻沒有聽到她的輕嚀聲了。


    中途,時九渡又換了嶄新的被褥;這才將人兒重新塞進幹淨的被窩裏。


    顧嶠躺在被窩裏,時九渡將人帶著被子擁入懷裏。


    ——


    這日下午,枳離急匆匆的上樓,叩響了房門。


    這兩日顧嶠的身體,時好時壞。


    時九渡不放心,索性也留在了房間裏辦公。


    顧嶠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沉睡的……


    時九渡就安靜的在一旁辦公,甚至連鍵盤都撤了……


    視頻會議都是戴著耳機聽,他卻很少開口。


    敲門聲響起,時九渡第一時間卻是看向大床上的人兒。


    見她沒有被吵醒,時九渡這才輕聲的離開房間。


    房門口,枳離額頭上冒著熱汗,焦急的很。


    “爺,枳殊出事了。”


    “這是枳殊讓人送過來的東西。”枳離遞上一個盒子。


    送盒子過來的人,現在已經陷入重傷昏迷了。


    枳殊那邊也沒有聯係上,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時九渡打開盒子,刺眼的光芒伴隨著滾燙的熱氣,撲麵而來。


    身後的房門突然打開,一隻纖細的小手伸出來,覆蓋在盒子上。


    光芒和熱意散去。


    盒子裏的東西,露出了真麵目。


    盒子裏躺著的是一顆長約五六公分的棱形紅色晶體。


    少女淡淡的嗓音響起。“是火之晶體。”


    “送盒子過來的人呢?帶我去看看……”


    少女的聲音比往日明顯更加虛弱了幾分。


    枳離不敢輕易回答,他看向自家主子。


    時九渡看向懶懶靠在門邊的少女,其實心裏是不讚同她離開房間的。


    但又害怕因為自己的阻止,讓小朋友心裏不舒服。


    “還難受嗎?你可以嗎?”


    少女漫不經心的裹緊身上披著的外套。


    “我就看一眼。”


    時九渡抿了一下嘴,沉沉的道。


    “枳離,你去將人帶到這裏來。”


    隨後時九渡進了房間,從衣櫃裏,取出一件長長的外套裹在門外的少女身上。


    又抱著她坐在沙發上,給她穿上棉襪。


    把人兒從頭到腳裹嚴實了,這才抱著人兒往樓下走去。


    身體再次被騰空,顧嶠嚇了一跳。


    “時九渡,我自己走。”


    時九渡沒有應聲,而是抱著人兒往樓下走去……


    坐在沙發上,時九渡還生怕顧嶠受寒,又給她裹了一層被子,這才終於放心了一點。


    顧嶠看著自己身上裹著的一圈又一圈,有些無奈的抬手按了按眉心。


    手剛抬起,男人就將她的手放回了被子裏。


    “放裏麵,可別著涼了。”


    說完,端起一杯熱茶,遞到她的嘴邊。


    有那麽一刻,顧嶠覺得此刻的自己是一個廢人。


    可似乎,某些時候在他麵前,她又自私的願意成為一個廢人。


    枳離很快就讓人抬著一個重度昏迷的人走進了別墅。


    人剛剛抬進來,空氣中熱度就上升了幾分。


    在看到單架上的人後,顧嶠掀開身上的被子,披著長長的外套,從沙發上走了下來。


    時九渡趕緊拿著薄被,再度披到她的身上。


    顧嶠此刻已經走到重傷昏迷的男人麵前,索性也就沒有再掀開身上的被子了。


    顧嶠彎腰,探了探那個昏迷的男人額頭上方。


    幾秒之後,顧嶠證實了心中的猜測,把手收了回來。


    正準備往裏鑽,時九渡抓住了她的手。


    從口袋裏取出幹淨的手帖,以及酒精。


    細細的擦拭著少女那纖細的手指。


    一旁的枳離和千舜:“……”


    渡爺這個樣子,仿佛剛剛顧小姐碰了什麽很嚴重的細菌似的。


    這也太謹慎了吧。


    可剛剛,顧小姐的手是懸在他的額頭上方的,壓根就沒有接觸到對方的皮膚呀。


    渡爺,這是不是也太……


    時九渡仔細擦拭了兩遍後,這才將她的手放進溫暖的被窩裏。


    “你看出了?”


    顧嶠點頭。“被火之晶體反蝕了。”


    “需要冰係異能者,就可以救活。”


    枳離眸子一亮,這麽說,枳殊也有救了。


    “爺,那我們什麽出發去亞努河。”枳殊就在亞努河。


    時九渡卻沒有搭理枳離,而是抱著人兒重新上了樓。


    顧嶠抬眸望向男人。


    “你身邊有冰係異能者?”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時九渡也沒有隱瞞,點了點頭。“有,隻不過,不在這邊。”


    讓他過來,也需要時間。


    顧嶠沒有再問,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時九渡有那麽一刻,希望她再多問他一些。


    隻要她問,他一定對她有問必答……


    可似乎小朋友,對他的事情,興趣不大。


    就在時九渡以為顧嶠不會再開口說話時,他剛剛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


    大床上的少女,開口了。


    “我還沒有去過亞努河。過兩天去看看吧。”


    時九渡並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沉默了一會兒。


    直到少女說:“那個時候,應該結束了。”


    時九渡愣了半秒,才反應過來應該結束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時九渡算了一下時間,心裏有了底。


    “好,那我安排。”


    床上的人兒嗯的應了一聲,然後呼吸漸漸的平緩了下來。


    很快,又陷入了沉睡中……


    ——


    兩日後,亞努河,某十字路口處。


    短發少女一身英姿颯爽的黑衣黑褲,手腕上還掛著一件皮衣外套。


    “你去處理你的事情,我隨便逛逛。”


    他們剛剛到的亞努河,不過時九渡明顯有事情要處理,


    枳離和千舜眼中的著急,顧嶠看的分明。


    時九渡卻不想讓顧嶠離開自己的視線。


    顧嶠漫不經心的靠在車邊。


    直言:“我不想去。”


    不想跟著他去參與他們的事情。


    時九渡剛想開口說,那他也不去了。


    顧嶠繼續說道:“我就隨便逛逛,你安排個人給我領路。”


    顧嶠這話,看似隨意,但也算是給了時九渡一個定心丸。


    枳離主動跳了出來。


    “爺,我給顧小姐領路吧,我對這邊熟悉。”


    枳離常年在這邊轉悠,也曾經在亞努河呆過幾年,對這邊很熟悉。


    的確是很適合的人選。


    但時九渡最想的,卻還是自己陪著顧嶠。


    顧嶠卻隱隱有些不耐煩了,眼看她眸底的耐心馬上就要告罄。


    時九渡最終還是無奈的同意了。


    他上前將少女手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揉了揉她的腦袋。


    “晚上我們一起吃飯。我給你做……”


    顧嶠懶懶的點了一下頭,不知道算不算是應下了。


    時九渡轉身邁進車子裏時,顧嶠突然喊了一聲。


    “時九渡。”


    時九渡回過身,隻見晨光裏,少女露出極為輕淡的一抹笑意。


    唇瓣一張一合,天籟的嗓音,在耳邊一點點的蕩開。


    她說:“時九渡,一路平安。”


    小朋友這是在關心他嗎?


    時九渡按捺住心裏的狂喜,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晚上等我回來。”


    晨光裏,幾輛黑色的車子緩緩離開十字路口,朝他們的目的地奔去。


    枳離看著漸漸消失的車子,轉而問顧嶠。


    “顧小姐,你要去哪裏。”


    “還是我們先上車?”


    顧嶠懶洋洋的將外套提在手裏,修長的指尖勾著外套,在枳離的麵前轉了半圈。


    隨意的說道:“到處隨便走走吧。”


    枳離心想著,顧小姐應該對這個地方有些好奇。


    但沒有多想,一路跟著顧小姐在街道上走著……


    早晨的亞努河,街上並不冷清,還有些熱鬧。


    絡繹不絕的人群,繁華的街頭,各色的小店;


    顧嶠走走停停,偶爾遇到感興趣的,會停下來,欣賞幾秒。


    偶爾遇到想吃的,也會拿著小吃,在街頭邊走邊吃。


    枳離還是第一次見到顧嶠這麽接地氣的一麵。


    這哪裏像是那個地下拳館的新人王零呀。


    又哪裏有半分像是那日在亞拉桑山脈外,被那群與他們實力相當的人,稱為大小姐的人呀。


    枳離一路都跟在顧嶠後麵,漸漸的警戒心,也緩緩的放下了。


    轉角處,一個黑衣黑褲的皮衣短發少女,目光悠然的看著對麵街角漸漸遠去的枳離,以及枳離麵前與自己別無二致的背影。


    轉身,往另一個方麵走去。


    “等等……小姑娘,你等等。”


    顧嶠剛走幾步,就被一個滿頭銀絲卷發的老頭子給攔住了。


    老人穿著亞努河的特色服飾,腳上汲著一雙布鞋。


    嘴裏說的卻是顧嶠國內的語言。


    雖然不算字正圓腔,但卻也口齒清晰。


    “小姑娘,你剛剛是不是……”老人指著枳離遠去的方向,比劃了幾下。


    顧嶠輕飄飄的打量了一眼老人,然後收回視線。


    臉不紅心不跳的否認。


    “沒有……”


    說完顧嶠就抬腳,錯身離開。


    老頭趕緊步步緊追了上去。


    “小姑娘,你對異能者協會有沒有興趣。”


    “你的異能應該是幻術,或者分身術吧。”


    剛剛那個年輕男人,還不知道自己麵前的人早就被換了吧。


    “小姑娘,我是異能者協會的……”


    “我很看好你的潛力,我想收你為徒弟,讓你繼承我的位置。”


    “你還能領著一群異能者,與其他異能者交流切磋。”


    “而且還能獲得各種各樣的好處……”


    卷發老人的話在耳邊不停的叨叨叨,顧嶠卻沒有半分動容,神色未改。


    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變一下……


    一直到卷發老人跟在顧嶠後麵,走到某個大門口。


    卷發老人一抬眸,咦,這不是他們協會分部的的大門口嗎?


    老人立馬眸子一喜。“小姑娘,你眼光真好。”


    “你放心,當我的徒弟,我一定讓你在異能者協會橫著走……”


    老人正準備拿出自己的通行證,帶人進去……


    卻不料他麵前的小姑娘,甚至連通行證都沒有拿。


    直接暢通無阻的打開了大門,進去了……


    卷發老人瞳孔一縮……


    而大門的另一端,顧嶠的身份信息剛進入大門,另一端就收到了消息。


    然後,便見一個身影,以千米衝刺的速度,出現在大門處。


    當他看到麵前的人時,立馬單膝跪下。


    單手放在胸前。“主子。”


    老人剛剛進來,就看到他異能協會這個分基地,最優秀的精英,竟然單膝跪在那個小姑娘麵前,喊著主子。


    緊接著,下一秒,另一個讓人更加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在異能協會禍天禍地,霸道橫行的人,此刻竟然安安分分的走過來。


    言語撚熟的調侃了一句。


    “喲,是什麽風,把我們的小嶠妹妹吹來了。”


    “看來咱們真的有緣呀,在這麽個異國他鄉也能遇到。”


    “走,哥哥給你去逛逛亞努河的風景。”


    “保證讓你瞬間愛上這片土地。”


    南星說著,就準備帶顧嶠離開。


    可顧嶠卻巋然不動的站在原地,目光平靜的看著南星。


    “他在哪裏……”


    南星疑惑的問。“誰呀?”


    顧嶠輕飄飄將目光沉了一分。


    “帶我去見他,還是我自己來……”


    南星心裏歎了一口氣,果然,要哄走顧嶠這位小祖宗,怎麽可能容易。


    “小嶠妹妹,你說的是誰。該不會是霍晉淵那小子吧。”


    “那小子可不在這裏。他都消失很久了。”


    “不信你問老頭。”


    卷發老頭突然被cue,但還是下意識的點頭了。


    “是的,霍小子前段時間倒是在這邊。不過前段時間,他就離開了。”


    老頭心裏有很多疑問,但此刻又不知道先問哪個。


    顧嶠卻沒有相信南星和卷發老頭的話。


    而是看向單膝跪在地上的男人。


    “帶我去找他。”


    男人起身,給顧嶠領路。


    南星咬了咬牙,似笑非笑的攔住了兩人。


    “商小枝,你不要忘記了自己是誰的人喲。”


    商枝神色肅穆,眼神堅定。


    “我的主子,永遠隻有一個。”那就是眼前的少女,從未變過。


    南星嘖了一聲。


    唉……白疼他了。


    “嶠嶠……”大樓門口站著一抹修長高大的身影。


    陽光打在男人的身上,更是給男人渡上了一層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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