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靠近,蔣姒就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氣息,混雜著濕潤的水汽撲麵而來,身體呈壓迫性地靠攏過來,熱氣也隨之壓入。


    蔣姒眼睫顫了顫,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危險,像隻驚慌失措地小白兔一樣往後躲了一下,咬著舌頭說:“不……”


    話音未落,男人高大的身形便將她完全籠罩起來,濕熱的吻落在唇上,不小心咬傷的地方也被輕含著吮了一下,蔣姒身體像過電一樣,驀地軟了下來,頭皮也麻麻的,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在舌尖上,漂亮的眼眸迅速凝了一股朦朧的霧氣。


    她癱軟無力地仰著頭,後脖被男人修長的手指按著,微涼的指腹貼著搏動的動脈。


    喘息間,她望著男人染了欲色的眉眼,神情格外迷亂。


    謝權垂眸,看著被吮/吻得紅紅的嘴唇,盈盈貝齒後那處受傷的舌尖也變得殷紅,他眸色愈發深,指腹按揉著女孩兒纖細的脖頸,嗓音喑啞:“紅了,真可憐。”


    蔣姒眼底的霧氣還沒散去,眼眸濕漉漉的,看著既無辜又可憐,她反應過來,沒忍住含糊不清地抱怨:“都怪你。”


    本來就是不注意咬了下,被他弄了下,反而更不舒服了,酥酥麻麻的,到現在還沒知覺。


    他低笑了聲,“謝太太,我好心幫你治傷,你還怪我?”


    “……”


    就沒見過耍流氓還能這麽理直氣壯的。


    蔣姒拍開他的手,“別鬧了,我還沒上完課。”


    她剛才在網上交了一節法語的試學課,這會兒時間也快到了,她還得去上課。


    她轉過身去,爬起來整理好被撩到腿根的裙子,探身想去撈擱在床頭的平板,指尖還沒碰到櫃簷就被拉了回去。


    男人屈身而下,手臂圈著女孩纖細的腰身,以一種絕對強勢的方式壓著她的腰背,溫熱的吻落在凸起的蝴蝶骨,含混不清地說:“我教你。”


    蔣姒都來不及拒絕,就被撩撥地意亂情迷。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房內還沒完全收拾幹淨,隻有被□□得亂糟糟的真絲床被,被替換成了幹淨的床品。


    隻唯獨那條睡裙孤零零地落在地毯上,和男人的長褲糅雜在了一起。


    她算是見識到了謝權耍起流氓來有多得心應手,簡直是個無賴,所謂的“學費”,所謂的“因材施教”,都是他用來占便宜的手段。


    想到昨天晚上,他一邊用含著濃濃欲望的磁性嗓音教她法語,一邊又磋磨著她,迫使她從意識混亂地邊緣回過神來,跟著他學習,隻是每到說出口,嗓音就會控製不住地變了音調,隱隱含著哭腔。


    他是個嚴厲的老師,如果不專心就會受懲罰。


    所謂的懲罰,也是花樣百出。


    她這輩子都沒這麽放縱過,蔣姒臉紅心跳地坐在床上發呆,好半晌才羞恥地別開眼,不去看散亂的衣裙。


    菲傭進來收拾剛要撿起衣服的時候,她急忙出聲製止:“我自己來。”


    菲傭費解地望了她一眼,蔣姒才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是中文,對方又聽不懂,故而奇怪地望著她。


    蔣姒頓了下,剛要出聲,謝權就進來了。


    “你先出去吧,這裏不需要你收拾。”


    謝權口語很好,對方也能聽得懂他的指令。


    等到菲傭離開,謝權才撿起了散落的衣裙,幾乎已經不成樣子了,就算清洗幹淨,也穿不上身,所以他拾起衣物直接扔進了垃圾簍。


    “謝太太,起來吃點東西。”


    蔣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實在是不想理他,可是再大的怨氣,也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她捂著空空的肚子,不情不願地爬起來。


    來法國待了兩天,食欲一直不好,她是典型的中國胃,吃慣了國內的食物,自然吃不太慣國外的東西。


    偶爾一次兩次的法式大餐還可以接納,就當嚐嚐鮮,可要真是長期吃,她還真是吃不習慣。


    蔣姒爬起來坐到沙發上,打開餐盤以後,這才發現這回菲傭送過來的是熱騰騰的西紅柿雞蛋麵,翠綠的蔥花撒在濃鬱的紅色湯汁上格外好看,許是因為知道她喜歡吃雞蛋,所以還特別單獨煎了一個荷包蛋臥在麵條上,她詫異地問:“哪來的麵條?”


    謝權回國以後,基本上很少過來,所以古堡空置在這裏,雖然食材是新鮮供應的,但就是沒有能做中餐的東西,調味料缺東少西的,也沒有準備大米,麵條倒是有,隻不過是意麵,而不是傳統的中式細麵。


    她是很想念國內的食物,才出國幾天而已,就開始想吃糖醋裏脊鍋包肉,可是這裏什麽都沒有,她都不知道謝權過去在這裏是怎麽生活的。


    他都不吃東西的嗎?怎麽會連廚師都不是國內的!


    蔣姒沒明說,隻是吃東西的時候,沒什麽胃口,所以每次吃得都很少,謝權也看出來了。


    她不知道的是他在這裏養病的那三年,的確很少吃東西,一個連日夜都無法分辨的人,又怎麽會有胃口吃東西?


    “買來的。”


    大型超市是有進口的中國商品的,基礎的米麵好買,比較難買的反而是一些特殊調味料,有些菜式做起來會很麻煩,所以他才讓人買了新鮮的蔬果和基礎的米麵以及調料,他算著時間,給她做了一碗麵條。


    “快稠了,你先試試味道。”


    蔣姒很捧場,筷子挑著細麵送入嘴裏,吃得很認真也很香,大概是她睡得太久了,耽誤了一會兒,麵條口感的確有點稠糊了,但是不妨礙它好吃。


    西紅柿湯汁酸酸的,很開胃,沒多久,一小碗麵條就被她吃下了肚子。


    她來了法國幾天,還是第一回 吃得這麽開心,連麵條帶湯汁都吃了個幹淨。


    最後,她才可憐巴巴地望了他一眼:“還有嗎?”


    謝權好笑地垂眸看她,“謝太太想吃,我能說沒有嗎?”


    她跟小尾巴一樣,亦步亦趨地跟著謝權去了廚房。


    廚房很寬敞也很明亮,他們進去的時候,大廚和助手正在收拾菜品,見他們進來,還極為友好地跟他們打招呼。


    謝權將袖子隨意地挽起,處理起西紅柿來得心應手,劃了個十字花刀就將西紅柿扔進了滾沸的水裏燙了兩下撈出來剝皮,隨後又將西紅柿切得很碎。


    因為蔣姒不怎麽喜歡吃西紅柿的顆粒,她喜歡壓得很碎的西紅柿湯汁,還不能加番茄醬調味的那種。


    她站在一旁看,上一次見到謝權煮麵還是她生日那天。


    他也是這樣,不聲不響地替她煮了一碗??x?麵條,美其名曰長壽麵,盼她歲歲平安。


    到現在他送給她的那顆玉墜子,她還戴在身上沒舍得摘下來,無論走到哪兒,都會帶在身上,寸步不離。


    她一直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遇不上喜歡她的人也沒關係,沒人關心也無所謂,一個人也挺好的,又不是活不下去,何必搖尾乞憐地跟人乞討愛。


    可是……


    真正擁有過完整的愛,才會知道愛有多珍貴。


    如果不曾擁有過,便不會在意,一旦嚐試,就很難再戒斷放手。


    蔣姒望著他笑,她想她這輩子所有的不幸都是值得的,命運也是公平的。


    因為現在,它已經將她缺失的,一樣一樣地還給她了。


    *


    他們在法國待了幾天,又轉道去了米蘭,起因是謝妗妗知道他們在國外度假,故而邀她一同去米蘭看時裝秀。


    謝權因為有工作,所以沒一起過去,隻有蔣姒孤身一人過去看秀。


    司機將她送到了秀展門口,謝妗妗比她先到,已經進了內場,她尋著位置找過去的時候,還遇上了幾位熟人。


    謝妗妗見她過來,才問了聲:“跟你打招呼的是誰?”


    “那個是白玉蘭影後。”


    她跟對方從無交集,若說有,最多就是在片場拍戲的時候,曾經有過一麵之緣吧


    當時她還隻是個到處客串的龍套演員,有幸跟到了他們的組,充當了一回對方的替身。


    不過她沒想到對方竟然還認得她,畢竟當初她隻是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龍套演員,就是到現在也不怎麽出名。


    謝妗妗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又挪開看向秀場,“看著是有點眼熟。”


    一個小插曲而已,誰都沒放在心上。


    謝妗妗和蔣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兩句,隻是秀場嘈雜,偶爾也會有聽不清的時候,她側身過去聽謝妗妗耳語,謝妗妗問她:“你們晚上就要走?”


    “嗯”原本就沒打算來這裏的,若不是謝妗妗邀她,她都懶得過來,蔣姒回答,“舞團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處理,沒有時間耽擱,要盡快趕回去呢”


    隻不過回去之前,她還是想去父母結婚的地方看看。


    走過他們曾經待過的所有地方,她才有一種確切的踏實感,她是被父母愛著的,父母也是真心相愛的。


    謝妗妗點點頭:“等你的舞團登台表演了,我會去捧場的。”


    “好”蔣姒笑眼彎彎,聚光燈下顯得格外明豔動人。


    她本就是盛極的容貌,就是坐在角落裏也不會被淹沒。


    現場的幾家媒體,被她吸引,偷偷拍了幾張她的照片,原本是來蹲守某影後的國內媒體,也注意到了她,隻是離得位置太遠了,她坐在第一排的位置,秀場人又多,看不太清楚五官,隻隱約能看清一道清麗的側臉輪廓。


    “你看那——”


    狗仔杵了杵同僚,“怎麽看起來有點眼熟?”


    同僚也摸著下巴打量了好半晌:“是眼熟,看著有點像那個什麽——”


    他一時間還想不起對方的名字來,但是那張驚鴻一瞥的側臉,著實太讓人感到驚豔了。


    “好像要走了”


    那邊,蔣姒已經起了身離開。


    狗仔著急地問:“跟不跟?”


    同僚也在考慮要不要跟上去,他們本來就是來蹲影後的料,他們收到風聲說影後有個秘密男友,兩人勾搭多時了,最近還一起甜蜜出遊,剛從馬爾代夫度假過來米蘭看秀,他們還沒拍到影後的男友是誰,就這麽走了也很可惜……


    猶豫之際,那道身影一晃而過,沒入了人群裏,找不見了。


    同僚歎氣:“算了,人已經走了,這會兒跟上去隻怕是也找不到人了,別搞得兩頭落空,還是抓心拍好影後的猛料,省得沒法交差。”


    另一名狗仔也覺得可惜,比起那位即將翻車的某位影後,他對蔣姒的私生活更感興趣,在非議眾多的時候,逆風翻盤,又在鼎盛時期選擇退圈,這種魄力不是誰都有的。


    至今,她的討論度在國內論壇還是居高不下,所有人都在好奇她的行蹤動向。


    隻可惜她退圈以後,就真的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風聲都沒有,沒人知道她在幹什麽,也沒人知道她去了哪兒。


    上線發了一條告別的微博以後,整個人就從公眾視野裏隱身,完全銷聲匿跡了。


    就連他們號稱是掌握著整個娛樂圈命脈,行走在吃瓜最前線的狗仔隊,都沒辦法打探到一丁點跟她有關的消息。


    狗仔低頭翻了翻相機庫存,見到剛剛偷拍的照片裏有一張照到了對方的身影,他這才鬆了口氣說:“還好我剛剛趁亂抓拍到了一張照片。”


    第77章 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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