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明顯取悅了莊斂,莊斂低悶笑了下,放開了江予,直起身前又親了親江予軟軟的唇,抹掉他脖頸上的口水,牽著他,一起下樓。


    手機依舊在他手上,江予懂得見好就收,沒催促他把他還給他。


    下樓之後,莊斂壓著他坐在餐桌前,將還冒著點熱氣的早餐放在他麵前,又隨手把他的手機放在他麵前,說,“寶寶,吃飯。”


    “吃什麽?”戴子明溜溜達達過來,看了看餐盤裏的東西,“培根,煎蛋,這什麽?肉腸?嘖。”


    江予見莊斂唇角開始下壓,連忙轉移話題,“你怎麽來了?”他不是讓他和秦晟都別過來嗎?!


    “哦,聽說你家哈哥要被送走了,我過來接它。”戴子明抬起下巴指了指在小花園裏撒野的哈士奇,說,“我尋思小魚你這麽喜歡哈哥,怎麽也不可能把它送走吧?過來一看,果然是有人在和哈哥爭風吃醋。”


    戴子明邊樂邊冷冷地看著莊斂,“鐵汁我活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見和狗爭風吃醋的人。”


    “連條狗都容忍不了。”


    “嘖嘖嘖。”


    滋啦——


    餐刀摩擦餐盤響起刺耳的聲音,江予看了眼莊斂陰晦冷凝的臉色,頓覺不妙,趕緊踢了下戴子明讓他別說了。


    戴子明嫌棄地“嘖”了一聲,跑出去逗狗去了。


    餐廳裏隻剩下餐刀切割食物的聲音。


    江予很快吃完,又喝掉了莊斂給他接的水,才拿起手機看陳姨和周管家給他的留言。


    陳姨和周管家知道他耳朵不好,給他發的文字,除了說明莊斂讓他們離開之外,還讓他們把小乖帶走。


    他們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哥,他哥發消息給了戴子明,讓戴子明把小乖暫時接出去溜達幾圈,等江予醒了再決定。


    “……”江予斂著眉睫,心說,他哥剛才怎麽不說?


    他沒有問莊斂為什麽要把小乖送走,隻是分別回複了陳姨和周管家之後就放下了手機,默默看著莊斂。


    莊斂去了意大利兩年,接受過禮儀方麵的教育,使用刀叉的動作優雅而紳士,除了陰鬱晦澀的臉,誰也看不出來他是個瘋子。


    莊斂吃完早飯,當著江予的麵,又拿出了那瓶藥,倒了兩片藥片出來塞嘴裏慢慢咀嚼,才緩緩抬起眉宇,抹去江予唇上的水色,低聲說,“寶寶,吃飽了嗎?”


    江予點了點頭,將空盤子遞給他,跟著他進了廚房,看著他洗幹淨了盤子,最後慢慢地洗著手,他聽見莊斂說,“寶寶不問我為什麽要把它送走嗎?”


    江予沉默了一會,配合地說,“為什麽?”


    “因為我嫉妒它。”莊斂低聲,“我嫉妒它這兩年都是寶寶唯一的小狗,享受著寶寶的撫摸,親吻。寶寶,我好嫉妒它。”


    “從昨天看見它,我就想掐死它。”莊斂冰冷地彎了彎唇線,偏過頭,盯著江予,“寶寶,你想把它留下來嗎?”


    “……”江予一言不發地收緊了扶著門框的手指。


    莊斂太可惡了。


    他明明已經看出來他想把小乖留下來,還這麽威脅他。


    小花園內,戴子明還在和哈士奇交流。


    哈士奇被養得很好,皮毛蓬鬆,兩隻耳朵捏著很軟,耳朵內側還是淡淡的漂亮粉色。


    “哈哥,待會你……”戴子明湊在哈士奇耳朵邊嘀嘀咕咕,然後說,“明白了嗎?”


    哈士奇揚了下狗頭,“嗷嗚!”


    戴子明十分滿意,繼續嘰哩哇啦,“然後你……”


    哈士奇:“嗷嗚嗷嗚!”


    “哈哥,牛!”戴子明吭哧吭哧豎起大拇指,站起身拍了拍哈士奇的屁股,說,“走你!”


    哈士奇得意地盯他一眼,跳起來“tui”了他一下,然後躥了出去。


    “…………”戴子明滿頭問號,“???”


    哈士奇躥到了小花園的角落,就地一滾,把角落脆弱的花花草草滾塌了,又叼著戴子明找到的水管,淋濕透角落的泥土,扔開了水管,快活地在泥土上麵打滾,把泥土攪成泥漿,幹淨蓬鬆的毛發結滿了泥塊。


    戴子明樂,“媽的,咱哈哥是哪兒來的聰明蛋,真特麽牛逼。”


    戴子明心虛地回頭看了眼小別墅裏麵,見沒人,才鬆了口氣,又往裏麵走,看見沒人發現他和哈士奇在使壞,才放心了下去。


    他知道負責照顧江予的陳姨和周管家都暫時回家了,別墅裏隻剩下了江予和莊斂。


    莊斂不可能會讓江予收拾小別墅,所以戴子明讓哈士奇去搗亂,打算等它搗完亂就拎著狗跑路。


    在戴子明離開小花園的那幾分鍾,在泥漿裏打滾的哈士奇突然停下來,從花花草草裏冒出顆頭,突然夾著尾巴出來挑了塊幹淨的地方,抬起後腿撒了泡尿,然後在裏麵大滾特滾。


    等戴子明出來的時候,它已經一身髒汙出現在他麵前,迫不及待就往裏麵衝。


    戴子明樂見其成,把它讓進去,滿意地看它在小別墅裏釋放天性。


    江予原本還站在廚房門口,生氣地咬著腮幫,沉默以對莊斂的威脅,餘光卻突然掃到了一隻大黑耗子在客廳裏躥來躥去,一頓。


    ……這什麽?


    江予微微睜大了眼。


    大黑耗子興奮地甩著舌頭朝他們奔來,仰天長嘯,“嗷嗚!嗷~嗚~~~”


    等它跑近了,江予才看見是小乖。


    小乖半個身體蹭著地麵,在地板上蹭來蹭去,留下一道道泥漿。


    “嗷嗚!”


    “…………”江予大驚失色。


    哈士奇蹭向江予,江予下意識躲了,於是哈士奇一頭創到了莊斂的腿上。


    莊斂陰晦地盯著它。


    哈士奇也盯著他,蹦起來,正要甩著濕淋淋的腦袋蹭莊斂的小腿,莊斂臉色陰沉得厲害,剛抬起腳,準備踹飛它,江予就見勢不妙趕緊拉開了莊斂,擋在他麵前,沒讓小乖蹭上。


    “寶寶。”江予聽見莊斂陰惻惻的嗓音,“你聞到了嗎,它身上有股尿騷味。”


    “…………”江予崩潰地看著哈士奇。


    哈士奇又嗷嗚嗷嗚叫著躥出去了,空氣中還殘留著一股怪味。


    江予條件反射地打了個幹嘔。


    莊斂牽著他出去,說,“寶寶,還想留它嗎?”


    哈士奇瘋了一樣在客廳裏亂躥,江予一陣精神恍惚。


    莊斂露出一個卑劣又愉悅的笑容。


    戴子明躲在外麵當不知情,掐著時間準備進去,就看見一條狗被趕了出來,一條狗繩被扔在了他手上,門被哐當一聲關上了。


    連把狗扔出來的是誰他都沒看清。


    “……我去。”戴子明唏噓,“哈哥,你怎麽這麽厲害?”


    哈士奇:“嗷嗚!”


    戴子明摸它狗頭,頓了頓,感覺手感不太對,低頭一看,他哈哥腦袋是濕的,原本以為是被剛才水管裏的水噴到了,遲疑地把手伸到麵前聞了聞,突然yue了一下,崩潰,“臥槽哈哥,你怎麽滂臭?!”


    “你特麽怎麽尿頭上了!”


    哈士奇得意地甩著尾巴,雄赳赳氣昂昂地踏著腳步走在他前麵。


    ——


    哈士奇弄出來的局麵最後讓莊斂叫人收拾了,順帶收拾了花園角落的花花草草。


    當天晚上臨睡前,秦晟突然給江予發了一個無意義的符號,於是江予就知道了,秦晟已經找到了聞老先生的聯係方式。


    秦晟沒有直接把聯係方式發給他,大概也在顧慮莊斂會看見。


    他沒有多慮,這條消息彈出來的時候,莊斂正抱著他,目光停留在他手機屏幕上。


    當著他的麵,江予沒有忽略這條消息,直接回他:怎麽了秦哥?


    秦晟肯定會懂他的意思。


    很快,秦晟回他:你哥結婚了,你知道了?


    “……”江予感覺莊斂在親他的耳廓,回頭看了眼他,才回秦晟:嗯。


    秦晟會這麽快就知道這件事,江予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他哥和秦銘偷偷去倫敦結婚會瞞著其他人,又問:你怎麽知道?


    秦晟:秦銘發朋友圈了。


    江予退出去看了眼朋友圈,看見他哥和秦銘一前一後都發了,頓了頓,試探:我哥沒發嗎?


    秦晟:嗯。


    江予:。


    他又和秦晟聊了幾句,似乎就到了莊斂容忍的界限,莊斂拿掉了他的手機,低聲說,“寶寶,理理小狗。”


    聊到這,秦晟不會把聯係方式發給他了。


    江予放心地讓他把手機拿走。


    總算有了聞老先生的聯係方式,江予心中的大石落下。


    可惜現在莊斂已經洗過澡了,不然他可以趁莊斂洗澡的時候偷偷聯係聞老先生。


    江予被緊緊嵌進莊斂懷裏的時候還這麽想,他精神鬆懈下來,又到了生物鍾的睡眠時間,很快就變得昏昏欲睡。


    他沒取助聽器,周圍隻剩下莊斂的呼吸聲,很輕,幾乎讓人聽不見。


    他不知道莊斂捏著他的手指用指紋解開了他手機,又錄進了他自己的指紋,重複鎖屏,又用指紋解鎖。


    莊斂愉悅地彎著唇角,低著頭親吻他,揉捏著他耳垂,又小聲地叫他,“寶寶。”


    “嗯……”江予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小狗○了。”


    “小狗好想和寶寶做○。”莊斂指尖從他的耳垂滑到他的頸側,緩緩摩挲著白天被他咬出來的痕跡,“寶寶同意嗎?”


    江予聽不懂他在說什麽,被煩得皺起了眉,唇齒有些不清晰,想要伸手摘掉助聽器,卻被阻止,“好困了,我要睡覺……”


    莊斂濕濕地舔吻他的耳垂。


    片刻,他擠到了江予麵頰旁,低聲說,“寶寶,睜眼。”


    江予本來不想理他,但莊斂一直鬧他,他不得不艱難地睜開了眼,實際上精神已經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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