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竹心口緊了緊,他眼神裏的關切和擔憂不是騙人的。


    溫月已經不想分辨傅西竹是真心還是假意,他一會兒這樣說一會兒那樣說,她都快要分辨不出來他哪句話是真的。


    哪句話是假的。


    不管是哪一種,溫月都記得。


    傅西竹不要她了。


    在她拖著離婚協議書,遲遲不舍得簽字的時候,傅西竹一句不愛她。


    親手逼她做了選擇。


    現在,她和他,應該不算是夫妻了。


    也就隻差最後一步。


    因為突發情況,她還沒有來得及和傅西竹去民政局,把結婚證換成離婚證。


    也就隻差一張離婚證而已。


    他們從此就再也沒有關係。


    傅西竹目光緊緊盯著溫月的臉,她的眼神很淡,很平靜,以往見到他的時候,那份眼底的亮光和歡喜明媚。


    現在都沒有了。


    有的隻是暗淡,還有刻意的疏離。


    傅西竹感覺心髒一陣陣的抽疼。


    沒忘記前陣子,自己做過什麽樣的混蛋事,他很想把溫月抱進懷裏,恨不得揉進身體裏,告訴她,他騙她的,他之前的說的話都是騙人的。


    但張不開口。


    沒敢碰溫月,傅西竹語氣輕柔又小心翼翼地問,“沒事吧?”


    溫月沒說話。


    傅西竹聲音緊了緊,“我很擔心你,你沒事就好。”


    要是她真的出了事,他怕自己會瘋掉的。


    溫月沒看傅西竹的臉,她怕自己忍不住會難過,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們兩個人突然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她是做好了要和傅西竹離婚的打算,可並不是因為不愛他。


    她很愛很愛他。


    隻是不想為了愛情,去傷害到她的親情。


    她從出生就沒有父母,沒有爸爸媽媽,她不想弄丟了僅有的兩個親人。


    而且,傅西竹也是她追了好久追不到,因為意外睡到一起,才得到的。


    傅西竹本來就不愛她。


    如果不是剛好他們兩個人都被設計,剛好發生了關係,她和傅西竹不可能在一起的。也是他親口跟她說的,他對她隻是有一點點喜歡。


    他不愛她。


    因為沒有辦法愛上她。


    溫月接受了傅西竹不愛她的這個事實,也認了。


    她最先丟了心,後來又把自己的身體也給他了,什麽都給他了,得不到他的愛和回應,她也沒有別的辦法,無能為力。


    更何況,因為俞傾冉,她的手被警察帶上過冰冷的手銬。


    遭受過警察的質疑和冷眼,哪怕她什麽都沒做,她是無辜的。


    她的驕傲被打碎了。


    傅西竹,他就是警察。


    在審訊室,她帶著手銬,和他麵對麵的坐著,被煎熬的審訊。


    ……


    溫月沒在讓自己想下去,她開口:“謝謝你的擔心,我沒事,先走了。”


    “月月!”


    傅西竹拉住溫月的胳膊。


    溫月回頭,直皺眉,排斥他的碰觸,“放開我。”


    她眼底的情緒都被傅西竹捕捉到,那一刻,傅西竹心口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有些疼。


    他什麽都沒想,幾乎是身體本能的選擇,握住溫月胳膊的手往回一帶,溫月跌進他懷裏,他手臂收緊,抱緊了懷中的人。


    這麽猝不及防的擁抱。


    溫月完全愣住。


    她腦子不自覺的在想,她有多長時間沒有被傅西竹抱過了。


    好像有一個月,從他回家拿出一份簽好字了的離婚協議書那天開始,他就沒有碰過她了。


    溫月鼻子一酸,感覺眼底有霧氣彌漫,快要控製不住。


    強壓下心裏的酸澀。


    溫月聲音冷情,推開傅西竹,“你別這個樣子,不好。”


    要是被你的小師妹看見了,她會生氣吃醋的。


    傅西竹伸手想要摸溫月的頭,被溫月不著痕跡的避開,手停滯一會兒,他微微僵硬的垂下手。


    “我抱我自己的老婆,哪裏不好。”


    溫月的心被這句話刺到,酸酸澀澀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打眼底的笑意,“傅先生,你要是記性不好,我可以提醒你一遍。離婚協議書我們都各自簽了字,我不是你老婆了。”


    傅西竹聽到最後一句,心痛了下。


    她是,怎麽不是,別說還沒有走到最後一步,沒有拿到離婚證,就算真的離婚了,她依然是他心裏的妻子。


    也是他這輩子唯一的老婆。


    溫月看著傅西竹,“傅先生,麻煩有時間的話,我們去一趟民政局吧。”


    去民政局,把婚離了。


    傅西竹沒聽到後麵的,隻聽到傅先生這前三個字。


    不是傅西竹,也不是傅警官。


    而是。


    傅先生。


    傅西竹從來沒覺得,傅警官這三個字,從溫月嘴裏喊出來,是最動聽的。


    可惜,現在月月不這麽叫他了。


    傅西竹心裏苦笑,怨誰呢,還不是怨他自己作的。可溫月不知道,那天回家,他主動拿出離婚協議書給溫月,想要離婚,是考慮了一整夜才艱難做出的決定。


    你要問傅西竹內心,他舍得放開溫月嗎?


    答案是肯定的,他舍不得。


    不知不覺中,她在他身邊,兩個人日夜的相處,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她都已經成了他身體骨血的一部分,先愛上的人是她。


    可離不開她的人,是他。


    傅西竹不得已的選擇,至少,在俞傾冉被殺,溫月牽扯進案子中來之前,他不得不選擇跟溫月離婚,隻有離開她,她才不至於身陷危險。


    和她分開,他是想保護好她。


    隻有這一個原因,其他的理由借口,都是騙人的話,不是真的。


    傅西竹不想讓人知道,他如今有了軟肋。


    他的軟肋就是溫月,不知不覺中被他偷偷放在了心尖上的老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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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章 想把她摁到懷裏親


    ……


    事情的開始,發生在傅西竹準備離婚協議書的一周前,他從勘察的地方結束工作,打算回警隊,半路上,車行駛到盤山公路上,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的刹車被人動了手腳!


    要不是傅西竹還算穩,緊急情況下豁出命的跳車,恐怕已經車毀人亡。


    傅西竹心裏清楚,他被報複了。


    隻是不知道報複他的人,又是誰。


    直到第二天晚上,他在小攤吃飯的時候,收到了一個乞討老頭送過來的信封,裏麵是一張白紙,上麵隻寫了他的名字。


    他名字旁邊,有一滴暈染開的血滴。


    血滴上,是一朵枯萎了的玫瑰花,玫瑰花瓣拚成的圖形,是一個月亮。


    很多年前,傅逸東慘死。


    前陣子,宋宴的車禍。


    再然後是他,刹車被動人動了手腳,他沒死成。


    再然後,就是血滴和玫瑰月。


    背後的幕後策劃者,在告訴傅西竹,他想要的是他的命,以及他身邊的人,他所在乎的人,都會有危險。


    會被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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