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晏城哀嚎連天,馬嬌芸心疼不已一著急昏了過去。


    “公爺,夫人昏過去了。”


    侍女慌張稟報,玉國公這?才有些心軟命她們將夫人送回房內上?藥。


    而?玉晏城看著母親昏過去,撕心裂肺大?吼大?叫:“母親,母親……”


    玉國公罵道:“你逆子還有臉叫你母親,你母親也是代你受過,為父告訴你死了那份心,若你還想著為那個頭?牌贖身,為父便將你趕出府去。”


    “啊,疼,疼,父親饒命啊……”


    玉國公自然不會理會玉晏城,直至行完刑。


    玉晏天比起他母親也好不到哪裏?去,家丁下手要比杖打馬嬌芸重得多。


    玉晏城麵?色灰白被家丁抬回房內,玉國公讓人拿來金瘡藥。


    終是心疼,準備親自為玉晏城上?藥。


    第52章


    日出?東山鳥雀歡啼, 偶有飛燕盤旋而過。


    玉晏天更上官服,劉管家端來了早膳。


    “侯爺,二公子這幾日都不會去?正堂用膳了, 早膳小人為您送來房內。”


    劉管家小心翼翼將早膳擺放好, 玉晏天掃了一眼劉管家, 劉管家慌張解釋道:“侯爺放心沒~毒,昨夜按侯爺的吩咐將二公子偷竊地契之事告知國公,國公發怒杖責了馬嬌芸與二公子。”


    玉晏天入座用起了早膳,漫不經心說道:“如?此?倒是能安穩幾日。”


    劉管家為玉晏天添了碗清粥,賠笑道:“侯爺說的是。”


    玉晏天又?淺喝幾口不再?進食,起身對劉管家吩咐道:“劉管家你去?與國公告個假,今日陪我出?府一趟。”


    劉管家聞後十分害怕, 撲通跪地求道:“侯爺, 從前的事都是小人的錯,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人吧!”


    玉晏天彎腰扶起顫顫抖抖劉管家,冷淡解釋:“本侯隻是讓你,隨我去?見一個人而已?。”


    “什, 什麽?人?”


    劉管家膽戰心驚詢問?,玉晏天隻說了句:“是你認識的人,你快去?吧, 本侯在府門口等你。”


    玉晏天撂下仍然惶恐不安的劉管家先行出?去?,劉管家驚慌失措收拾好碗筷端著?托盤奔了出?去?。


    劉管家一路慌慌張張碗筷摔到地麵?,碎成四?分五裂。


    這時?迎麵?過來一名侍女,劉管家立馬招呼侍女過來。


    “小婉, 你快過來收拾一下, 我急著?去?見國公。”


    那?名侍女正是周小婉,周小婉待她祖父過了頭七方才回玉府來。


    “劉管家, 二公子呢?”


    周小婉小心拾起碗碟碎片,平日這個時?辰她應當在正堂伺候二公子用膳,可她去?了正堂卻空無一人。


    “正好你回來了,二公子受了傷,你快去?仔細伺候著?吧。”


    劉管家交代?一句匆匆忙忙離開了,周小婉收拾好端起托盤先去?了後廚。


    昨夜玉國公懲戒過馬嬌芸後,這麽?多年第一次與馬嬌芸分房而睡。


    雖是分房,也隻是在一旁的書房而已?。


    劉管家到時?,玉國公還未更衣隻著?了白色寢衣。


    “公爺,那?個大公子讓小人陪著?出?府一趟。”


    劉管家一邊伺候玉國公更衣,一邊稟報。


    玉國公擰著?眉有些為昨夜的衝動後悔,雖然心疼馬嬌芸與玉晏城。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做得對,也便釋懷舒展了眉頭。


    玉國公聞後笑道:“大公子正是用人之時?,這外人哪有自家人用著?放心,你好生伺候著?大公子。”


    劉管家為玉國公更好衣衫,又?得了首肯不敢逗留說道:“大公子在府門口等著?呢,那?小人先去?了。”


    玉國公擺擺手示意,劉管家惦著?小碎步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往府門口奔去?。


    風湧雲動,旗杆高聳。紅色旗幟隨風張揚,旗麵?上繡著?四?個黑色大字“蓬萊客棧”。


    蓬萊客棧二樓天字六號房內,床榻上躺著?高熱未退的裴泫銘。


    裴泫銘唇瓣幹涸裂開口子,微微張口不斷重重喘息。


    床榻前那?名隨行的太醫一臉疲憊,眼神裏滿是驚恐畏懼。


    裴嘯淩看著?毫無起色的裴泫銘,寒著?眉怒道:“怎麽?還未退熱蘇醒?”


    太醫嚇得撲通跪地,磕磕巴巴回道:“這,這才方用上藥,還,還得等上一些時?辰。”


    原來昨日彭知縣得知裴大國住在蓬萊客棧,便與梁縣丞先來拜訪。


    裴嘯淩避著?未見,讓手下冒充此?次隨行的護衛。將此?刻缺藥少材的困境,告知了二人。彭知縣連夜備好藥,親自送了過來。


    裴嘯淩冷哼一聲,起身吩咐道:“起來,好生伺候著?公子。”


    說著?話,裴嘯淩出?門去?了隔壁廂房。


    廂房內裴大國半靠在床榻上,一見裴嘯淩進來急著?結結巴巴問?:“他,他,如?何了?”


    裴大國指的是裴泫銘,裴嘯淩不想裴大國擔憂善意撒謊安撫道:“用了藥,已?無大礙了。”


    裴大國鬆了口氣,裴嘯淩端起放在一旁的清粥親自喂他父親食用。


    裴嘯淩看著?父親笨拙地吞咽,不禁感慨叱吒官場多年的風雲人物竟也有這麽?一日。


    “主人,外麵?有人要見你。”


    手下在門外通報,裴嘯淩以為是彭知縣那?些人,迅速起身出?了廂房。


    裴嘯淩出?來準備回自己的客房內,可手下跟隨在一旁謹慎低語:“將軍,有人指名道姓要見您。”


    裴嘯淩蹙眉有些驚訝,這城中竟有人識破了他的身份。


    “什麽?人?”


    裴嘯淩開口詢問?,手下搖搖頭指了指天字一號房,說道:“屬下未見到是什麽?人,是客棧掌櫃的說有人在天字一號房等著?,並將一封信交與了屬下,信上指名要見將軍您。”


    裴嘯淩的手下將信交與裴嘯淩,裴嘯淩打開一看眼神有一絲慌亂,急問?道:“可有問?掌櫃的是什麽?人?”


    “說是個當官的。”


    裴嘯淩神色恢複如?常,交代?手下喚幾個人過來守在他父親與侄子門外。隨後與這名手下,一同去?往天字一號房。


    到了門前那?手下與裴嘯淩謹慎對視後,輕叩了兩聲門。


    房內很快有人回應:“請進。”聽著?是個陌生年輕人的聲音。


    那??x??手下推開房門,裴嘯淩緩緩踏入。


    隻見窗口有位身著?朱紅官服,背對著?他負手而立。


    窗口漫入晨光,光暈籠罩其身。


    那?身朱紅官服越發光彩奪目,官服的主人聞見腳步聲回過身來。


    裴嘯淩凝著?眼前,身姿卓越俊秀的陌生後生。看清他的四?品官服,口吻客氣:“不知這位如?何稱呼?”


    沒錯,那?人正是玉晏天。


    玉晏天拱手施禮:“巡按禦史,玉晏天。”


    裴嘯淩神色極其不自然,甚至眸色有些痛苦,追問?:“晏天,你,真叫晏天。”


    玉晏天淺笑頷首,裴嘯淩眼神慌張揮揮手命手下到門外侯著?。


    “什麽?人,鬼鬼祟祟出?來。”


    裴嘯淩察覺房內還有其他人,怒喝一聲。


    玉晏天淡然自若命令道:“劉管家,出?來吧。”


    劉管家從屏風後出?來,看了一眼裴嘯淩趕忙跪地拜道:“劉阿順,拜見裴大將軍。”


    “你,你是阿順?”


    裴嘯淩上下仔細打量著?劉管家,有些認不出?來。


    劉管家昂首垂眸,好讓裴嘯淩看得仔細些。


    裴嘯淩終於?確認劉管家的身份,感慨萬千歎道:“你先起來吧!”


    劉管家起身慌張走到玉晏天身旁,裴嘯淩倒也不客氣自行先入座了。


    桌上早備好了茶水,絲絲縷縷的茶香飄散開來。


    “你二人是誰找本將軍?”


    裴嘯淩冷厲盯著?玉晏天,劉管家早已?嚇得冷汗直流。可玉晏天處之泰然,應道:“是本侯找你。”


    裴嘯淩冷笑道:“早聽聞過玉侯爺的大名,不知侯爺找本將軍有何事。”


    玉晏天回以冷笑,一字一頓切齒道:“當然是尋仇算賬。”


    裴嘯淩不禁仰頭發笑,凝眸陰沉質疑道:“尋仇?本將軍不記得與侯爺有什麽?仇?”


    玉晏天眼含恨意吐出?三個字:“溫若雨。”


    裴嘯淩乍聞這三個字,看向玉晏天又?看向劉管家,怒拍桌子道:“你提一個死人作何?”


    玉晏天冷哼道:“我母親是死了,可仇卻未報,豈不是死不瞑目。”


    裴嘯淩怒目起身,喝道:“她又?不是本將軍害死的,你要尋仇怕是找錯了人吧。”


    玉晏天瞥了一眼劉管家,厲聲命令道:“劉管家,將當年的事說與大將軍聽。”


    劉管家夾在兩人中間膽戰心驚,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慢慢道來:“大將軍可還記得,十五年前您最後一次見我家溫女郎的事情。”


    這話,將裴嘯淩拉入往事不堪回首的漩渦中。


    原來裴嘯淩與玉晏天的母親溫若雨,青梅竹馬又?情投意合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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