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就著這個姿勢頭暈目眩地在台球桌上伏了一會,思緒有些飄忽,控製不住地回憶起那個夢。


    每天晚上都會夢到,好煩。這個姿勢讓江予呼吸有些困難,微微啟唇呼吸,心說,那個莊斂好像最開始讓他心動的純情小狗。


    耳後突然被人碰了下,江予縮了縮脖頸,抬起頭,看見一張有些眼熟的臉,眯起眼認了會,沒認出來,皺眉摸了下被碰過的地方,拿著台球杆準備離開。


    男人笑眯眯地開口,說,“小朋友,又見麵了。”


    江予反應了一會,才認出這個人是剛才被他不小心撞到的那個人,“哦”了一下,還不至於醉到沒有神智,乖巧又冷靜地說,“叔叔好,叔叔再見。”


    “我姓於。”男人悶悶笑了幾聲,“咱倆本家。”


    江予估計戴子明剛才叫他的時候被這個人聽見了,感覺他很奇怪,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說,“我不姓於,叔叔,我要離開了。”


    男人視線火熱地盯著他臉,舔了下唇角,說,“好的。”


    “…………”江予敏銳感覺對方這個動作有點不對味,微醺的醉意登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收緊手指握緊了台球杆,謹慎地盯著他的動作,準備見勢不對就一杆戳死他。


    男人似乎並沒發現他的動作,友好地看著他推了下眼鏡,看見他從警惕後退變成小跑到朋友中間,猛地深吸了口氣,笑意漸深,“……真他媽漂亮。”


    第101章


    過了幾分鍾, 江予再看過去時,那個奇怪的男人已經不見了,直到他們結束,也沒再看見他。


    江予很快就將這個人忘到了腦後, 再回到包廂的時候, 沒再碰有酒精含量的東西。


    快十一點的時候冉家的司機來接佟媛的兩個妹妹回去,佟媛和褚鶯鶯也跟著回去了, 生日的主角走了, 剩下的人也覺得沒什麽意思,打算換地方續攤。


    戴子明喝了不少, 沒見上臉, 死皮賴臉賴在江予身上,明顯就是喝得混混沌沌了。


    江予歎了口氣, 扶著他, 認命給他當人形拐杖, 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準備帶他回家。


    戴家的司機沒來, 任誌剛已經到了,江予把戴子明攙扶到車上,見他扣了半天安全帶也沒扣上, 俯身上去幫他把安全帶扣上,又繞到另一側上車, 打電話給陳姨,讓她幫忙煮點醒酒湯。


    又找到戴子明的手機,給戴阿姨發消息說明戴子明的去向。


    “鐵汁!”戴子明突然怪叫, 一把抱住江予,猛男落淚, “嗚嗚嗚我可憐的鐵鐵……”


    “……”江予尷尬地看了眼前麵的任誌剛,推他,任誌剛規規矩矩看著前麵的路況,沒注意後麵的動靜。


    “好久都沒看小魚特別開心了。”戴子明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變成了咕噥,江予離得近,剛好能聽見,但戴子明很快鬆開了他,靠在椅背上,小聲說,“小魚總是在我和秦哥看不見的時候心事重重的,哎喲,那愁眉苦臉的,挎著個小貓批臉,可把咱小魚愁死了。”


    “……”


    江予眼神微動,抿了下嘴角,當做沒聽見,默默看向車窗外。


    車內很快恢複了安靜。


    任誌剛將車停在車庫,時間太晚,江予讓他今晚留在小別墅,任誌剛沒同意,幫他把戴子明扶進了小別墅,堅持回家了。


    陳姨已經煮好了醒酒湯,盛了一碗放在茶幾放涼,戴子明昏昏欲睡,被江予推了把,恢複了點意識,喝光了醒酒湯,才迷茫地問,“這是哪兒?”


    江予說,“我家。”


    他拋下兩個字就去了廚房,戴子明迷迷瞪瞪地睜著眼,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反應了一會,突然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轉頭看見了趁著主人不在越獄出來狂撕墊子的哈士奇,哈士奇注意到他的眼神,張著狗嘴僵住動作。


    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會,戴子明突然站起了身。


    陳姨還在廚房收拾殘局,問江予需不需要她晚上幫忙照顧戴子明,江予沒讓,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戴子明蹲在沙發邊抓著哈士奇的前爪,恨鐵不成鋼,“你怎麽還不會指人?教你兩年了!兩年了大哥!”


    哈士奇:“嗷嗚!”


    “你知道是多少個日夜嗎?不是,我叫你大哥,你來教我指人?”


    “嗷嗚嗷嗚!”


    “大哥,小弟教你吐口水,這樣,tui!會了嗎?”


    “嗷嗚?”


    “tui!會了嗎?tui!以後見到那個姓莊的就吐他,四麵八方吐,跳起來吐他一臉口水!讓他欺負你爸,吐,吐死他!tui!tui!你學啊大哥,這都還學不會?!不是哥們兒你智障吧?完了完了完了,小魚養了隻智障狗……”


    戴子明表情天崩地裂,還反過來安慰哈士奇,“哥們兒你放心,我明子也不是會出賣兄弟的那種貨色!你爸那邊明子幫你瞞著!乖子!”


    他抱著哈士奇貼貼,“乖子……我叫你一聲乖子……你敢答應嗎?!”


    哈士奇仰天長嘯,“嗷嗚嗷嗚嗷嗚!”


    江予:“……”


    越聽越離譜,江予忍無可忍走過去踢了腳戴子明的屁股,又拎起哈士奇的背帶,說,“別欺負它了,上去睡覺。”


    “小魚來了?”戴子明暈頭轉向,痛苦地捂著喉嚨說,“哦謝特怎麽回事?喉嚨好幹,嘴好幹,想喝水……”


    “口水都被吐光了,能不想喝水嗎?等著。”江予嘀咕說,抱起哈士奇,把他送回了狗籠,指著它警告不準越獄,才去接了杯溫水遞給戴子明。


    戴子明咕咚咕咚喝光了,跌跌撞撞起身走向樓梯,醉得似乎比剛才還厲害。


    江予怕他從樓梯上滾下來,跟著上去了。


    陳姨已經收拾了一間客房出來,戴子明還有點意識,趁江予出去給他找睡衣的時候,自己動手脫了衣服。他身材比江予壯不少,穿他的睡衣不舒服,江予去衣帽間給他找了套他爸沒穿過的睡衣。


    江予盯著戴子明囫圇套上睡衣,說,“戴子明,你一個人睡可以嗎?”


    戴子明擺了擺手,又抬起手嗅了嗅自己,“可以可以可以,放心,鐵汁還沒醉到神誌不清的地步。你去睡覺,不用管我。”


    ……都和小乖稱兄道弟了,還說沒神誌不清。


    江予心裏歎了口氣,撿起他扔在地上的衣服送到洗衣房,啟動洗衣機之後才下樓倒了杯水放到戴子明床頭,然後才回房間。


    他身上沾了點戴子明身上的酒味,有些忍受不了,進了浴室洗澡,睡之前又不放心去看了眼戴子明,戴子明已經睡得昏天暗地了。


    江予這才回房間睡下。


    滿庭芳裏門口的保安亭,保安已經注意了那輛車許久,半個小時前,他攔下了這輛車,它就一直停在不遠處,沒離開,也沒見有人從上麵下來。終於,就在他忍不住起身去敲這輛車的窗時,那輛車離開了。


    保安覺得奇怪,早上匯報工作的時候順帶提了句這輛車就下班了,兩個小時後,一個男人敲響了保安亭的窗。


    “你好。”這個男人臉上露出一個公式化的笑容,“我來麵試。”


    戴子明在江予關上門後就睡死了過去,一頭睡到第二天十點,戴上眼鏡,看到了已經被洗幹淨疊放在床頭櫃的衣服。


    估計是江予怕剛洗幹淨的衣服又染上他自己身上的臭味,特意放那麽遠。


    戴子明迷迷瞪瞪,抓起放在枕邊的手機,看見江予給他發了消息:出門遛你哥們兒,餓了找陳姨給你做點吃的。


    “……什麽哥們兒?遛?”戴子明迷茫,洗幹淨身上的臭味才穿上衣服,下樓,剛好看見江予牽著他那隻哈士奇回來,沒看見他身後有人,於是問,“我哥們兒呢?你把他遛丟了?”


    江予看他一眼,解開狗繩的鎖扣,“小乖,去找你小弟。”


    戴子明茫然,“???”


    戴子明看見甩著舌頭朝他奔來的哈士奇,明智地選擇轉移話題,“你不是七點就給我發消息說去遛狗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江予放好狗繩,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了才說,“多轉了會。”


    哈士奇繞著戴子明轉了兩圈才停下來,似乎終於找到了個合適的位置,“tui!”


    戴子明低下頭,看見自己褲腿被哈士奇吐了一口口水,崩潰,“我操?!小魚你狗兒子怎麽還會吐口水?”


    江予淡定地又給自己倒了杯水,斂著眼睫慢慢喝,“開心嗎?”


    戴子明:“???”


    “你昨晚教的。”江予語氣幽幽,“琢磨了一夜,終於學會了。”


    戴子明:“……”


    江予:“加油,下次教它跳起來吐口水。”


    “…………”


    戴子明一臉恍惚地走了,哈士奇跟在他腳後,經過江予的時候停下來,轉頭,狗狗祟祟靠近。


    江予發現了它,在它準備吐口水之前熟練地抽了它一下,握住了它的嘴筒子,板著臉說,“不準吐!”


    哈士奇被抽了個大逼鬥,懵了瞬,看了眼主人,隨即撒丫子追上了戴子明,繼續謔謔罪魁禍首,江予有些無奈,打算找個時間把戴子明教它的這個壞習慣改掉。


    小區新來了兩個負責人,江予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過了兩天,秦晟從國外回來,他和戴子明去機場接他,周管家也不在,陳姨獨自接待了他,泡茶的時候,對方借口去了廁所,消失了幾分鍾。


    這兩天小區有幾戶失竊,物業提前在群裏說過這兩天會有負責人上門,江予離開之前告訴過陳姨,這個負責人也給她看過工作牌,因此,陳姨並沒有起疑心,隻是把負責人已經來過家裏的消息告訴了江予。


    江予剛和戴子明接到秦晟,匆忙問了句,“他叫什麽?”


    陳姨說,“安瑜和。”


    江予沒聽過這個名字,心裏估計這人是新來的,沒多想,在掛電話前順便說,“對了陳姨,我今晚不回來了,不用做我的飯,我在秦哥家住一晚,你有空的話幫我遛一下小乖,可以嗎?”


    意大利,8月20日,淩晨3:25,電子設備的光映亮了一張陰晦冷鷙的臉。


    監控畫麵中,穿著小區負責人製服的陌生男人出現在江予的浴室,飛快打量了布局,找到了角度,將一個小東西裝在了監控下方。


    男人的臉完全暴露在了監控下,眯著眼睛笑了下,語調曖昧,說,“寶貝,我很期待看到你的裸體。”


    “……”


    電子設備暗了下去,房間內唯一的光源消失了。


    莊斂眼角神經質地抽搐了兩下,下頜線冰冷鋒利,他緩緩站起身,麵無表情地打開了緊鎖的抽屜,很快,黑暗中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哢嚓”聲。


    第102章


    監控始終沒出現那個男生的身影, 安瑜和並不著急。


    他是一個耐心十足的出色獵手,他早就觀察了好幾天,因此十分確信這個讓他心動的漂亮男生就住在那個房間。


    直到第二天晚上,監控中才出現了他期盼中的身影。


    他時刻都帶著手機, 監控檢測到人影出現給他提醒時, 他立即就發現了,打開監控, 終於看見了那個朝思暮想的男生。


    他窺探的視線死死地盯著男生的衣領。


    然而還沒等他如願看見對方脫下衣服, 對方就接到個電話,沒過半分鍾就離開了浴室。


    電話沒有外放, 隻能從男生的回複中推測他要出門。


    安瑜和斂著眼思索了片刻, 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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