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被人掰下過手腕的王保兒受到的震驚絲毫不亞於王齊兒,聽到王齊兒的話後,他才緩過來,連忙道:“用力,我用力,我一定用力。”


    “對對對,得用力。我們再來?”朱至問王保兒,王保兒緩過來,已然將手立起,信心十足的道:“再來。”


    朱至得承認,她就喜歡這種不屈不撓的人。


    手與王保兒相交,兩人雙手交握,朱至提醒道:“準備好了,我要開始用力了。”


    那,王保兒第一次輸得毫無所覺,因此朱至才開口,王保兒很努力的想把朱至的手壓在桌上,可是,怎麽不行?


    正當他想再一鼓作氣時,朱至衝他呲牙一笑道:“我贏嘍。”


    王齊兒看著兩人都在半空的手,隻覺得朱至未免言之過早,可就一眨眼的功夫,都沒有看清朱至怎麽用力,王保兒的手已經被朱至穩穩壓在桌上!


    嘶!這實力好像差得有點多,多得讓人始料未及。


    可是,朱至這樣纖細的胳膊,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氣,輕飄飄的就贏了兩局?


    偏在這個時候,朱至試探問起幾乎已經傻眼的王齊兒,“五局三勝?”


    說句心裏話,朱至如此提議,王齊兒根本不可能拒絕,重點尤其更是,他想要扳回一成。


    “保兒,你要用盡全力。”王齊兒趕緊讓王保兒不必再手下留情,亮出他的真本事來。


    王保兒也傻眼了,畢竟從小到大他從未遇過敵手,眼前的朱至看起來弱不禁風,誰能想到她竟然力大無窮。


    “這回,你來掰我。”這時候朱至已然先一步立在桌上,示意王保兒來吧。


    王保兒一頓,畢竟這種事他也是第一回 ,從來隻有他讓別人掰他的手,他從來沒有掰過別人的手的啊。


    “快。”相比於王保兒尚未反應過來,王齊兒不帶半點猶豫,催促王保兒不必再遲疑,立刻出手。


    隻要王保兒能贏一場,就能贏第二場,第三場。他們就有希望。


    王保兒盯著朱至的手,明顯在考慮,為什麽那麽小的胳膊竟然隱含那麽大的力量,竟然讓他都掰不過!


    不行,他一定要掰贏朱至。


    想,王保兒不再遲疑,趕緊握住朱至的手,用力,再用力。竟然紋絲不動。


    “要不,你兩隻手一起來?”朱至純純給建議,王保兒擰起眉頭,這樣是不對的。


    “保兒,兩隻手一起。”可是王齊兒卻催促著,讓王保兒不管什麽規矩不規矩的,這都是朱至提議的,他們隻是照辦對吧。隻要能贏就好,過程不重要!


    最終,王保兒還是聽話的用上了雙手,可是不管他再怎麽用力,朱至的胳膊愣是紋絲不動。


    看到這裏的王齊兒已然幾乎絕望。結果朱至衝他昂昂下巴,試探的問:“要不你也一起來?”


    王齊兒!!!


    滿殿的大明君臣真是覺得朱至誅心誅得太狠了。


    可是,好爽啊!


    王齊兒是猶豫的,但隻猶豫了一息,隨後雙手齊上,使出吃奶的勁兒,拚命想跟王保兒一起把朱至的手壓到桌子上。


    可是,朱至打了一個哈欠道:“該結束了。”


    話音落下,朱至稍稍使勁,一道慘烈的尖叫聲響起,王齊兒的手已經隨著他這一聲慘叫落在桌上,甚至將桌子砸出一個洞,王齊兒的手此時已經腫了一圈。


    “啊,沒能控製好力道,對不住,對不住了。”朱至毫無誠意的道歉,不少人已經低頭悶笑,哎喲,朱至果然是個小心眼的,看看這事做得,太痛快了。


    王齊兒敢有半句怨言嗎?也不看看他的手此時都成什麽樣了?


    “我這算是贏了嗎?”朱至偏還問出這個問題,王保兒看了看自己完好無損的手,再看看王齊兒腫得比他的手還厚的手,突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贏了。”第一次輸給朱至的王保兒心情不好,卻敢坦然承認。


    朱至的視線落在王齊兒的身上,她要聽的是誰說的話,誰心裏能沒有數?


    王齊兒已經夠不要臉了,可是為了國家,不要臉就不要臉吧,現在都輸了,就不能再繼續不要臉下去了對吧。


    “郡主贏了。”王齊兒麵對朱至一次又一次的給他們機會,心情的複雜,實在難以言喻。可是此時他也得承認,王保兒輸了。


    “那我們說好的可別反悔。”朱至於此時接過話,提醒王齊兒絕對別忘了這件事。畢竟,王保兒看起來也得聽王齊兒的話。


    “我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王保兒先一步保證,雖然輸給朱至他是挺不高興的,但他答應過的事一定會做到。


    朱至意味深長的掃過王齊兒一眼,“我是要幫你解決回北元之後的麻煩。畢竟,你們元主未必能夠接受這樣的結果。但是,他們要是教著你們不講信用,同樣的法子我們也不是學不會。”


    有些話王保兒聽不太懂,旁邊的王齊兒卻十分了然。


    不得不說,朱至確實是一個聰明人,聰明的知道王保兒未必能夠做主自己的人生。


    “我北元男兒也是重諾之人,郡主多慮了。”輸得太慘,王齊兒還受了傷,心情絕對不可能好,但是,輸人不能輸陣,輸了更不能不認,那隻會讓人更加看不起他們北元。


    “如此甚好。”朱至拍拍身上的衣裳,同時衝一旁的王保兒道:“方才你同我大明的將士下戰帖,如今我也要向你下戰帖,咱們切磋一番如何?”


    王保兒受到打擊,尚未完全緩過來,結果怎麽著,朱至覺得掰手腕不過癮?


    “咱們不打架,就是切磋,所以不算是不聽你娘的話對吧。”朱至努力忽悠人,王齊兒漲紅一張臉,而王保兒於此時道:“好。我們切磋。”


    “啊,你一個不行,把他們兩個都叫上。”朱至指向北元使臣裏隻比王保兒小一號的兩人,這情形看起來怎麽那麽眼熟呢?可不就是剛剛王保兒對傅讓和徐輝祖的態度。


    嘖嘖嘖,剛剛被北元如此對待,誰的心情都不好,此時朱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怎麽就那麽讓人痛快?


    “不介意?”末了朱至竟然問起王齊兒,王齊兒已然見識過大明一幹人的嘴皮之利落,他之前敢挑釁於人,如今也別怪大明用同樣的方式對待他們。


    “隻要郡主不介意,我們北元的勇士自然會奉陪到底。”王齊兒是希望北元能找回場子的,朱至敢挑事,一打三嗎?那就讓她見識見識北元勇士的厲害。


    朱至甩動裙擺道:“那就來吧。許你們帶武器!”


    最後補上的話,大明的人裏已經忍不住笑出聲,真真是小心眼的朱至,分毫不差的還給北元不說,一回不夠,更得好幾回。啊,真是太爽了!


    “郡主如此自信,就不怕馬失前蹄。”王齊兒的臉都快黑透了,他竟然不知一個女子可以惡劣到如此地步?


    “怕啊。所以,祝娘,幫個忙。”朱至說著怕,喚了祝娘上前來。


    朱雄英身後的祝娘被喚,乖乖上前,連同萬河。


    朱至這時候挽起袖子時,一直到胳膊上,朱元璋幹咳一聲道:“你是幹什麽?”


    “把一些負累取下來。”朱至答得理所當然,她又不是露胳膊,裏閑的裏衣難道是擺設?挽個袖子罷了,一個個好像她在做什麽離經叛道的事,像樣嗎?


    “去幫著郡主。”馬皇後吩咐身後的宮人們,且幫忙去。既然朱至手上有,腳上肯定也是有的對吧。


    “謝奶奶。”朱至不二話的坐在台階上,“你們幫我挽起來,我先拆手臂上的。”


    不錯,此時朱至露出的胳膊上分別綁了兩塊不知是何物的東西,朱至解開纏著的帶子,祝娘趕緊接住放下,隻是捧著這一大塊的東西,祝娘呼吸一滯,萬河趕緊接過。


    等朱至解另一隻手的時候,祝娘剛要轉身,百川想上來搭把手,結果差點沒把自己帶摔了。好在祝娘沒敢完全鬆手,這才沒讓百川當眾丟臉。


    “你別動啊,把你磕了我不管。”朱至趕緊低頭接住綁在小腿上的一塊又一塊的東西,趕緊叮囑百川一句。


    百川幽怨的瞅了朱至一眼,“郡主綁的都是什麽?”


    “精鐵,看著小,重量不輕的精鐵。”朱至一番操作誰看在眼裏不好奇無比,結果朱至解釋後,就連朱元璋也傻眼了,一看朱至腿上綁的好像比胳膊上的要大上一半,朱元璋問:“什麽時候開始綁的?”


    “去雲南那年開始的,碰上一個雲南的高人指點我,我就照做了。”朱至答來,已然解下腿上的一個,祝娘想接過,朱至阻止道:“你們一起抬吧。”


    一起抬什麽的,朱至腿上那塊鐵真就看起來不算厚,卻是圍著腿繞了一圈,有什麽必要兩個人一起抬?


    但是,本著要聽朱至話的原則,祝娘還是配合萬河抬起所謂的鐵,結果兩人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重是真重!好在沒把兩人一道帶下去了。


    “拿來我看看。”見這架式,朱元璋難免好奇,因而倒是想親眼看看,朱至腿上綁的這東西究竟有多重。


    祝娘和萬河自是不敢不聽,乖乖抬上去,就放在桌上。


    “爺爺隻能看,不許動。小心把腰閃了。”最後一個朱至手裏捏著,瞧她拿著就像拿了塊豆腐似的,朱元璋馬上道:“你莫不是在嚇唬我?”


    對啊,看朱至那樣拿東西是重的嗎?


    “那您隻管試,當我什麽都沒有說。”朱至一看警告好像沒有什麽用,得,她不勸了。


    “郡主難道是打退堂鼓了嗎?”朱至折騰半天,就算真看出什麽來的人,也果斷當作自己什麽都沒有察覺,反而出言反諷,王齊兒倒是真不希望朱至反悔。


    朱至昂起下巴道:“才等這一會兒就沒有耐性了?說來你們不是想問大明借糧嗎?十萬石。”


    提起這事,好些並未聽聞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氣,如何也想不到北元此番前來竟然是要借糧,這種話北元人怎麽說得出口的?


    王齊兒此時哪裏還有方才的自傲,目不轉睛的盯著朱至,似乎想要看穿朱至。


    “郡主想要如何?”終究,王齊兒明白,他看不透朱至,而且,他們早已居於下風,有求於人的人,有什麽資格高高在上?王齊兒隻盼他能與朱至爭一爭。


    “我想要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什麽?這樣好了,他們若是贏了我,這十萬石糧食我借你如何。”朱至冒出這句話,內容更是讓人大驚失色。


    十萬石糧食,十萬石糧食啊,朱至怎麽敢誇下這個海口?


    而且,朱元璋沒有聽到這話嗎?他怎麽不給點反應?


    朱元璋這會兒沒空,他正忙著打量桌上那塊卷成竹簡厚的鐵。


    剛開始是單手,甚至就伸也兩根手指捏著想試試能不能起來,不想紋絲不動。


    行,兩根手指不行,一掌吧。可是一掌也沒能弄動這塊鐵。


    “陛下?”底下的人趕緊喚一聲,盼著朱元璋能把朱至的話聽進去。


    可惜朱元璋沒當一回事,此時已經挽起袖子,雙手齊出,就想把鐵弄起來。


    抬是抬起來了,架不住朱元璋真是差點把腰給閃了。


    馬皇後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他的腰,嗔怪道:“悠著點。”


    朱元璋緩過來,堅持著把鐵慢慢放下。還好沒有丟臉。


    可是沒有得到朱元璋回應的人,不得不將視線落在太子和朱雄英,“太子。太孫。”


    “有什麽問題?”太子反問一句。


    朱雄英也跟著問:“怎麽,郡主與北元所談有何不妥?”


    相當的明知故問。


    當著外人的麵,總是不能丟大明的臉,尤其朱雄英用著疑問等著他們接話,他們要說什麽不妥?


    畢竟,朱至不是以大明的名義答應借糧的事,而是以個人。


    最最重要的是,朱至還有前提,並非已然答應借糧。


    “郡主言而有信?”別管朱至說的是真是假,對於王齊兒而言,這是他這一趟最大的收獲,如果能夠讓朱至點頭答應下這事,他北元便可以度過難關了。


    朱至重重點頭,“言而有信。”


    給出那麽大的好處,朱至沒有半點圖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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