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辰陰厲的眸子落在被摔在地上的車鑰匙,盛氣淩人,卻不說一句話,薄唇抿起沒有情感色彩的弧度。【】


    祈風麵色蒼白,神色憔悴,眼底卻是不服輸的倔強。哪怕是靳斯辰責怪自己,懲罰自己也好,他也不想靳斯辰為了蘇木木不顧及自己的身體。那一次車禍的創傷後遺症有多大,他最清楚不過了。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肯先放下高傲的姿態!


    代澤南從沙發站起來,走上前彎腰拾起了地上的車鑰匙握緊在手心。掠眸,好的眸子裏透露著關心射向祈風,風輕雲淡的嗓音道:“你留在這裏,我陪他去。”


    音落,轉身就走。


    祈風眼底拂過一絲詫異,愣愣的著他離去的背影,心口仿佛被人狠狠的敲打著。他,這是在關心自己嗎?


    靳斯辰斂眸,轉身時那冰冷的聲音從喉間逸出:“這樣的事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


    大步流星的離開了辦公室。


    祈風的身子一個顫抖,雙腳軟的沒有任何的力氣,伸手扶住了離自己最近的辦公桌,否則他一定會跌在地上狼狽不堪。後背的傷口一陣陣的抽痛,從口袋掏出止疼藥,胡亂的吞了幾顆,深深的吐了幾口氣。額頭上全部都是晶瑩的汗珠……如果不是代澤南知道自己快撐不住了,他也不會把靳斯辰帶走……


    嘴角微微的揚起一抹淡笑,他是真的關心自己吧……想想心莫名的就溫暖起來……


    車子在這個城市漫目的的飛馳,需找那虛可能的背影。靳斯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麵表情,犀利的眸子一直盯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從上車到現在動作都沒有變過一下。


    代澤南依舊是那副神色,沒有任何的緊張,也沒有平日裏的風情,隻是平淡的,餘光不時掃過靳斯辰那張臉。這樣一個深不可測的人,居然會在木木始終後變得暴躁與不理智,真是不可思議。


    自己不是不擔心木木,隻是此刻怕木木也不需要他的擔心;已經有了一個男人在擔心,而且他一人就以抵得上千萬!


    “你上了祈風?”


    狹小的空間忽然傳來他低低的聲音,冰冷而篤定,帶著天生的威嚴,不容抗拒。


    “嗯。”代澤南所謂的應付。他上過的人那麽多,每個人都那麽在意的話,自己還不早累死了。


    靳斯辰雖然沒有扭過頭去他,但也能想到他是什麽樣的表情,嘴角的笑有多不屑。薄情的唇抿起,低沉的嗓音回旋起來:“祈風不是一個愛玩的人,私生活不算幹淨,至少不糜爛。”


    “so?”代澤南聳了聳肩膀,滿含戲謔笑意的眸子掃了一眼他:“就因為上過一次床,你該不會就讓我對他負責?別開玩笑了,大家是成年人!”


    “代澤南。”他的聲音又低了一份,幾乎是咬出來:“祈風曾經說過一句話……”


    代澤南挑了挑纖細的眉頭,眼底一絲好奇一閃而過:“什麽?”


    靳斯辰扭過頭,鷹眸迎上他的,沒有在他的眼底到任何的感情與認真,忽然垂下眼簾,遲疑了半秒,似有若的搖頭:“沒什麽。”


    也許,他真的不知道祈風!


    代澤南鬱悶的癟嘴:“你要我對他負責?我想木木怕早被你吃了,你怎麽沒對木木負責?”


    靳斯辰的神色幽然;目光如炬的盯著他,薄唇抿出了沉重比的五個字:“我們結婚了。”


    嘶


    代澤南忽然踩住了急刹車,車胎與地麵劇烈的摩擦,電光火石,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音;靳斯辰坐在車子裏卻穩如泰山,連一絲的動搖都沒有。麵不改色,絲毫不怕他會再次出車禍。


    代澤南側頭,眼底複雜而閃爍的盯著他的側臉,英俊冷漠,又深不可測……


    他居然真的和木木結婚了?他居然真的娶了木木……


    心口有一塊地方仿佛被撕裂了,眼底全壓抑,曾經多少次自己認真的、開玩笑的、說要結婚,木木回應自己的都是怒罵與恥笑……可如今她居然真的和靳斯辰結婚了!!


    心底有一個的地方,是特別的感覺,難受,絞痛,那是連著血脈的心髒一下子被人活生生的扯走般。


    狹小的空間,氣氛壓抑,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寂靜的可怕,就連空氣也逐漸的變冷,吸入了心肺沿著血液在全身竄湧,從頭涼到腳,四肢百骸僵硬動不得。


    劇情分割線


    蘇木木皺了皺眉頭,聞到了香味,忽然睜開了眼睛,望著陌生的天花板,不是在靳斯辰那近乎童話般的城堡;環視一周全是陌生的家具裝修風格……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腦子昏昏沉沉的,呼吸都變得特別困難一樣。


    雙手支撐著身子起來,渾身力,手一滑又摔在床上趴著,像一條軟綿綿的死魚。蘇木木不由的癟嘴,嘟囔:“我到底睡了多久?怎麽身體睡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咬緊牙關再次想要坐起來時,身子還是沒力氣,一下子就摔倒在床上,根本沒辦法下床。


    門忽然開了,周橈端著飯菜走進來,到她醒來,鳳眸裏閃爍過喜悅之色;立刻方向下飯菜,語氣裏壓抑不住的興奮:“木木,你醒來了。”


    伸手想要去扶她,就在要觸及到她的胳膊時……


    蘇木木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子開他的手,避開了他即將觸及到自己的手。眼底的厭惡一閃而過,側頭眼睛仿佛藐視著他:“別碰我……”


    周橈的雙手僵硬的停留在半空,詫異的目光著她,低喃:“木木……”語氣裏情緒複雜難辨!


    蘇木木累的喘氣,生氣的雙頰緋紅,眼睛裏全是失望與責備。手指緊緊的抓著床單褶皺起來,吸了一口氣,眼睫毛劇烈的顫抖:“你對我做了什麽?為什麽我沒有一點的力氣?”


    周橈反應過來,收回雙手,嘴角抿起了淡淡的笑容,眼神溫柔而深情的凝望著她,安慰道:“別擔心,沒事的。等我們離開這裏,你就會好起來了。”


    “為什麽?”蘇木木搞不明白:“為什麽要利用媽咪騙我出來?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哥?”


    “我不是你哥哥!”周橈忽然暴躁的吼了一句,眼底逐漸猩紅,盯著她咬牙切齒道:“蘇木木,我們是戀人!你忘記了,曾經我們有多相愛了嗎?”


    蘇木木被他嚇的愣住了,好久沒反應過來。不住的搖頭:“不是的……我們不是……你騙我!”


    和周橈談戀愛?開什麽玩笑,腳趾頭想想都覺得不可能,除非布什是愛上薩達姆才發動戰爭!


    “木木!”周橈忍不住低吼一句,神情激動:“為什麽你就不能相信我?”


    “因為你沒有做過一件能讓我相信的事情。”蘇木木回答,眼神絲毫不示弱的著他:“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包括標點符號我都不相信。”


    他冷峻的神色仿佛有一絲受傷,低啞的嗓音問道:“那是不是靳斯辰的話,你就會相信?”


    蘇木木一愣,一言不發。即便是自己再討厭靳混蛋,可是從來沒感覺到他有欺騙過自己。他是很邪惡,腹黑,又愛欺負自己,可好像從來沒有欺騙過自己。


    她是不聰明,可是一個人是不是真心的,自己能感覺得到。靳斯辰對甜甜那麽好,對自己除了欺負時,其他時候都很好。


    “蘇木木,你說話啊!”


    “你放我走。”蘇木木抬起頭,哀求的眼神著他:“哥,讓我走。甜甜不到我會擔心,你讓我回去。”都不知道過了多久,如果他沒到自己回去,是不是也很擔心?他會不會來找自己?


    “不可能!”周橈咬牙切齒,態度堅定。斷然絕了她的念頭:“再過兩天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裏,再也不回來了。木木,忘記這裏的一切,我們重新開始。我保證一定會讓你過的很幸福,很幸福。”


    蘇木木詫異的眸子盯著他,好像又見了一個瘋子:“周橈你瘋了,你真的瘋了。我們這樣一走,周家怎麽辦?叔叔和媽咪怎麽辦?”


    周橈坐在床邊,神色逐漸的溫柔起來,嘴角噙起淡淡的笑容:“我的木木還是這麽的善良。五年前他犧牲了你,五年後他還是選擇犧牲你,你居然一點都不怪他!即便他是我的父親,也沒有權利這樣做。木木,我不會再讓你為周家犧牲了。我會帶你走,好好的照顧你。以後我們會有比甜甜更可愛的孩子。周家已經與我們沒關係了。”


    蘇木木覺得頭疼,為什麽怎麽說他都不明白呢!他就好像是一個神經病,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一切都隻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理解去做,卻一點也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靳斯辰,你在哪裏,趕快來救我啊!


    “木木乖,吃點東西,別餓壞了。”周橈端起碗就要遞到她的麵前,蘇木木再次吃奶的力氣都用上,開他的手……


    啪


    碗摔在地上粉碎,一地的米飯蔬菜,彌漫著淡淡的響起;碎裂的聲音在冰冷的空氣不斷的回旋,一直回蕩;蘇木木喘著氣絲毫不拒的望著他:“我不吃你給的東西……你不放我走,我就不會吃東西……”


    “你……”周橈神色怒意,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為她倔強的神色是那麽的篤定,堅不摧。


    蘇木木仰頭著他,仿佛是在挑釁:怎麽樣,怎麽樣,我就是不吃,你不放我走,我就餓死給你!


    “你剛睡醒,心情不好那就不吃,你再休息一會。”周橈顧及到她眼底的厭惡,沒有再主動的觸碰她,轉身離開了房間。


    蘇木木鬆了一口氣,趴在床上,累的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怎麽一點力氣都沒有?這樣逃票都不可能啊!


    眼神望著地上那一灘狼藉,心裏隻期盼著靳斯辰能快點來救自己!從未如此期盼過,靳斯辰快點,快點的來,帶自己回去!!


    漫天的烏雲厚厚的遮住了太陽的光,冷風透著濃鬱的寒意,沒有多久雨滴劈裏啪啦的拍打在玻璃上,激烈的,洶湧著。


    靳斯辰立足在前,指尖的眼底星點紅光閃爍,煙霧繚繞的將他整個人都包圍住了。冷峻的容顏沒有一點的情緒,深幽的眸子一閃而過的寒意,駭人的冰冷。手指伸出外,冰冷的雨水拍打在掌心,沿著那命運的紋路掉下去,隻留下濕濕的痕跡。


    安素門而入便到這一幕,愣了幾秒,開口:“周錦在公司門口等了三個小時,現在下雨了。”話裏的意思:這樣還不要見她嗎?


    這次的事情明顯是周橈做的,他甚至連周家都不要了。


    靳斯辰沒有說話便以表明了立場,如果周橈還不肯出現,周家就要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周家的股權現在全在我們手裏,接下來你想怎麽做?”安素並不懂他的意思。


    “等。”靳斯辰抿出了一字,冰冷比,冷漠比,也殘酷比。


    安素微微一愣,很快的就反應過來。他是要等周銳回來,讓周銳親眼到自己一手建立的周家毀在自己親生兒子手裏。


    “祈風怎麽樣了?”靳斯辰收回手,轉身走到桌前坐下,煙蒂湮滅在滿是煙灰的煙灰缸內。


    “已經吃過藥,累的睡著。代澤南現在在他身邊。”


    “爹地……”


    靳斯辰還沒說話,忽然甜美的聲音響起來,一個歡快的小影子一下子紮在他的懷。他低頭著蘇甜甜的表情,冷峻的容顏這才緩和下來,嘴角抿出淡笑:“我的小公主怎麽來了?”


    蘇甜甜坐在他的大腿上,癟嘴:“你和木木都沒有回家,我想你們嘛!太爺爺就讓人送我來找你,木木呢?”


    靳斯辰未言,眼神掃了一下安素,她知趣的點頭先離開了。他這才低下頭好聲好氣的和她解釋事情的經過,說的很慢,也很詳細。


    蘇甜甜似懂非懂的點頭,恍然大悟:“這麽說舅舅把木木綁走了?”


    “嗯。”靳斯辰點頭。


    “哇,好刺激哦。綁架耶!”蘇甜甜清澈的眼眸裏閃爍著天真的笑容。


    靳斯辰皺了皺劍眉:“你就一點擔心都沒有?”這小沒良心的!


    “嘿嘿……”蘇甜甜賊賊一笑,抱著他的脖子,小狗腿道:“不擔心!因為我知道爹地一定會救回木木的,對不對?爹地是木木和甜甜的守護神,所不能!”


    “嗬嗬!”靳斯辰緊繃了這麽長時間的神經終於有她的話兒鬆弛下來。這小鬼,完全遺傳了笨女人的基因狗腿的本領有過之而不及!


    “如果你舅舅想要綁木木給你生弟弟呢?”


    “弟弟?”蘇甜甜扁起嘴巴,忽然大叫起來:“我不要弟弟啦!我不要……爹地和木木隻能有我一個小孩!不可以有弟弟!”


    開啥米玩笑?有弟弟出來豈不是有人和自己爭寵?這種劃不來的事情才不要呢!


    靳斯辰嘴角揚起笑容,從抽屜裏拿出一袋甜甜圈給她。蘇甜甜的眼睛立刻放光,一閃一閃的,抱著甜甜圈就像鬆鼠抱住了鬆果,那滿足的神色,難以形容。


    “那如果爹地和木木要給你生弟弟呢?”


    “呃……”蘇甜甜抱著甜甜圈,腦子裏想著有人出來和自己搶甜甜圈,和自己搶爹地,木木;搖頭:“不要!”


    “如果爹地保證弟弟不會和你搶甜甜圈,也不會隻愛弟弟,和木木一樣會很愛你?”


    “哼!”蘇甜甜扁嘴巴道:“你們大人一直都說謊騙小孩!我才不相信呢!”電視上都會放的好不好,別以為我是小孩就能騙我!那麽多電視也不是白的!


    靳斯辰奈的語氣道:“我有騙過你嗎?”


    “你每次都騙我!”


    “……”


    祈風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是趴在某人的大腿上,打了一個哈欠;揉著眼睛,剛睡醒嗓音都是慵懶的:“我怎麽睡著了?”


    “我在你的水裏加了點安眠藥。”代澤南雲淡風輕的嗓音回答。


    “你……”祈風哭笑不得,微微的動了一下,後背扯的痛一陣一陣如浪潮席卷而至。


    他白皙蔥鬱的手指格外的好,壓在祈風的脖子上,低低的嗓音道:“別動,後背的傷還沒好,盡量少動。”


    祈風奈的歎氣:“我能少動嗎?我要少動一點,那家夥就給我胡來。”


    他不留在靳斯辰的身邊幫忙,怎麽可能放心啊!


    “他現在陪著女兒天倫之樂,沒功夫胡鬧。安心,ok?”代澤南扯了扯,不由的皺起眉頭,連自己都沒發現眼底那抹古怪的神色。他對靳斯辰是不是過分擔心了?


    甜甜?腦海裏劃過一張鬼靈精怪的小臉蛋,嘴角微微一笑,安心。那小丫頭片子激靈著呢,有她在,靳斯辰也不會不顧及點。


    代澤南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玩弄著他碎碎的短發,隨意的扯話題:“你們和周家有什麽過節嗎?”祈風的話還在耳邊回蕩,顯然他們想毀掉周家很多久了。


    祈風又打了一個哈欠,淚光閃閃:“不是你們,是靳斯辰和周家有過節。不過是什麽事我不能說,這個隻能由他自己說。”


    代澤南沉思了一下:“甜甜的親生父親就是靳斯辰吧!五年前,他們就認識而且在一起了,是不是?”


    “你倒是聰明啊!”祈風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以為人人都是蘇木木?”代澤南嘴角揚起一絲不屑,波瀾驚的語氣道:“靳斯辰一開始對木木的態度就很不一樣;而且甜甜雖然長的像木木,但那神情與靳斯辰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說她不是靳斯辰的女兒,我都不相信!”


    “所以,你也該放心。靳斯辰會對木木很好,你就死了那條心吧!他可是勢在必得,你沒希望了。”祈風還沒忘記代澤南在停車場說過的話。


    他說,如果要娶老婆,第一個選擇便是蘇木木!


    如果代澤南不是gy,他估計都會相信代澤南一定是深愛著蘇木木的!因為代澤南對蘇木木實在是太好,好的讓人覺得詭異!即便他是個gy,也不禁的想要懷疑是不是個雙性戀!


    “我知道,他們結婚了。”代澤南若有似的歎息似乎飄過,如雲如風,遙不可及,不真實的存在。


    祈風哼唧了幾聲,知道他心裏肯定不舒服過!可不管代澤南如何,他鬥不過靳斯辰的!這個世界上隻要靳斯辰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他可以不計一切代價,一切手段隻為得到自己想要的。


    這個在蘇木木身上已經體現的淋漓盡致了。五年前明明就可以毀了周家,可為了日後讓木木重新回來,能抓住她的弱點,他可以隱忍著內心的仇恨,一直壓抑著的過了五年。這樣的人是多麽的可怕,幸好自己是他的兄弟,而非敵人!否則一定會死的很慘……


    這次周橈怕也會死的很慘吧!


    安素支撐著傘走到了公司的門口,傾盆大雨,砸在人的臉上眼睛都會睜不開;而周錦已經站在這裏整整五個小時了,雖然一直覺得她就是一個驕橫的大小姐,可沒想到她最後比周橈更有擔當。


    周錦臉上的妝容已經全花,神狽而倔強,渾身是濕噠噠的像個落湯雞;長長的頭發貼在兩邊,纖長的眼睫毛都是水澤;身子站在風雨止不住的顫抖。


    安素停下腳步,眸底閃過一絲欣賞:“你回去吧,總裁是不會見你的。”


    “為什麽?”周錦沙啞的開口,眼睛盯著她:“為什麽他非要把周家弄垮不可?為什麽他會變得這麽殘忍?”


    “在一切還可以挽回時,讓周橈把蘇木木送回來!如今可以讓周家逃過此劫的人隻有她,就算你站在這裏站到雙腿斷掉,總裁也不會改變心意。”安素低啞的嗓音裏充滿了冰冷。


    周錦的眼底拂過一絲詫異還有那不甘心。雙手在身體的兩側,緊緊的攥緊成全,摒棄問道:“他是為了蘇木木?他為了蘇木木這個女人而要毀了周家?”


    他就這麽愛蘇木木嗎?


    怎麽會呢?他愛的人一直都是自己啊!怎麽會是別的女人,又怎麽可能是那個什麽都不是蘇木木!


    安素淡然的神色,並沒有同情她。“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與其站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回去找周銳他們回來,讓周橈快點出現。不然,後果不可設想。”


    安素執起周錦的手將傘塞入她的手心裏,平靜的開口:“回去吧,再一切還沒到最嚴重時候想辦法阻止,還是著一切繼續惡化,你自己選擇。”


    轉身,她的身影消失在雨簾之,霧氣模糊了倩影。


    周錦緊緊的握住雨傘,寒風一陣陣的吹過來,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垂下的眼簾裏充滿了恨意。


    蘇木木,蘇木木,為什麽一定是要你?輸給誰都可以,可為何偏偏是你!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憑什麽能讓靳斯辰為了你做到這樣的地步?你到底哪裏配了?


    內心翻江倒海的難受、怨恨、不甘交織成一張形的,一再的沉淪,淪為惡魔的附屬品,喪失了幹淨的靈魂!


    劇情分割線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空間靜謐,一切都好像死水般沒有任何的回應。


    蘇木木躺在柔軟的床上,沒有睜開眼睛;手指緩慢的捂住了自己胃的地方,緊緊的抓住了衣服,絞痛的痛楚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痛徹心扉,額頭滲出了汗水,後背也被汗水侵濕了。


    身子忍不住的蜷曲成一團,抽筋的疼痛,痙攣一陣陣,近乎要暈過去,卻又因為疼痛而清醒。


    緩慢的睜開眼睛,著黑暗裏的一切,隻覺得駭人的冰冷。厚實的被子蓋子自己的身上,居然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溫度;心底渴望被擁抱,渴望溫暖,而這些曾經有一個人給過靳斯辰!


    他會喜歡抱著她睡覺,大手牢不可破的鎖住她的腰部;他手指的溫度滾燙的讓人覺得安心;他的偉岸很結實,更是溫暖的比。


    想念,疼痛,疼痛,想念……


    蘇木木緩慢的閉上眼眸,吸了吸鼻子,試圖想要緩解那股劇烈的疼痛,徒勞功。


    不管一個人多聰明或有多笨,一旦習慣了就很難戒掉;習慣會深入骨髓,會變成心底的一種信仰;會變成戒不掉的罌粟。而靳斯辰什麽時候變成了她的罌粟,上癮了,戒不掉;痛苦卻也快樂著。


    他的懷抱,他的溫暖,他生氣的樣子,他眉角微挑的樣子,他唇瓣輕笑,他眉目含笑,腦海裏全部都是關於他的,蜂擁而至,要擠爆她那不算大的小腦袋瓜!


    兩個人的爭吵,兩個人的生活,兩個人的世界,原來早已變成了一種戒不掉的習慣。


    就算她再笨,也知道心在不知不覺之有了化學變化,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依賴著靳斯辰的存在。否則怎麽會在他做那麽多讓人生氣的事情後,自己隻是嘴巴上嚷嚷兩句,卻從來不真正的反抗過他。


    蘇木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仿佛是神經末梢傳達著錯誤的信息,居然在想到他時,痛苦好像在緩慢的減少了。難道靳混蛋還有止疼的效果?


    明明就是一欠抽的混蛋,怎麽就讓自己開始依賴他了?真是想不明白自己哪根筋被堵住了!


    靳斯辰,快點來救我!大不了以後我不和你頂嘴,少惹你生氣好了!快點帶我回家,我不要一個人在這個可怕的地方,真的很冷,很冷。


    不知不覺之,是否因為疼痛,她又陷入了昏迷之。


    黑暗之有人開了門,掀開被子,卷起她的衣袖,手的針管輕輕的紮入她細嫩的肌膚,將針管裏的藥水入了她的靜脈之。拔掉針管後,放下衣袖,蓋好被子。躡手躡腳的離開了房間,門又輕輕的合上,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由始至終,都沒有發現因為疼痛而陷入昏迷的蘇木木,此刻有多脆弱與痛苦。緊皺的眉頭擰成了一團,意識渙散,小腿卻抽筋的疼,jng攣的厲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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