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斂眼神陰鷙病態地盯著江予玉麵粉白的麵孔, 低下頭癡迷地○了口江予被汗水打濕的脖頸,留下了顯眼的瑩亮。


    他沉醉地將鼻梁埋在江予身上深吸, “寶寶好香……”


    帶子散了。


    甜美多汁、熟透了的水蜜桃, 不自覺地散發著引人沉醉的○香。


    莊斂迷戀地在江予身旁躺下來, 將雲一般輕軟的江予擁進了懷裏,一寸一寸地○他的脖頸, 拇指親昵撫弄著他的腰,指腹壓進了一隻深腰窩中。


    ——


    江予這一覺睡得很沉,一夜無夢。


    醒過來的時候外麵的天光從窗簾的縫隙擠進來, 靜悄悄地鋪陳在房間的地麵上。


    江予還有些懵,揉了下莫名酸脹的脖頸, 坐在床上反應了一會才想起來這是哪兒,他轉過頭看向另一張床,看見了床上隆起的形狀。


    莊斂還沒醒。


    江予掀開被子下床, 從書包裏找到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還早, 就進浴室打算先洗個澡。


    昨天晚上他迷迷糊糊之中覺得很熱,出了一身熱汗,現在感覺身上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江予打著哈欠解開了浴袍,眼睛瞥過鏡子的時候忽然停了下。


    ……他怎麽感覺他的○有點紅?


    但又不太明顯。


    江予迷惑了一會,抬手碰了下,除了紅沒發現其他異常,就沒再注意,走到了淋浴下打開了熱水。


    清晨的熱水澡很醒神。


    熱水劈裏啪啦衝下來,熱氣很快蒸騰了整間浴室,江予閉著眼抹了把臉上的水,殘存的睡意徹底消失,他醒了神,想起昨天晚上還沒來得及細想就匆匆入睡的事,心說,他不能再和莊斂走這麽近了。


    他不能連累了莊斂。


    要從莊斂家搬出去嗎?不搬出來的話,如果那個變態又找到了莊斂家裏了怎麽辦?


    從莊斂家搬出來之後他要去哪兒呢?找秦哥嗎?秦哥知道了他被變態騷擾的話肯定會幫他,可是秦哥插手的話那個變態會不會狗急跳牆連累莊斂?


    莊斂……


    繞來繞去怎麽都繞不開莊斂。


    ……反正不管如何,先不要和莊斂走這麽近了。


    江予心中歎了口氣,抬手關掉了熱水,抹幹淨臉上的水,換好了衣服,用毛巾擦著不小心流進耳朵的水,從浴室出來,看見莊斂已經起床了。


    聽到動靜,莊斂往浴室的方向看了眼。


    江予已經換上了崇英的校服,乖寶寶地將襯衣的扣子嚴嚴實實扣到了下頷的風紀扣,被水汽蒸騰之後的麵容嬌豔欲滴,濕漉漉的發梢還在往下滴水,滾落在衣領處,眨眼就被布料吸收了。


    “你起了?”江予找到了昨晚放在床頭的助聽器,戴上之後才用毛巾胡亂搓著濕潤的頭發,找到了房間裏的吹風機,將微濕的毛巾放在一邊,用熱風吹著頭發。


    在吹風機的呼啦聲中,莊斂很清淡地“嗯”了聲,拿起江予放在一邊的毛巾,經過他去了浴室。


    江予還沒來得及說浴室裏還有一條幹毛巾,剛跟著他轉身,突然向下瞥見了什麽,張了下嘴吹著頭發目送他進去,最後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莊斂還挺……


    生機勃勃的。


    江予微微低下眼,專心吹著頭發,等吹得差不多關掉吹風機時,呼啦的噪音消失的瞬間,淋浴的聲音瞬間如潮水般拍過來,除此之外聽不見什麽。


    江予沉默地將吹風機放回去,收拾好東西等莊斂出來。


    他們下去退房的時候才七點二十。


    江予提前叫了車,這會已經在酒店外麵等著他們了。上了車,江予才說,“莊斂,你手怎麽樣?還疼嗎?”


    莊斂陰沉地掃視著江予和他之間的距離,眉宇間愈發冰冷陰鬱,半晌收到江予疑惑側過來的眼神,才極冷淡地“嗯”了聲,然後又停頓了一下,語氣低迷下去,“疼。”


    他說完,掠了眼江予,又補充,“很疼。”


    ……好像一隻可憐小狗。


    江予望著莊斂張了張唇,過了會想了想才說,“腫了嗎?”


    江予依舊紋絲不動地坐在另一邊,莊斂含了下舌尖,麵色沉冷,再開口時語氣冷硬,硬邦邦地說,“不知道。”


    “?”


    江予剛想問原因,就撞見莊斂一瞬不瞬凝著他的漆黑眼睛,聽見莊斂緩緩說,“江予,你在疏遠我。”


    ……莊斂這麽快就發現了。


    江予默默將到嘴的疑問咽進了肚子裏,低下眼盯著自己的指尖,很輕地“嗯”了聲。


    “你昨晚,讓我離你遠點。”莊斂冷鬱地說,“為什麽?”


    江予沉默。


    “一個人睡覺也不害怕了。”莊斂轉過頭不再看他,緩緩吐出幾個字,“行,可以。”


    “莊斂。”江予無奈地叫了他一聲,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


    不等他說話,他就看見莊斂回過頭來,眼神寂然無聲地瞧著他,低聲說,“你也要離開我。”


    這個眼神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平靜得讓江予心碎。


    江予似乎聽見了莊斂刻意壓抑著顫抖的呼吸,然後聽見莊斂說,“沒事。”


    “……莊斂。”江予眼神柔和了下去,叫了他一聲。


    莊斂收回了眼神,看著車的前方,側臉陰鬱失望,他就在這股低氣壓中輕聲說,“習慣了。”


    “我沒有想離開你。”江予緊跟著他說,下意識伸手握住莊斂的手腕往他身邊挪了一大段距離,看見了莊斂不信任的眼神,心中一痛。


    莊斂從小到大都是被拋棄的那個人。


    在被找回莊家前,莊斂難得對唯一對他好的姑姑和唯一的妹妹付出了真心,到最後還是被她們拋棄了。


    “我沒有想離開你。”江予握著莊斂的手,溫柔地說,“我永遠都不可能離開你。”


    莊斂重新注視著前方,很輕地“嗯”了一下,明顯並沒有將江予的話當真。


    “真的。”江予捧住了莊斂的臉,將他的臉轉過來讓他看著自己,“我不會說謊。”


    莊斂眼神沉鬱寂寥,就這麽被江予捧著臉和他對視了很久,動了下唇,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出口。


    “我讓你離我遠點,是因為你和我走得太近會有危險。”江予小聲說,“我不想連累你。”


    莊斂說,“秘密?”


    “……嗯。”


    “……還是不能說?”


    江予張了下嘴,放下了捧著莊斂的手,緊張地壓著指節,“我再想想。”


    “好。”莊斂微微低下目光盯著重新近在咫尺的江予良久,一隻手抵著車窗撐著下頜,漫不經心地輕抬了下唇角。


    他細細地咀嚼著那句承諾。


    “永遠都不可能離開你。”


    ……好動聽。


    寶寶。


    永遠都不可能離開他。


    “但是在解除危險之前,我們還是保持一點距離。”他聽見江予又說,剛揚起來的唇角又壓了下去。


    江予擔憂地望著他說,“好不好?”


    莊斂磨了磨齒尖,純黑瞳仁陰晦得駭人,許久,被江予碰了下手臂,才吐出一個字,“……嗯。”


    江予剛露出一個笑,就聽見莊斂平靜地問,“在車上也要嗎?”


    車上除了他們就隻有前麵的司機。


    網約車的司機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專心致誌地盯著前麵的路況。


    他在網上約的車,應該不是那個變態。


    那個變態嗓音很年輕,這個司機已經人近中年了。


    “……好像不需要。”江予摸了下耳垂說,側頭看向莊斂,重新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給我看看你的手?”


    莊斂沉默不語地解開衣袖,將那隻受傷的手遞了過去。


    莊斂的手臂沒有腫,隻是有很大一團駭人的淤青,讓人光看著都心驚膽戰。江予想碰一下那團淤青,又有些不敢下手,指尖懸在上方,很生氣地擰著眉。


    那個莊懷瑜派來的保鏢下手一點也沒留情。


    “莊斂,你想繼續……”


    江予剛開口,就聽見莊斂低冷地說,“這件事我來解決。”


    於是江予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莊斂將手臂收了回去,放下衣袖,扣上袖口,看了他一眼才說,“你別管。”


    他說完一頓,“我下午請假。”


    江予“哦”了一下,思索了一會問,“你要回莊家?”


    可是莊家其他人估計也隻會站在莊曜身後,給莊曜和莊懷瑜撐腰,莊斂找他們沒用。


    “不回。”莊斂說。


    江予正欲說什麽,就聽見司機手機響起了提醒他們到達目的地的女聲,兩人從車上下來,江予條件反射地掃了周圍一眼,沒發現可疑的人才鬆了口氣,但他還是不敢和莊斂走得太近,刻意保持了距離,才說,“那你去哪兒?”


    “……”莊斂意味不明地掃著他和江予之間的距離,沉了下呼吸,心情不是很好,低聲說,“找聞老先生。”


    聞老先生?


    江予愣了一下,想了好久,到了教室都上了好幾節課才想起來這個聞老先生是誰。


    這個聞老先生是莊斂生母莊夫人的繼父。


    文中並沒有怎麽提到莊夫人的這個繼父,所以江予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隻知道這個聞老先生是唯一一個認為莊家的做法荒謬的人。


    聞老先生和莊夫人的母親結婚的時候,莊夫人還很小,母親和聞老先生結婚沒多久就因病去世,幾乎是聞老先生一手帶大了莊夫人。


    聞老先生和莊夫人感情很好,但在莊夫人早已失蹤的生父出現後兩人之間就出現了裂痕,幾乎已經到了生死不往來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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