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目光卻還遊移在一旁的女人身上,心下對她和顧堯野之間的關係好奇的要死。


    蘇以凡顯然看穿了江靜月的好奇,趕緊給江靜月介紹:“靜月姐,這是聞靜姐。”


    “你們高中時同級來著,可能見過吧。”


    “聞靜姐是野哥班上的班花,成績也很不錯呢。”


    蘇以凡順口誇了聞靜幾句。


    經他介紹,江靜月倒是想起了一些關於聞靜的記憶。


    約莫是高二那年學校的文藝匯演,她倆同時被選為主持人候選。


    雖然校方最終選擇了她,但江靜月記得,那個叫聞靜的女生,也很優秀。


    聞靜自然也認得江靜月。


    畢竟江靜月學生時代可是常年霸占年級第一寶座的女學霸。


    而且她家境好,人也漂亮,是學校蟬聯三屆的校花。


    學校應該沒有人不認識她。


    兩人打了招呼,然後江靜月帶著顧堯野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聞靜和顧堯野之間的關係。


    不知怎麽,又想起了早前蘇以凡說顧堯野心裏有個求而不得的白月光這件事。


    就“白月光”這個形容吧,江靜月覺得,還挺適配聞靜的。


    她氣質淡雅,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一看就是大多數男人想攻略,卻始終攻略不下的高嶺之花白月光。


    而恰巧顧堯野生日趴,又邀請了她……


    這麽一想,江靜月越發覺得,或許聞靜就是顧堯野學生時代那個白月光。


    這個想法在江靜月心裏紮了根後,她的心情頓時變得沉重起來。


    -


    開車回到錦上,已經快零點了。


    江靜月艱難地攙扶著醉成爛泥的顧堯野,回到家後,又學昨晚他照顧她那樣,為他換鞋,為他熬煮醒酒湯。


    一直忙到零點以後,江靜月的心情才回暖許多。


    她端著醒酒湯坐到了茶幾的大理石麵上,和沙發上歪坐著的顧堯野麵對麵。


    客廳裏安靜無聲,所以當顧堯野薄唇微動,呢喃出第一聲“靜靜”時,江靜月便聽了個清楚。


    她的心髒也因此驟停了一秒,隨後心髒搏動的速度和力道加快加重了不少。


    她騰出手,將男人扶正坐穩,然後給他喂醒酒湯喝。


    顧堯野倒也配合,喝了四五勺。他的意識似乎清醒了些,靠坐在沙發上,懶懶撩起眼皮,眼神似霧,迷離地朝江靜月看來。


    雖然知道男人醉了,恐怕視線是模糊或者有重影的。


    但江靜月被他眼也不眨地盯著,心跳還是不斷加快,覺得有些不自在。


    好在男人隻看了一會兒,便閉上眼睛,低喃了一句:“靜靜……”


    江靜月的心突突地跳,確定他不想喝醒酒湯了,便將瓷碗和勺子放在茶幾上。


    她上前去,打算把男人架回房間去。


    結果顧堯野嘴裏還喃喃喚著“靜靜”。


    一聲接一聲,情意綿綿,低磁蠱惑,聽得人心中滾燙發燥。


    可漸漸的,江靜月便覺得不對味兒。


    顧堯野喚的靜靜是她嗎?


    到底是江靜月的靜,還是……聞靜的靜……


    這個認知仿佛一根刺,猛地紮進了江靜月心裏。


    她呼吸一痛,本溫情脈脈的臉上忽然騰升起薄怒。


    江靜月把顧堯野剛搭上她肩膀的手撥了下去,又把他整個人推坐回了沙發上。


    靜謐的深夜裏,被心中莫名的妒意操控的江靜月突然欺身逼近了被她扔回沙發上靠著的男人。


    她柳眉微蹙,神情微惱,兩隻瑩白細弱的手用力攥住了男人的衣領,跪坐在他腿側,盛氣淩人地對他道:“顧堯野你看清楚點!此靜靜非彼靜靜!你叫的到底是誰?”


    是聞靜還是江靜月?


    然而被酒精麻痹了大腦,思緒空白的顧堯野根本聽不出江靜月的話外音。


    他隻是表情呆呆地眯著眼,唇角扯著笑,不明所以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江靜月,有種如墜美夢的幸福感。


    “靜靜……”男人薄唇微動,低磁輕喚。


    隨後話裏夾著笑音:“……你是在跟我玩繞口令的遊戲嗎?”


    什麽此靜靜非彼靜靜……


    這世上不是隻有她一個靜靜嗎?


    江靜月:“……”


    她覺得自己像個傻子,又像個瘋子。


    居然愚蠢到問一個醉鬼這種問題。


    想到這裏,江靜月終於冷靜了許多。


    心中沸騰的燥意被她壓了下去,她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和顧堯野此刻貼得有多近,姿勢又有多曖.昧。


    江靜月急忙鬆開了男人的毛衣領子,視線卻不由下垂,掃過他微露的胸肌和精致鎖骨。


    心中攀升起一股惡念,她想……再往深處看下去。


    然而江靜月還是憑借理智戰勝了惡念,鬆開男人的衣領後便欲起身退開。


    怎料顧堯野那個家夥,喝醉了酒竟是這般亂來。


    在江靜月起身退開之前,本來閑散靠在沙發上的顧堯野忽然抬手,勾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並將她用力帶回他懷裏。反身便把江靜月壓在了沙發上。


    “……”


    世界徹底安靜了。


    江靜月被男人壓著,被迫躺在了沙發上,美目因為方才瞬息間的變故圓睜著。


    她屏住了呼吸,大氣兒不敢喘,莫名又想起了昨晚的一切。


    隻是此刻,醉眼朦朧的顧堯野正居高臨下看著她,身體沉如一座山,壓得她動彈不得。


    偏偏,他的俊臉還在不斷靠近,近到他溫熱的呼吸,若即若離地拂在她的臉上。


    “靜靜……你好美。”


    “……”江靜月的臉滾燙如火,哪怕知道男人說的都是醉話,甚至可能他醉得連她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她卻還是不爭氣地為他的誇讚心動了。


    “我想親你……”顧堯野說著,在江靜月的注視下,緩緩地用力地滾了一下喉結。


    那種無聲的對她的渴望,令江靜月臉熱心燙,身體快要化成一灘水。


    她的呼吸急促了許多。


    胸口起起伏伏著,很快便吸引了顧堯野的注意力。


    隨後,江靜月感覺到他的視線從她臉上往下走。


    落在了她起伏不穩的那一處。


    顧堯野的眼神幽深了許多,滾動喉結的頻率也明顯增加了。


    許久後,他抬起眸深深凝著女人靜美無暇的臉,俊臉又貼近一些,呼吸與她交融:“可以親嗎?”


    江靜月覺得自己要死了。


    被顧堯野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撥逼死的。


    這種時候,她多麽希望他不這麽紳士有禮貌。


    問的問題令她羞得想要找條牆縫鑽進去!


    “你不說話,那我親了……”男人沉聲。


    話落的刹那,他溫熱的薄唇壓上了江靜月的。含.住後輾轉碾磨,比昨晚熟練許多,很快便摸到了門路。


    江靜月被他吻得欲罷不能。


    心中明知這般不合適,因為很可能顧堯野是把她錯認成了別人……


    她卻還是將錯就錯。


    這個吻是甜的,有些醉人。


    她開始抬起手臂環上男人的脖頸,什麽也不想管了。


    可顧堯野並沒有做到最後,他到底是喝醉了酒。僅靠著醒酒湯找回的那一丁點意識,根本支撐不了他汲取更多。


    他隻是不知疲倦地親了她一次又一次,將她的唇.瓣染上玫瑰的豔色。直到江靜月吃痛,揪著他濃密漆黑的短發,顧堯野才意猶未盡地撤開,美滋滋地笑喃:“好吃……”


    江靜月:“……”


    她今晚要是死了,那一定是羞死的。


    好半晌,江靜月才用盡全力,把側躺在她身邊抱著她就要進入夢鄉的顧堯野掀下沙發去。


    男人掉在了地毯上,悶哼一聲,扭動了兩下,竟然找到了舒服的姿勢,繼續睡過去。


    見狀,從沙發上坐起來整理衣服的江靜月:“……”


    顧堯野這個混蛋,到底哪裏值得她為他心動了?


    喜歡他,應該是她這輩子經曆過的最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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