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人,因為剛剛的關門聲立馬緊閉上的眼睛,還有微微顫抖不止的睫毛……


    *


    “你可真有福氣,小陸實在是能幹。”周彩雲抱著鄭紅梅坐在丁書涵家院子新搭建好的遮陽棚,仰頭張望著。


    入夏後,一天天的溫度也升起來了。


    當然這黎城在西北邊境處,即便升溫也是二十度出頭,不劇烈運動甚至不會出汗。


    當然在屋裏做飯肯定是不再現實了,畢竟灶台連著床炕,所以各家各戶就都在院子裏搭了土灶,還有挖了地窖。


    別人家都是在家的女人們相互幫著在準備這些東西,就她家是陸文曜親自上陣。


    因為陸文曜每天都還要去營部上班,偶爾還會碰上值班,所以一般都是下班吃完飯後開工。


    陸文曜平日裏下地都看著像是那優渥家庭長大不太會幹活兒的貴公子,但他其實動手能力,要不然也不會做出那洗澡器來。


    畢竟野外作戰,也是他們的訓練之一,所以動手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每次他晚上開工的時候,他都會被院裏吃完飯出來消食的嫂子們圍觀,並且被說上幾句玩笑。


    “小陸,回了家還要加班啊!也太辛苦了吧!”


    這話自然不是故意陰陽怪氣丁書涵的,畢竟陸文曜寵自家媳婦在家屬院是出了名的。


    陸文曜麵對嫂子們的玩笑,之前還會有些麵紅耳赤,現在完全是笑著搖搖頭說不辛苦,是自己應該的。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住在這家屬院的戰友們多少有些“遭殃”,總要被自家媳婦念叨幾句。


    陸文曜在營部也經常會被同級別、年紀比他稍大點的戰友們玩笑幾句,說讓他不要這麽勤奮,給他們留點“活路”和安生日子過。


    他雖然有些無奈地應著,但是家裏的活兒還是一樣沒少幹。


    而丁書涵自然也不會真的在屋裏閑著,偶爾還會給他拿個幹淨毛巾擦汗,或者端杯放涼的開水讓他及時補充水分。


    其實她還想幫他擦汗,好好體貼一下給嫂子們看看,但是陸文曜每次都用不同的借口回避著。


    他既然不領情,丁書涵也不會強求。


    她站在旁邊看著陸文曜用那幹淨毛巾擦汗的模樣,修長的手指拿著幹淨的毛巾,擦過露在外麵有些汗津津的皮膚。


    大概是黎城溫差大,夜晚很是清涼,並沒有預料的汗臭味。


    他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穿著紐扣如數係好的襯衫,但是因為汗水的緣故比往日多了幾分原始的野性。


    實在是讓丁書涵有些好奇,他單穿一件背心是何模樣。


    丁書涵也自然感受到自從那次陸文曜情不自禁地吻上自己之後,便在跟自己刻意保持距離。


    很明顯他在克製自己的洶湧。


    隻可惜陸文曜大概是不知道心理暗示的可怕,越是提醒著自己不要去做什麽、越是壓抑自己的衝動欲望,其實心裏越是會想要做什麽。


    而那壓抑的衝動也會在某一時刻崩潰、瓦解。


    所以丁書涵並沒有抓心撓肝的急切。


    隻是她沒有料到那天不過是蜻蜓點水般吻,甚至在她眼中連吻都算不上,不過是嘴唇貼著嘴唇。


    就能讓他鼻息變重,還有那要迎麵朝她壓來侵略性。


    丁書涵當時正好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當對方的呼吸靠近還有薄唇貼上自己的唇時,才喚起了她的全部意識。


    因為是熟悉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臉頰,所以她並沒有驚慌。


    當時她也沒有急於醒來,而是默默等待著對方下一步動作。


    對方隻是輕輕地貼住了自己的唇,剛要開始準備品嚐時,丁書涵的放在身側的手指都忍住彎曲、蜷縮有所期待之時。


    張建平不合時宜地打斷了這一切,偏偏就是個獎狀沒拿。


    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壞了剛剛好的氣氛!


    自己剛剛奪走了陸文曜的初吻就沒了然後,她都忍不住心癢癢,可偏偏那男人卻控製住了自己,他到底是不是不行!


    其實丁書涵也不想質疑他這個,畢竟自己不是沒有感受過,那觸感她記憶猶新——硬得甚至有些硌得慌。


    所以大概率不是硬件的問題,究竟是何讓他如此能抵抗住自己如此一個大美人的誘惑,確實不得而知……


    陸文曜作為書裏的背景板,自然是沒有寫他的感情史究竟如何,難不成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但他看起來又實在不像。


    不過既然“獵物”不急,那自己作為“獵人”更要沉得住氣。


    “他確實挺能幹的。”丁書涵並不是誇獎,更像是陳述一個非常肯定的事實。


    “喲,你是真的想酸死我哦!人不在還這樣誇!”周彩雲聽到她這不加掩飾和客氣的誇獎,隻想著玩笑她。


    那鄭紅梅小不點在母親懷裏,也學著母親的模樣用手捂著自己圓乎乎的小臉頰,嗲聲嗲氣道:“酸!”


    逗得丁書涵忍不住輕輕掐一下她那圓潤軟糯的臉蛋。


    周彩雲看著她跟自家女兒的互動這般親昵,“小丁,你和小陸結婚多久了啊?”


    “嗯?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不到五個月吧。”自己穿過來的時候,原主正好跟陸文曜才結婚沒幾天,倒是不難算,估摸著差不多四個多月。


    周彩雲瞧了眼她的肚子,平坦得不行,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你跟小陸不打算要個孩子?”


    丁書涵聽到這問題,不留痕跡地收回了自己在鄭紅梅小臉蛋的手,明白周彩雲想著什麽。


    肯定是看自己和鄭紅梅相處得好,覺得自己也是個喜歡孩子的人,所以才問這話。


    畢竟這個年代,女子不生孩子就跟大逆不道一般。


    丁書涵自然不會沒事碰那硬釘子,“這也不是我們想就能有的啊~”


    她選擇了個最為簡單的借口,也不會給自己添更多的麻煩。


    畢竟懷孕這事多少有些玄學和概率,如果不做安全措施,有些人就是一發就中,有些人認真備孕一年半載都懷不上。


    而且她們不知道的是,其實陸文曜還是童男子,而原主這具身體大概率應該也是黃花大閨女。


    他們結婚才五個月,她肚子還沒有動靜倒也算是正常。


    周彩雲聽到她這話覺得很是有理,自然沒有起疑,又看了看她那單薄的小身板,囑咐道:“那你可要多吃點,你真的太瘦了!”


    “太瘦,可不容易懷孕!”


    雖然丁書涵知道這是關心的話,但笑臉中還是著絲苦意。


    這個天生所帶的生育既是價值又是枷鎖。


    與此同時,在營部農業組的陸文曜正皺著眉毛,反複檢查著自己剛寫好的信。


    這封信並不是寫給自家老爺子的,而是寫給丁書涵的大哥丁嘉年的。


    旁邊還有三份西北建設兵團周報的報紙,上麵都有一模一樣被剪下來的位置。


    是他和丁書涵上次拍的合照和新聞報道,被他小心地裁剪了下來。


    他想著寄給丁書涵大哥一份,再寄給自家爺爺一份,都被他放入寫好地址的信封之中。


    那第三份他拿著看了許久後,最後被他微微笑著夾在自己黑色的筆記本夾頁之中。


    那一頁正巧是寫著丁書涵喜好的一頁,那一頁相比剛到西北時的短短兩行已經變多了不少寫了半頁多。


    他看著自己寫下的各種,突然想到了什麽,眸色微沉。


    大舅哥要來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要跟丁書涵要在一張床上睡覺了……


    第74章 [vip]


    陸文曜長歎了一口氣。


    剛想到這丁嘉年來這西北的事情, 他腦袋裏緊接著就想到了那天自己不受控製地吻,還有那買回來不知用意的計生用品。


    那天的吻說起來,完全是自己趁人之危。


    如何都在他一向坦蕩磊落的人生裏添上了一筆不能說的墨點。


    以至於這段時間他甚至都不敢直視丁書涵那雙水盈盈的杏眼, 總覺得莫名的心虛。


    仿佛一對視, 會被她洞察出些什麽。


    當然陸文曜也怕自己的視線會不自覺地落到她那紅潤飽滿的嘴上。


    具體是何滋味,其實他那天本就心慌, 再加上張建平這個不速之客, 品嚐得自然不夠細致,但足夠意猶未盡。


    很明顯這種似是而非的感覺,如同不安分的風吹動著黏在自己心上的羽毛一般。


    輕撓著, 發癢。


    而那計生用品,從丁書涵醒來後, 到晚飯的餐桌,再到她洗漱完睡覺, 都沒有主動提起。


    不知道她究竟是故意回避,還是等待著自己主動問起, 又或者是覺得自己擁有心照不宣的默契,陸文曜不得而知。


    而他本來醞釀再三想要問起, 自然也因為那個意外的吻而打亂了原本的計劃。


    誰也沒有再提起那幾包東西,像是默認了那東西總會有朝一日派上用場的存在。


    但是隻要陸文曜空閑下來的時候,腦子裏就會不自覺地想起那東西, 時刻提醒了著他未來的某一天會發生過親密的肌膚之親……


    緊接著就是丁書涵那修長的脖頸、手腕, 還有白皙纖細長腿的畫麵都會一股腦兒地往他腦海裏鑽,仿佛就是要讓他的血液翻滾、沸騰才好。


    實在是有些要命。


    陸文曜自己也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何,每每麵對丁書涵時, 他就無法拒絕她的請求,還有心裏也會記住她說過的每句話。


    她那雙水潤又靈動的杏眼看向自己, 不管是裏麵帶著期盼還是狡黠的神情。


    都如一汪流動的清泉,明明平靜的流動著,卻牽動著他的心髒。


    躁動得難以自持。


    明明最開始娶她自己隻想著是承擔起該承擔的責任,卻不知道她何時邁著悠閑的步子招呼也不大一聲地闖了進來……


    陸文曜修長的手指和寬大厚實的手掌,讓那通身圓潤仿玳瑁花紋的鋼筆在他掌心和指縫之間滑動、旋轉。


    如翻飛的蝴蝶一般流暢。


    他往日沉靜的深邃眼睛裏,此刻有了幾分被丁書涵牽動感染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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