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簷上不知何時站了十幾隻鴿子,咕咕的叫著,來人三十歲左右,看他深邃的眼睛,就知道肯定經曆過不少的人情世態。


    “找我的?”司徒破空眼皮一抬試著問道。


    “對啊,”來人緩緩站直身子,嘴角還帶著笑意,“三雀閣穆洛書,想請你賜教。”


    “打架唄?”司徒破空聳了聳肩,一臉的不感冒,聽著三雀閣就知道這家夥是來找事的,“顧銘竹在你們宗族的時候什麽事都沒有,這一走就開始來事了,你們到底是讓不讓他走啊?”


    聽言,穆洛書反而低頭笑了出來,自己不老實的原地晃來晃去,像個孩子一樣好動。


    “無所謂,”穆洛書搖了搖頭,“他怎樣我不管,但你們打了梁問杉,好歹我也是三雀閣的大弟子,幫他報仇而已。”


    “大弟子?”司徒破空眯起眼上下打量著他,“這麽老?”


    “嗬,”穆洛書嘴角一揚,似乎是在冷笑,“隻是比你大了五歲,還沒到很老的地步吧?”


    “那倒沒有,”司徒破空一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就是長得老了,怎麽了?就是跟我嘴上找場子?”


    “當然不了,隻是想和你聊聊天,”穆洛書嘴角一揚,又是個笑麵虎,見狀,司徒破空連忙調動體內祖氣極速旋轉。


    也就在這時,屋簷上原先老實的鴿子突然不約而同的展開翅膀四散飛向司徒破空,在陽光的照射下甚至能看到鴿子羽翼末端的寒芒。


    “有病!”司徒破空腳尖點地連忙向後躍去,和那些鴿子稍微分開一點距離,自己手掌一握抓住東門岩送他的短槍使勁一甩槍尖被甩出向前旋轉著擊向那些飛鴿。


    “啊!!”隨著戰局開始,周圍行人驚叫一聲後連忙推搡著逃開這段範圍,頓時,這塊街上隻剩下一些慌亂中掉落的菜葉子之類的,甚至還有一隻腳後跟已經壞掉的鞋子。


    槍尖“啪”的一聲打在了最前麵的鴿子翅膀上,卻發出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鴿子身子一偏但又快速的找準平衡重新飛了起來。


    司徒破空手腕一抖短槍被抓在手中,火焰祖氣呼地包裹整個短槍,遠看就像一條絢麗的火鞭,隻見火鞭再次甩動,直接“劈裏啪啦”毫無阻擋的打在鴿子上,留下一道焦黑的鞭痕。


    “咕!”鴿子們慘叫一聲後連忙調頭向上飛去,仿佛要飛進太陽中,司徒破空跟著鴿子的飛行路線抬頭看了過去,正好和刺眼的陽光對個正著,一時間眼睛被晃得生疼,司徒破空連忙低下頭使勁眨著眼睛緩解眼睛的酸痛,自己周身彈出一個淡金色的防護罩將自己保護起來。


    防護罩剛成型,就聽“咚”的一聲有什麽東西撞在了上麵,司徒破空抬頭一看,果然是穆洛書一掌抓在了防護上,抓的防護罩都有些變形。


    “我操你媽你就是有病!”本來就火大,司徒破空皺著眉頭幹脆將巨像蒼穹覆蓋在身上,自己同樣一掌朝他的手掌抓去。


    手掌接觸防護罩嘩啦一聲破碎開來,露出穆洛書有些詭異的笑容,看的司徒破空心中更加煩躁,他手腕一抖再度甩出短槍朝他腰部刺去。


    穆洛書伸出另一隻被灰白祖氣包裹的手靈活的抓住鐵鏈並旋轉兩圈牢牢的纏在胳膊上使勁朝自己拉來。


    司徒破空任由身子朝他拉過去,借著慣性順勢向後倒去,飛身一腳踹向他的腹部,還不等踹到穆洛書身前就彈出一個腦袋大小的光圈,但還是被司徒破空一腳給踢碎,最後被司徒破空結結實實的踢到了身上。


    “唔!”穆洛書喉間發出一聲悶響,當下他手掌一鬆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好幾步才止住身形。


    “你就這麽急著跟我打架?”司徒破空沒好氣的掃了他一眼,他以為會和他在一個人少的地方麵對麵的交手,誰知道直接在人門前打了起來,這一會老板不就出來趕人了嗎。


    “對呀,”穆洛書脖子一偏,一臉的無所謂,“我知道你的破壞性強,在這種地方你就不能出全力了吧。”


    “哦?是嗎?”司徒破空反倒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身形一閃就沒了蹤影。


    見狀,穆洛書眼睛一凝,反倒一臉輕鬆的跳到半空,背後不知什麽東西鼓搗一陣後就撐開衣服“唰”地展開,寬大的灰白色羽翼煽動,給地麵投射下一片陰影。


    陰影展開,原先飛走的鴿子又“呼啦啦”的似乎是從陰影中冒出在地上亂飛亂撞,司徒破空身形一頓直接站在原地,手腕上林貅一陣閃動掠魂鏢旋轉著飛出直接朝四周席卷,將亂飛的鴿子齊刷刷的切成兩半。


    鴿子都來不及發出慘叫就成了兩半掉落到地上,鮮血淋漓。


    司徒破空咬著牙有些不甘的抬頭看向穆洛書,此時的後者雙臂環在胸前正有些嘲諷的看著他,他伸出胳膊朝司徒破空輕輕一指,羽翼周圍就彈出大片灰白色的羽毛齊刷刷的朝司徒破空衝去。


    “斷水斬!”司徒破空手掌一握收回短槍,凝實的水刀快速成型被司徒破空甩出去,唰唰唰一路向上接二連三的冒出和羽毛撞個正著,幾乎是沒有太大的波瀾羽毛就被抵消掉了,朝穆洛書旋轉著砍去。


    穆洛書麵色沒有多大變化,看起來應付起來遊刃有餘,他伸出手手掌張開同時一個灰色盾牌展現而出擋在他的麵前。


    見狀,司徒破空心中一笑,指尖有光點閃爍的的手指在袖袍中不著痕跡的輕輕滑動了半圈,空中飛旋的水刀剛一挨上盾牌就自動分成兩路繞開穆洛書砍向後麵千靈坊的招牌。


    見其舉動,穆洛書眼中也是閃過一絲詫異,接著就笑了,似乎明白了司徒破空的意圖,自己反而收起翅膀穩穩的落到地上。


    “鬧什麽鬧?!”水刀差那麽一兩毫米就挨上千藥坊牌匾的時候就離奇的定格在半空,隨後化為碎片隨風消逝,見狀,司徒破空心中反而一顫,這出手的人這麽厲害,會不會看出自己是故意的?


    “我看你們就是故意在此鬧事!”不悅的聲音傳來,司徒破空倒是極為乖巧的垂手而立。


    話音落,司徒破空和穆洛書之間的空地空間一陣波動,待空間恢複平靜,就有一個衣衫華麗全身的老者站在那裏,他一出現,周圍頓時傳來令人心曠神怡的藥香。


    “晚輩穆洛書,見過安坊主,”見到他,穆洛書非常溫文爾雅的鞠躬抱拳,臉色平靜的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司徒破空見過安坊主,”司徒破空學著他的稱呼恭敬的抱拳。


    “司徒破空?”聽到這個名字,安坊主也忍不住皺著眉頭念叨一番,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司徒破空麵色不變,依舊保持抱拳的姿勢任由他打量。


    “所以你拆完司徒家又來拆我千藥坊?”安坊主壓低了聲音,很明顯聽出他已經火了。


    “並沒有,隻是來買點東西,穆洛書硬要和我在這打,我也不能和他耽誤,隻好出此下策了,惹安坊主動怒,破空在這裏賠不是了。”


    一邊說,司徒破空把腦袋壓得更低了,樣子還挺真誠。


    “哎,”安坊主無奈的揮了揮袖子,有些不耐煩,“罷了罷了,你們要打就去別地打,別在我這砸場子,趕緊走吧!”


    “是!破空這就走!”司徒破空再度抱拳,接著轉身就要跑,他可不想跟這個聊著聊著就說打就打的家夥多待。


    還沒跑出幾步,一隻腳就重重的踹在司徒破空腹部,“唔!”司徒破空疼的立刻皺起眉頭,身形接連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止住,還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我操你幹什麽!”司徒破空不悅的抬頭,果然穆洛書就站在他麵前跟個沒事人似的看著他,“報仇啊,你的同伴踢了梁問杉,我幫他還回一腳,現在我們之間沒恩怨了。”


    “我謝謝你的寬容大度!”司徒破空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氣呼呼的邁著大步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和穆洛書擦肩而過。


    怪不得穆洛書突然打架,原來是易溪河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先打的梁問杉。


    “哦,對了,”穆洛書抬起眼皮看著與自己擦肩而過的司徒破空的側臉,依舊雙臂環在胸前,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聽說明天萬金拍賣會拍賣樻蚳草,不過我們三雀閣要定了!”


    聽言,司徒破空猛地睜大了眼睛,心中頓時翻滾起來,樻蚳草可是療傷聖品,有了它,左丘恨鬆三天之內肯定能醒過來。


    但這個東西價錢不比陰陽石低,他也是認定自己肯定買不起隻能搶別人的,而最終的結果,很有可能是自己和三雀閣打起來,之後後者以此為由再引來諸多麻煩。


    由原先的大步走改成一路小跑快速回了酒店,司徒破空輕輕推門進去,一進去,坐在床邊的易溪河就警惕的抬起了頭,看到是他才放鬆下來。


    “怎麽這麽長時間?”易溪河有些擔心的站了起來朝他走去,眉頭逐漸皺了起來,“你打架了?!”


    “有點事,不過沒關係,”司徒破空隨意的說著,一邊把裝藥材的盒子拿了出來遞給易溪河,自己環顧四周,隨意的問道,“顧銘竹呢?”


    沒有回答他,易溪河有些嚴肅的一掌拍在他腹部,手掌之上冰冷的寒氣纏繞,司徒破空一愣,但沒有推開。


    沒多久,易溪河撤回手掌攤開手給他看,隻見他的手上著正躺著一個特別小巧的蜈蚣,不過已經凍成冰雕了。


    “這是...”


    “還敢說沒事?被下了蠱你都不知道!”易溪河白了司徒破空一眼,使勁甩著手中的蜈蚣冰雕,但還是能聽出他在關心司徒破空,“我跟你說這是發現的早,不然等蠱術發作有你受得!”


    話音落,易溪河手掌猛地握緊,蠱蟲“哢嚓”一聲碎裂成冰晶,順著易溪河的指縫流了出去。


    “不是有你嘛!”司徒破空特別“溫柔”的看著易溪河,自己來到床邊查看左丘恨鬆的傷勢。


    “我去,染了頭發你還真會勾搭人,”易溪河不屑的白了他一眼,看著已經和死人沒區別的左丘恨鬆,易溪河也惋惜的搖了搖頭,“挺好的小孩,估計以後就是個植物人了。”


    “那樣顧銘竹就崩潰了,”司徒破空也無奈的坐在床邊,“顧銘竹呢?”


    “他啊,你走了沒十分鍾就出去了,攔都攔不住。”


    “出去了?!”聽言,司徒破空猛地回頭難以置信的看著易溪河,“你不攔著他你幹嘛?!”


    “攔了,攔不住啊,”易溪河也無奈的聳了聳肩,“一個勁要出去,問他幹嘛他還不說。”


    “你妹,你要是想攔還能攔不住?”司徒破空用看待傻子的目光看著他,自己再度站了起來就要走,“你在這看著恨鬆,我去找找他。”


    “哎呦沒事的,”見狀,易溪河無奈的上前拉住司徒破空,“他比你好,已經回來了。”


    聽言,司徒破空回過頭半信半疑的看了易溪河一眼,但還是坐了下來,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警告他,“你以後別讓顧銘竹自己亂跑!”


    果然,沒幾分鍾,就聽開門聲響起,顧銘竹低著頭臉色奇怪的走了進來,像是受了委屈。


    “怎麽了?”見狀,司徒破空連忙迎了過去一臉擔心的看著他。


    “沒事,”顧銘竹搖了搖頭,緩緩看向了司徒破空,“你去生死場了?”


    “啊,換點錢,沒受傷,”司徒破空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但很快又軟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也去了?”


    “嗯,我想換點錢,”顧銘竹點了點頭,自己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綁的一個綠色的林貅,林貅閃過一絲光芒,竟然彈出一摞錢票。


    顧銘竹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把錢遞給司徒破空,聲音很小,“我也沒什麽能做的,也不知道怎麽醫治恨鬆,還要麻煩司徒兄跑腿幫忙買藥。”


    “我心裏挺過意不去的,司徒兄也別介意,我...”


    “你真不用這樣,”司徒破空摸了摸額頭,無奈的笑了,他看了眼顧銘竹手中的錢,也沒說什麽接了過來,隨意掃了眼,司徒破空就被上麵的大數額給震了一下,這夥計,估計是出去拚命了吧...


    “別還給我了...”顧銘竹低著頭,聲音很小。


    聽言,司徒破空反而愣了一下,接著就恢複原狀,這錢拿在手中,頓時不知道怎麽辦好了,他原本打算等左丘恨鬆沒事了就把錢還給他的...


    “行,”司徒破空隨意的應了聲,“上次把翅膀還你恨鬆說你了嗎?”


    “他啊...”聽言,顧銘竹一臉溫柔的看著左丘恨鬆,“自從知道了這件事,他每天都要跟我絮叨好幾遍,自己也在自責。”


    “他太關心了你,”司徒破空衝他微微一笑,猶豫一下,把錢給收了起來,“沒事了,你先好好休息會吧,我去提煉藥材。”


    一邊說,司徒破空拿起易溪河懷中的盒子就往側臥走去順手關上了門,自己按照配方先把藥材全部提煉出來,然後開始這個兩滴那個一勺的調配起來重新煆燒留著明天再用。


    回過神來才發現天已經黑了,不知不覺竟然提煉了這麽長時間,活動了有些麻木的腿,司徒破空縱身跳下床一步步挪到門口打開門往外看去。


    隻見顧銘竹跪在床邊,手指不斷輕撫左丘恨鬆的頭發,眼睛毫無焦距,“弄完了?”見他出來,易溪河率先起身將桌上一包點心拿起扔給司徒破空。


    “嗯,”司徒破空準確接住拆開袋子胡亂往嘴裏填了兩口伸長脖子看向左丘恨鬆,隻是後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像個屍體一樣昏死。


    “別擔心了,”司徒破空輕聲道,“你也先休息吧,明天我再給他來一遍針刺看看有沒有好轉,會好的。”


    “嗯,”顧銘竹失神的點了點頭,“謝謝你們。”


    “嗨,”司徒破空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沒事,我們也隻能做這些了,好好休息吧,說不定明天恨鬆就能好好很多了。”


    “嗯,”顧銘竹再度機械性的點了點頭,扶著床邊緩緩站起,“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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