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確實也沒說二。


    就他會反向舉一反三是吧。


    “你也要出門?”葉舟舟盤腿坐在沙發上, 毫不在意形象地對草莓大快朵頤,說話間, 鼓鼓的腮幫子一動一動的像是一隻小倉鼠。


    一旁的司濟西裝革履, 穿戴整齊。


    “嗯,有個飯局。”司濟回答,抬手對著鏡子正了正領帶。


    “該不會是江導的飯局吧?”正好也是今天下午。


    “嗯。”司濟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我也會去。”葉舟舟迅速掃描了一遍他身上的著裝, 以便等會兒她不會和他撞款。


    “我知道。”司濟說。


    隻是——


    “這麽早?”她還打算吃完最後一顆草莓, 再去簡單地打扮一下。


    “不是隱婚嗎?”司濟看了她一眼, “一起出現, 不太好吧。”


    “司濟老師上道了。”葉舟舟大讚, 不枉她的細心栽培。


    “畢竟太太都說一了。”司濟斂下眸色。


    ……


    飯店古色古香, 整個包廂都縈繞著淡雅的檀香。


    主位上坐著組局的江導, 桌上有導演製片, 還有幾位資方。


    喬暢作為揚帆的代表坐在江導左側,司濟作為他名下的藝人, 坐在他旁邊的第三位。


    但在場的沒人因為他隻是演員的身份就小看他,一是他金光閃閃的實績, 二是有風聲說他才是揚帆實際的話事人。


    司濟對接連不斷的奉承話隻是笑而不語,慢條斯理地用熱茶溫杯。


    再旁邊是揚帆娛樂最近的新晉一姐田青。


    之前聽溫曉提起過她也在爭取《燼》的女主角, 葉舟舟便多看了她兩眼。


    一打眼就覺得是個挺漂亮的女孩, 長相沒有明顯的標簽化, 優點是大多數的角色都能試試,但也容易失去獨特記憶點的優勢。


    下位還坐了不少演員,希冀著在這樣的飯局上,能被大佬賞識從指縫裏漏一兩個角色,就有機會在大眾麵前露露臉。


    在這個圈子,沒有曝光,就等於沒有活路。


    葉舟舟這個層級的演員已經不缺角色了,她也不在意座位分配的問題,便直接在最下位的位置坐了下來。


    而且這裏距離司濟比較遠,非常安全。


    “舟舟老師,坐那麽遠連我們說話都聽不清吧,來我旁邊坐。”江導右側坐著的是另一位資方,葉舟舟依稀記得好像是姓李。


    李行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那裏早就坐了位女演員,聽他這麽說,隻得臉色難看地準備起身。


    “李總,我就是來專心吃飯的,用不著聽你們說話。”葉舟舟用甜美的笑容擋了回去。


    “來都來了,你不聽我們說話,我們還想多聽聽舟舟老師好聽的聲音,是吧?”李行笑起來時,臉上的贅肉使勁往上堆,眼睛都被擠成了縫。


    葉舟舟瞬間臉冷了下來,若不是聽說江導在,她都沒打算來這種飯局。


    正要發作時,就聽司濟笑著冷聲開口道:“李總耳朵這麽閑,要不給您放點兒思想品德教育課?”


    諷刺意味十足,但李行不敢造次,隻得賠笑道:“玩笑話玩笑話。”


    “下次李總講玩笑話的時候,先自己聽聽好不好笑再說。”要是放在旁的演員身上,這事兒可能就揭過去了,但葉舟舟偏不。


    “我自罰一杯,舟舟老師大人不記小人過。”李行自說自話地喝完一杯。


    葉舟舟沒再理他,專心吃飯。


    雖然人惡心點兒,但這家店的菜還是很好吃的。


    “喬總,我手上有個不錯的項目,揚帆很適合來一起發展發展,絕對穩賺不賠。”李行拿著酒杯,開始和喬暢拉話題。


    “李總要是有什麽好的角色,可要想著我啊。”田青見縫插針地端起酒杯。


    “當然當然,田老師這麽漂亮,那合適的角色可是大把的有,包在我李某的身上。”李行的眼睛笑得都快看不到影兒了。


    後麵再說了些什麽,葉舟舟就沒再注意了。


    全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最煩這些才沾了點兒酒精就開始誇誇其談的人。


    其實能幫他們證明能力的,也就隻有麻痹他們自己的酒精而已。


    “抱歉,路上有點兒堵車,來晚了,我先自罰三杯。”


    餘月白敲門進來,笑語盈盈地頷首道。


    “這位是餘老師吧。”李行盯著人看了會兒,笑起來。


    “李總好記性。”餘月白笑。


    “都說這餘老師像舟舟老師,這一笑確實是像啊。”李行遠遠比劃著兩個女性。


    “像舟舟老師,是謬讚了。”餘月白在這種場合,一來一回應付地倒也很自如。


    “來,舟舟老師剛不願意坐我旁邊,不會連餘老師也不肯給我李某人這個麵子吧。”李行邀請。


    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餘月白臉色有些難看,但她不敢拒絕:“李總說得這是哪裏話?”


    她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誒,就這麽看著,我突然想起來,我手上有個很適合餘老師的角色,女一號,大製作。”李行一拍腦袋。


    “是什麽樣的角色?”餘月白來了興趣。


    “這說得都有些口幹了,餘老師不得先給我倒杯酒?”李行把他的酒杯往外挪了挪。


    餘月白隻得拿過酒來。


    “這近距離看,倒是更像舟舟老師了。”李行大笑的時候露出兩排大黃牙,他一把抓住餘月白的手,“這酒啊,要這樣倒。”


    “你幹嘛?”餘月白尖叫著把手抽了回來,往後連退兩步。


    她渾身發抖地想指責什麽,但想想又沒敢說出口,卻也抿著唇不肯低頭一句。


    酒杯啪的一聲碎在地上。


    李行的酒杯沒摔,反而是司濟的杯子。


    桌上氣氛一片凝重。


    “我的杯子怎麽掉了?”司濟微微歪頭,似乎是在思索,“是有人手賤了吧。”


    “害,是腕兒了也就算了,但這樣的小明星嘛,我見得多了,有好處的時候就巴巴地往上趕,但讓倒杯酒都倒不好,都驚到司老師了。”李行笑。


    “李總這麽喜歡讓人倒酒,我給您倒吧。”葉舟舟放下筷子,笑道。


    “那感情好,最後還是得舟舟老師親自來啊。”聽她這麽說,李行樂嗬起來。


    葉舟舟一手握住酒瓶上沿,拎著酒瓶大步走過去。


    “我葉舟舟親自倒的酒,您可得請好了。”說著,站在他麵前,提著酒瓶就往他頭上倒。


    深紅冰涼的液體順著他肥碩的臉頰往下流。


    李行沒動,壓抑著怒氣:“舟舟老師,給您幾分麵子是看在您名氣大,但比您還有名氣的明星,有時候消失在娛樂圈被人唾棄,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哦,是嗎?”葉舟舟笑得更甜美了,“讓我幫您出出主意,您出了這個門就去造黃謠,說我勾引您不成惱羞成怒,也可以說我耍大牌。”


    “或者還有什麽我沒見過的手段,讓我見識見識,正好我開了手機的錄音,回去還可以反複學習學習。”


    “說不定,我葉舟舟也是您李總隨隨便便就能毀掉的小明星,您說呢?”


    李行死死地盯著葉舟舟。


    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粉絲都說她是「最甜笑容擁有者」,但這會兒他怎麽看怎麽覺得生氣。


    雖然沒聽說葉舟舟背靠什麽資方,但她身後的那些粉絲也是難纏得很。


    李行在生意場上能屈能伸的事情見多了,這會兒也打算息事寧人,轉移話題道:“今天江導組局就是讓我們看看有什麽好項目相互幫襯幫襯,別辜負了江導的好意,談生意談生意,喬總?”


    他舉起白酒杯,敬向喬暢的方向。


    “李總把這氣氛弄成這樣,我看今天談的生意還是緩緩吧。”司濟笑著說。


    “不過喬總,”司濟轉頭和喬暢說,“剛才李總說得那個項目確實不錯,也是值得我們揚帆試試的。”


    李行跟著點頭。


    “我有個建議,合作就算了吧,要不直接並購吧。”司濟抬手輕扶了下眼鏡。


    鏡片後,李行看到一雙帶著笑意的狐狸眼,蘊著深不見底的深沉。


    喬暢笑著跟上司濟的節奏:“司老師這個建議,好啊。”


    江導沉著臉說:“這包間都髒了,我也有責任,重新換一間吧。”


    眾人紛紛起身。


    李行趕忙拉住喬暢。


    喬暢嫌棄地扭了扭手腕,李行有眼力見兒地收回手,賠著笑問:“喬總,這……這是什麽意思?”


    他一時也不知道該從哪裏問起。


    隻是再蠢也知道司濟就算不是揚帆的話事人,也占有重要的地位。


    但,是得罪了餘月白,還是葉舟舟?


    不應該啊,一個就沒聽說他們相熟,另一個據說他們關係極差。


    喬暢睨了他一眼,臉上掛上平日裏他那友善燦爛的笑容:“李老板,該不會你其實姓王吧?”


    這說得是哪裏話?


    “就是您現在讓我想起了一個網絡老梗,叫天涼王破。”喬暢說道。


    知道對方是什麽意思了,李行害怕起來,他家的公司雖然發展不錯,但在揚帆麵前就是小船碰上了巨艦。


    “我姓李,不僅我爸姓李,我媽也姓李。”李行胖胖的身軀不受控製地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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