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音,別這樣……”


    “少廢話,跟我來!”


    “不,我不要!那種事情……”


    “你在害羞什麽?”


    一對風華絕代的少年少女在餐廳中拉拉扯扯的,引得眾多遊客側目。


    少年好像很不情願,少女則很是強硬的想將少年拖拽向某處,少年向安坐在椅子上的同伴們投去求救的目光,卻無人伸出援手。


    織田政滿臉震驚之色,像是被捕食者死死咬住的獵物一樣,被某名毫無同情心的黑長直硬生生拉到了餐廳的某處。


    他和堀北鬧出那麽大動靜,一之瀨和她所在小組早就注意到了。


    在看著織田政慢慢被生拉硬拽慘叫著向這邊接近的時候,一之瀨的小手悄悄在餐桌下用力捏緊了衣服下擺,極度糾結,還有一點點羞恥。


    終於,在半推半就中,織田政很可憐的被堀北推到了一之瀨麵前。


    四目相對,一之瀨的臉迅速飄起紅暈。


    空氣中散發出緊張又模糊不清的氣氛。


    身後傳來惡魔的催促聲,織田政舌頭打結的說不出話。


    一之瀨的組員都驚愕的看著他,時間仿佛凍結,一之瀨低下頭,試圖以繼續吃飯來緩解或者回避什麽,隻是沒想到她的手在發抖,根本握不住,餐盤中的刀叉像在冰麵上一樣幾次打滑都沒把食物切開。


    “大家中午好,那、那,那……我回去了。”織田政轉身逃跑。


    堀北對他的慫包表現大為震怒,作為督戰隊,冷酷無情的強迫怯戰的他重新組織進攻。


    “鈴音到底想我說什麽呀?”織田政幾乎哭喪著臉道。


    “我怎麽知道?反正最後讓一之瀨同學回心轉意就好,還不是你平時都不怎麽找人家說話,讓她感到寂寞了。”堀北像是無良老板一樣對員工隻提要求,卻不提供任何支持。


    “要不還是鈴音自己去跟小帆波講吧。”織田政說著虛弱無力不可能被她采納的方案。


    堀北對坐在一之瀨旁邊座位的一名女生說:“能給他讓個位置嗎?”


    在織田政還沒看清那女生的臉時,他已經不知怎麽被堀北塞在了座位上,也就是一之瀨旁邊。


    一之瀨去拿放在她前麵的果汁,然後手一顫,沒拿穩,玻璃杯傾倒,橙色的汁水在桌上漫開。


    一之瀨也不用紙巾擦,就這麽發著呆看著前方的空氣。


    織田政艱難說道:“剛才鈴音說的,聽見了吧。”


    精神恍惚的一之瀨搖了搖頭,馬上又點了點頭。


    感受到背後刺骨的淩厲視線,織田政回頭看了一下堀北的狐目,對一之瀨道:“小帆波對自己未來的感情有什麽規劃呢?”


    至少,要先弄清楚一之瀨到底有什麽訴求吧。


    是要他每周劃拉出多少時間陪她,還是要做那種校規不允許,但按年齡看法律上可以的事,或者是要讓他拋棄道德底線,不顧世俗眼光,去做那腳踏三條船的無恥之徒嗎?


    一之瀨慢慢扭過頭,微微睜大美眸看著他,腦海中似乎是一團亂麻。


    忽然,堀北在戳了戳他的背,織田政又回頭去看堀北有什麽指示,看嘴型,堀北應該是在說“情話,說點情話”


    說個鬼情話?你怎麽不跟她說情話……織田政繃不住的想著。


    嘴上他問道:“小帆波理想中的男友是什麽樣的呢?”


    隻要一之瀨描述些特征,那他就會想辦法撇清那理想形象跟自己的關係,指出一之瀨和自己並不合適。


    一之瀨抿嘴道:“男友的話……這個年紀應該把注意力集中在學習上,戀愛以後也,也不遲。”


    我到底說了些什麽呀!……一之瀨心想。


    “確實是正論呢。”織田政幹巴巴的說。


    一之瀨瞄了他一眼,又飛速躲開了:“是、是啊。”


    織田政忽有些感慨湧上心頭,深吸一口氣:“把話挑明了吧,我們之間……”


    就在一之瀨豎起耳朵又期待又害怕的等待下文的時候,忽然櫛田跑了過來,拉起織田政的手:“出事了!你們這邊先放放,姬野同學和山村同學跟其他學校的男生起衝突了!”


    “什麽?”織田政驚忙問。


    一之瀨感覺不知為什麽,自己心裏湧出了一股無名火。


    櫛田皺著好看的眉歎息道:“伊吹同學、平田君、橋本同學、神崎同學……反正好多人去幫她們說話了。”


    “那不就沒事了。”織田政奇怪道。


    櫛田提高音量道:“可是對方也喊他們學校的人來了!”


    “小桔梗是說會演變成打群架事件嗎?”織田政輕吸一口涼氣,望向人潮湧動的某處。


    事情從普通的口角演變成兩個學校學生間激烈的物理交流的話,那無疑是鬧大了!


    “我過來的時候好像還沒動上手,現在可說不好了。”櫛田焦急的說。


    織田政說了一聲“失陪了”,叫上正在扶額的堀北一起去那邊查看情況。


    走到半路,他想到這可能是織田耀或者織田和設下的局,心中一凜,不過還是得去。


    除了堀北外,附近還酒井派來北海道打扮成遊客的護衛,小心一點應該不會出問題。


    “我可是被湯水弄濕了衣服,是這女生自己撞我身上的吧!連個道歉也沒有,你們這些家夥聚攏過來是想幹嘛?欺負我們岐阜的學生嗎?”一名外校男生指著自己衣服上的汙漬,吼道。


    和織田政、櫛田一起在外圍觀察的堀北,對他說道:“織田君,是從你老家過來的學生呢。”


    “我老家又不是岐阜。”織田政對玩曆史梗的堀北道。


    岐阜原本不叫岐阜,古時叫稻葉山城,織田信長聽人講了鳳鳴岐山,姬周代商的典故,為圖吉利,把稻葉山城改名岐阜城。


    “阜”有“土山”的意思,“岐阜”即“岐山”


    時間變更,岐阜這個地名保留了下來,而織田信長有一段時間把岐阜城當作大本營,此時堀北就是拿這個調侃他。


    姬野見旁邊就有不少自己學校的學生,膽氣壯了不少,喝道:“我看見的是你撞了山村同學!你是髒了衣服,山村同學不也是讓你撞倒了嗎?剛才你們這些男生圍著我們兩個女生是想做什麽?要不是我們學校的男生看見了,你們是想對我們動手動腳的對吧?”


    “胡攪蠻纏,就是這女生撞我的!”那男生喊道。


    姬野也不甘示弱,生氣道:“你,放,屁!”


    ……


    兩方各執一詞的爭吵,兩幫人為各自學校的學生幫腔,平田調停的聲音被淹沒了,都是正年輕氣盛的少年少女,一點就著,越說火氣越大,場麵越發劍拔弩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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