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孩子表白的心情無法言喻,葉孤城像個木頭一樣被牽著手走了幾步,既醉還在掂著腳在他耳邊說悄悄話,“但是比武招親是一定要辦的,我就是要讓西門吹雪看看有多少人想娶我,對了,城主的武功怎麽樣?有沒有確定打不過的人?有的話我要列個比武次序來,讓別人先去消耗幾輪……”


    她說得高高興興的,眼神天真又單純,一點也不像要搞黑幕的人,葉孤城幾次想開口說話,都被那少女的笑語打斷,不知不覺被牽著手走到了蘇少英幾人麵前。


    說實話,葉孤城和西門吹雪長得並不像,但他們身高相近,都穿著一身白衣,氣質冰冷,同為劍客,這已經夠讓峨眉山的人警惕的了,再加上小師妹還是把人牽著過來的,葉孤城的手是如玉的潤澤白皙,既醉的手凝雪一般的漂亮,兩隻手握在一起的樣子簡直般配極了。


    既醉拉著葉孤城的手,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眉眼彎彎地給幾個師兄介紹起來,“這位是白雲城主,我們在京城那邊遇到的,他一路送我回來,還沒好好地謝謝人家……哎呀,我先帶他去見見師父啦!”


    三英三秀麵麵相覷,都有些頭疼,師妹她是不是就喜歡這種冷冰冰的劍客?是因為師兄們都太溫柔了嗎?


    上山的路程比較長,既醉不可能一刻不停地講話,葉孤城便也多了許多次解釋的機會,可他不知為何一路上都沒有開口解釋,解釋什麽呢?說些讓女孩子尷尬的話嗎?


    他不是太在意名聲的人,聽了這女孩子一路的報仇計劃,看她高興活潑的樣子,忽然也覺得為她十分看重的美貌名聲添上一筆也很有意思。


    既醉不知葉孤城的心態轉折,她拉著葉孤城走在熟悉的山路上,忽然又想起西門吹雪來了,拉著葉孤城的手更緊了緊,看著他警惕地說道:“你不能像西門吹雪那樣,你要對我好。”


    葉孤城看著她,少女的美貌如同峨眉山上的燦爛雲霞,眼神幹淨剔透,又像是天地間的精靈,他忽然就覺得喜愛,輕輕嗯了一聲。


    仙人落凡塵,不過一念間。


    第53章 劍神劍仙(22)


    獨孤一鶴自從收到既醉的消息, 就在峨眉坐立難安,他到底也是上了七十歲的老人了,遇事也能很快冷靜下來, 雖然很想殺到萬梅山莊弄死西門吹雪了事,但老人還是按捺住了怒火。


    西門吹雪畢竟是徒兒的丈夫, 她孩子的親父, 做師父的可以為她撐腰,為她教訓丈夫, 但不能殺了西門吹雪,否則這孩子長大了要如何自處?


    第二個考慮也很現實, 以獨孤一鶴的實力,殺西門吹雪足夠了, 可西門吹雪的那個父親卻不是一般高手, 獨孤一鶴並沒有信心能連戰父子兩人, 如今徒弟們都還小, 他要是倒了, 難道讓這些小的再一個個去送死嗎?


    兩重考量之下,獨孤一鶴放下擦了很久的刀和劍,聽到門外熟悉的腳步聲, 還來不及高興,就聽見小徒弟身後還跟了一個人, 腳步聲幾不可聞,氣息綿長有力, 顯然不是觀裏幾個徒弟的。獨孤一鶴的感知力隨著年齡逐漸下降了一些, 第一反應是徒弟把西門吹雪帶回來了,慢了一拍才注意到這人的氣息和西門吹雪的不同。


    雖然做好了準備,但猝不及防看到姿態鮮活的小徒兒拉著一個陌生白衣劍客的手進門, 還是把獨孤一鶴嚇了一跳。


    按照老人家的觀念,徒兒是好的,被男人拋棄了是那個男人不好,過個一年半載改嫁也不是不能接受,但這不代表老人家能夠接受回程短短幾個月,又給他帶回來一個啊!


    既醉一點也不像個怨婦,她的頭發梳得俏皮可愛,戴著蝴蝶的簪子,穿著一身漂亮的裙裳,拉著葉孤城的手,像是一對如膠似漆的璧人,要不是獨孤一鶴還記得徒兒當初是跟西門吹雪成的親,幾乎都要以為是徒兒帶著丈夫回門了。


    既醉一進門就拉著葉孤城向裏走了好幾步,一直把人帶到獨孤一鶴麵前,才鬆開他的手,跑到自家師父麵前,呱唧呱唧地把這一路的事情簡單地說了,又美滋滋地道:“師父,咱們把後山清理清理,多搭幾個棚子,然後廣發招親帖,時間就定在五月好了,三個月的時間也夠人來齊了,我要比武招親,葉城主說他也會參加的!”


    獨孤一鶴被這接連的消息給驚得良久都沒開口,但看著小徒兒氣色極佳的臉蛋,又看了看立在不遠處的葉孤城,心裏驟然產生一個念頭。


    真的是西門吹雪拋棄了自家徒弟嗎?他怎麽有種徒弟帶著野男人一口氣私奔回娘家的感覺?


    老人家看向葉孤城,銳利的眼神如同鷹隼,“南海白雲城主?”


    葉孤城極少出南海,但戰績驚人,去年剿滅紅鞋子組織,今年捕獲繡花大盜金九齡,名氣逐漸在中原武林傳揚開來,人稱“天外飛仙”,隻有取錯的名,沒有叫錯的外號,葉孤城一襲白衣立在那裏,實在不似人間劍客。


    葉孤城雖然孤傲,但上頭也有過長輩,接人待物禮節俱全,麵對一個劍道前輩,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態度非常客氣尊重,“在下葉孤城。”


    獨孤一鶴擰著眉頭,倘若沒有見過西門吹雪之前,徒兒帶回來的就是葉孤城,他大約是看不上的,賣相雖然不錯,但太冷太傲,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不是過日子的人。而且葉孤城年紀也不小,三十歲的人了,徒兒今年才十七,要不是那該死的西門吹雪耽誤了她,可還有得挑。


    獨孤一鶴又問了些父母可在,有無兄弟之類的話,葉孤城都一一答了,沒有不耐煩的意思,反倒是既醉不大耐煩了,拉了拉獨孤一鶴的袖子。


    “師父你問得太多啦,不要把人嚇跑了,我都看中了呀!要是跑了,那我可沒有地方去哭了。”


    葉孤城頓了頓,目光落在既醉身上,不明白自己聽到“看中了呀”四個字時,心頭的那一跳是因為什麽。


    獨孤一鶴自然不是和陌生劍客閑話家常的人,他問得詳細,是在觀察葉孤城的態度,見他始終都是那副尊重長輩的樣子,有些舒心,聽到小徒弟當著人的麵又說些胡話,剛剛的舒心又成了操心。


    上趕著不是買賣,你越看中他,就越是要不理他,哪有這麽直白的。


    獨孤一鶴假裝沒聽到既醉的話,對葉孤城道:“比武招親的事是她小孩子胡鬧,辦了也沒什麽人會來,葉城主不必放在心上,多虧城主這一路護送我這不省心的徒兒,不妨在山上多住一段時日……”


    既醉連忙拉扯獨孤一鶴,“師父我不!比武招親一定要辦,還要大辦,不可能沒人來!”


    獨孤一鶴到底是老年人的想法,他覺得既然看中了葉孤城,好好考察一番決定婚嫁就可以了,何必要搞一些花哨排場,真要沒人來不過尷尬一下子,最怕的就是再來一堆人,本就是二嫁了,讓人家葉孤城心裏有了想法,吃虧的還是自家徒弟。


    葉孤城看著既醉著急的樣子,忽然開口道:“一場場比武招親難免魚龍混雜,而且秀青姑娘已經屬意孤城,未免有人不服,獨孤掌門若不介意,孤城想在山頂設一座招親擂,守擂三月,靜候挑戰。”


    既醉的眼睛亮亮的,又拉了拉獨孤一鶴的袖子,“師父師父!”


    獨孤一鶴實在是看不懂年輕人的想法了,自家徒弟還好一點,他是理解的,女孩子家要臉麵,那麽一個漂亮驕傲的小姑娘,在西門吹雪那兒碰了晦氣,回來想弄些排場高興一下。


    難得的是葉孤城這樣的神仙人物,他竟也肯縱著她,大約是真的很喜歡她,倒也真讓獨孤一鶴有幾分欣慰了。


    既醉的考慮確實不夠全麵,她不太在意追求者的想法,因為那些人本就是她看不上的,所以她隨意消耗他們的真心,隻想挽回自己的麵子,而葉孤城提出的守擂三月才是最合適的,他親守擂台挑明關係,這樣還肯前來挑戰的必然不會在意其他,這也符合既醉的心意。


    出了玄真觀,既醉蹦蹦跳跳的帶著葉孤城去選他的住處,白雲城的人馬太多了,全都住到山上來太擁擠,於是在山下就地紮營,車隊奔波慣了,沒人抱怨什麽,反倒是都在熱烈討論自家城主被美人牽著手帶上山去,估計是要見獨孤掌門了。


    又等了兩天,傳來招親擂的消息,白雲城的人更加興奮了,之前城主一直矜持著沒有表露出任何想法來,這才上山不久呢,就已經要替人家守擂了啊!


    對於自家城主的武力,白雲城的人非常自信,而且這份自信一點也不虛,莫說同輩之中武功絕頂,就是放在整個江湖裏,能和葉孤城比肩的人也不多,一掌之數罷了,對付些個情敵算得了什麽?


    但消息傳到江湖上之後,還是引起了極大的震動,白雲城主葉孤城以前很少離開南海,名氣隻在小範圍內流傳,但這兩年他有一半的時間在中原,逐漸為人所知,如今名氣幾乎和西門吹雪不相上下。


    這兩個人從未交過手,但江湖人大多猜測他們的武功在伯仲之間,誰料想劍道相近,實力相仿,看女人的眼光也一模一樣。


    和既醉認為的被拋棄不同,她和西門吹雪這事傳到江湖上,傳的是西門吹雪練武成癡,絕色妻子負氣離家,並附帶許多連她的麵都沒見過的江湖人評價她是寂寞難耐,離家出走。


    江湖水深,藏汙納垢,遠不止明麵上的快意恩仇。


    但沒人會在既醉麵前說這個,有些這個想法的人見到她之後也說不出來,大多懷疑西門吹雪練武練瘋了,如今招親擂一出,江湖上討論得更加激烈。


    西門吹雪的妻子離家出走不說,還在路上撩撥了白雲城主,孤傲的天外飛仙也擋不住絕色美人的風情,為她立在峨眉山頂,守招親擂台,倘若三個月內無人打下招親擂,白雲城主就會抱得美人歸。


    這事簡直刺激極了,甚至還有很多人開了賭局,賭西門吹雪會不會找上門,賭兩人之間的勝負,畢竟男人嘛,自己不要的也不能被別人奪去,還是和自己齊名的對頭,否則這兩人真成了事,西門吹雪這個成名劍客不就成了笑話?


    除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江湖吃瓜人,還有一個群體也受到很大刺激。


    霍天青去年一年都沒怎麽出門,每天酒壺不離手,活成了醉狗的樣子,連西門吹雪拋妻棄子的事都沒聽說過,就直接聽到峨眉在辦招親擂,酒一下子醒了。


    花清河也好不到哪裏去,這一次他仍舊是從江南出發,但沒有帶任何累贅,除了身上揣了些銀票,一路騎著千金名馬趕赴蜀中,雖然他肯定打不過葉孤城,但他想再見上獨孤姑娘一麵,隻要再見一麵就好。獨孤姑娘那樣一個驕傲的人,倘若去的人少了,她會不會因此而難過?


    隻這一個念頭,即便已經明白沒有機會,可還是願意踏千山萬水,為她而來。


    第54章 劍神劍仙(23)


    峨眉山招親擂開設不到一個月, 葉孤城已經連戰一百七十九場。


    倘若換成西門吹雪,這些對手大約隻有一條死路,因為西門吹雪的道便是劍出無悔, 一劍出必要飲血才回。葉孤城則不同,他的劍可生死搏殺,也可點到為止,目前傷得最重的兩個是因為使了陰招, 被葉孤城一劍擊穿琵琶骨, 不僅重傷,武功也被廢去大半。


    問他為何不殺人, 葉孤城便道求親本是喜事, 不宜為此殺戮。


    獨孤一鶴作為老人家,自然更欣賞葉孤城這樣懂分寸的人,心裏已經把葉孤城當成自家新姑爺看待, 見到山下絡繹不絕的打擂江湖人隻覺得一個比一個不順眼。


    比葉孤城年輕的沒有他武功高,比葉孤城俊美的沒有看到,比葉孤城武功高的也還沒有。


    既醉倒是很少去招親擂那邊, 她享受被人追求的名聲,卻不代表喜歡看見那些質量參差不齊的追求者,甚至還有不少人根本不是為了她而來的, 而是因為知道葉孤城在這邊比武,出劍也不殺人, 特意跑來請求指點劍術的。


    近來她每天傍晚都會去找葉孤城,帶他在山上逛一逛,給他介紹峨眉山的猴子,帶他參觀峨眉山養雞場,總之就是找借口和他待在一起, 然後一直賴到天黑才肯離開,既醉很少在一個男人身上下這麽大的工夫,主要是不服氣。


    葉孤城看她的眼神總是像在看什麽美好的風景,並沒有太多男女之間的曖昧,也許其他女人覺得這是尊重,但對著漂亮狐狸都沒有一點下流念頭,這是對既醉最大的不尊重!


    狐狸精,狐狸精,難道是來跟你對坐談劍道,然後煮茶賞花,琴棋書畫的嗎?


    對著既醉那張禍國殃民的臉,葉孤城還真沒有什麽雜念,他極少和女人相處,侍女是不算的。


    說句比較無奈的話,白雲城的那些侍女們侍候葉孤城就像是在侍候親爹,極為孝順,完全沒有外人想象的曖昧,而他也確實是可以做少女父親的年紀了,對待既醉的態度也帶著一點對待女兒的縱容。


    既醉不止一次懷疑葉孤城可能是年紀大了,精力不太夠了……嗯,雖然他人是真的不錯,但做狐狸應該沒有良心一點,如果真的不行的話,趁早放棄最好,人的一輩子很短的,下半生的幸福最重要。


    至於要怎麽判斷葉孤城能不能給她幸福,多簡單哪,試探一下不就好了,以葉孤城的品貌來說,試探他難道是很吃虧的事情嗎?


    既醉做好了打算,妖妖嬈嬈地打扮了一番去找葉孤城,不出意外葉孤城並沒有發現她比平時多戴了幾樣首飾,唇脂從素淡淺紅換成了桃花粉,胭脂的顏色更豔,使得稚嫩的少女感消退,衣著更加成熟,像個年輕少婦。


    相處一段時間後,既醉發現葉孤城在某些方麵確實非常不敏感,對他要直白一點,因為你委婉地表示好感,他通常注意不到,西門吹雪能發現她少穿一件衣裳,並由此判斷她今天是想在溫泉還是臥房,葉孤城嘛,你對他眨瞎了眼睛,他懷疑你生病了。


    招親擂一向到太陽落山為止,如果那個時間段沒有人正好在挑戰,就會提前結束,既醉今日打扮得精心,看呆了許多來挑戰的人,如今招親擂旁是真搭上了棚子,不少自己輸了的不甘心,還賴著不肯走,嘴裏說著非要看看葉孤城能囂張到什麽時候,然後每天都守著傍晚那一點時間多看既醉兩眼。


    許多都是江湖上頗有些地位的人物了,還有一些哪怕自己沒太多本事,也是世家名門出身,如今倒是一個個在峨眉山上當起了棚戶。


    葉孤城一向不多看這些人一眼,見到既醉過來,確認今日沒人要挑戰了,從擂台上輕飄飄落下,他的輕功身姿極佳,飄然如仙,哪怕守了一天的擂台,白衣也沒有染髒。


    棚戶們大多酸得像個酸菜包子一樣,酸得皺起臉,有葉孤城的襯托,他們看上去更加灰頭土臉了。


    既醉笑眼彎彎,對葉孤城說道:“今天我帶城主去看一個亭子,那還是我剛來山上的時候,師父建的,我們就在亭子吃晚飯,好不好?”


    她舉了舉手裏的食盒。


    葉孤城看了一眼雙人份的食盒,微微點頭,極為自然地替她提過食盒,果然發覺分量不輕,也不知道這小丫頭是怎麽提了這麽遠的。


    食盒當然不輕,裏頭有四五道菜,還有一整隻山下買來的燒雞,既醉帶葉孤城去的是一個極為偏僻的小山亭,亭子裏有打磨圓潤的石頭桌椅,菜放了半個石桌,既醉又拿出一個酒壺來。


    葉孤城還沒說話,既醉就連忙道:“這是山裏的猴兒酒,各色果子釀成的,喝多少都不會醉,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葉孤城從習劍開始就極少飲酒,酒喝多了手就會抖,劍客不可手抖,這幾年更是滴酒不沾,但在既醉期待的眼神下,還是任由她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碗猴兒酒。


    猴兒酒一般是山裏的猴子埋了些水果埋忘記了,在坑洞裏發酵釀成果酒,因為配料往往不可捉摸,發酵的時間也無法掌握,質量天差地別,峨眉山的猴子原本沒那個功能的,是既醉聽說了這個傳聞後,特意找幾個師兄去捉了幾隻會釀酒的猿猴回峨眉,又送去了吃不完的水果,後來果然就從猴子洞裏收獲了幾坑猴兒酒。


    猴兒酒不易保存,葉孤城在書裏看過,心中略有幾分好奇,飲了一口,果然酒味綿長,入口帶著百果醇香,回味又有幾分甘甜,是難得的好酒。


    葉孤城喝一口,既醉喝一碗,她說的喝多少都不會醉指的是對酒量好的人,對她不算,她聞見酒味都會有點暈暈的,一碗酒喝下去,臉頰頓時飛起兩片紅暈,眼神水潤潤的。


    燒雞就放在石桌正中,可既醉一眼都不去看燒雞,而是情意綿綿地看著葉孤城,柔聲說道:“城主,後山偏僻,天也快黑了,我有點害怕。”


    葉孤城看了一眼夕陽,身邊便貼過來一個香香軟軟的漂亮狐狸,既醉坐在葉孤城坐著的石凳邊上,半個身子都在往他身上倒,拉著葉孤城的手就要往心口放,“好怕的呢,心口一直在跳……”


    葉孤城按住既醉的手,“你喝醉了?”


    既醉臉上滿是酒暈,噘了噘嘴,不太高興地道:“沒有醉,就是醒著不好意思跟你說,喝一點酒,好說話一些。”


    既醉醒著的時候是不知道自己喝醉了能有這麽直白的,葉孤城不由失笑,把既醉扶得正了一些,可人還是沒骨頭一樣往他身上倒,並且不滿意地晃了晃他的胳膊,“哎呀,你別扶我!讓我靠一靠呀。”


    葉孤城歎了一口氣,道:“葉孤城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好嗎?要秀青姑娘覺得自己喝醉了,才能好說話?”


    第一次和女孩子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葉孤城每一步都很仔細,既醉提出來的要求沒有不答應的,可她怎麽還是不能安心?


    西門吹雪,葉孤城想到了這個名字,眉頭微微擰起來,這個負心薄幸之人帶給一個女孩子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既醉靠著葉孤城的懷抱,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環著他的脖子,貼在他耳邊,小聲地嘀咕道:“我有點怕,城主從來沒近過女色,萬一不中用呢?”


    葉孤城前一刻還在想西門吹雪,下一刻整個人都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懷裏的絕色佳人。


    既醉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麽虎狼之詞,她醉醺醺地湊了過去,漂亮的眸子倒映著葉孤城仙人般的俊美容顏,噘了噘嘴,在他臉頰上親親了一下,有些擔心地道:“西門吹雪那個死人再不好,他至少還是中用的,城主再好,如果不中用的話……唉。”


    她眉頭染上輕愁,嬌柔宛如西子捧心,桃花似的誘人唇瓣開合,繼續說著虎狼之詞,“城主什麽都不知道,我為這事愁得吃不下飯,又不知道該怎麽和城主說,而且我想著,反正已經是二嫁了嘛,我想試試城主的劍很久了。”


    葉孤城的眸子倒映絕色,玉人麵容一時紅,一時白,實在是氣怒不定。


    既醉縮了縮手,有種莫名的危機感,在葉孤城發火把她推開前,她忽然捧起葉孤城的臉,噘嘴親了上去,酒香帶著果香,少女氣息撲麵而來,像一道甘霖澆滅了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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