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差點沒有當場嚇尿。


    曹大滿連忙示意兒孫兩代媳婦把蘇安晴帶了出去。


    半天不說話,存心把事兒挑大的丁署長也嚇了一跳:“曹翁,我等誠心上門拜訪,你就這麽對待我們?”


    曹大滿滿臉無辜道:“丁署長,我之前已經有意提醒過你們,我曹家在招待貴賓,讓你們改日再來。因為若隻是我曹家人在場,柳大家就算再狷狂桀驁,老夫也斷然不敢失禮半分。


    可我這賢弟不一樣啊,他不僅身份尊貴,兼之年輕氣盛,他發起火來我這老大哥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丁署長嘴角微微抽搐,沉聲道:“那你這是存心要跟官府撕破臉,跟國家撕破臉,徹底的站到南江市民的對立麵嗎?”


    曹大滿還沒說話,皇甫君驍不屑一嗤:“你算老幾?你也有資格代表官府、代表國家、代表南江市民?馬不知臉長的玩意,如果南江市民知道自己要被你這種無視法紀,作威作福的人代表的話,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了。”


    丁署長的臉色噌的一下漲得通紅:“你……你……你大膽,我丁偉文一生為官清正,兩袖清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南江市民,為了南江的發展,你居然敢如此詆毀我!”


    “呸——你別侮辱了清正這兩個字,也就我大哥為人寬厚,否則的話,就憑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一紙訴狀丟去監察部門,你就得丟官罷職,你信是不信?”


    丁署長眼角微跳,硬著頭皮道:“你敢試試?”


    皇甫君驍冷笑:“這天下就沒有我不敢的事情,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然後轉向一邊的杜青,斷然吩咐道:“給我把這兩個家夥扔出去,順便跟老白說一聲,我要這兩個家夥身敗名裂!”


    杜青獰笑著答應一聲,一手拎著一個,直接扔出了大門外。


    剩下那個估計是丁署長的隨從,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灰溜溜的跟了出去。


    曹睿恩和曹睿澤哥倆都被皇甫君驍的霸道給驚呆了。


    老成持重的曹小滿隱隱覺得這麽做似乎有點不妥,俗話說得好,民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


    一個規劃署的署長算不上這麽大官,但對於以土地為本的曹家來說,就等於是掐著他們一家命脈的人。


    對於這樣的人,曹家一般都是盡力討好。


    追本溯源,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導致了對方的得寸進尺。


    雖然他也惱極了這位丁署長,但是一直以來想的都是如何讓對方打消念頭放過曹家,從來就沒想過要跟對方撕破臉的對著幹。


    皇甫君驍此舉無疑是已經把對方徹底的得罪了,況且還加上柳言這個專門以噴天噴地噴空氣為己任的超級攪屎棍。


    可想而知,接下來的曹家就要麵對來自官方和民間輿論的雙重壓力。


    但是眼見父親依舊一副任由皇甫君驍胡鬧的樣子,他終究還是沒有出聲。


    接下來的時間,皇甫君驍好像沒事人一般,午飯的時候還跟曹大滿喝了好幾杯。


    飯後茶的時候,皇甫君驍借著酒意開始提筆蘸墨,在重新鋪就的宣紙上筆走龍蛇的寫下了四個大字——積善人家。


    然後讓杜青拿出一個碩大印章,哈了一口氣,重重的蓋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皇甫君驍告辭離去。


    小念念的手上多了個小小的魚缸,裏麵裝著她跟曹子俊抓的兩尾鬥魚。


    一大家子鄭重的把人送出門外,又目送他們遠去之後才折回來。


    看著桌麵上鋪著的四個大字,曹睿澤牙疼似的咧了咧嘴:“爺爺,你該不會真要把這幅字掛在中堂上吧?”


    曹睿澤也表情古怪道:“這位二叔公其他的事情我不予置評,隻是這字寫得實在不咋滴!”


    曹大滿卻樂嗬嗬道:“你們懂什麽,這字看著是不咋地,卻是萬金難求,有了這副墨寶鎮宅,咱們曹家再無近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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