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護愛和施家豔知道夏德文兄弟都是十惡不赦的人,他們禍害人間,罪該萬死。她們必然是十幾歲的少女,要她們殺人,她們是十分害怕的。平時要她們殺雞,她們都不敢動手。兄弟姐妹們叫她們殺夏德文,她們也不敢動手。要是趙天劍叫她們殺了夏德文,她們一定閉上眼睛刺死夏德文。她們平生最佩服的男人是趙天劍和唐祝,她們的心都傾向趙天劍。然而趙天劍在旁邊隻是看而不出聲。


    “既然你願意痛改前非,我們又無冤無仇。我們就饒了你。妹妹、注意、收劍!”韋護愛說,她看了施家豔一眼,收劍閃身而退。


    夏德文說聲“謝謝!”同時向韋護愛和施家豔發招,韋護愛早有提防,輕輕地閃開。施家豔沒有提防,中了一掌。


    夏德文哈哈大笑說:“和老夫鬥,你們還嫩得很!”人已經逃向林間。


    “哪裏走!”趙天劍一閃而去攔住了夏德文的去路,寶劍一橫,一招“橫掃千軍”直砍向夏德文的脖子。夏德文急忙向後躍避。


    韋護愛見趙天劍攔住夏德文,並且劍劍將夏德文避退。她急忙轉頭去看施家豔,然而走近她,問她傷了沒有。施家豔靜靜地站著,目光一直注視著趙天劍和夏德文鬥打。韋護愛問她傷了沒有時。她回頭看了韋護愛說:“謝謝姐姐!我沒事!”


    “真的沒有事?”韋護愛依舊不放心地問。因為她看到施家豔中了一掌,身子左右搖擺了一下,差點摔倒,擔心施家豔內傷,開始沒有感覺而已。她很愛施家豔,施家豔也很愛她,她們情同姐妹,意若手足,常常形影不離。當韋護愛從江南回來時,施家豔埋怨她不叫她一起去,不夠姐妹。韋護愛隻是笑了笑,不出聲。施家豔說:“以後去哪裏,別忘記帶她一起去。”韋護愛點點頭。


    “真的沒有事!我不是好好的嗎?”施家豔說,“姐,你看,天劍哥的武功、劍法和魔王不分上下。但魔王狡猾,我們要小心。”


    “隻有你大意,中了魔王一掌。你難道一點都不懂得吸取教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太大意了,常常吃虧,真讓我擔心。”韋護愛說。


    施家豔抱了韋護愛說:“姐姐,以後我小心了。”


    她們一邊說一邊看著趙天劍和夏德文,他們戰了好久,他們越戰越猛。張海浪、文海遊和向家兄妹都看得目瞪口呆,他們都是第一次看到高手和高手的搏鬥。使他們不由自主地想,趙天劍會不會是閃電神劍呢?身如輕燕,劍若飄風。夏德文沒想到這些少男少女一個的武功比一個高。今天又逢到對手了。他開始有點害怕了,害怕這些少男少女一起出手,自己就會粉身碎骨了,這些無名小卒的武林晚輩太可怕了。他想盡快找機會逃跑為上策。他一招“猛虎撲物”朝趙天劍的額頭,趙天劍反用“梅花迎雪”一劍迎了他,他一見大驚,急忙收招躲避,心想後生可畏。他隻得用了自己夏家的獨步步法,這個步法在一般情況他是不用的。他在江湖行走了幾十年,隻是想在武林高手手中逃命時才用這種步法,沒想到今天用在一個無名小卒的身上。他東閃西躲,南遊北走,快如閃電飄風,那些青年都眼花潦亂,隻聽到夏德文說聲“再見!”身子已經飄入樹林間不見了。


    趙天劍隻是呆呆地站著。這時,傳來了兩個人的掌聲。一個熟悉的聲音說:“天劍孩子能和夏德文戰個平手,非常不錯!”


    大家一看,是神醫梁慶華說話,跟在他後麵是韋護民。


    張海浪鼓掌說:“為我們有天劍這樣武藝高強的兄弟而感到自豪!大家應該給他熱烈的掌聲!”


    這時,林裏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趙天劍說,很慚愧,魔王如何從他的眼前逃走他都看不出。如何說和他打個平手呢。


    梁慶華說,他聽說過,這是夏德文的獨門步法,在他認為不能戰勝對方時,就會用這獨門步法逃走,一般高手都無法破他的步法,就像趙天劍一樣不知魔王的去向。但這是他打不過時而害怕對方在逃命,不會害人的。這也證明他已經不是趙天劍的對手了。


    趙天劍說:“不會不是我的對手,而是他害怕我們人多而逃跑的。”


    韋護民問梁慶華,他能不能破這門步法。梁慶華說,他不會破,他也不想和夏德文麵對麵,他根本不是夏德文的對手。他的爹能破這門步法。武林七奇也許都會破這門步法的。


    趙天劍說,他沒有聽到師父說起這種步法,也許他的師父沒有和夏德文交過手,不懂得這門步法吧。他師父曾經說,他未和夏德文交過手,夏德文也沒有認識他。他也不知道夏德文的武功到底有多高,要小心為上。


    韋護愛說,當時,唐祝舅舅力敵夏德文和龍雲飛,救了她和施家豔。她想夏德文在她唐祝舅舅的麵前想用這種步法是用不了的。天劍哥哥剛出江湖,又和夏德文在鬥打中沒法注意而已。夏德文用步法時,她都在注意。如果這個步法沒有什麽變化的話,他是先閃向東方,又從東方飄到西方,再繞南方,從北方逃走。


    張海浪讚揚韋護愛觀察力強,目光敏銳,而他卻一點也沒有注意到。


    施家豔笑眯眯地說,不然的話,她又如何稱為“飄風玉女”,她就是第一女俠。


    韋護愛一邊扶著旋家豔一邊說:“你再胡說,我撕你的嘴巴。”


    梁慶華給他們看傷,敷藥。叫扶他們回去。


    於是,韋護愛扶著施家豔,向金瑛和向金鳳也來扶,叫韋護愛休息。她已經很累了。施家豔說,她沒事,讓她自己走。向金瑛和向金鳳不同意,就在她的兩邊扶著她。她隻得讓她們扶了。韋護愛在後麵笑了笑。施家豔說:“笑什麽笑。你要注意四方,隻怕有魔鬼出沒。”


    “我妹妹學會謹慎了,我也放心了。”韋護愛笑著說。然後轉頭來看著趙天劍扶著向雄,張海浪和文海遊扶著向陽,說:“兩個哥哥傷得好重,如果我們遲到一會兒的話,魔王會要了你們的命了。以後對魔鬼也不可手軟了。”


    “剛才你們應該殺死了魔王,明明知道他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還放走他,反而傷了自己。”張海浪說,“我們失去了殺他的最好的良機了。剛才我應該下手都對。”


    “我下不了手。我姐妹連殺雞都怕。”韋護愛笑眯眯地說,“那天伯母的生日,我叫家豔一起去幫春桃妹妹殺雞。兩人拿刀都不敢下手。春桃妹妹笑了我們說,你們兩個都是武林豪傑,連雞都不敢殺,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於是,家豔妹妹閉上眼睛用刀把雞頭砍斷。我笑了說,真像女英雄,閉上眼睛也敢殺雞。”


    大家都笑得肚子痛。


    他們走到青山鎮,正見施家貴迎麵而來。他見了大家有幾個傷了,大驚,說,他爹、林阿姨、唐叔叔等人見他們這麽久沒有回來,預料他們有事了,就叫他過來看看。果然不出所料,嶺南雙劍墓四麵經常有壞人出沒。他看見神醫也在,知道他們傷可不輕。他問兩個兄弟傷如何,問他的妹妹傷怎麽樣。


    施家豔說,她沒有事。在向金瑛和向金鳳地扶持中仍然一拐一拐地走。韋護愛要背她,她不給。韋護愛說:“路都走不穩,背她又不同意,還說沒事。”


    施家貴說,他妹妹很堅強,她是不容易讓別人背後她走的,除非她真的走不動了。


    趙天劍問一個馬車車夫能不能拉他的幾個受傷的朋友去思賢村?於是施家貴去問價。那車夫問他們的傷如何,不要死在他車上就可以。他們叫那個車夫看了傷人一眼。那個車夫才同意拉他們去。施家豔有點生氣,不想坐他的車,大家勸了她一下,她才上了車。


    一路上,他們都沉默不語,有的人在思考著如何揭露奸詐的色魔用人冒名閃電神俠,以挑破閃電神俠和武林英雄豪傑的不和。而張海浪師兄弟想著趙天劍會不會是閃電神俠?以他的武功如此高,身手如此輕快,劍法如此精煉,應該是閃電神俠,不然他也真是閃電神俠的好朋友,是他自己說。他們回憶施家仁說,他學藝不精,如何能幫助天劍哥呢。這樣可以斷定趙天劍應該是閃電神俠了。他是不是嶺南雙劍的兒子呢?他們想到趙天劍他們說要為嶺南雙劍立碑墓,施家豔說讓趙天劍來規劃。於是推想趙天劍是嶺南雙劍的兒子。他們不敢直接問趙天劍,他們這時明白閃電神俠目前還是個需要保密的人物,不能讓魔王們知道,因為魔王們一旦知道他們的克星來了,千方百計要暗中殺害他。人們說,魔鬼的心毒比毒蛇猛獸一般,他們認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然而人若是時時為自己害別人,才真正是天不誅地不滅,人也消滅他們。如果把這句改過來“己不為人,天誅地滅”才是對的。《大甲》說:“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也有道理的。然而張海浪問陳追日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解釋。


    陳追日笑了說,他對著這句話的解釋也不一定是對的。這句話的本意是:人若不為自己,一心利益眾生,那麽天和地就管不了他了,他就“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超凡入聖了。一般人都會直接解釋為,人如果不為自己的利益,天和地就不容納他了。孔子曰:“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意思是說:“古代的人學習是為了提高自己,而現在的人學習是為了給別人看。”荀子的《勸學篇》也說:“古之學者為己,今人學者為人。君子之學也,以美其身;小人之學也,以為禽犢。”意思是“古人學習是自身的需求,現在的人學習則隻是為了炫耀於人。君子學習是為了完善自我,小人學習是為了賣弄和嘩眾取寵。”


    大家都默默地聽,默默地走。忽然有人輕聲地喝著歌,聲音好像在遠方傳來,幽雅輕柔;又好像在身邊傳向遠方,悠長婉轉,聽其詞意也動人,使大家細細地地聽著:


    如果你忠誠於奸詐的人,


    忠誠會把你化成冤魂。


    如果你把欺騙人們當作玉帝,


    欺騙也把你關到地獄!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種下凶惡得到憂愁


    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請不要把惡毒投向人家,


    否則你的前途總會迷失!


    請把你的愛心留下來,


    人們也會永遠愛你。


    大家都默默地聽著動人的歌聲。韋護愛第一個發出掌聲,大家也不由自主地鼓掌。施家豔把頭從車裏探出來問:“這是誰唱的歌如此動聽?”


    “你猜猜,他的聲音在什麽時候我都聽得出。”韋護愛笑嘻嘻地說。


    施家豔笑盈盈地說:“他的聲音在什麽時候都是最動人的,在何時何地,我都喜歡聽他的聲音,這就是趙天劍的聲音。什麽時候我也聽出來。”


    韋護愛笑眯眯地說,妹妹聽錯了,剛才是她護愛唱的歌。


    施家豔含笑看了韋護愛,看了趙天劍,問她為什麽。


    韋護愛說,你不信就問問大家。因為天劍唱出了她想唱的歌,所以也算是她唱的。


    大家都笑了。


    陳秋芳說,師父的話機智又令人信服。


    陳秋琳笑容滿麵地祝福韋護愛心想事成!幸福快樂。


    施家豔含笑對韋護愛說;“姐姐,左一個師父,右一個祝福,妹妹真羨慕你!”


    施家兄弟救的那個少女聽了請求施家豔收她為徒弟。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施福家的門前,那個少女馬上付錢給車夫,施家貴急忙來阻攔,叫車夫退銀子給那個少女,說那個少女是客,不應該由她來付錢。那個少女說,他們是她的救命恩人,錢應該由她來付。


    這時,向金瑛把銀子遞給車夫說:“大叔,你拉的是我哥哥和妹妹,錢應該由我來付。退銀子給那個小姐。”


    車夫把銀子遞向那個少女:“小姐,先要回你的銀子,等你們商量好了再給我。施家少爺小姐是他最尊敬的人。”


    那少女把手揮了揮,叫那個車夫走,別理他們了。趙天劍也過來說,車夫是他請的,應該是他付錢,叫那少女拿回她的銀子。大家正鬧得不開,車夫也無法走。施福和唐祝走出來,問清情況。施福叫車夫走了,叫施家貴把銀子還給那個少女。那個少女不收。施福問那個少女叫什麽名字,家在哪裏,父親是誰。那少女告訴他們,她叫蘭香,是逍遙村人,她的父親是蘭家豪。施福說,原來是蘭員外的千金,聽說她和她哥都有才華,琴詩書畫均佳。


    蘭香說,她經常聽到她的父親讚揚施叔叔是位武林英雄,她父親很想和施福結成好友,但怕施叔叔嫌棄,不敢來看施叔叔。她今天有緣認識施叔叔是今生的榮幸。她代理她的父親向施叔叔問好。


    施福含笑說:“小姐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會詩書的總是和人不同,有口才。令尊可好?”


    蘭香說:“家父很好。近期有一些武林人士來訪家父。家父是避開不見。家父說,他們都不是好東西。”


    施福問她,到底什麽人來訪她的父親,她認識沒有?


    蘭香說,她隻認識一個叫龍雲飛的人,其他人一個也不認識。


    施福問,龍雲飛是不是她爹的好友。


    蘭香說,不是,如果是的話,她爹如果躲他呢?


    施家豔叫蘭香說出來給大家聽。


    蘭香就告訴大家:有一天,她在閨房看書,有一個丫頭急忙走進來說:“小姐,有一個自稱是青山鎮迎客店店主龍雲飛求見老爺。老爺說不見他,叫小姐去拒絕他,送他走。”蘭香馬上出去,看到龍雲飛帶著兩個仆人站在門外。蘭香說:“是龍叔叔吧,請到家裏來喝苶。”龍雲飛問:“員外在家嗎?”蘭香說:“龍叔叔來得不巧,家父剛剛出門。”龍雲飛問她爹去哪裏。她說不知道,他也不講,她也不敢問。龍雲飛問他幾時回來。蘭香說,不知道,龍叔叔有什麽話,等她爹回來,她也會轉告。龍雲飛說,他已經來訪三次了,是不是她爹故意不想見他。蘭香說,她爹真的不在家,叫他如何接見他呢?請龍叔叔到家裏來坐坐,吃飯再走,她爹不在家,她娘還在家。龍雲飛說,他有重要的事和員外商量,既然員外不在家,他也不好意思打擾小姐了。等到員外回來叫他到迎客店一下。蘭香說,她一定把龍叔叔的邀請告訴家父,家父在百忙之中也會去會見龍叔叔的。古代劉備三顧茅廬請諸葛亮,今天龍叔叔也三顧茅廬,她先代表她爹謝謝龍叔叔的好意。於是,龍去飛帶著他的手下走了。


    施福問她,她爹去見龍雲飛沒有?


    蘭香說,她爹還沒有去。她爹既討厭龍雲飛,又害怕龍雲飛,不知如何是好。她勸她爹必須去見龍雲飛一次,否則,龍雲飛什麽都會做得出來?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對她爹客氣起來。她爹武功不高。她和她二哥都不會武功。家丁有幾個會武功的都不是高手。她大哥從小就去少林寺學武到現在還沒有回家。


    張海浪說:“蘭員外是必須去見他,否則災不可測,我有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提供小姐參考。“


    大家聽了目光都投向了張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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