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夜之間,許清從高高在上的豪門貴婦,變成了全網唾棄的階下囚,她保養得當的臉上竟然滄桑了不少,肉眼可見地一下子老了10歲。


    當她看到了白康勝的澄清視頻和新聞後,差點氣到發瘋,“好啊你個白康勝,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許清大喊道,“來人啊,我要舉報!”


    看著他們一群人狗咬狗,白姝心中的怨氣終於散去了一些。她傷勢並不嚴重,卻還是被孔軒按著辦了住院手續,又安排了兩位保鏢貼身保護。


    吃完晚飯=飯,白姝在醫院花園裏散步消食,看到早已等候一旁的秦州,她眼神都沒給一個,直接忽視。


    秦州看到白姝的反應一愣,忍不住開口道,“白姝,我們聊下。”


    白姝這才慢悠悠停下了步伐,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都什麽古早霸總人設,太能裝了。


    她似不解地抬頭看向秦州,“嗯?什麽事?長話短說吧。”


    秦州被白姝嗆住,眼前這個耀眼無比的女人跟他印象中那個溫柔大方的女孩子似乎有些遙遠,曾經的白姝是柔順的體貼的,永遠為人著想的,從來不會這樣帶刺。


    這樣的白姝讓秦州感覺新鮮,又難纏。


    白姝坐在長椅上,不遠處站著孔軒給她找的兩個凶神惡煞的保鏢,正虎視眈眈地緊盯著秦州,以防秦州做出什麽過激行為。


    這樣防賊似的過激舉動,讓秦州感覺無比冒犯,他忍住心頭的不耐,溫聲開口,“今天的新聞我看到了,白姝我不知道你這些年過的這麽辛苦。當年我出國前找過你,許清轉述說我配不上你,讓我離你遠點,我當時還恨過你……”


    “那現在還怨恨嗎?”白姝突然開口,定睛盯著秦州看。


    她的眼神溫柔卻鋒利,仿佛看到了秦州內心最深處,秦州幾乎是下意識地避開了目光,下意識地否認道,“怎麽會?”


    白姝莞爾,“我隻是想告訴你,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作為朋友,我一直都希望你過得好。”這句話是白姝代原主說的,有些事情不能讓她承受不白之冤。


    秦州一愣,眼底深處濾過震驚與複雜,“原來都是許清,我不知道你這些年過的竟這樣苦。”


    秦州忍不住看向白姝,老天是真的優待她,溫暖的夕陽映照在她的臉上,溫柔又雋永。略顯蒼白的臉上,五官精致地恰到好處挑不出任何瑕疵,臉側邊細小的容貌讓她多了一絲稚嫩的脆弱感,楚楚可憐又惹人憐愛。


    秦州忍不住心中一動,“白姝,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以後照顧你。”


    “沒機會,不可能,永遠不可能。”


    還沒等來白姝的回答,被趕來的孔軒斬釘截鐵地搶先回複了。


    孔軒俯下身給白姝披了件外套,轉而看向秦州時眼神似笑非笑,語氣中滿是譏諷,“秦總不是跟小秘書打的火熱,哦還有那個小明星,怎麽還準備左擁右抱、坐享其人之福?”


    秦州被孔軒一番搶白,心中惱怒羞憤,“幹你何事?這是我跟白姝兩個人之間的事,你有什麽立場指責?”


    秦州的語氣著實說不上好,孔軒立馬可憐巴巴地看著白姝,“我隻是看不慣他這麽做,白姝你不會介意吧?你會不會覺得我多管閑事很煩?”


    孔軒一番茶氣四溢的表演,直接把秦州氣的半死,偏偏白姝還很吃這套,笑著回應,“不會,你也是為了我好。”


    兩人一番組合拳,打地秦州差點氣暈,他信心滿滿而來,氣急敗壞而歸。秦州這些年起起伏伏,早就練就了一幅冷硬心腸,卻這樣輕而易舉被兩人撥動心弦,秦州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


    孔軒微皺眉頭,語氣中透著緊張,“我聽保鏢說,外麵除了蹲守的記者,還有幾條鬼鬼祟祟的雜魚,你出行還是帶上保鏢,安全些。”


    對於自身的安全保障,白姝自然領情,“謝謝,我知道的。”


    “白姝,有件事……”孔軒表情相當糾結,他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看來是件讓他頭疼困擾的事。


    白姝相當善解人意,點點頭示意,“你說。”


    孔軒一臉視死如歸,“許清和白康勝不是你的親生父母,你想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


    “嗬。”白姝聽聞此話,不禁冷笑,怎麽上輩子原主慘死都不見這所謂的親生父母,怎麽現在又突然冒了出來,這親情還真是廉價。


    見她這副反應,孔軒立刻get到意思,“算了,不想見就不見,不用勉強自己。”


    這頭白姝不願意見,那頭人家直接跑到白姝麵前。


    第二天一大早,私人病房的護士剛剛給白姝更換完胸口的紗布,一個跟白姝有五分相似的美豔女人便在數十位保鏢的簇擁中,走進了病房。


    平時應該是處於上位者姿態慣了,女人走路帶風,帶來的助理跟保鏢都低眉順眼不敢抬頭看,她看向白姝的眼神稱得上關心溫柔,卻高高地揚著下巴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姿態。


    “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女人輕聲開口,聲音動人嫵媚,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女人的氣息,“我叫白康玫,是你的親生母親。”


    “或許,你可以叫我一聲……媽媽?”白康玫有些期待地望著白姝。


    白姝卻被逗樂了,直截了當說道,“我沒有興趣叫一個生而不養的女人為媽媽。”


    從來別人在她麵前都是“yes”,竟然被白姝拒絕,白康玫下意識地皺眉,但或許是母女連心、血脈相連,她看著白姝那蒼白的臉色,就忍不住心疼自責。


    這些年或是為了利益、或許是為了移情,她收了好幾個幹兒子幹女兒,但是內心從未泛起任何關於母愛的情緒。


    白康玫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冷心冷情,從不講感情的女人,但是麵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時,白康玫卻發現自己錯了。她對助理和手下吩咐道,“你們都出去。”


    那些人應該是怕極了白康玫,一個個大氣不敢喘地離開。


    偌大的病房裏隻剩下白姝和白康玫,白康玫忍不住靠近白姝,越是靠近,看著白姝那張跟她相似的麵容,白康玫眼睛都開始泛紅,“小姝,我的女兒,是媽媽對不起你。早知道許清他們狼子野心,我一開始就應該帶走你。”


    白姝躲開白康玫伸過來的手,神情淡淡,“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因為對我來說,你隻是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


    沒有任何憤怒和責怪,白姝淡漠的表情和語氣,卻讓白康玫大為受傷,“這些年雖然在國外,但我一直有在關注你,看你從媽媽懷裏的小嬰兒長成娉婷少女,矜貴優雅大方,媽媽一直為你感到驕傲。媽媽無數次想把你接到身邊,但媽媽身邊狼才虎豹,媽媽不敢把你置於這樣危險的處境下……”


    “當年把你托付給白康勝的時候,他答應過會好好照顧你的,他表現的也是如此,所以這些年我才投桃報李,暗暗扶持白氏集團。我從沒想到,他會這樣歹毒,你是她的親外甥女啊,他怎麽能這麽做!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想到白康勝夫妻兩人醜惡的嘴臉,白康玫氣地咬牙切齒,她從未這樣恨過一個人,都怪她當年有眼無珠,差點和女兒陰陽兩隔。


    白姝對眼前的白康玫並無好感,但聽她要對付白家不禁樂了,“你把人家當恩人,人家把你女兒當移動髒源,是挺有趣的。”


    白康玫聽了這話,心都快碎了,“小姝這都是我的錯,這些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她保證道。


    白康玫這大佬做派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她說不會放過,那必然白家一個人都不會放過,雖說如此,但白姝並不同情任何一個人,這都是他們應得的。


    白姝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你是不是認識秦州?”


    白康玫一愣,看向女兒的眼神卻多了兩分不自然,“認識,當年他剛出國時過的很差,我在一次宴會上偶然遇到,知道你們之間有所交情,我伸出援手幫他在當地站穩腳跟,現在國內一部分生意我交給他做了。”


    細品白康玫的話,白姝感覺並不簡單,甚至發散了一下思維,get到了秦州吃軟飯的意思,頓時對秦州這個所謂的男主角更加惡寒。


    原小世界裏,有白康玫這樣實力強悍的母親,白姝慘死後她都沒有出現也沒有任何反應,可見中間應該是出了什麽意外。


    於是白姝無比體貼地提醒了一句,“秦州之前來找過我,說要照顧我,他身邊還有好幾個紅顏知己呢。”


    白康玫臉色更差了,白姝沒有再說什麽,反正隻要白康玫對秦州有了防範,就不能放任這廝來繼續騷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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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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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天,白姝出院了。但她並沒有放鬆警惕,原主本人是慘死在今天晚上的了,所危險並不能表示已經完全消除。


    白姝坐著保姆車離開地下停車場,被一道熟悉的人影直接攔在車前,索性司機車技很好穩穩當當地刹住了車,避免將人撞到。


    白姝同司機一同下車查看,見攔車的人竟然是白辰,不同於第一次見到白辰那幅矜貴豪門公子的樣子,現在白辰蓬頭垢麵,臉色透著不健康的青白色,胡子拉碴,儼然一個流浪漢。


    那天白辰跟許清一起被帶走,現在他還能在外麵自由行走,儼然是許清把所有罪行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就是為了她最愛的兒子,她怎麽舍得讓自己兒子在監獄受苦。


    白辰看到白姝,頓時痛哭流涕,一臉悔恨,“姐,對不起我錯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現在什麽都沒有被了,媽媽被關起來了,爸爸有私生子也不要我了,現在我隻有你了。”


    見白姝雙手環胸,冷冷得看著他竟然無動於衷,白辰竟真情實感地擠出幾滴眼淚,哭地眼淚鼻涕一大把,“姐,你救救我吧,醫生說完現在連半年時間都沒有了……除了你,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找誰了。”


    許清真的是把白辰慣壞了,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不管是白姝,還是曾經的原主,在得知白家這一大家子的真麵目後,根本不可能平常心再麵對他們了。


    白姝說,“你去找白康勝吧,畢竟他是你血緣關係上的父親,以後你別來找我了,我也不會管你的。”放這麽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還真當她是傻子?


    決絕的拒絕,讓白辰內心無比絕望,這次真的沒有人能救他了,連這麽善良對他那麽好的白姝都不管他了,他就要死了,他還這麽年輕,什麽都沒有享受過就要死了,白辰是真的不甘心又怨恨。


    他通紅著雙眼,恨意和扭曲占據了他整張俊秀的麵龐,仿佛惡鬼,他一直絮絮低語道,“沒有人能救我,沒有人能救我!”


    “我隻能救我自己了。”


    白辰從口袋裏掏出折疊刀,猛地朝白姝撲過去,“我就是想活下去有什麽錯!”白辰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算他殺了白姝又怎麽樣,就算被抓了又怎麽樣,隻要能換到白姝的心髒就好了,隻要能夠活下去就好了。


    可惜白辰的破釜沉舟並沒有成功,被早就盯著他的保鏢直接按到在地上,長年患病又缺少鍛煉,白辰連反抗都沒有掙紮下就被按倒,他無力掙紮的醜陋模樣仿佛一隻癩蛤蟆。


    白姝嘴角含笑看著這一幕,毫不猶豫地撥通了報警電話,蓄意謀殺,就抓他個人贓並獲、跑也跑不了。


    白姝就這樣守株待兔,等了一天都沒有等到什麽,除了她在餐廳吃飯的時候,隔壁桌有個狀態不對勁的黑粉朝她潑了一瓶可樂,張牙舞爪朝她發泄,“白姝你這個賤女人,我家陳茗才是第一名,是你用資本搶走屬於她的榮譽,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白姝慢條斯理用手絹擦拭著滴到手背上的可樂,保鏢以及餐廳的工作人員將黑粉拖了出去,看著他那癲狂的模樣,白姝心裏不禁泛出些許異樣來。


    陳茗的瘋狂粉絲?白姝倒沒有往這邊想過。


    晚上十一點半,白姝坐在公寓軟沙發上,看著牆上時鍾倒計時越來越近。已經遊走於無數個世界做到遊刃有餘的白姝,仍舊忍不住心跳加速。


    隻留了一盞台燈,90平的公寓裏寂靜無聲又昏暗無比,白姝氣定神閑坐在背光下,她將臉上的表情隱藏在陰影中。


    白姝打了個哈欠,單手支著下巴,另一隻手無聊地翻動著手邊的書冊,空氣中隻聽到翻動書頁的“沙沙” 聲。


    一道黑影從雜物間前然而止,身形高大,偏偏腳步輕盈,腳下一點聲音都沒有,他靠近白姝一臂距離的時候,猛地舉起一把匕首,那匕首在黑暗中泛著寒光。


    白姝一個巧勁偏了過去,拿起蓋著毛毯下的□□,直接將來人電倒在地,發出“砰的一聲”以及男人痛苦的□□。


    “開燈。”白姝喊了一聲,公寓裏的燈光全開了,她眯著雙眼定睛一看,躺在地上的人正是她在餐廳遇到的那個瘋狂黑粉。


    “陳茗的瘋狂粉絲,這麽恨我,恨得想要殺我?我看不至於吧。”白姝意味深長地笑了。


    短短一天就捕捉到了兩條魚,眼看著牆上的時鍾終於邁過了零點,這次應該是徹底安全了。


    白辰跟瘋狂粉絲都被抓了,白辰是想要白姝的心髒這沒得跑,至於那位瘋狂粉絲死咬著自己就是白姝的黑粉,恨她恨的要死。


    黑粉襲擊白姝的事件爆發,娛樂圈以及粉圈輿論一片嘩然,這追星追到都要殺人了,也太過瘋狂了吧,各家粉絲跟明星都開始人人自危起來,甚至連上麵都開始清網管控各家粉絲行為。


    而其中受到影響最深的就是陳茗,她因為管控粉絲不力被網友狂懟,最後路人緣崩盤到不信,隻能悻悻早早地退圈。


    那人的確是陳茗粉絲,但是單純地作為瘋狂粉絲不至於去殺人,他的背後有人指使,白康玫順藤摸瓜調查秦州底細的時候,直接查到了他□□的真相。


    這個黑粉精神是有些問題,是陳茗留學時的同班同學,曾經瘋狂追求過陳茗,秦州沒有見過他,卻從陳茗口中聽說過這個人。


    他家裏有些錢,陳茗出道的時候他出錢出力,是陳茗粉絲裏出了名的土豪狂熱粉。


    為了吞下白家跟白康玫的遺產,秦州找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動手,黑粉一口咬定自己是狂熱粉絲,持有精神病鑒定證明,關不了多久就能出來,而秦州允諾事後讓陳茗答應和這個男人談戀愛。


    秦州以為自己這件事辦的天衣無縫,結果直接被甕中捉鱉。


    白姝不得不感慨秦州真的在吃女人軟飯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連在去除競爭對手這件事情上,都能用陳茗作為籌碼誘餌,喜歡上秦州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後來陳茗得知真相,十分崩潰,退圈後遠走他鄉。


    秦州手中的權力被收回,他買凶的事情以及在國內做的所有違法行為都暴露了,直接被白姝送進去吃牢飯。


    白康勝轉移婚內財產,偷稅漏稅,婚內出軌重婚,種種行為被網友八卦詬病,名聲臭到他心愛的小兒子在學校都被同學嘲笑。


    沒了白康玫在背後的資金支持,又遭遇多家同類型公司圍追堵截,白康勝的心血白氏集團終於倒閉了,白康勝又被許清的娘家人雇人騷擾勒索,不堪其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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