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邊現切的火腿肉感緊致,用來當做前菜很開胃,佐酒也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於祗要了一杯巴黎之花。


    她也是嚐了小小口,同樣不敢多品,又推到江聽白麵前,“麻煩下你,幫我喝完。”


    江聽白淡瞥下這杯香檳,“我不喝這種小女生的酒。”


    “咦?是嗎,你還那麽細致呢,”於祗擦了一下嘴角,她提早結束了用餐,“那怎麽讓小女生進你房?”


    還是翟穎那茬兒沒過去。


    江聽白接過來仰頭喝完了,“酒我替你喝了,事也得說清楚。”


    “你說我聽著呢。”


    江聽白起了個勢要說,看於祗托著下巴,一雙盛滿春光溪澗般的眸子,直勾勾盯著他看,他忽然就講不下去了,“於二,別這麽看我。”


    不是很受得了。


    於祗煙煙軟軟嗯了一小聲,順承地把目光挪向了別處。


    江聽白一而再地壓了壓嗓音。


    他喉嚨有點幹,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也別這麽聽話。”


    於祗在桌子底下狠踢了他一腳,“是要這樣嗎?江大事兒媽。”


    “我沒請她進我房間,是她自己問了房卡偷溜進來的,我不知道她跟你說了些什麽,但我什麽都沒做過。如果你不信,可以讓酒店前台給你打電話,而我那個時候路都走不了,根本酒沒有心力對她做什麽。”


    江聽白幾乎是一口氣講完的這些,句與句中間的停頓非常短,於祗幾乎以為他要把自己給憋死。


    “我當然相信了,”於祗奇怪地看著他,“但你在趕什麽?”


    江聽白又猛喝了一口酒,“我想把這事兒趕緊講完。”


    關於翟穎這個名字,多一秒他都不願談。


    於祗仍看窗外,“講完了然後呢?”


    “其實說這句話我也嫌酸,挺多餘的,但男人嘛,總要占點主動先說一次。”


    江聽白點了支煙,長時間地凝視她,玉質般通透的膚色在月光下瑩白如雪,他忽然就直起身,坐到了她的身邊。


    於祗轉頭看他,一望見底的眼中撲閃過天真,她有點兒懵了。


    隨即就看見江聽白重重吐了一口煙。


    沒等她睜得開眼睛,就感覺他俯身湊了過來,夾煙的手摁住她的後腦,深深淺淺地吻上來。


    於祗被他這股煙味嗆得咳嗽起來。


    她低伏在江聽白肩上,聽見他說,“你知道我有多愛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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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紙婚


    ◎誰生了?◎


    於祗陷在他的肩窩裏咳了好久。


    不知道是真被煙嗆住了, 還是著涼了咳嗽,又或是被江聽白嚇到。


    “你認...咳...咳...真的?”


    江聽白手上抖落長長一截煙灰,“你覺得這像個玩笑?於二,我有時候真懷疑你......”


    “咳、咳、咳。”


    於祗又是一陣猛咳, “怎麽會有男生...咳...是這樣愛人的?”


    “嗯, 我這人是挺混的, ”江聽白掐滅了煙頭, 手掌覆在她露出的一小段羊脂白的腿肉上, 他把人抱了滿懷, “但你能咳完再說話?”


    “能......咳.......”


    於祗忙又捂著嘴,在他身上咳了好一陣, 才慢慢平複下來。


    江聽白一下下拍著她的背,“好點兒了?”


    於祗眷眷地伸出手,繞住他的脖子不肯鬆, 長發纏堆在他的頸間,“沒好多少,做夢一樣。”


    真跟吊著雙腿坐在雲端上,漫無邊際地漂遊天邊一般。


    迎麵吹來的大風迷得她睜不開眼,身邊空空蕩蕩, 也不敢往下看,怕正在做一場虛無又沒依恃的夢。


    於祗又往江聽白身上貼近了些。


    她眨了幾下眼,蝴蝶翅膀一樣扇動的睫毛,刮得江聽白脖子內側癢癢的,“你再說一遍。”


    江聽白忽地又起了興,“哪句?”


    手也開始沿著腿側往更深處去。


    “就是那一句呀。”於祗晃了晃他。


    江聽白裝糊塗, 沉啞的聲線卻藏不住了, “你好一點沒有?”


    於祗一心都專注在要他重複剛才的話上頭, 絲毫沒注意他底下這些引人遐思的小動作。


    她氣得開始咬他的脖子,“你說不說......”


    江聽白抬起她的下頜,就勢吻住她,他勾住她的舌尖打轉。口齒裏浸滿帶著花果香的津液,是真發了狠,連她的最後一分呼吸都要掠奪光。


    如果不是於祗又低咳起來,她吃不準,江聽白還會做到什麽程度。


    他撐桌微微喘著,“還要聽嗎江太太?”


    於祗剛想擺手,得了,您愛說不說吧。


    江聽白已經把她轉了個向抱在懷裏,“等回了家,我叫你聽個飽,別哭就成。”


    這個姿勢,於祗感覺他隨時要把自己折起來打包上飛機。


    她抗議,“算了吧。”


    代價這麽大的話,也不是很想聽了。


    江聽白沒空拿手機掃碼,他從錢包裏隨意扯出一遝現金扔在了桌上,“這桌買單。”


    服務生過來的時候一對賬單,“先生您等等,給的太多了。”


    “就當小費。”


    江聽白已經抱著於祗走遠了。


    那個晚上於祗聽了無數句我愛你。


    江聽白每一次進來,都會細吻著她的耳朵說我愛你,到快結束時,又搏命般將她死死揉進骨頭裏,說我好愛你。


    像在完成一種儀式,要把這些年沒能說的、不敢說的每一分係念,在每一個深夜裏反複折磨他困住他的夢魘,都一股腦地告訴她。


    到淩晨三四點鍾他們泡在浴缸裏,於祗筋疲力盡地昏靠在他胸口,要暈過去的時候又聽見了我愛你。


    她以為是結束,但江聽白其實才剛開始,他抱住她,一下又一下地緩緩上挺,撲騰起一片水聲。


    於祗的唇就貼在他胸前,無力地翕張著,“差不多了,就起來吧。”


    江聽白用大了些力,他捧起她的臉來吻,“你太低估你先生了。”


    於祗極難耐地回吻他,已經有些神誌不清的,“誰生了?”


    “......”


    江聽白失笑一聲,“來了啊,抱住我,這次洗完就去睡。”


    這一整晚的胡天胡地到了臨近收尾時,江聽白反而沒了分寸,最後關頭沒忍住咬在她皙白的脖子上。


    他的意識全部渙散,一副身子都被劇烈分散出的荷爾蒙和多巴胺架在了火上烤,完jsg完全全上了癮頭。


    “疼......”


    於祗吃痛地哼了聲。


    江聽白後知後覺地鬆開口,閉著眼,沿她的頸項一路胡亂吻上去。又在耳後一頓含吮,“我愛你,我好愛你,我愛你。”


    隔天於祗從床上醒來。


    她剛稍稍扭動了一下脖子,就嘶的一聲,左側肩頸相連處疼得厲害。


    這種見血的痛楚已將渾身的酸疼蓋了下去。


    於祗抬手摸了摸,隻摸到一塊密密麻麻的小紗布,像包紮用的那種。


    昨晚江聽白都做什麽了?


    於祗掀開被子想去衣帽間照一下,但腳剛落地,就聽見全身的骨頭“哢哢哢”地響。


    她趿上鞋,先是扶著床沿,後又改換櫃子為支點,慢慢挪到裏間。


    於祗把睡裙掀起來。


    在那麵落地的穿衣鏡前,最先入眼的是遍布全身的紅紅紫紫,毫無規則地從腿縫處爬到她的胸口,腰上也青了好大一塊。


    她揭開紗布瞅了一眼,深紅一道牙印,這是下死手咬的吧他?


    於祗又貼上,走回床頭拿起手機給江聽白打電話。


    江聽白正在辦公室,聽主管地產的幾位總監匯報關於西郊那塊地的開發進度,不時提出兩點建議。


    他剛說到,“住建局那邊的批文要盡快催下來,見手續動工,章程不能亂,否則叫人拿住把柄就......”


    桌上的手機震了震。


    蕭鐸拿過來,“是夫人,要現在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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