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生們還在體育祭上奮戰的時候,我悄悄來到了織田君的房間外。


    按下門鈴。


    光是這樣,織田君不知道拜訪者是誰,還無法讓他輕率的開門呢。


    因為身高的關係,透過門上的貓眼是看不到站在這個位置的我的,雖然也有站遠些這種選項,但這種舉動實在稱不上優雅。


    於是我直接發出聲音來打消織田君的疑慮:“是我,現在方便讓我進來嗎?”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我口中說著“打擾了”,進入房間。


    “有棲也選擇缺席體育祭了?宿舍裏有警衛封鎖,正常參加體育祭的學生在體育祭結束前可沒法回宿舍。”織田君問道。


    宿舍的警衛是我父親特意分配來守護我未婚夫的安全的,為了不太惹眼,其他地方也多少配置了警衛,名義上是說為了保護來賓。


    “體育祭前的分配預約由我安排,現場的調度則由葛城君負責,這樣雙方派係裏的學生都沒有什麽不滿,我正好也可以與織田君在宿舍裏單獨相處一段時間呢。”


    稍微提了一下我和葛城君之間的妥協讓步,我就注意起了織田君的打扮。


    褲子看起來是相當柔軟的麵料,很新,推測價格算貴的了。


    上身隨意的套了一件長袖,無論怎麽看都像是便宜貨,與褲子完全不搭。


    有點替織田君的品味感到捉急……


    再抬頭往上,我的目光與織田君相碰,他的額頭與臉頰上有汗水滑落。


    這時我才發現他手上也在冒汗,可是上衣卻是幹燥的樣子。


    不,現在上衣的胸口位置也有點被汗水浸濕了。


    這說明織田君有在光著上半身鍛煉身體,得知我來拜訪了才匆匆套上一件上衣來給我開門。


    還真是體貼呢,雖然我也不介意看到織田君的上身就是了。


    嗯?


    織田君重新開始鍛煉了?他的傷好了?說起來他好像也沒穿那件肋骨固定帶。


    織田君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抹了一下臉上的汗水。


    “給你帶了些甜點,一起嚐嚐吧。”我提高了一下手上的袋子好讓織田君注意到。


    織田君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摸了摸下巴:“不知道有棲嚐起來會是什麽味道呢?”


    “我可不是送上門來讓你品嚐的甜點。”我用上有點生氣的語氣。


    “想喝什麽?”織田君變回正經的樣子,還是有點在意他把我比作甜點的事。


    “可可。”


    “真擔心你的牙齒,天天喝這麽甜的東西。”


    “茶也可以。”


    “牛奶好了,有棲需要這個。”


    “……”


    織田君從廚房拿來一盒附有吸管的牛奶,並不是那種裝在玻璃杯裏的牛奶,姑且就認為他真是在擔心我的身高,而不是抱有什麽奇怪想法。


    接過那盒牛奶,我小口小口的吸了起來,作為飲料這當然是十分健康的。


    隻是對於我這副糟糕透頂的身體而言,一些容易吸收的蛋白質和鈣並不能挽救什麽。


    “可可和茶弄起來有點麻煩,抱歉。”織田君隨口說出了這種減分的話。


    他似乎是單純出於懶惰才給我現成的飲料。


    “有汽水之類的飲料嗎?”我試探起織田君的真心。


    汽水的建議攝入量是零,他是在乎我,還是懶鬼呢?


    沒想到織田君馬上打開冰箱從裏麵取出了一瓶可樂:“喏,肥宅快樂水,不過是無糖的,有棲能接受嗎?”


    “你會給女友喝這種東西嗎……”


    說實話,我有點不開心了。


    織田君意外呆愣的撓了撓頭:“這是惠經常喝的,然後無糖的不怎麽粘牙。”


    暫時還無法判斷出織田君的真實心意,也許他的心思遠遠沒有我預想的那麽細膩。


    而且運動完又是容易粗心大意的狀態。


    等等,說起來我為什麽要窺探我在織田君心裏的位置?


    他都有櫛田同學了,我跟輕井澤同學關係也不差。


    而且我都跟織田君約好了想辦法反抗聯姻的。


    櫛田同學姑且不論,我不想對不起輕井澤同學,這個有些傻裏傻氣的女孩子是我想守護的。


    結果等我喝完牛奶,織田君也沒查看那一袋甜品一眼,隻是在翻箱倒櫃的找什麽東西。


    會是那個嗎?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要是織田君強迫,像我這樣的病弱少女完全沒力氣抵抗。


    “找到了!”織田君發出了興奮的喊聲。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上雙眸。


    “想下圍棋嗎?國際象棋我不是你對手,圍棋說不定有一戰之力喲。”


    “嗯?”


    我驚訝的睜開眼睛,織田君正抱著圍棋棋盤和兩罐黑白棋子。


    我有些羞愧,勉強笑道:“好呀,讓我領教一下織田君的棋藝吧。”


    織田君把棋盤放到書桌上,兩罐棋子分列兩側。


    我坐到織田君對麵,把手杖輕輕靠在桌邊,把裝著黑子的棋罐推給他:


    “圍棋製勝最重要的因素是棋手的算力強弱,雖然比起圍棋,我更擅長國際象棋,但考慮到算力的差別,還是織田君先手吧。”


    織田君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有棲口氣倒是不小,很自信啊。”


    用白皙的小手把玩著一顆白子,我歎氣道:“我是對織田君沒什麽信心。”


    “被可愛的女孩子嘲笑了呢,一下子有幹勁了。”織田君這樣說著,把一顆黑子下到了左上角的星位,搶占了一個角,是相當常規的下法。


    我則把一顆白子下到了右下角的星位來應對。


    織田君下到左下角的星位,我下的右上角的星位。


    到目前為止,我們都下出了二連星的開局,中規中矩,一切正常。


    織田君把第三顆黑子下在了……左側中間的星位。


    我拿著白字的手微微顫抖了起來,織田君竟然下了這個開局!


    “看樣子有棲知道這是什麽?”織田君含笑道。


    我低著頭,掩飾著驚訝,低聲道:“武宮正樹,宇宙流……”


    “圍棋中外勢的極致,也叫自然流。”織田君點頭道。


    圍棋有實地派和外勢派之分,通俗的講,實地派想要占住棋盤邊角易守難攻的實地,外勢派則會舍棄邊角,著眼於最廣闊的棋盤腹地,即“金角銀邊草肚皮”中的“草肚皮”。


    然而棋盤中腹位置雖然地盤最是廣大,卻也最難掌握,易攻難守,不然也不會稱為“草肚皮”了。


    喜歡外勢的棋手多少帶點浪漫氣息和理想主義,織田君使用的宇宙流正是追求外勢的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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