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一直有來往,而且唐文麗很會做人,兩家關係維持的很不錯,蘇玉嬌以前也很喜歡這個有品味的唐阿姨。


    “昨天下午我們還在一起喝下午茶呢,怎麽了?”楊敏說著略有些心虛的轉了轉視線。


    昨天文麗拿給她看了一整套的珍珠首飾,楊敏當場就覺得很精美,剛好女兒生日快到了,她就問唐文麗能不能轉賣給她。


    哪知唐文麗卻說這是有人托她的手送過來求她幫個忙的,楊敏遲疑了下,才示意她說說看是什麽事,不看首飾,如果她能幫也願意幫忙。


    唐文麗說是有人想托她問問她家老蘇,看能不能給家裏人謀個紡織廠正式工的名額,並且暗示,願意再出些錢。


    楊敏一聽,當場就拒絕了她。


    別說她不肯幫忙,就是她肯,蘇愛華也肯定不會聽她的,他這個人,最容不得在工作上徇私。


    珍珠首飾是很好看,但該有的原則楊敏也很堅持,任憑唐文麗一再勸說隻是送她個禮物,事辦不成也沒關係,她也沒收。


    但不得不說,楊敏確實動了想把那套首飾買下來的心思,差點就忍不住讓唐文麗去幫她問問看,那人能不能賣給她了。


    這事她還瞞著老蘇不敢讓他知道,結果倒是女兒先問起她了。


    “媽媽,唐阿姨是不是拿了一套珍珠首飾來說有人托她找你辦事啊?”


    楊敏驚訝的差點扔了手裏的杯子,昨天下午女兒不是去看商店新到的夏裝去了嗎?她不在家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你怎麽知道你唐阿姨來,來替人說情的?”


    昨天除了唐文麗家裏隻有她和劉嫂,劉嫂一向老實本分,怎麽可能跟女兒說這些,而且昨天她們倆說話聲音也不大,劉嫂在樓上打掃衛生應該沒聽到吧。


    蘇玉嬌當然是在夢裏聽楊敏親口告訴她的,而且關於這件事,目前她知道的比親媽這個當事人還多的多。


    首先唐文麗確實是來替人賄賂楊敏的,不過替的卻是她自己,因為一開始提供首飾的那人想求的人原本是她,但背後的人卻讓她以此做局設計楊敏。


    隻要楊敏收下這套首飾,那麽不管是她買的還是怎麽樣,這套首飾的作用都隻有一個,那就是成為證明蘇愛華受賄的鐵證。


    本來白的他們都能說成黑的,更何況人證物證俱在,你說是買的,那證據呢,誰能證明你給錢了。


    唐文麗作為那個人證,也在關鍵時候站出來做假證,說楊敏見物心喜,非要拿走首飾,並許諾給出一個紡織廠正式工的名額,她勸不住,內心難安,所以站出來指證。


    楊敏那麽在乎儀態名聲的一個人,都忍不住當場大罵她顛倒黑白喪良心。


    但為時已晚,當時蘇父因紡織廠失火案被關起來正在接受調查,這突如其來的誣陷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蘇家徹底沒了翻身的可能。


    紡織廠失火案也疑點重重,但蘇玉嬌現在還接觸不到廠裏的事,擺在眼前的這一樁才是她首要解決的。


    蘇玉嬌垂眼遮住眼底的恨意,聲音不需壓製憤怒道:“我昨天晚上接小寶回來偶然聽人說的,那個女人說她給唐文麗送了三套家傳珠寶想讓她幫忙安排進廠,結果現在卻把她晾著沒了音訊,她弟弟馬上就要下鄉等不及了。”


    這件事她倒不是瞎說的,惡人有惡報,副廠長和他夫人算計扳倒了蘇家,自己卻也沒能坐上夢寐以求的廠長位置,因為他也被人舉報了。


    哈,簡直大快人心。


    而且舉報的正是最開始拿出珠寶首飾賄賂唐文麗的人,那人弟弟作為算計蘇家的炮灰最後被開除出廠,而且因為扯進蘇廠長受賄一案,被按了個壞名聲,最後被下放到一處非常偏僻的農場。


    那家人就這一個兒子,出了大力氣卻依然沒保住,那家人就恨上了唐文麗,反手一封舉報信送上。


    那幫人前腳還在合作,後腳就像聞到了腥味的貓一樣立馬反目成仇,而且比起蘇家被強按上的罪名,副廠長可半點也經不起查。


    所以就是,前腳蘇家剛遭了難,後腳害人的就被人害了倒黴。


    這其中少不了某人的推波助瀾,但歸根究底還是副廠長一家自作孽,不可活。


    想到這,蘇玉嬌心情就好了很多,她繼續做出生氣的樣子道:“唐阿姨怎麽能這樣!他明明知道爸爸的處事原則,這不是故意讓我們犯錯嗎?她自己收賄也就算了怎麽還來拖累我們,媽媽你說,她們是不是有什麽陰謀想故意害我們家啊?”


    其實蘇玉嬌就是在偷換概念,她還是沒解釋清楚她是怎麽知道唐文麗拿著一套珠寶首飾來找蘇母辦事的,但此刻楊敏已經被她後麵的話嚇到,顧不得追問。


    楊敏嚇的差點去捂她嘴:“嬌嬌!這話怎麽能亂說!小寶還在呢!”


    蘇玉嬌這才記起兒子的存在,低頭對上小寶烏溜溜的眼睛,掩耳盜鈴的伸手捂住他的耳朵撇嘴道:“怎麽,她敢做還怕我說啊,她要是再敢來我們家,我就去舉報她……哎呀,媽媽你幹嘛打我?”


    “這種話你也敢亂說,我不該打嗎?”楊敏無視女兒裝可憐的表情,手指點著她額頭數落道:“你啊你,真是被我跟你爺奶慣壞了,以後再也不準亂說這些聽到沒有?”


    楊敏真是被女兒的大膽嚇到了,這話要傳出去,不光是唐文麗,連她也得被請去調查的,而且。


    “哪有你說的這麽嚴重,你唐阿姨可能就是不知道怎麽辦了才來問我……不過你放心,你媽我不是那樣的人,我怎麽可能收她的東西。”被女兒越看越心虛,楊敏臨時轉了話音。


    蘇玉嬌卻不怎麽放心:“那媽媽你一定要記好了,不要再跟唐文麗來往,不對,跟他們一家人都要劃清界限,收……哼,這種人最好不要來往了,免得連累爸爸,連累我們家。”


    媽媽還沒看見過他們的真麵目,不相信她說的也正常,但一定要讓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主動遠離心懷鬼胎的副廠長一家。


    “你確定你那天沒聽錯嗎?你唐阿姨不是……不像那種人啊?”


    說著楊敏自己都遲疑了,但一個朋友關係一個是她親閨女,她肯定相信自己親女兒。


    “真的不能再真的,那個女人就是咱們家屬院的,是前麵那個什麽車間主任的兒媳婦,我在勝利幼兒園門口見過她的。”


    和女兒又對了一遍那人的外貌特征,確定那些話都是真的後,楊敏沉默了。


    良久,她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說……他們圖啥呢?”


    到此時,楊敏還是不信唐文麗是想故意算計她,但她信了女兒說她收賄的事,她鬧不明白,好好的為廠裏工作不好嗎,老蘇一向信任自己的手下,一有機會就提拔,日子過得好好的,非要貪那點幹嘛。


    他們圖的可多了,尤其是眼紅蘇家。


    蘇玉嬌內心腹誹,卻知道楊敏壓根不信,她也沒辦法一下子扭轉家人的想法,隻能從長計議。


    好在她現在算是通過那個噩夢預知了後事,當初那些人能算計到蘇父蘇母就是拿準了他們的信任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現在有她提點著,楊敏為了蘇家也會主動遠離唐文麗。


    還有後麵的事,她要一步一步慢慢來,這回,她肯定不會再給那些人害蘇家的機會。


    小小的解決了一樁事,蘇玉嬌又惦記起另一樁心事。


    她低頭摸摸小寶軟乎乎的腦袋,抿了抿唇道:“媽,我想帶小寶去鄉下看看。”


    楊敏心裏還想著唐文麗的事,聞言隨口問:“去鄉下幹嘛?咱們在鄉下又沒有親戚……”


    說完她才猛的想起,蘇玉嬌的婆家就住在鄉下。


    但女兒自從結婚,除非女婿休假回來,她從來沒有主動去過婆家一次,倒是女婿家人來過幾次家裏給送些鄉下出產。


    “怎麽突然想起來這個了?是不是又有人說什麽閑話了?”楊敏不解,女兒今天怎麽一直在說些出乎意料的話。


    蘇玉嬌搖搖頭,她才不在乎什麽閑話,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想住哪兒就住哪?娘家就是她的家,她愛住多久住多久,那些人有什麽資格說閑話。


    作者有話說:


    這本從構思到完成大綱到昨天發第1章,用時不到二十天,又一次衝動裸開了


    不過我會努力多多存稿的,希望大家能多多收藏多多評論呀(昨天晚上碼字到十二點,目前我也是有存稿兩章的人啦,吼吼~( ̄▼ ̄))


    第3章


    “那怎麽突然想起來去鄉下看看了?”


    不管是蘇玉嬌,還是楊敏,其實都沒覺得出嫁的女兒還住在娘家不走有什麽好說的。


    他們樂意養自己的女兒和外孫不行嗎?又不上他們家吃飯,又不花他們的錢,有什麽好說的。


    對於女兒不願意去婆家這事吧,楊敏也挺矛盾的,她其實當年就不太讚同公公婆婆把女兒嫁到鄉下的決定,都什麽年代了還娃娃親,而且兩家差距這麽大,隻要他們不承認男方那邊也不敢上門來問。


    她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蘇玉嬌被家裏長輩慣的性子格外嬌氣,別說鄉下了,就是城裏相熟的也沒幾家她能看得上的條件。


    但蘇父在婚前見了一麵女婿後突然倒戈陣營,最終蘇玉嬌還是聽話的嫁了。


    可嫁歸嫁,蘇玉嬌婚前也沒和對方見過幾麵,雙方基本沒什麽感情,導致婚後她嫌棄婆家是鄉下的不願意去家裏也沒辦法,楊敏一直是站在女兒這邊的,剩下三個長輩拗不過她,最終還是心疼她占上風,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蘇玉嬌就這樣在娘家住了三四年,除了女婿休假時回來帶著她回去住幾天,等女婿一走她立馬也跟著回了城裏。


    爺奶和蘇父以前說過她無數次,就是楊敏後來對女婿改觀後也勸過她幾回,但蘇玉嬌就是不願意回去,後來有次鬧到女婿休假回來兩人差點吵起來,女婿隻在老家待了不到一個星期就又被氣走了。


    對此楊敏也很頭疼,但女兒被他們慣壞了,又舍不得說一句重話,實在拿她沒辦法。


    現在卻不知為何突然想通了,楊敏也不問原因,她點點頭支持道:“是該回去一趟,我記得親家還是上次陸驍休假回來見過一次小寶,距離現在差不多都快兩年了吧?”


    也是上次女兒女婿鬧矛盾的那次,從那以後陸驍都快兩年沒回來了。


    楊敏其實很擔心女兒女婿兩人的感情問題,但每次她一提起女婿,女兒脾氣就要炸,臉上都帶著嫌棄,不止一次跟她抱怨過想離婚,搞得她都不敢勸女兒去隨軍好好和女婿過日子。


    蘇玉嬌聽完媽媽的話都不止心虛了,她簡直要羞愧的鑽進沙發縫裏去了。


    以前的她是得有多不識好歹啊,婆婆他們人多好啊,她怎麽就能因為討厭陸驍和嫌鄉下到處都是髒泥巴而一次也不肯單獨回去看看呢。


    在那場夢裏,蘇家出事後,除了爺奶以前的戰友還在替他們奔走找關係外,一直被她看不起的鄉下的婆家聽說後也不計前嫌的過來幫忙。


    蘇玉嬌想起以前對婆家人嫌棄鄙夷不由羞紅了臉,不是害羞,是羞愧的。


    “媽,我想給我婆婆他們陪個罪,你說我送點什麽好啊?”蘇玉嬌忍著羞愧真誠發問。


    她是真心想和婆家修複關係,但她以前做的那些事,真的,蘇玉嬌自己摸著良心說,如果有人敢這麽對她的話,她一定會忍不住上去一腳把人踹進護城河裏洗洗腦子。


    還想修複關係,啊呸,有多遠滾多遠吧。


    “嗯?賠罪?”


    楊敏這回真是稀奇了,她還是頭一次見女兒這麽誠懇願意認錯,以前哪次她勸說她婆家人不壞,讓她帶小寶回去給爺爺奶奶看看時她聽進去了。


    但女兒知錯能改就好,楊敏想了想建議道:“你打算今天回去嗎?現在時間還早,要不我陪你去商店看看,你坐下午的班車過去,帶小寶在你婆婆家住一晚吧。”


    推己及人,楊敏覺得,不管多大的事隻要看到她的乖乖外孫小寶都一切好說,再說她女兒這麽漂亮貼心,親家肯定不會介意她以前的那些不懂事的。


    若是蘇玉嬌能聽見她媽的心聲,那她肯定,


    肯定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是這樣嗎?是的吧,畢竟誰能拒絕嬌嬌小仙女的撒嬌呢。


    此時正在自家院裏坐著剝玉米的蘇玉嬌婆婆,青天白日大太陽底下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陸婆子是個有點迷信的老太太,她立馬抖抖身子搓搓胳膊,抖去一身乍起的雞皮疙瘩扭頭跟大兒媳婦小聲道:“我剛才突然一寒顫,你說是不是咱家老祖宗在底下……”


    她大兒媳婦是個爽利人,直接“哎呦!”喊了一聲打斷她:“娘啊,封建迷信可要不得,小心隊長叔又抓你去村委會喝茶。”


    陸婆子想到上次的喝茶體驗瞬間閉緊了嘴,改口道:“肯定是我感覺錯了,這青天白日的,咳,肯定我衣服穿少了。”


    陸家大兒媳婦張小紅被婆婆逗的不行,當場咧著嘴笑道:“娘你咋不說是有人惦記你了呢,嗯,不是那種,可能是三弟呢?他都這麽久沒回來……”


    嘴一禿嚕就說出來了,張小紅暗道一聲要糟,她這張嘴啊,真是該打,又提起婆婆的傷心事了。


    果然陸婆子一聽說三兒子,也不關心她那些神神鬼鬼的事了,耷拉著臉扔下玉米棒芯子歎氣道:“不知道老三在部隊過得咋樣?今年過年回不回來啊?也不知道給家裏捎個口信說說。”


    陸家是個大家庭,除已去世的陸家爺奶,陸婆子原名叫周小芳,她十八歲嫁進來和陸豐收一共育有八個子女,長成了五個,老大陸川今年都三十多了,娶媳婦張小紅,倆人下麵又生了倆娃。


    老二是閨女陸桂花,嫁到鎮上去了,跟女婿也生了倆娃。


    老三就是陸驍,當年公公還活著時做主,給老三娶了城裏戰友的孫女,還是不知道啥時候定的娃娃親,那閨女倒是挺漂亮的,長得比觀音娘娘畫上的仙女還好看,就是脾氣不好,跟老三處的也不好,想起來陸婆子就頭疼想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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