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胖男子又為所欲為念道:“幸得識卿桃花麵,從此阡陌多暖春。什麽狗屁桃花,我看是爛桃花差不多,哈哈哈……”


    河燈被他揉捏早已熄了火,又被他扔在船上踩在腳下。


    “我的河燈,死胖子,賠我河燈……”


    南宮盛蓉隔著岸邊嚷嚷,對方也毫無懼色猖狂大笑道:“我就不賠,你能怎麽樣啊?”說完將南宮盛蓉的河燈撿起扔到河裏。


    “死胖子,有種你過來。”


    南宮盛蓉心想今日真是晦氣,前有徐秉德那個爛人又來個惡人。


    小寧子也替公主助威激將對方大喊道:“你這死胖子,有種過來,我看你是怕了吧。”


    玉晏天既不出聲也不阻攔,這般惡人是該好好收拾。


    “行,大爺現在就過去,小女郎不要著急啊。”言語輕浮調戲,若不是南宮盛蓉輕功不太好,她早就水上漂過去了。


    船越來越近不足一丈遠,南宮盛蓉再忍不住掏出長鞭揮了出去。


    那胖男人驚叫一聲急忙退後躲避,可他肥胖的身軀震動船身不穩,小船左右搖晃胖男人重心不穩撲通落到??x?水裏。


    “好,好……”叫喊聲不絕於耳,甚至有人鼓掌叫好。


    這個時節河水寒涼,好在岸邊水淺。


    胖男人哆哆嗦嗦狼狽地從水裏爬起來,船上的下人已跳下船,攙扶主家上岸。


    “臭娘們,你敢欺負小爺,不想活了……”


    胖男人咒罵著走到南宮盛蓉麵前,小寧子凶狠擋在前麵斥道:“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也不看看現在你麵前的是誰……”


    南宮盛蓉傲嬌打斷小寧子:“不用自報家門,我照樣收拾他。”


    玉晏天低頭在南宮盛蓉耳畔低語道:“下手輕些,別鬧出人命了。”


    玉晏天倒不擔心公主吃虧,隻是怕公主不知輕重下手太重。


    南宮盛蓉噘起紅唇,驕傲道:“放心吧,我就教訓他幾下出口氣。”


    小寧子與胖子主仆推推搡搡敗下陣來,被推倒在一邊。


    “啪啪……”南宮盛蓉左揮又抽,來回幾下打的胖子主仆二人慘叫連連。


    不消片刻,胖子身上的錦衣滿是破口露出紅血痕。胖子見南宮盛蓉大部分打在自己身上,忙拉著仆人擋在身前。


    “看你以後還做不做惡。”南宮盛蓉覺得差不多,嘴裏訓斥著收了鞭。


    胖子可沒有求饒,而是大喊大叫:“來人啊,人呢,你家公子被人欺負了……”


    南宮盛蓉隻覺得胖子不知悔改,簡直可惡極了。剛想再教訓,隻見身後烏泱泱湧過來十幾個穿黑衣勁服的健壯男子。


    “公子沒事吧。”那些人應該是胖子的家丁隨從,難怪如此橫行霸道出行都帶這麽多人。


    “走吧,對方人太多。”玉晏天拉上南宮盛蓉要走,可胖子的人迅速散開將他三人團團圍住。


    這些人竟然都帶有短刀,咣當銀光晃眼拔刀出鞘聲聲作響。


    小寧子急得直冒冷汗,公主若是傷到他怕是沒活頭了。


    玉晏天不慌不忙擋在公主與小寧子麵前,不吭不卑問道:“敢問公子如何稱呼?官拜幾品?”


    暗想這男子如此猖狂,看年齡不會是什麽官,應當是哪個高官家的子弟。


    胖子吹著手背上的傷痕,身上又濕又冷又疼。眼神惡狠,下令道:“男的打死,女的給爺留下,爺要好好折磨折磨……”


    玉晏天一聽對南宮盛蓉說:“快跑……”他伸手抱住公主的纖腰,騰空而起幾個起落將公主安置在一家酒樓的二樓露台上。


    他的輕功騎馬射箭,都是同公主幾人一起學的。隻是他身子不好體力有限,每每受這些課時都隻是默記下來,還不曾在幾人麵前施展過。


    “我去接小寧子過來,你老實待著。”南宮盛蓉還在震驚中還不及反應,玉晏天匆匆交代又飛躍下去。


    路人見人拔刀早就一窩蜂散去自保去了,街上登時人靜風狂。


    這時胖子反應過來,吼道:“先解決了這兩個男的。”


    小寧子嚇得腿腳發軟,從懷裏掏出一塊金令牌高舉喊道:“禦令在此,誰敢造次。”


    原本要一擁而上的打手,見到金令牌全都怔住,圍住小寧子暫時不敢動手。


    胖子披著下人的外衣禦寒,看著小寧子高舉的令牌不屑一顧道:“假的,給爺上。”


    打手得令揮刀砍向小寧子,小寧子抱著頭尖叫蹲地。


    玉晏天順手將店家擺在外麵的長凳踢飛過去兩個,瞬間砸出兩個缺口。


    翻身飛躍過去,一手撿起打手失手掉落的短刀,一手拎起小寧子從缺口逃走。


    可是後麵的人狂追過來,小寧子崩潰大叫:“護駕,護駕,暗衛何在?”


    嗖的一聲,長劍破空精準射在追過來的兩人身上。哀嚎四起,血腥彌漫。


    小寧子癱坐到地上,雙手合十嘟囔道:“得救了,得救了……”


    南宮盛蓉在樓上喊道:“小寧子暗衛在哪呢?”


    小寧子四處張望並沒有暗衛的影子,眼前的危機也沒有完全解除。胖子的人中箭折了兩個,其餘人僵持著一時不敢貿然上前。


    仆人望著倒下的打手好心勸道:  “公子,算了吧,動靜越來越大,還是回府吧。”


    胖子緊張兮兮將仆人擋在身前,生怕被暗箭傷到命令道:“快,護送本公子回府。”


    那些打手退過來圍住胖子,慌慌張張離開了。


    南宮盛蓉從樓上躍下來,玉晏天忽得又咳嗽起來。


    許是方才耗費了太多精力了,他的身子還是太不爭氣了。


    南宮盛蓉扶住玉晏天關切著急:“晏天哥哥,你沒事吧?”


    小寧子穩住心神從地上爬起來,後怕道:“女郎快回去吧,此處不宜久留。”


    小寧子心裏直犯嘀咕,田公公明明說派有兩隊人馬暗中保護公主的安全。


    “嗖”破空之聲再次傳來,長箭飛衝而來竟然瞄準的是南宮盛蓉。


    玉晏天一把扯過呆住的南宮盛蓉,千鈞一發之際躲過去了。砰的一聲,箭射到酒家梁柱上了。


    “嗖嗖嗖……”四麵八方數箭齊發,都衝著南宮盛蓉而來。


    公主哪見過這架勢嚇得花容失色,玉晏天一手將公主護在懷裏,一手奮力以刀擋箭。


    這些人衝著南宮盛蓉而來,難道暗衛已經被解決掉了。


    亂箭不斷,玉晏天一個回身不及左肩上中了一箭。鮮血噴湧而出,很快濡濕了衣衫。


    公主望著血染觸目的肩頭,驚叫一聲渾身發抖。玉晏天咬著牙還在堅持,此時箭雨卻突然停了。


    仔細聽,不遠處四周的房頂上有黑影腳步離開聲。


    玉晏天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強忍著肩上的劇痛。


    此時不遠處無數腳步聲傳來,一隊身穿金甲的皇城護衛匆匆趕來。


    小寧子見到來人慌忙舉起手裏的令牌,大喊道:“禦令在此,還不護駕。”


    為首的一個年輕護衛見到令牌立馬參拜,南宮盛蓉終於哭出聲喚道:“玉晏天,你不能有事啊,我不準你有事……”


    見到護衛到來,玉晏天再也撐不住,麵色煞白虛弱哄道:“你不要怕,我不會有事,我還有好多事沒做呢,我……”


    公主抱住瞌眼昏倒在她肩頭的玉晏天,哭喊道:“回宮,找太醫來,快回宮……”


    為首的年輕護衛,跪地勸道:“殿下,回宮路途遙遠,侯爺會撐不住。讓末將先為侯爺止血療傷,再回宮不遲。”


    南宮盛蓉點頭讚同,護衛急忙起身扶住玉晏天。他又命令其他幾個護衛按住玉晏天的身子,防止拔劍時人醒亂動。


    那護衛幹淨利落拔出長箭,玉晏天昏昏沉沉隻覺得皮肉被撕扯痛不欲生可又難以醒來。


    第17章


    中宮殿,午睡酒醒的惠安帝正在用宵夜。


    田公公跑進來慌亂道:“陛下,不好了,出事了……”


    惠安帝神色一緊食指做噓聲狀,此刻亥時過半皇後已然睡下。


    田公公即刻會意取來披風為惠安帝披上,二人匆匆離開中宮殿。


    出了中宮殿惠安帝立馬詢問道:“什麽情況,出了什麽事?公主有事沒?”


    “陛下放心公主無事,隻是玉侯爺中了箭傷,還有啊……”


    田公公有些吞吐,惠安帝沒了耐心,厲聲問:“還有什麽痛快說。”


    田公公緊張兮兮回身命令身後的宮人不準上前,壓低聲音附在惠安帝耳邊道:“派去的一隊暗衛無一活口,似乎是衝著公主去的。”


    惠安帝驚愕不已,要知道公主臨時起意出宮怎會就這麽巧被人盯上。


    惠安帝思索片刻心中有了猜測,與田公公分析道:“那些人若是衝著公主那便是敵國之人,可若是衝著玉晏天那便是有些人按耐不住了。去,查查今日暗衛的名單。”


    田公公領了命剛要走,惠安帝又攔下道:“罷了,先陪朕去看看公主,想必公主受了不小的驚嚇,公主人是不是在北宮呢?”


    田公公點頭表示,惠安帝一揮手道:“擺駕北宮。”


    北宮內,趙太醫已為玉晏天上好金瘡藥包紮處理好傷口。


    宮人們端出幾盆鮮紅血水出來,南宮盛蓉望著猩紅之血又不禁星淚滿眶。


    趙太醫說公主在他不好施展醫術,南宮盛蓉隻好在外侯著。


    “陛下駕到……”


    聽到通報聲南宮盛蓉的情緒頃刻崩塌,驚嚇,恐懼,悲傷幾股巨浪將她包圍吞噬。


    南宮盛蓉哭得梨花帶雨撲進了惠安帝懷裏。


    “父皇,你要為蓉兒做主啊……”


    想到那無情箭雨,南宮盛蓉不由自主身子發顫。


    惠安帝輕拍安撫著公主,心疼又無奈。作為公主這將是她不得不麵對的黑暗血腥,成長必會付出代價。


    “好了,朕的公主哭,父皇的心都跟著碎了。”惠安帝溫柔哄著繼續安撫公主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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