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元安:【哪個都不來。】


    於祲:【做完給你講個小故事,關於我怎麽寫完博士論文的,聽完你就不會難過了。】


    聞元安:【我去吃飯了,晚上是龔序秋的局,他今天生日。】


    於祲:【晚點我過去,我現在有事不能去接你,你開車慢點。】


    聞元安收起手機準備上車,卻被眼前忽然出現的郭凡嚇一跳,也不知道站在這裏多久了。


    她從台階上走下去,“你怎麽來我們學校?”


    “晚上龔家的飯局,我們一起去好嗎?”


    郭凡像以前一樣把她的包拿過來拎在手裏。


    聞元安不想總是拒絕他,從她鼓起勇氣退婚,已經推過他太多次,但這人好像總是聽不懂。


    她說,“沒有這個必要了吧,身邊的朋友們,都知道我們退婚了。”


    郭凡拉住她道,“但是大人不清楚啊,碰見龔家的長輩你要怎麽解釋?我爸那邊我還沒說。”


    “你為什麽不說?”聞元安停下腳。


    “因為你們家的情況不容樂觀,我爸要知道了,”郭凡對著落日斜照皺了下眉,臉上還是那副,永遠都為她緊張擔心的表情,“他不怎麽講理,我怕聞伯父會有不小的麻煩。”


    聞元安隱隱覺得不安。


    難道聞總那天在酒店裏,和她說的都是真的?不是在給她編故事聽嗎?


    她轉過身,“比如說呢?”


    郭凡語氣平淡地像在問她要不要喝咖啡,“那真論起來就多了,憑你什麽富貴人家倒起灶來,都是一夜間的功夫,這種事兒你應該比我清楚吧,應該從小見得多了。”


    聞元安點了下頭,“郭凡,那還真謝謝你了。”


    “幹嘛要這麽說?我幫你當然沒問題,”郭凡從她手腕往下,直到將她一雙細滑的小手,全都包在了掌心裏,“但你也得配合我啊,不能叫我漏了餡。”


    聞元安想了想,到底輕輕地把手抽了出來,她還是不喜歡郭凡碰到她,“那就一起去吧。”


    於祗剛從澳門回來不久,下了飛機被權立送到家大概也才一小時,洗完澡就撲到在了床上。


    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江聽白在澳門過完周末就先回了北京。


    他不確定於祗是哪天回來,隻是提早回家換衣服,晚上好去給龔公子過生日。


    那頭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下午,都已經提醒了他二百多遍了。


    江聽白在門口踢了鞋,托聲帶響地走到沙發便躺下把領帶一解一扔,這幾天過得渾身不適。


    還得端端正正坐在會議室裏,聽集團那幾個老頭子為了個把億的項目爭得麵紅耳赤,生生吵出了瓜分遺產的架勢。


    一個兩個都仗著資曆老,眼見著就要來做他的主了,稍有不順意就抱怨刻薄。


    那些混賬話他倒是沒怎麽聽進去。


    江聽白在主位上坐著,一臉的清明奉公和克製禁欲,但腦子裏全在想於祗。


    他想她伏在他懷裏連聲求饒的樣子。


    想她又軟又媚地抬起頭看他,眼睛水汪汪的,精疲力竭在他耳邊斷聲問,“現在、好了點吧、老公?”


    江聽白不停吻著她的臉,“乖乖,我好多了。”


    想得眼底都泛起一層褪不去的燥熱,旁人卻並不知道,隻看見他手上轉婚戒的速度越發快。


    江聽白拿起手機給她發微信:【明天回家嗎?我正好沒什麽事兒,去機場接你。】


    他才剛發出去,“叮”的提示音,就在耳邊響起。


    於祗的手機就被她丟在了茶幾一本攤著的雜誌上。


    “眉姨?”


    江聽白忽然坐起來,“太太是不是回家了?”


    正拿著吸塵器除蟎的眉姨說,“是,比你要早到一個小時左右。”


    “這種天大的事情,”江聽白唇邊的笑都快憋不住了,“下次早點告訴我。”


    他連踩三個台階的,大跳式地回了臥室。


    於祗就穿著睡裙匍匐在床上,一隻白得跟奶凍似的腿還架在地毯上,就這麽搭在床沿邊睡得正香。


    江聽白坐到床邊上,俯身下來,湊到她耳邊小聲說,“回來就睡啊?不去吃飯了?”


    於祗覺得癢癢的,她偏了偏頭,“我不去,我要睡。”


    江聽白的上半身快貼到了她的背上,“今兒可有整隻的藍鰭金槍魚,給你留了油脂豐厚的大腹。”


    於祗還是撥開他,“不吃呀。”


    “好不去,我們就在家裏,”江聽白把外套脫下來扔在床尾凳上,“我也睡上一覺,怪累的。”


    他將於祗翻了個身,順勢躺在了她身邊,“想怎麽睡就怎麽睡。”


    於祗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窩在他懷裏,她的額頭輕輕摩挲著他下巴上的胡茬。


    她也說不清是為什麽,江聽白一抱她,於祗就要這樣蹭幾下。


    有種莫名其妙的安心似的。


    江聽白把被子往上拉起來,蓋住他們兩個,窗簾緊閉著,黑暗的臥室裏,靜得隻聽得見彼此的呼吸。和加濕器裏密密吹出的接連不斷的風聲。


    他往下低了低頭,裝作不經意地慢慢貼上她的唇,香香軟軟的,但他不敢在於祗沒睡著的時候,就做些收不住的事。


    就像那句“乖乖”。


    他隻能在彼此都在情致裏的時候叫一聲,那樣於祗才不會懷疑他有別的什麽原因。


    江聽白曾賭過一次,換來的是於祗長達五六年的疏遠和漠視,他不想再試第二次。


    別瞧她隨和好說話,於祗是很會和她不想見、不喜歡的人保持距離的,僅僅維持表麵禮貌。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


    於祗忽然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其餘什麽也沒幹,但江聽白從來沒有任何一刻覺得自己感受到,他離愛是這樣近。


    江聽白很拽,江聽白沒談過戀愛,但江聽白很愛於二,愛的不得了。


    他在心裏對於祗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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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紙婚


    ◎行,就罵到這◎


    快到七點的時候, 江聽白的手機在床頭櫃上不停地震動,他沒有任何反應。


    懷裏抱了個小姑娘,江聽白也沒有辦法伸手去掐掉,隻有繼續裝睡熟了, 在心裏把老龔罵了八百個來回。


    於祗比他還先聽見。


    她推下他, “老公, 去接電話。”


    聲音還是軟吞吞的沒什麽力氣。


    江聽白揉了揉她的頭發, “隨他去, 一定是龔序秋打過來的。”


    “想必有什麽急事吧?別是又讓你去撈他。”


    於祗深吸了一口氣, 入鼻全是江聽白身上的白茶香,不自禁地聞了又聞。


    龔序秋結婚前挺不安生的。


    常混在工體那一帶的酒吧裏, 沒少摟著嫩模進進出出,好幾次碰上了例行檢查,他都跟一幫癮君子一塊喝酒。


    警察就把他也給帶過去了, 尿檢結果呈陰性,簡單問了幾句話,說在這裏關上一夜就能走。


    那一夜可不行啊,龔序秋看了一圈那些硬桌長椅,睡上去腰非斷了。


    總不能熬上一個大夜不睡吧。


    龔序秋不敢給他老子打電話, 他肯按規定配合尿檢,沒有把身份跟工作人員說明,就是不想鬧得人盡皆知。


    他想到了江聽白。


    一開始江聽白顧念兄弟情義還親自去接他,後來次數漸漸多了,隻要半夜電話一響,他都是打完招呼後讓司機去迎他出來。


    慢慢鬧得身邊的人都知道了, 有一回江聽白局還沒散, 龔序秋的電話就進來了, 於祲一看都這個點了就說,“又讓你去撈人?”


    江聽白伸長手把來電摁了,“人有了陳晼,早就收了心,八成是催我們去雲棲園的。”


    於祗嗯了一聲,尾調微微上揚。


    “今天老龔生日。”


    於祗這下醒了。


    她第一反應就是歎氣,“早知道我明天再回來。”


    她真的很不喜歡這些迎來送去的場合,但除了穿得高貴得體,歡歡喜喜前去赴宴外,於祗也從來沒有過第二種更好的選擇。


    這是長在這地方,無論如何都卻不過的人情客往,人人都得依著。


    於祗jsg才剛說完,就意識到這麽說話好像不是很合適,畢竟江聽白和龔序秋是多年的哥們兒。


    且還有陳晼那一層關係在,哪怕是她心裏這麽想,也不能這麽大喇喇說出來。


    她又趕緊解釋道,“我絕對不是不想參加他生日宴的意思,就是剛下飛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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