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織田政忍不住笑了出來。


    伊吹立即瞪了他:“你笑什麽?”


    織田政正色道:“我不覺得現在的d班有資格當我們的敵人。”


    伊吹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少瞧不起人了……”


    等櫛田吃完後,織田政沒搭理伊吹,就和她去了教室——對付伊吹這種自尊心過高的少女,說太多反而會起到反效果。


    教室裏是一片山雨欲來的氣息,學生們之間那種相互警戒、猜疑的氛圍異常沉重。


    到目前為止,b班的學生還沒有出現那種十人以上討論退學某人的情況發生——有能力組織起這種規模小組的人本來就不多,織田政自己、櫛田、平田、輕井澤這幾人而已。


    除此之外別無他人,織田政預想的那種針對他的“反叛”並沒有發生,至少在線下是這樣的。


    這應該是由於班上絕大部分人和櫛田關係都不錯,要是想組織起對他或者櫛田、輕井澤的攻擊,很容易就會有人向櫛田泄密,大概就是這種猜疑鏈。


    織田政覺得自己受到了來自女友強有力的保護……


    茶柱佐枝照例在早會鈴聲響起的同時走進了教室,她站在講台上俯視著下麵懷有各種心思的學生們:


    “你們覺得這次特別考試很不講道理吧?”


    平田希冀地詢問:“校方一取消這次特別考試的打算嗎?”


    “很遺憾,沒有。”茶柱佐枝淡然地抱起胸:


    “我想說的是像這種強製舍棄夥伴的事並不是不合理的,你們以後步入社會,在某家公司工作的時候遇到裁員的情況在正常不過了,現在隻不過是給你們提前預演而已。”


    茶柱佐枝說的並沒有錯,這個國家的企業是實行過很久的終身雇傭製,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現在隻有少量的企業還在堅持這一製度,大部分的企業還是會在需要的時候果斷裁員的。


    織田政感慨道:“如果是模擬裁員的話,不到百分之三的裁員率已經很低了,一口氣裁掉百分之幾十員工的事也不罕見。”


    茶柱佐枝忽然道:“假設你們班是家企業,你是企業主,織田你打算裁掉誰呢?”


    也許是看到了升上a班的希望,茶柱佐枝最近變得越來越主動,還問出了這種幹涉特別考試的擦邊問題。


    她是在給我一個指名退學者的機會……意識到這一點的織田政也沒有特別針對山內的打算,而是事實求是地分析道:


    “裁員的標準肯定是辭退不必要的人,也就是對企業貢獻最少的存在,這是很容易判斷的。”


    織田政用審視的目光一個個地打量著學生們,似乎是在判斷對方的“價值”。


    麵對這種檢驗學生們紛紛露出不自然的神色,原本坐姿懶散的學生不自覺地挺直了腰背。


    等他看到櫛田的時候,櫛田對他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一瞬間就如春風化雪般把他踢出了那種完全客觀的狀態。


    織田政微笑道:“這種事還是交給大家自己判斷吧,當然我也認為在決策中摻雜感情因素不完全是一件壞事,投批評票的選擇大概就是從利益和喜惡兩方麵評判……對我們這種散裝班級來說,這次特別考試未必就完全是壞事。”


    團結程度從高到低排,一之瀨所在的a班最高,阪柳所在的c班次之,金田和椎名共掌的d班再次之,織田政所在的b班很不幸的排在末尾。


    在他看來b班的分裂主要來自兩方麵。


    明麵上是男女生的矛盾,女生那邊覺得班上大多數男生都“惡心”,織田政改變不了這點,他沒興趣幫助某些男生變得優秀,也不可能改變女生對男生的評價體係。


    暗麵則是占多數真正的“d班學生”對少數作為班級支柱的“瑕疵品”的隱隱排斥,像是織田政自己、平田、高園寺、堀北、綾小路等人從來沒被“d班學生”真正接納過。


    當然櫛田和鬆下是例外情況……


    午休,學生餐廳。


    織田政把裝滿可口食物的餐盤放在了伊吹麵前:“小桔梗幫我買的午餐不合我胃口,送你了。”


    伊吹惡狠狠道:“找也找個像樣點的理由,她能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


    櫛田掰著手指:“政喜歡吃甜的和辣的,葷素偏向肉類,但不喜歡過於油膩,主食則偏向吃麵條。”


    織田政詫異道:“原來我的口味是這樣的嗎?”


    “咦?不是這樣嗎?”櫛田可愛地眨了眨眼睛。


    伊吹:“可惡,別喂我狗糧。”


    織田政:“你就吃吧,就算在學校裏我也不缺錢。”


    伊吹猶豫地看著遠處吃野菜套餐的同學,歎了口氣:“不吃。”


    織田政露出明悟之色,在手機通訊錄裏找起了椎名的電話號碼,愕然的發現他沒加過椎名,甚至他手機裏唯一一個d班的電話號碼還是龍園,而現在的龍園是沒辦法做那種事的。


    “小桔梗,你有金田同學的電話嗎?”


    椎名和金田都可以,織田政想了一下還是不向櫛田要其他女孩子的聯係方式會比較好,再說他現在真的已經決定收心了。


    “有的。”


    這是當然的事,櫛田通訊錄裏的人數以百計,沒有聯係方式才奇怪。


    很快聯係上了金田。


    織田政開門見山道:【我和小桔梗想請你們班吃午餐,可以嗎?】


    金田驚訝道:【為什麽?】


    織田政:【你可以理解為明天就是投票的日子了,我想刷一刷你們的好感度。】


    金田:【沒問題,我現在就召集學生,話說你在學生餐廳對吧?地點是……】


    織田政:【進門後右手邊的那一排。】


    等他掛了電話,伊吹抿起嘴唇:“你這麽大費周章的就為了讓我吃你送的午餐?”


    織田政點了點頭。


    伊吹:“為什麽?”


    “你很可愛,我不想看你吃那種東西,就這麽簡單。”織田政看了神色不變的櫛田一眼,補充道:


    “當然小桔梗要比你可愛的多的多的多……”


    伊吹露出懷疑之色:“織田,你是不是對我有奇怪的企圖?”


    織田政平靜道:“你先照照鏡子再說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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