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在薑祈棠麵前找了個平穩的位置放下保險櫃,跟在她身後一起過來的保養師戴上手套,動作輕柔地打開保險櫃。


    保險櫃被打開的刹那,屏息的眾人驚呼出聲。


    櫃子裏擺放著的是一整套朱紅色的珠寶,四周鑲嵌著鑽石作為點綴,恰如寶芙亞的品牌風格,極致奢華。


    保養師往旁邊側了側身,讓薑祈棠更直觀地看到這套珠寶,“這是舒女士結婚時,寶芙亞為其專門打造的婚禮主宴飾品,她得知你今天的行程後特地讓我們送來。”


    “舒女士?”薑祈棠喃喃重複著這個稱呼,不知為何,她腦海中湧上舒綺的麵容。


    薑祈棠怔愣片刻,看了眼保養師,保養師朝她笑了笑,似乎是在肯定她的想法。


    盧煙狐疑地瞥了眼薑祈棠,她雖然沒聽說過什麽舒女士,但看樣子是薑祈棠認識的人,她靠過去,“認識?”


    薑祈棠‘嗯’了聲,說:“江淮舟的母親,舒綺。”


    作者有話說:


    今天隻有一更哦。


    本來打算今天也雙更的但是臨時有點工作,下周應該也有點忙,過幾天有時間後會每一天都發很多字的。


    ? 第36章


    直到薑祈棠完成拍攝, 盧煙處在驚奇之中。


    忍了近兩個小時,在薑祈棠拆頭發時,她才問:“你們要結婚了?”


    薑祈棠拆頭發的手頓了下:“……”


    還沒等她說話, 盧煙又說:“哦,忘了, 你倆還沒有確定關係。”


    薑祈棠:“……姐。”


    她無奈的眼神看得盧煙直笑,薑祈棠頭上不知道被夾了多少個夾子, 不過一會兒桌子上就堆了一團的夾子。


    盧煙動手幫她拆著, 邊拆邊說:“明早7點鍾, 阿南準時去接你, 你早點休息。”


    薑祈棠聞言,抬眸:“我等會兒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盧煙不解,還有11分鍾就到第二天了, “你要去哪裏?”


    薑祈棠不語,她要去靈堂。


    盧煙雖然不理解,但薑祈棠的私事她向來管不著,也就沒攔著她。


    抵達靈堂時, 已經是翌日零點半。


    車子越往裏邊開越安靜,停車場停靠的車都沒有幾輛,盧煙皺眉搖下車窗,忽然傳來的鍾聲嚇得她一跳,“又不是整點, 怎麽還敲鍾呢。”


    薑祈棠不語, 垂眸擺弄著手機,給江淮舟發消息。


    盧煙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此時已經是淩晨時段, 但不遠處的屋子燈火通明, 似乎還有人影來來去去,“這是什麽地方?”


    薑祈棠收起手機,隨著她的眸光望去,淡然開口:“靈堂。”


    盧煙:“……!”


    她眼眸霎時間瞪大,“你大半夜來這裏幹什麽?”


    話語落下的同時,她瞧見一道身影緩緩走來。


    那人一襲黑衣隱入黑夜中,影子若隱若現,慎得她眼眸再次瞪開,直到那道身影走到路燈下,她才愣住,“江淮舟怎麽在這兒?”


    薑祈棠推開車門,“他爺爺去世了。”


    聞言,盧煙嘴角微張,不可置信。


    這麽多年江淮舟一直都沒有隱瞞過他是江家人的事情,圈內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他的家世,也都曾聽說過江老爺子的名號,可今日似乎並沒有看到什麽訃告。


    薑祈棠繞到車頭,定定地站在那兒看著他走來。


    江淮舟著裝尤為正式,每粒扣子都扣得規規矩矩的,黑色西裝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光亮,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冷漠及疏離,像是十二月飄雪的天,冷得讓人難以接近。


    不知過了多久,江淮舟微微掀起眼皮,瞧見了立於十米外的薑祈棠,似乎是瞧見她的身影,他緊抿的唇角微微揚起,沉穩的步履快了幾分,走近後問她:“累嗎?”


    薑祈棠微微搖頭,站近了才發現他眼眸中的紅血絲,“你呢,還好嗎?”


    她眼眸底下的心疼差點沒有溢出來,江淮舟揉了揉她的腦袋,反過來安慰她:“沒事的,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說著他側身看向車上的盧煙,說:“謝謝你送她過來,這麽晚麻煩你了。”


    盧煙:“應該的。”


    江淮舟:“我等會兒送她回去。”


    盧煙點點頭,和薑祈棠說了再見後,就示意車子開走。


    直到車子駛出莊嚴的大門,二人才往回走。


    薑祈棠望著不遠處的光亮,問:“叔叔阿姨他們都在嗎?”


    江淮舟雙手插著兜走在她身側,聽到她的詢問,“他們去休息了。”


    消息傳出後,來往吊唁的人很多,直到夜裏十一點後人才漸漸離去,江淮舟便喊他們去側間休息,他獨自守靈。


    靈堂內幾位和尚打坐,坐在最前邊的和尚年歲頗高,他輕敲著木魚,坐在他身後的幾位和尚念誦著經詞。


    黑白照中的江老爺子很是年輕,看似是六十來歲左右。


    江淮舟燒了幾根香,遞給她,“奶奶去世前,他們一起去拍的。”


    倆位老人和其他人不同,江家奶奶六十歲壽辰後,倆人瞞著所有人攜手去拍的照片,被小輩得知後也隻是說不願意年老後再去拍照,不好看。


    薑祈棠捏著香往前三鞠躬,再交由江淮舟將香插進去。


    靈堂裏並不是個適合講話的地方,吊唁後江淮舟便帶她出去了。


    院子的小道上隻有幾盞昏暗的小路燈,身後再次傳來一聲鍾聲,薑祈棠回眸深深地看了眼,倚立於她身側的江淮舟神色淡淡看不出悲喜。


    薑祈棠還未經曆過家人離世的悲痛,但此時此刻卻清楚地感覺到一股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想了想,她扯了扯江淮舟的衣袖。


    江淮舟掀起眼皮,隻見眼前的薑祈棠雙臂微微張開,嘴角噙著縷笑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薑祈棠聽過很多安慰的話,她偏偏不懂該如何安慰別人,但她很清楚,毫無力量的話語永遠都比不上肢體語言來的實在。


    江淮舟的眸色在黑夜的襯托下閃著光亮,萬種思緒於心間閃過,他長臂一攬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下頜抵著她的脖頸,不語。


    薑祈棠雙手揪著他的衣角,他用了點勁兒,似乎是要將她揉進身體中那般,她感受著他沉重的呼吸勻速地落在她的頸側,緩緩抬起手輕拍著他的後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淮舟才鬆開她,說:“我送你回家。”


    薑祈棠搖搖頭,他眼下漫著青色,來回也需要個把小時,“我已經給我哥發消息了。”


    她消息發出去不過十來分鍾,薑愷就到了。


    他到的時候,薑祈棠和江淮舟就站在停車坪的路燈下,倆人不知道在說什麽,江淮舟眼尾微微揚起,笑裏似乎帶著點無可奈何卻又拿她沒有辦法。


    想起江淮舟跟他說的話,薑愷笑了笑,踩油門加速上前搖下車窗,“該走了。”


    薑祈棠回頭看了眼薑愷,“你記得休息,我先走了。”


    江淮舟點點頭,對薑愷說:“麻煩了。”


    薑愷:“……?”


    他咬著牙:“這是我妹!”


    還麻煩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外人呢。


    江淮舟神色淡淡地抬眸睨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說那又怎樣。


    薑愷嘖了聲,指節叩著方向盤,示意薑祈棠上車,“時間不早了,我先帶她回去了。”


    江淮舟頷了頷首,往後退了幾步,目送著他們離開,直到車子駛離院子,他才轉身往回走。


    薑愷見自家妹妹的視線始終落在右後視鏡上,無奈地笑了笑,“這麽喜歡?”


    薑祈棠‘嗯’了聲,思忖片刻,她收回眸光,“哥,你可以給我講講他以前的事情嗎?”


    “以前?多久前。”


    “初中和高中兩年。”薑祈棠說。


    江淮舟高三的時候她認識的他,隻有那之前的事情是空白的。


    薑愷不解:“為什麽不直接問他?”


    薑祈棠擰開礦泉水瓶蓋,喝了一口,“他說他的初中和高中生活蠻平淡的。”


    但她大概清楚,薑愷在中學時期就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和他一起的江淮舟怎麽可能是平淡無波的。


    忽如其來的凡爾賽令薑愷一陣沉默,“你還記得我初中老是萬年老二嗎?”


    這段記憶薑祈棠可忘不了,那時候她還小而薑愷初中,每次考完試後都要在家唉聲歎氣許久,現在一聽,大概了解了,“第一是他?”


    “嗯。”薑愷想起那段暗無黑夜的日子,年少輕狂時期不僅是成績被壓,就連許多女孩子的目光都聚集在江淮舟身上,“我最開始很不服氣,和他約了一架。”


    “……不是考試成績嗎?”薑祈棠皺眉,“怎麽還打架,打了?誰贏了?應該是江淮舟吧?”


    薑愷沒好氣地看著這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失笑:“那天他來了,知道我的意圖後,冷言冷語地說,我就是私心雜念太多,所以才一直第二名。”


    殺人是知道先誅心的,薑祈棠笑,“那你們後來怎麽變成朋友。”


    薑愷想了想,也被勾起了年少時的回憶:“大概是打了一架,不過不是我們倆,是我們倆和其他人打了一架。”


    那是個周五的傍晚,放學後班裏的同學約好一起去籃球場打球,薑愷自然也跟著過去了,但也不知道江淮舟那天是心情好還是怎麽回事,很少參與校園活動的他去了。


    周五的籃球場本來就擠,提前去占位的其中一個同學突然跑回來說,有高年級的人過來趕他們走,說什麽好狗不擋道。


    他們一行人過去時,某個高年級的同學揪著同班同學衣領,作勢要打他。


    都是年輕氣盛的一群人,那時候誰怕誰,一群人湧上前要說法,言語間起了衝突就打了起來。


    薑愷正和其他一個高個扭打在一起,正準備幫救兵時餘光瞥到有人一拳頭揮上來,他趕緊往旁邊躲,江淮舟一拳頭掄在那高個臉上,挨了一拳的高個在那兒嗷嗷直叫。


    “我後來才知道,他那天之所以會出現在籃球場,是因為早上和他爸吵了一架,心情不好逃課了。”薑愷說。


    “吵架?”薑祈棠疑惑。


    “他沒說原因,但我大概知道,他家對他要求很高,一天24小時他隻有在學校的時間是自由的。”薑愷沉吟片刻,“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我雖然過著快樂童年,但也見過對孩子要求嚴格的,但真沒見過像他們家那樣的,這算是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不過他是屬於不聲不響給人重擊那一類人,在初三畢業的那年,他跟家裏說出去騎行環遊,實際上是跑去拍了第一部 電影,拍完回來就開始跟家裏談判,後來算是各退一步吧。”


    想起舒綺所說的,再結合薑愷說的,薑祈棠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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