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嬌猶豫了下,略有些狐疑的回過頭打量了他幾眼,覺得有些詭異的眼熟,但就是記不起來這人是誰,畢竟自從家裏的危機徹底解除後,她又已經跟陸驍隨軍到這邊,她已經很久沒有再刻意回想那個噩夢中發生的事了。


    呂承書看她終於不再急著離開,心下略鬆了口氣,但蘇玉嬌的態度打了他一個猝不及防,剛才的那些計劃都被推翻了。


    他原本是想繼續利用洛秋雅的關係來搭上蘇玉嬌,自己來完成之前的那個計劃。


    現在的呂承書還當蘇玉嬌是那個抗拒丈夫,一心想和陸驍離婚的任性的廠長千金,想到之前王場長都要對她們一行人討好陪同,呂承書就想搭上蘇玉嬌,好得到農場大領導的照顧,後麵要是能靠著她一舉回城就更好了。


    他心裏的算盤打的格外響亮,但呂承書自從洛秋雅被邱正民得手後,就被他使計弄下了鄉,走得太匆忙,都沒來得及再跟洛秋雅見一麵。


    所以他現在還以為是洛秋雅沒能說服蘇玉嬌,導致自己最終還是沒能逃過下鄉的命運。


    但現在老天爺都站在他這一邊,居然讓他在這裏遇到了蘇玉嬌,這就是老天爺送到他麵前的機會,他一定要牢牢抓住。


    “咳,那個,我是秋雅以前的鄰居,我聽她提起過你,她說你們是很好的朋友,沒想到居然在這裏見到了你,一開始我還不敢認……”呂承書裝作關心的樣子開始套近乎。


    而蘇玉嬌此時也終於想起來呂承書是誰了,又聽完他的這一段話,當場忍不住鄙夷道:“鄰居?你不是洛秋雅的對象嗎?”


    嘖,看來這是還想繼續哄她呢。


    蘇玉嬌一下子就準確的猜中了呂承書的最終目的,她有些惡心又覺得好笑的很,這人還真是賊心不死。


    也是她倒黴,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碰見他。


    呂承書不打你被她一下就拆穿了,神情略僵硬了一瞬,隨即又揚起溫和又無奈的笑說:“秋雅是這樣跟你說的嗎?抱歉,她可能是有些誤會了我們之前的關係,我隻把她當妹妹。”


    “你們兩個是什麽關係都跟我無關,我跟她並不是朋友,也不熟,你也不必來套近乎,識相的就趕緊離開這裏。”蘇玉嬌抱臂警惕的看著他,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是這樣嗎?你們之前是不是……”呂承書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腳下略有些著急的又往前了一步。


    蘇玉嬌盯著他的動作,直接警告道:“我這次來這邊是代表部隊來的,跟我一起的同伴都是部隊的人,你確定要找事嗎?”


    呂承書立刻停下靠近的動作,麵上盡量保持無害的表情,但實際他看著蘇玉嬌油鹽不進的態度,心中實在著急:“那個,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即使你跟洛秋雅有矛盾,我也不會傷害你的。”


    “對不起,我並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之前還以為你也是來這邊下鄉的知青,我是因為突然在陌生的地方見到了熟悉的人,才沒忍住想過來跟你打個招呼的。”


    呂承書說完又一次真誠的道歉道:“對不起,如果是我嚇到了你,那我跟你道歉。”


    看著他虛偽的表演,要不是場合不對,蘇玉嬌簡直都要笑出來了。


    這人,是不是以為自己是什麽絕世大好人,還是他以為自己是什麽香餑餑,他眼睛裏的算計眼鏡片都快擋不住了好嗎。


    真當她是傻的嗎,三言兩語就想套近乎,真不知道是他太自信還是把自己想象的很好騙。


    “沒必要,你趕緊滾吧。”蘇玉嬌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眼裏的嫌棄簡直都要凝成實質了。


    呂承書嘴角迅速扭曲了下,差點維持不住臉上裝出來的溫柔和善:“蘇同誌,我們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認識一下可以嗎?”


    蘇玉嬌看他不依不饒不肯罷休的樣子也冷了臉:“不可以,也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跟我認識的,還有,我勸你最好趕緊離開,我丈夫就在這邊當兵,你要是敢做出什麽來,我保證你活不到回去首都的時候。”


    “蘇同誌,你說話倒也不用這麽難聽……”呂承書的耐心即將告罄,他忍不住又往前走了一步。


    蘇玉嬌臉色隱晦的變了下,她迅速回頭去搜尋阿花的身影,卻不想就這麽短短一瞬的功夫,她人就不知道走到哪裏去了。


    呂承書此時離她隻有五六步的距離,蘇玉嬌即使再鎮定,內心也不由升起了一絲後悔的情緒。


    早知道她剛才就不應該跟阿花分開。


    蘇玉嬌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呂承書立刻跟進一步,他仿佛已經察覺到了她的色厲內茬,內心裏升起一股詭異的愉悅感。


    他再次勾起嘴角,正要再說些什麽時,背後突然被一個鋒利的東西抵住。


    蘇玉嬌瞪大了眼,看著他身後突然出現的人,驚訝的張了張嘴。


    呂承書麵皮一抖,此時他已經感覺出來貼著他後腰的是什麽了,那感覺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


    “娘西批的,老子就算輸了這場比賽也忍不下去了。”臉上抹著油彩,渾身裹滿雜草與樹枝的高大男人惡狠狠的咒罵道。


    接著他收了匕首,抬起大腳猛的一腳踹上了呂承書的屁股,那力道比之前高瘦青年拍他的力道重多了,一腳就把呂承書踹趴下了。


    “樹”形人一手端木倉,一手把匕首別回腰間,腳下使力踩上呂承書的後背,暗暗使勁,壓的他臉貼著地麵抬都抬不起來。


    “你是誰?你快放開我?!”呂承書驚恐的喊叫著。


    一臉油彩的大漢碾著他的後背轉了幾圈,繼續惡狠狠威脅道:“媽的混賬東西,給老子老實點兒,整天屁事不幹就知道跑過來欺負女同誌,媽的老子看見你那副嘴臉,惡心的昨晚的大餅子都要吐出來了。”


    接著他又抬頭看向蘇玉嬌說:“妹兒啊,不怕,哥把他打趴下了,等我戰友過來我就把他送警察局去。”


    說完他抬起腳又踢了一腳呂承書,這一腳力氣下的有些重,呂承書瞬間像煮熟的蝦子一樣手捂著弓起了腰,某個地方疼的他連喊都喊不出來了。


    蘇玉嬌挑了挑眉,她清晰的看見了這位好心的壯漢大哥剛才踢他的位置。


    嗯,依這位大哥的力氣,那一腳下去,呂承書就是沒斷子絕孫估計也疼的夠嗆。


    “這位大哥,真是太謝謝你了。”蘇玉嬌打量了一眼他偽裝下隱約漏出來的迷彩軍裝,猜測著他的身份:“你是……”


    話還沒說出來,就見這位大哥抬起手衝著她身後招了招手,大聲喊著:“哎!這邊!”


    “老陸,這次可不能算數啊,我這也不是輸給你的,明天咱們再比一次。”


    壯漢大哥突自跟來人抱怨著什麽,蘇玉嬌捕捉到一陣略有些急促的腳步聲,她心裏有絲預感。


    跟著這位大哥的視線,也轉過了頭。


    作者有話說:


    大家猜猜是誰呀~ヾ(??▽?)ノ


    第43章


    隻見同樣身穿迷彩的陸驍正大步從密林中走出。


    他眼神像鷹一樣冷冷鎖定地上的呂承書, 含著冰渣的視線仿佛要把他當場射殺。


    蘇玉嬌看到他後,剛剛強壓著的害怕和委屈,在心頭止不住的成百倍增長。


    腳下一動,下一刻就迎著他的方向奔了過去。


    “嗚……陸驍!”


    蘇玉嬌抬手就要摟抱住他的腰, 一邊委屈巴巴的嬌聲喊他, 一邊仰起臉衝他告狀:“這個人好討厭, 我都不認識他,突然衝出來嚇了我一跳。”


    陸驍聞言身上寒氣霎時更重,持木倉的那隻手默默摸上了保險栓。


    今天軍區組織大比前的最後一次演練, 他原本正在這處密林武裝等待時機,不想對手沒等到, 卻等來了讓他日思夜想的嬌嬌。


    陸驍得承認, 從望遠鏡中看到她熟悉的身影的那一刻,他真的沒把持住,久久沒能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若這是一場真正的戰爭,而她是敵軍派來的誘餌, 估計在蘇玉嬌出現的那一刻, 他就已經控製不住的想要繳械投降了吧。


    原本以為這隻是一場單方麵的巧合邂逅,誰知還不等他糾結要不要換一個地方繼續埋伏時, 竟讓他看見了怒不可遏的一幕。


    陸驍當即不再糾結,持木倉起身,飛快的往蘇玉嬌的方向奔去,他要去斃了那個膽敢欺犯他妻子的人。


    被兩個高大威猛的軍人怒目而視, 呂承書下意識膽戰心驚的縮緊身體,因為心裏剛剛生起的那一絲齷齪想法而心虛的不敢抬頭辯解。


    蘇玉嬌奔向陸驍懷裏的動作被他一隻手握住肩膀製止, 她不滿外加不解的看著他, 眼神裏充滿了控訴。


    可惡, 她都這麽委屈了,居然還不趕緊把她抱進懷裏好好安慰。


    陸驍收回看死物般看呂承書的狠戾眼神,略有些無奈的低下頭麵對她委屈的表情解釋:“我身上髒。”


    “我又不嫌棄!”


    蘇玉嬌癟嘴,她剛才就看見了好不好,陸驍此刻的形象跟那個偽裝的壓根就看不清樣貌的壯漢一樣,身上不僅插滿了樹枝枯草,臉上也抹著油彩。


    但她又不在意,她現在就想抱著他,就想賴在他能她特別安心的懷抱裏。


    她堅持舉著手要抱,陸驍被她充滿依戀的眼神看得心頭誌發麻,動作快速的解開最外層作偽裝的披衣,抬手握緊她的細腰攬進懷裏。


    “不怕,我在這,誰也不能傷害你。”陸驍語氣輕緩的拍著她的後腰安慰,眼神掠過地上的呂承書時,卻像含著冰渣一樣冷。


    陸驍剛在草叢裏趴過很久,前胸即使整理過也有一股泥土含著被碾碎的青草汁的味道,但並不難聞,蘇玉嬌依賴的兩手緊緊扣著他勁瘦的腰身,做足了想念撒嬌的姿態。


    兩人旁若無人的依依溫情,旁邊的油彩大漢抽著嘴角直呼沒眼看,這倆人該不會真把他當路邊的一顆樹了吧。


    “咳!”


    油彩大漢用力咳了一聲,卻得來了陸驍輕飄飄的一撇,仿佛在說,你怎麽還在這礙眼。


    娘西批的,合著老子剛才不惜暴露身份救的漂亮姑娘是老陸這狗東西的媳婦啊。


    他看著陸驍寶貝懷裏的媳婦寶貝的不行的樣子,心裏嘖嘖兩聲,怎麽什麽好事都讓這狗東西趕上了。


    陸驍臉被油彩糊著看不出害不害羞,但剛剛還鬧著非要抱的蘇玉嬌這會兒是挺害羞的。


    剛才太激動,忘了在場還有兩個大活人了。


    蘇玉嬌低頭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出陸驍的懷抱,欲蓋彌彰的往他高大的身影後麵躲了躲。


    陸驍唇角微勾,鬆開手任由她掩耳盜鈴的藏在自己身後,轉回頭和秦子昂對視一眼,衝他點了下頭:“剛才多謝。”


    秦子昂是秦教的親侄子,比他晚一年進軍營,因為秦教對他的另眼相待,以往沒少跟他別苗頭,倆人屬於在部隊裏針鋒相對又惺惺相惜的好對手,好戰友。


    “謝個屁,老子做好事還用你謝。”秦子昂一撩垂在眼前的雜草帽子,隨後又揚著下巴朝他示意:“你要真要謝,那咱倆這就算是扯平了,等會兒互開一槍一起淘汰。”


    他是陸驍敵方陣營的狙擊手,陸驍木倉法也不比他差,剛他一個衝動冒頭,就已經做好了被敵方趁機淘汰掉的準備。


    沒想到峰回路轉,嘿,他救的居然是陸驍的媳婦,他淘汰了,搭上一個陸驍,不虧。


    陸驍再次點了下頭,並不反對這個提議,反正從他剛才忍不住衝出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把自己當成被淘汰的人了。


    “那現在這混賬東西怎麽弄,送公安局?”談完正事,秦子昂低頭又踢了一腳趴著裝死的呂承書。


    呂承書頓時心慌的抬起頭道:“你們不能把我送公安,我什麽都沒做?”


    秦子昂嘖了一聲,揭穿他:“要不是老子在這,誰知道你他娘的會幹出什麽——,咳,就你這樣的人渣敗類,木倉斃了我都嫌浪費子彈。”


    話說到一半被陸驍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秦子昂看看嬌滴滴躲在他身後的漂亮姑娘,默默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你們誤會了,我真的沒想幹什麽,蘇同誌,蘇同誌你快幫我解釋一下行不行,我真的隻是想來給你打個招呼。”


    呂承書這回是真的怕了,心裏止不住的後悔。


    不,絕不能讓他們把他帶去公安局,他不能背上汙名,他還要回城,他不能就這樣被定罪。


    “蘇同誌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沒想做什麽,求你看在秋雅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眼見著三人對他的哭求無動於衷的樣子,呂承書瞅準機會一骨碌爬起來,轉身就要跑。


    秦子昂“嘿”了一聲,抬手就要去抓,餘光裏卻見有一人比他動作更快的抬腳就踹了過去。


    “啊!”呂承書慘呼一聲,被陸驍踹的啪嘰一下摔在地上,順著斜坡咕嚕嚕滾了下去,直到攔腰撞上一顆碗口粗的樹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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