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傅讓和朱雄英相處許久,自知這位太孫可不是蠢貨,該有的警惕人家有,要不是有原因,斷不可能把一個不安分的人放在身邊。


    “聽清了?”沒有得到回應的朱雄英再問一句,隻為一個肯定的答案。


    “是。”傅讓應得爽朗,不忘意示一旁的徐輝祖,徐輝祖傻了半響,也隻能乖乖應著一聲是。


    “休息一刻鍾後起程。”朱雄英得了答應,再吩咐。


    完了和朱至一前一後的離去。


    徐輝祖看著朱雄英走人,第一時間看向朱至,可是朱至連個餘光都沒給他。


    倒是傅讓等人走了,同徐輝祖道:“出門前魏國公沒有跟你說,咱們跟著保護太孫和郡主,一切聽從太孫和郡主的吩咐。”


    徐輝祖和傅讓都是將門之後,兩人都知道彼此,不過往日並無過多交情,此時聽到傅讓的話,徐輝祖道:“你在東宮和太孫有所交往,應該更了解太孫。”


    這一點傅讓完全不否認,徐輝祖凝視著傅讓,明顯的等著傅讓回答。


    “難道郡主跟隨魏國公學了幾個月的兵法,你竟然對郡主無所知嗎?魏國公就沒有說過,太孫比之郡主不遑多讓?”傅讓不由上下打量了徐輝祖一圈,怎麽看魏國公不像那麽不靠譜的人。


    徐輝祖不好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到魏國公頭上,趕緊解釋道:“我爹倒是有說過。”


    傅讓一聽攤手,不過隨後想到一個可能的問:“你莫不是覺得小郡主不過如此?”


    萬萬沒想到,徐輝祖竟不作聲,但這不是默認嗎?


    張了張嘴,傅讓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徐輝祖半天不吱聲,但傅讓已經明白了,說來說去還不是沒把朱至當回事,以至於眼下徐輝祖也對朱雄英的決定秉持懷疑的態度。


    “我對這兩位心中存疑,你與他們相交久矣,想必知之甚深,因而我想問問,在你看來他們到底值不值得我們信任?”徐輝祖終是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等著麵前的傅讓為他解答。


    傅讓毫不遲疑的答道:“你要是問我,我可以告訴你,他們但有吩咐,我無一不從。”


    開什麽玩笑,傅讓跟朱至混多久了?要說朱雄英的謀略傅讓有幸見識過了,可是真要跟朱至比起來,傅讓其實更信服朱至。


    不過,傅讓不確定的是,按理來說像朱至這樣的人,她能跟魏國公學本事,徐輝祖但凡見識過朱至的本事,都不可能會看不起朱至,更不把朱至當回事。


    所以,傅讓挺想問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徐輝祖微擰眉頭,顯然對傅讓有了別的看法。以前他是覺得傅讓也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算是他的對手,但今日之後的徐輝祖卻想重新認識傅讓了。


    兩個毛頭小子都能把傅讓鎮住嗎?


    傅讓察覺徐輝祖的不信任,讓他費盡心思說服徐輝祖,請他一定要相信朱至和朱雄英,他說得多了反而更有可能引起徐輝祖的不信任。


    算了,不說了吧,反正總有他見識朱至和朱雄英本事的時候。


    傅讓好奇朱至在魏國公府的表現,其實朱雄英何嚐不是。


    “徐世子的態度有些不對。”朱雄英如是指出。按理來說但凡見過朱至本事的人都應該和傅讓一般無二,不可能會覺得朱雄英會連秦王妃是個什麽樣的人,該有什麽樣的提防都不懂。


    朱至偷笑著,朱雄英盯著她,無聲詢問。


    “在魏國公府的時候我隻聽不說。魏國公似乎也有意為之,隻當我是一個被硬塞到他手裏的學生,他是被逼無奈的才教的。至於他的兒子們怎麽看待我,魏國公是不當一回事的。”朱至不吝嗇為朱雄英解惑。


    朱雄英微擰眉頭道:“隻聽不說,你心中疑惑如何解答?”


    朱至眼中閃過狡黠道:“咱們魏國公也是個好玩的人,私底下再為我專門解答。”


    啊!朱雄英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魏國公和朱至打的什麽啞謎。


    “魏國公這是?”朱雄英細品之後突然發現了什麽,朱至點點頭道:“要是咱們這位魏國公世子自視甚高,定是要吃大虧的。”


    朱雄英隻問多一句:“難道四嬸沒有在他麵前提起過我們?”


    對此,朱至笑道:“可能他覺得名不符實。”


    這話讓朱雄英許久沒有反應,與之而來也生出另一個疑惑,“皇爺爺會讓一個高傲得眼裏容不得別人的人保護我們?”


    “別這樣說,他的本事不小,行軍打仗是一把好手。不過要是他輕視於人,他必將為之付出代價。或許對魏國公來說,他也想讓他的兒子吃個虧,最好能夠多吃點虧。這樣人才能記住教訓,才不敢自視甚高。”朱至在這個時候說出了魏國公的心思。


    “那皇爺爺呢?”朱雄英第一時間想確定的是朱元璋的心思。


    “這是對所有人的考驗啊,不僅是我們的,更是他們的。”朱至對朱元璋的安排並沒有異議。別管現在他們和徐輝祖怎麽樣,等將來他們回去了,結果就隻剩下一個。


    “也是,有一個傅讓在,鬧不出大問題。”朱雄英一想也就不在意了,徐輝祖不信任他,難道朱雄英就一股腦把自己的計劃說破了?大家都一樣,都在對彼此試探著,也是對相互不信任。


    朱至在這個時候衝朱雄英道:“哥哥,咱們先走一步?”


    ???朱雄英如何能想到朱至竟然想出這樣一個主意。


    “咱們是孩子,何以過於穩重?偶爾就要像我們這個年紀的人一樣,喜歡逃跑,喜歡別人離得我們遠遠的,我們自己玩去。”朱至繼續蠱惑著朱雄英,請朱雄英像一個正常的孩子一樣。


    “你確定我們跑出去的事傳回應天,等我們回去的時候,皇爺爺,皇奶奶,爹和娘不會揍我們?”朱雄英不是不想配合,可是好像也應該想想後果。


    “怕什麽?咱們出來了事情就由我們來定,什麽時候幹什麽事,我們還要聽他們安排?真要是這樣,讓我們出來幹什麽?回應天算了。”朱至翻了一個白眼,提醒朱雄英要是不敢,趁早回應天算了。


    “你用不著激我。”朱雄英提醒朱至省省,他不吃她這一套。


    “走不走?出來了要是不幹出點成績,肯定要被人笑話。” 朱至理所當然的開這個口,好讓朱雄英知道,她可不開玩笑的。


    朱雄英一眼瞥過朱至道:“丟下那麽多人跑不是問題,問題是我們跑得掉。你當皇爺爺給我們的人都是飯桶?”


    就這周圍幾千人在,他們要是都能跑了,該是這些人多無能。


    朱至挑挑眉衝萬河道:“讓人去鬧一鬧就成了,不就是吸引人的注意力嗎?又不是什麽難事。”


    萬河額頭滲出一層層的汗,他聽出來了,朱至看中鬧事的人是他。


    “郡主。奴不能配合。”萬河連連拒絕,請朱至改主意。


    “不,你會配合。”朱至肯定的告訴萬河。萬河一時語塞,朱雄英等著人的反應。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萬河被朱至捆著,等徐輝祖他們來請朱至和朱雄英起程的時候,這才發現他被捆了,而朱雄英和朱至都不見人影。


    看著嘴都被塞住的萬河,徐輝祖嚇得一個激靈,趕緊伸手扯下他嘴上的布問:“太孫和小郡主呢?”


    “太孫和小郡主走了,他們自己去北平了。說是要微服私訪。”萬河哭喪著一張臉回答,徐輝祖好想罵人。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半大的孩子最是鬧騰,不省心。


    “帶了多少人?”徐輝祖看著眼前的萬河追問,萬河道:“就曹國公給的幾個人。”


    “快追。”徐輝祖毫不猶豫的下令,趕緊追人啊。


    嗯,徐輝祖領著人走了,可是傅讓卻沒有,人盯著萬河就是不說話。可是,不說話不代表人家沒有給到壓力。


    “傅小將軍。”萬河喚上一聲,其實是不太想跟傅讓接觸。


    “等人走遠我們再說話。”傅讓一點都不慌的開口。


    徐輝祖對朱雄英和朱至所知甚少,當然會相信他們兩個為了好玩跑了的話,傅讓可不會。


    要說沒有見過朱至和朱雄英之前,作為半大孩子過來的他,也覺得一個個孩子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就喜歡玩,尤其喜歡耍著人玩,最是讓人討厭了。


    但是呢,遇上朱雄英和朱至之後,他算是明白了,智多近妖並不是一句空話。


    所以呢,萬河就算被捆起來,說著朱至和朱雄英跑了,他依然不相信。


    因此,徐輝祖追人啊!秦王和秦王妃聽到消息之後大罵一句胡鬧,也趕緊追啊,很快人跑得七七八八了。


    剩下的傅讓領著親爹給他的幾個小將就跟萬河大眼瞪小眼。


    “傅小將軍不追嗎?”萬河看著眼前的傅讓,心裏也是直打鼓,試探一問,他不跟著徐輝祖走嗎?


    “不急。有徐世子就成,我就不用了。”傅讓如是答,萬河眼神有些飄。


    以至於有那撤退的將士問起傅讓,想知道傅讓要不要一起,傅讓指著萬河道:“你們先走,這裏交給我。”


    有他這話,想把萬河帶上的人都不好帶了,畢竟傅讓可是副將。一個個乖乖走人。就剩下傅讓一行人了。


    又過了將近兩刻鍾,周圍就剩下傅讓他們幾個,幾個將士沒能忍住問:“小將軍,再不跟上我們就追不上了。”


    “追上幹什麽。太孫和小郡主又沒跑。”要說剛剛傅讓還不確定,觀萬河完全沒有要跟上的意思,傅讓確定了。


    “可以啊。”隨著傅讓的聲音落下,不遠處的山坡上朱至和朱雄英站在那兒,朱至中肯的評價。


    傅讓趕緊朝兩人見禮道:“見過太孫,郡主。”


    朱雄英和朱至緩緩行來,朱雄英已經張口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麽自己跟上徐將軍,要麽什麽話都不問跟著我。”


    “末將選第二個。”傅讓沒有絲毫猶豫,馬上做出選擇。


    行啊,朱至和朱雄英都挺滿意這個結果的。


    “太孫和郡主打算怎麽去北平?”傅讓見到這兩位自是暗鬆一口氣,不過也得問問他們有什麽打算。


    “急什麽?跟在徐將軍的身後就是。偶爾需要你出麵,你出麵即可。”朱至接過話,這意思?傅讓是不敢細問的。


    “走吧。”朱雄英出言催促。


    一行人立刻上路,該換裝的換裝,跟著徐輝祖他們一行人走。


    看著幾千人慌得亂成一團,四下查找卻沒能找到朱至和朱雄英的行蹤,秦王幾乎已經快瘋了。


    這兄妹二人可沒有早早告訴他有這一出,但凡他要是知道有這一出,就是朱元璋把他往死裏打,他都絕對不會同意跟著來。


    可惜,後悔藥是沒有的,此時的秦王隻能絞盡腦汁的考慮,到底該怎麽樣才能找到朱至和朱雄英。


    “咱們的方向是不是錯了?”秦王自己是個沒腦子的,按理來說是不應該懷疑人的,可架不住他這感覺是真的很不好,而且找了這麽久都沒找到人,難道不應該改一改嗎?


    徐輝祖追了大半天,人影都沒有看到一個,再麵對秦王的疑問,他一個沒找著人的人,能說什麽?


    “傅將軍何在?”徐輝祖似乎終於想起來好像有什麽人是他忘記了。


    結果這一問,秦王也想起另外還有一號人,和徐輝祖一樣負責朱雄英和朱至安全的人。


    “不知。”不是有人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大半天了好像都沒有看到傅讓。


    徐輝祖一頓,他在情急之下忘記問起傅讓,結果傅讓不見了?


    “剛剛被綁的那個人是誰?”徐輝祖再一次追問,心急如焚。


    秦王反問:“什麽被綁的人?”


    對啊,秦王沒有看到誰被綁了,徐輝祖問的人是誰?


    徐輝祖!!!


    一旁有人往前邁了一步,提醒道:“是小郡主身邊的內侍。”


    “郡主身邊有多少內侍?”徐輝祖似乎才想起來要問這個問題,不料被秦王狠狠一瞪,“你是魏國公的兒子?”


    不怪秦王疑惑,怎麽看魏國公都不是那輕率之人,絕不可能連自己要保護的人身邊是什麽情況都不了解。


    徐輝祖瞬間尷尬了。他分明將重心都放在朱雄英身上好嗎?朱至在他看來就是一個不安分的郡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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