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電視上的畫麵:“那這個男的為什麽和這個女的這樣親密,搞得她……”


    “你給我閉嘴吧。”


    “……”


    事實證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最尷尬, 隻有更尷尬的時候。覃建國假咳了一聲,忽然就對覃緩開口:“你今天作業做完了沒?”


    “啊?”覃緩看著他, “沒有啊。”


    “沒有你還不去做,等著老子請你嗎?!”覃建國忽然一聲大吼,吼得她腦仁發疼, 蒙在原地。


    什麽啊。


    覃緩極度無語,瞳孔瞬間放大, 眼眶瞬間因為委屈紅了起來。她生氣地將零食丟在了覃建國身上,嘴裏嘟囔著:“明明說好給我看2小時電影的,騙子, 大騙子, 父母都是大騙子!”


    時隔多年,覃緩萬分後悔, 倒不是後悔沒有理解覃建國——而是當初為什麽沒有趁著好時候多看一點成年人的故事。


    覃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起來這件事, 回想總是帶有一定相關性的, 總之等她回過神來時, 她已經洗完今天的第二次澡, 站在浴室的鏡子麵前。


    兩次留宿,兩次利用浴室,兩次都是緊張到極致的心情。


    隻是今天的江須昂不不再是在外麵乖乖等待的男人,轉而敲響了她的門。


    覃緩的心髒被提起來,結結巴巴地問:“誰,誰啊?”


    江須昂:“……”


    這個家裏還能有誰……


    “我。”


    江須昂秉持著她要敢問“你是誰”,他就敢闖進去的心態,聽見她更為緊張的問題:“你幹嘛呀?!”


    江須昂便沒再說話。


    因為他不說話了,覃緩被勾起了好奇。她看著磨砂窗外的影子,小心翼翼走過去,小心翼翼探出顆腦袋,小心翼翼地——被江須昂一把抱起來。


    她先是尖叫,然後發現尖叫並不頂用,直接被江須昂丟回了臥室。


    “我,我還沒送你生日禮物呢。”覃緩勾著江須昂的脖頸,生怕自己摔下去,目光閃爍地看著他。


    “一會兒再送。”江須昂說著,抬手將屋內的燈光挑暗了一度。


    她第一次來他的房間,雖然依舊和屋外一般簡潔冷淡,但因為充斥著他的氣氛,私密性加持,讓她不由自主感覺無比親近。


    “不行。”她有腳後跟敲了一下他的屁股,緊張的心跳蓬勃而出,“這個東西現在能用到的。”


    “現在?”能用到?


    江須昂起了興致,放任到手的肉像蝴蝶一樣飛走,跑去外麵拉開包包拉鏈。


    客廳狼藉一片,甜膩的蛋糕和啤酒味道混合,卻絲毫沒有打斷她心髒的鼓動。覃緩猶豫著將拉鏈拉開,飛快地取出裏麵的東西,又飛快地將拉鏈拉上。


    一轉身,江須昂就站在後麵,身體如銅牆鐵壁,一覽無餘。


    “你你你,你怎麽出來了!”覃緩又緊張又害羞,結巴不已。


    “我想第一時間就看到是什麽東西,不行嗎?”江須昂將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東西上。


    “那你你你你……你怎麽不穿衣服啊!”


    江須昂誠實地說:“一會兒要熱。”


    他抬手接過她手中的“禮物”,很薄的包裝,打開之前心中帶著幾分了然,打開後,江須昂便是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


    包裝中,蝴蝶結和鏤空絲帶。


    覃緩輕輕地咽了唾沫,扯過禮物,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我,我想著好歹是你生日啊……想著這是我們第一次過的生日啊,想著這是8年來我們倆第一次過生日啊……所以……”


    所以她一時衝動,竟然就真去買了。


    她想呀,堅持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她從前連8個小時都堅持不了,他卻能沒有訴求地堅持8年,真的很辛苦。


    那,那這麽辛苦,在生日的時候滿足他的要求,也不是不行。


    江須昂低低地笑了笑。


    他原本隻是隨口一說,她卻放在了心上。她在商店時一定是懊惱害羞的,她出了商店一定是後悔害羞的,她帶著出門時一定是緊張害羞的,她剛才遞給他時一定是滿懷希望而害羞的。


    他很少複盤為什麽會喜歡一個人,但他永遠會為她的純真而心動。


    “你當時沒有跟我說顏色,”覃緩仍舊結巴著,“我,我這麽漂亮肯定穿什麽都好看呀,所以我隨手就拿了一件黑色的,你覺得……唔。”


    覃緩剛剛抬頭,江須昂將嘴唇壓了下來。


    唇間凶猛,不知道是不是酒精成了催化劑,他比以前接吻的每一次都要用力和深情。她以背對著的狀態無法轉身,隻得將脖頸拉長,用力抓住他的手臂。


    他用幾乎吞噬的速度將她全部包裹著,她承受得困難了些,唾沫來不及咽下,染濕了彼此。


    “我幫你穿嗎?”他的唇沿著嘴角,小啄著下顎,如羽毛般落於耳後。


    她敏感得渾身發麻,指尖陷進了他的胳膊中,硬邦邦的生疼。


    “不說話就是答應了。”江須昂說。


    哪有啊?!覃緩急得不行,剛要開口又被堵住了唇,他惡劣至極,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放心。”江須昂說,“你現在沒有力氣,所以我才能幫你。”


    “我……”


    江須昂將她抱到了書房裏去,隻需要一眼,就能看出眼底的浪潮瘋狂與翻湧。覃緩咬著唇到處看著,目光很輕,生怕和他對視。


    “我想去臥室裏。”她小聲地提要求。


    “為什麽?”江須昂問她,“我更想在這裏。”


    看著成熟穩重的男人,怎麽提出來的要求總是這麽過分?!


    “都說不好受的,”覃緩紅著臉,小心地瑟縮著脖子,“我怕疼。”


    他目光幽黑地看著她,轉移了地方:“好。”


    他的十指與她糾纏在一起,這是一件極度浪漫的事,江須昂沒有浪漫細胞,如果他有,他就不會有8年的等待。


    他將細膩白皙的指尖含進了嘴裏。勾勒指骨的弧度,覃緩癢得受不了,輕哼著踢了他一腳。


    江須昂抬起她的背脊,不至於讓她受傷。他用牙齒要開塑料袋,讓她選擇棒棒糖的口味。


    “櫻桃味,草莓味,還是薄荷味?”


    江須昂說:“當然你之前就說了這幾種味道,如果沒有你喜歡的,下次我從來買。”


    “你可閉嘴吧!”她羞愧難當,閉著眼隨手抓了一個。


    江須昂輕笑:“嗯,看來你的口味和我差不多。”


    她一愣,睜開濕漉漉的目光,看見藍色的塑料袋。


    覃緩:“……”


    她抬腿踹他,又被拽在了掌心中。如果現在麵前有一架鋼琴,那他就是最好的鋼琴師,用沒有章法的指腹,彈出最美的琴譜。


    空氣格外寂靜,淡淡地光籠罩在彼此身上。覃緩不小心與他對視,心中隱隱一動。她主動撐起來身子,仰頭吻住他。


    覃緩眼淚瞬間流出來了,《霸總三千次索愛》實在是害人太深,她當初躲在被窩裏可不是這樣的感覺啊!


    “嗚嗚嗚……唔。”她還沒來得及哭,下一秒聲音又被他堵在喉嚨裏,呼吸閉塞,眼前發昏,整個人像被飄在了海裏。


    禁/欲8年的狗男人果然都是不能相信的。當她覺得很疼的時候,他會停下來,心疼人,作勢到此為止。


    但他大概拿準了她,知道她心腸軟。覃緩會爬起來拽著他的衣袖,說沒事啦她還可以。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覃緩表示再相信狗男人那就是狗。


    都說房間是展示一人內心出來的有效途徑,覃緩卻並不覺得,她能感覺出來,江須昂在室內影院可比在臥室裏的時間久多了。


    仿佛在證明著什麽,久到令人窒息的那種。


    “你這個人真是煩死了!”覃緩趴在江須昂的枕頭,渾身累得不想動,“後天要上班呢。”


    “巧了,”江須昂拿著清水過來,遞到她唇邊,“我後天也要上班,全國人民後天都要上班。”


    “……”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懶得理他。


    “不想喝。”覃緩哼哼唧唧。


    “必須喝。”江須昂也不慣著她,“你嗓子都啞了。”


    “但是喝水需要長大嘴巴,很不巧江先生,我的嘴角又破了,”因為冬日的幹燥,覃緩此刻簡直愁死了,“你知道因為這個,我有沒有張大嘴巴吃飯了嗎。”


    他心想小公主這麽注重麵子,張大嘴巴吃飯這件事一定幹不出來,但如果真有這樣的情景,那還挺搞笑的。


    江須昂想到此處,很不客氣地笑出聲。


    覃緩:?


    她一聽見他笑更氣了,拿著身旁的紙巾丟過去:“煩死你了!”


    江須昂順手接過紙巾,利落地丟去床下,湊過去溫柔地親了親女朋友的臉頰。


    他如此認真地看著她,目光深邃藏情,看得覃緩很不好意思將臉頰藏在枕頭裏,隻露出個圓鼓鼓的後腦勺。


    “江須昂。”她的聲音悶悶地傳來。


    “什麽事?”江須昂取來冰茶,重新坐回了她的旁邊。


    “你還沒告訴我,你今天不開心的原因是什麽呢?”


    他動作一停,繼而冷靜地繼續講茶灌進了喉嚨裏。在熾熱昏暗又旖旎的房間裏,冰冷刺骨的液體順著食道,流竄四肢百骸。


    他拍了拍她腦袋,覃緩乖巧地抬頭,臉頰因為閉氣染上紅暈。


    他靠近,漆黑的瞳孔與她對視。


    覃緩有點懵,有點事後的魅惑,有點純真的清澈。


    這樣的人誰會不喜歡呢?就算是朋友也一樣。


    “因為我原本今天從下午1點就開始的,一直到晚上1點再結束,結果生生少了8個小時。”江須昂聲調沉沉,“畢竟有人說我和針一樣,我覺得我證明得還不夠。”


    覃緩:“…………”


    “江須昂。”她認真地看著他。


    “又做什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他針對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ppp大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ppp大俠並收藏他針對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