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同學,那是不對的……”


    櫛田想了半天,隻擠出了這句話,然後露出苦惱的神色。


    “我真的想不出一之瀨會怎麽回答呀……”


    “那我們問問她本人好了。”


    說著,織田政掏出了手機。


    “咦?政你為了我要把這種事情告訴她嗎?”


    “沒事,我也很好奇一之瀨的反應。”


    沒過多久,電話接通了。


    “小帆波你現在有空嗎?”


    “我在和朋友們散步,你有什麽事嗎?”


    “我有一件心事困擾我好久了,想來想去也隻能和你傾訴。”


    “咦咦咦?心事?”


    電話那邊傳來一之瀨驚訝的聲音,她手機好像都快拿不穩了。


    “這也太突然了吧……”


    “現在不可以嗎?”


    “你稍等,我跟大家說一下。”


    一之瀨拿遠了手機,看向了幾名a班女生。


    “織田同學說有心事要和我傾訴,我……我要稍微走遠一點。”


    “他最近不是和櫛田同學分手了嗎?”


    “這個時間點說什麽傾訴,肯定是告白啦!”


    “誒,一之瀨同學要答應他嗎?織田同學雖然很帥,但也太風流了一點。”


    “開免提,開免提呀!我們幫你參考一下。”


    女生們直覺地把事情立即為告白,然後要求旁聽。


    “這樣不太好吧?”


    說出這句話,一之瀨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根了。


    “要是一之瀨同學被他傷到感情了怎麽辦?織田同學可是有前科的,我們必須幫你分析一下他真不真誠,所以一定要開免提喔。”


    ……


    在一之瀨和女生們討論要不要開免提的時候,織田政一臉古怪地看向了櫛田。


    “小帆波怎麽還沒好,這種事情需要花這麽長時間嗎?”


    “可能附近的人比較多吧?她在找沒人的地方?”


    櫛田想到了這種解釋。


    就在這時,電話裏傳來了一之瀨的聲音,她已經在女生們的慫恿下悄悄開了免提。


    “織田同學,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以告……訴了我。”


    一之瀨嚇了一跳,她差點把告白兩個字說了出來。


    “呃——事情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情況。”


    幾名女生竊竊私語,給這句話打了低分,強調自己有錢在女生那裏可不做好。


    “嗯,我是有聽說過……”


    “所以我家裏有一些兔女郎也很正常吧?”


    一之瀨和其他幾名女生都愣了一下,這好像不是要告白的節奏,更像是在說自己的xp。


    “兔、兔女郎?”


    “國中的時候我忍不住摸了一名兔女郎的屁股。”


    織田政快速地說出了這句話,忐忑地等待一之瀨的反應。


    另一邊,女生們麵麵相覷,都被這句話震驚到了。


    “小帆波?”


    聽到織田政在叫他,一之瀨勉強開始思考。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是真的喔,我一直對這件事懷有負罪感。”


    “織田同學……你知道什麽樣的女孩子會去做兔女郎嗎?”


    “年輕可愛的?”


    織田政回憶了一下那些兔女郎,腿長腰細那個大他不敢說出來。


    “是家境不好,又沒有賺錢的技能的女孩子!她們隻能靠犧牲色相做那種事來換錢,她們不可憐嗎?”


    一之瀨的聲音猛然變大,織田政在她的正氣下變得結結巴巴了。


    “可……可憐……”


    “那你知道你做錯了嗎?”


    “小帆波,當時那個女孩子被我碰了之後,反而開始誘惑我呢……”


    “織田同學……你知道嗎?我家裏也很窮,全靠母親拚命打工供養我和妹妹上學。所以我很同情那些女孩子。”


    “你把你母親的銀行卡賬號告訴我,我托人去轉一筆錢。不知道的話就說一下家庭住址,我可以……”


    “織田同學,我真的對你很失望。”


    電話那頭傳來一之瀨的哽咽聲。


    “對、對不起,我隻是想幫你……如果你覺得冒犯的話,我很抱歉……”


    “你要是覺得隻要花錢女孩子就會主動貼上來,那麽你錯了……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就算餓死也不會出賣自己的。”


    “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我是說假如你母親或者妹妹生了重病,急需用錢呢?”


    “那我會努力照顧她們,也會去網絡上請求援助。”


    “如果最後還是差一筆相當大的金額呢?而有人願意提供給你,代價則是……”


    一之瀨呆了呆,良久。


    “混蛋。”


    電話被掛斷了。


    “抱歉,因為我的事害得你和一之瀨鬧矛盾了。”


    櫛田滿懷歉意地說道。


    “不,這是我說話不謹慎的緣故,剛才腦子一熱對小帆波說了很過分的話……你有理解小帆波的思維嗎?”


    “她是個很善良又有底線的女孩子。比起這個,我建議你趕快去找她道個歉。”


    “說這話的是小桔梗還是櫛田同學?”


    “櫛田同學。”


    那就說明真的應該這麽做嘍,這已經成了他們之間一種獨特的交流方式。


    “小桔梗你先回去吧……今天可能沒空幫你分析了,我送你的那些資料你要好好看,我想總會有些用處的。”


    “嗯,我會好好看的……政你趕快走吧。”


    櫛田笑著笑著眼淚流了下來。


    “你沒事嗎?”


    “沒事。”


    “我討厭你騙我,給我說真話。”


    “我是真心希望你去找一之瀨的,要是你和她鬧掰了,對以a班畢業的目標不利。這點又關係到你的未來,所以不管是小桔梗還是櫛田同學都希望你能和她和好。”


    “那我就放心了。”


    說著織田政打開社交軟件,找到一之瀨的位置,就出了房間。


    櫛田抿了抿嘴唇,躺在了他的床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與此同時,一之瀨那邊的發展——


    “一之瀨同學你家境原來是那樣嗎?”


    “比起這個,織田同學的問題更嚴重吧?他明明就是在騷亂一之瀨同學。”


    “是呀,問出了那麽過分的問題。”


    “一之瀨同學你以後還是離織田同學遠一點吧……他也沒比高園寺同學好到哪裏去。”


    ……


    女生們一致說起了織田政的壞話,一之瀨則是呆呆地看著已經關掉的手機。


    織田政走在路上,發現從剛才開始一之瀨的位置就一直沒動過。


    他也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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