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本侯已經知曉,命人好生看押馬鬱等人。”呂布道。


    次日,州牧府內有些熱鬧,軍中的將領,城內的官員聚集在州牧府內。


    呂布神色嚴肅的端坐在上的位置上,見眾人安靜下來之後,朗聲道:“昨日四方樓內生了一件令本侯很震驚的事情,來自揚州的使者馬鬱因為所帶之錢不夠酒菜之需,竟然在酒樓之內肆意妄為,甚至將一名城衛軍的什長殺死,自從本侯執掌並州以來,城內也是第一次出現此類事件,所幸紀靈將軍當時就在酒樓之內,否則豈不是城衛軍要遭受更多的殺戮?”


    “紀將軍將當日的事情,仔細的說上一遍。”呂布將目光投向了紀靈。


    聽完紀靈的講述之後,大廳之內頓時議論紛紛,軍中將領更是顯得義憤填膺,城衛軍雖然不是正規的軍隊,亦是屬於軍中管製,城衛軍的士兵,也是從百姓中間精挑細選的,在訓練上或許不如軍中士兵,卻是以後軍中兵源的重要部分。


    相比於武將,文官的表現不一,更多的傾向於將馬鬱等人趕出並州,畢竟馬鬱代表的是袁術,而袁術的實力,在天下間是屈一指的,若是處置揚州使者,說不定會因此而得罪袁術,因為一名城衛軍的什長,而得罪袁術,顯然是不明智的。


    賈詡則是將目光投向了呂布,睿智如他自然是看出呂布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將眾人召集在一起不過是趁機敲打一下城內其他諸侯的使者罷了,至於說馬鬱等人會受到什麽樣的處罰,在馬鬱的護衛向城衛軍的什長出手之後,結果就已經能夠預料了。


    “偉恭,你負責並州的政事,你說說此事如何處置?”呂布道。


    李肅沉默片刻道:“主公,馬鬱乃是揚州使者,若是處罰重了,反倒不好,會引得袁術反感,當前的並州雖然安穩,外有鮮卑人虎視眈眈,內有冀州袁紹窺探並州,幽州四郡方得,不宜與袁術交惡。”


    呂布微微點頭,將目光投向了賈詡。


    出乎預料的是,賈詡起身拱手道:“一切但憑主公。”


    李肅主掌並州政事,若是他說出了不同的見解之後,定然會引起誤會,論資曆,李肅跟隨呂布的時間比他可是長多了。


    見賈詡耍滑頭,郭嘉卻是起身道:“正所謂不以規矩,不成方圓,屬下認為,此事當按並州之法處置,否則各地的使者,皆在城內胡作非為,晉陽豈不是要大亂?”


    “卑職讚同郭大人之言。”在眾人議事時一直表現比較沉默的典韋抱拳道:“馬鬱等人,殺死城衛軍什長,就要受到相應的處罰,不然如何令百姓信服。”


    見眾人將目光投向了自己,呂布輕咳了一聲道:“李大人與郭大人之言皆有理,正如奉孝所言,若是諸侯的使者,皆是自持身份在城內胡作非為,豈不是破壞了並州的秩序,這樣的事情不能容忍。”


    “將馬鬱帶上來。”


    不同於剛入晉陽之時的意氣風,此時的馬鬱,顯得有些淒慘,臉上的淤青,表明了他在牢獄之中遭受了什麽樣的待遇,與馬鬱同來的護衛,卻是更加的悲劇,隻是勉強能夠行走。


    “本官回揚州之後,定然會將在城內的遭遇告知主公,並州非但貧瘠,且官員粗俗、士兵蠻橫。”馬鬱冷冷的看了一眼場內的眾人。


    文官尚且能忍,軍中的武將卻是忍耐不了,這樣赤裸裸的羞辱,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馬大人在城內之事,若是袁術知曉了,不知會如何?堂堂揚州使者,竟然因為酒菜錢不足,在四方樓內大打出手,傳出去莫非不怕天下人恥笑?”魏續上前一步,怒視著馬鬱,言辭間卻是對袁術沒有絲毫的恭敬。


    “價格如此昂貴,欺負外來之人罷了。”馬鬱麵無懼色的回道。


    呂布擺擺手,聲音略顯低沉的說道:“馬鬱等人在四方樓內行凶,罪大惡極,當斬以明並州法紀。”


    馬鬱聞言麵色大變,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方才的強硬隻不過是強撐的罷了,他明白自己代表的是袁術,若是表現軟弱的話定然為並州之人恥笑,回揚州之後,袁術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呂布是什麽人,馬鬱可是早有耳聞,昔日討伐董卓之時,敢於在眾諸侯麵前,腳踹袁術,從頭到尾的莽夫,和這樣的人講道理,似乎不是那麽有作用。


    見癱軟在地的馬鬱,眾人無不鄙夷,這分明就是色厲內荏,若是馬鬱將方才的威風拿出來,縱然是死了也會贏得別人的稱道。


    “但念在馬鬱是揚州使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呂布戲謔的看了一眼馬鬱。


    馬鬱也顧不上呂布眼神中的譏諷,就如同溺水之人身旁突然騙過來一根浮木一般,不顧形象的跪倒在地“多謝晉侯不殺之恩,在下回揚州之後,定然會為並州多多美言。”


    “哼,美言卻是不需要了,本侯與袁術本來就不和。”呂布道:“馬使者在四方樓內的酒菜錢,必須立即結算。”


    “稍後就給,稍後就給。”馬鬱不住的答應。


    “護衛敢於向城衛軍出手,且將一名什長殺死,全部處死,明日午時之後,在西城門外問斬;馬鬱身為使者,禦下不嚴,重打二十大板,賠償什長家人十萬錢。”


    跟隨馬鬱而來的護衛,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兩名護衛甚至流出了黃白之物,廳內頓時有一股異味傳來。


    馬鬱從劫後餘生的喜悅中清醒了過來,重打二十大板,還要賠償十萬錢,什麽時候一名什長的性命變得這麽昂貴了。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這就算了,但是當眾打了二十大板的事傳到揚州之後,他以後還怎麽在同僚麵前抬起頭來。


    “呂大人,不可,在下是揚州使者。”馬鬱哀求道。


    “莫說你是揚州使者,就算你是揚州牧,也會受到同樣的處罰,在並州,但凡是違逆法紀者,罪不可赦。”呂布大喝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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